如果說剛剛顧衍之還不確定那是什麼,此刻在看到薑明月的神色後,顧衍之明確定了。
正想跟薑明月好好掰扯掰扯這個突如其來的“非禮”問題,就聽見薑明月說:“這個小夜燈什麼牌子的,效果這麼好。”
顧衍之一愣,被打斷了思緒,但他還是習慣性地回答薑明月的問題:“一個德國牌子,大概幾千塊錢吧。”
薑明月點點頭,東西果然貴有貴的道理。
顧衍之則是有點懵,不知道為什麼話題突然跳到這上麵了,夜燈效果好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沒等顧衍之想明白,薑明月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看流星雨了?流星轉瞬即逝,這都快結束了。”
顧衍之卻像是被氣笑了,聲音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薑小姐是不是忘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薑明月表情很是無辜,“我剛剛有做什麼嗎?”
眼神像是再說,我就是做了又怎麼樣?你能拿出證據嗎?
顧衍之卻笑了,適時提醒薑明月,“薑小姐,照我們倆現在這個姿勢,我好像也不需要什麼證據吧。”
確實,顧衍之的整個身體覆在薑明月的上方,將她包裹地嚴嚴實實,毫不意外地說:
任顧衍之想做什麼做什麼。
下一秒,薑明月就感受到了壓迫感,顧衍之沉下身子,輕巧而準確地隔著毛毯半壓住薑明月。
目光也如有實質地落在她的臉上。
時間仿佛靜止,薑明月突然發現,自己的遊刃有餘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不值一提。
比起獵人,她更像是被引誘的獵物。
她就這樣看著顧衍之離自己越來越近,兩人的呼吸幾乎交纏在一起。
但顧衍之卻遲遲沒有動靜。
薑明月眉眼又高興起來,像是篤定了顧衍之的不會做什麼,笑著說道:“顧先生如今的紳士禮儀已是無人能敵了——”
話音未落,薑明月就被顧衍之吻住了。
薑明月動了動嘴唇,想再說些什麼,卻沒想到反而方便了顧衍之。
顧衍之的吻如同暴雨般侵襲而來,瞬間侵占了薑明月的整個口腔。
薑明月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已經被顧衍之整個強硬摟住,後腦勺更是被一隻大掌扶住,強硬的姿態讓她不自覺想逃,卻也不自覺沉淪。
慢慢的,薑明月竟開始迎合起來。
春夜芳菲,如風如雨。
不知過了多久,在薑明月幾近窒息之時,顧衍之輕輕放開了她。
薑明月隻覺得腦子暈乎乎的,像是喝醉了一般。
顧衍之也不似之前那般遊刃有餘,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淩亂,想張嘴說些什麼卻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喘。
薑明月:“?!”
像是第一次知道顧衍之還是這樣一麵,薑明月也顧不得羞惱,饒有趣味地觀察起顧衍之來。
顧衍之也像是沒想到接吻是一件這麼舒服的事情,隻覺得靈魂都在顫栗,竟然讓他險些不顧紳士風度想就此放縱下去。
還真是有點······意猶未儘啊。
薑明月看夠了以後開始輕聲指責起來,“你剛剛親到舌頭了。”
顧衍之一愣,隨即輕笑,“嗯,所以薑小姐要定我的罪嗎?”
薑明月砸吧了兩下嘴,感受了下剛剛的觸感,還不賴。
於是十分實誠道:“不,我可不想也給自己定個罪。”
艸。
顧衍之隻覺得心下一燙,喉嚨不自覺地滾了滾,連帶著嗓音都喑啞起來。
直白又坦率的薑明月,他的自製力真的有點招架不住。
流星雨早就已經結束,但兩人顯然無心關注,薑明月看著顧衍之墨色漸濃的眸子,心情很好,笑著問他,“還要親嗎?”
顧衍之沒說話,用實際行動證明。
比起第一次,這次的親吻明顯熟練很多,也動情很多。
直到薑明月察覺到了一些異樣,輕輕地推了推身上的人,顧衍之還想忽略掉這點微弱的掙紮,繼續下去,卻被薑明月伸手捂住嘴唇。
被強行打斷的顧衍之眼神看著有些凶狠,黑色的眼眸已經濃鬱地如暴風侵襲。
薑明月的神色也有些迷離,嘴唇更是沾染上了些許水痕,紅豔一片,但比起顧衍之卻相對清明許多,隻聽見她笑眯眯地說:“已經很晚了,要去睡覺了。”
顧衍之仿佛不可置信般看向薑明月的眼睛,卻陡然如同被一盆涼水潑了滿身,瞬間冷靜下來,眼裡有動情,更有勝利的喜悅。
顧衍之苦笑,果然隻要薑明月想要的東西沒有要不到的。
顧衍之並沒有很實在地壓在薑明月的身上,所以薑明月輕輕一推就能推開,站了起來,望向顧衍之的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輕聲地說:“我困了,所以隻能辛苦哥哥自己處理一下啦。”
壞東西。
爽完就翻臉不認人。
薑明月在說完這句話就心情極好地下樓睡去了。
薑明月不知道顧衍之被撩地如何難耐,也不知道他最後是多久才下樓的,更不知道他最後是怎麼解決的。
因為第二天一早,薑明月還沒醒的時候就收到了好幾個奪命連環call,大概也是打累了,知道薑明月睡覺關機從不允許任何外界打擾且此時還沒醒,就改用催命信息的形式。
所以薑明月早上一起床看到消息欄10+的時候莫名心虛了一瞬,不過在看到是誰給他發的消息以後,薑明月瞬間不心虛了,不僅不心虛,還有點想揍人。
害她白期待了。
是向卓然給她發了十幾條,中心思想就是顧衍之不是個好東西,接近她娶她都是有目的的。
薑明月當然知道,她可太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兩人對外秀恩愛秀得太過了,竟然讓所有人都以為兩人是因為真愛結合。
不過也不怪他們,薑明月又心虛起來,就他倆昨天這個表現,說不是真愛也很難不讓人懷疑吧。
看完了所有消息後,薑明月撇嘴,意興闌珊地回了個:【知道了,退下吧。】
消息剛發出去,向卓然就秒回,顯然一直守在手機前:【我查到了顧衍之小時候的事,其實很早的時候你們就見過,他接近你就是彆有用心。】
隨後又發過來一個地址:【我在Artisanal等你,你來了,我全都告訴你。】
薑明月卻覺得向卓然這是對她的極不尊重,從來都沒有人敢這麼要求自己,顧衍之都是輕聲溫柔詢問得到自己許可後派人派車專程接送,後續還要好生安撫。
於是薑明月直接拒絕:【不去,除非你求我。】
她篤定在感情上一向自我的向卓然肯定會放棄,卻沒想到他居然變了。
向卓然:【···求求你。】
雖然覺得莫名有些屈辱的意味,但這句話發的倒是快。
薑明月這才來了興趣,她倒想看看是什麼讓向卓然性情大變。
這個點顧衍之一般是在書房處理工作,所以薑明月簡單收拾吃過早飯後就直接出了門,按照她的打算,不出一個小時她就能回來兩人一起吃午飯了。
到了約定的咖啡館後,薑明月直接坐下問:“你想說什麼,一次性說了吧。”
向卓然貪婪地看著薑明月的臉,像是怎麼也看不夠一樣,直到被薑明月敲敲了桌子才回神。
隨後將一遝文件遞了過去,並有些憤憤地說道:“顧衍之根本沒有你想的那麼良善,其實早在8月我就已經準備回來了,但是是他用了卑鄙的手段,使了絆子讓我晚回國兩個月。”
薑明月潦草地翻閱著文件,儘管看得非常不仔細,但也能看出向卓然說的是事實,顧衍之托人在國外給向卓然的公司製造了小麻煩,使得他不得不留在那邊處理。
說完後向卓然就看著薑明月的反應,在他的印象裡,薑明月是極其不喜歡有人玩心眼子的,尤其還是背著她,讓她處於不知情的情況下。
卻沒想到薑明月隻是把文件輕輕一合,然後說了句,“那咋了?”
像是沒想到薑明月會是這個毫不在乎的反應,向卓然瞬間激動起來,“可你不覺得這是欺騙嗎?不覺得自己的枕邊人很恐怖嗎?他有心機也有很多陰暗的手段,明月,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薑明月卻很奇怪,於是秉持著有疑就問的美德,不解地道:“我和他不是夫妻嗎?為什麼要成為對手?”
在看到向卓然瞪大的雙眼後,薑明月恢複了一貫的語氣,淡然地繼續說:“而且他從來沒有將這些手段用在我身上過,無論我做什麼,他都會尊重並支持我,關於我的事,她也從沒瞞過我,我為什麼要就此認定他是一個不堪的人。”
向卓然卻像是料到了薑明月會說這樣一番話,於是又拿出一遝資料,“這是顧衍之小時候在孤兒院的生活,你猜我查到了什麼?”
不等薑明月問,向卓然就主動說道:“原來在你6歲的時候薑家因為陷入輿論危機所做了一個資助孤兒院的公益項目想要挽回口碑,而那個孤兒院就是顧衍之所在的孤兒院,所以他才會來到你身邊跟你結婚,他對你根本就沒有感情。”
如果這話是向卓然兩個月前說薑明月還可能會相信,但經過昨晚以後,薑明月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超愛。
隻是現在回想起來,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沒什麼好說的,小時候被丟在福利院門口,是院長把我撿回去養大,十六歲的時候院長因為胃癌去世了,之前有位好心人給院裡捐了五千萬,我拿著院長留給我的五十萬學費開始做投資,慢慢地實現財富累積。”
所以那位好心人就是當時的薑父薑母,那五十萬學費就是當年薑家捐贈的五千萬裡剩下的。
難怪當初薑明月說結婚,他立馬就答應了,難怪會毫不猶豫地花那麼多錢投資薑家的項目,幫助薑家起死回生。
但是比起顧衍之的目的,薑明月顯然更擔心顧衍之知道薑家資助孤兒院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