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暴露 嚴臨息,我說我會。(1 / 1)

嚴臨息對席成的信息素紊亂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在他學習到過的知識裡,Omega的發情期雖然極度依賴Alpha,但正常情況絕對不會像席成這樣在進行了好幾次的標記後,信息素依舊不可控製。

嚴臨息沒辦法,為了讓席成第二天能正常工作,他隻能一次又一次將自己的信息素渡進席成的身體裡,試圖強行壓製席成躁動失控的信息素。

強製的多次標記,對席成來說卻成了一份負擔,強勢的Alpha將自己禁錮住,不知滿足得填滿自己,腺體的疼痛讓他痛苦又難受,可嚴臨息有意無意的觸碰撫摸又讓他無比貪戀。

最終這場標記持續了很久,席成早就承受不住暈了過去,是嚴臨息抱著他回到的特殊囚室那邊。

禦遣星在聯盟的規劃裡,也算是一個偏遠的星係,甚至他周圍的臨近星係也相隔很遠,在視線不好時,禦遣星的上空隻零星見得到幾顆星星。

嚴臨息就在這樣的一個昏暗夜晚與席成相擁而眠。

他抱著昏睡的席成躺在特殊囚室管理間,想著等他的刑期滿了,他得帶席成去聯盟認證的正規omega醫院,對席成的腺體進行係統的治療。

他無法想象,這個Omega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才導致身體這樣失控。

這樣的身體損害,得進行多久的調養,才能讓他跟正常的Omega一樣,就算調養需要時間,也至少先要把頻繁的發情期控製下來。

這樣的想法剛剛升起,嚴臨息又把它掐滅了。

他隻是一個囚犯而已,一個在這個監獄裡隻待得到三個月的囚犯,他哪來的底氣去想和一個獄警的未來。

就算蟲洞早已經建立得到處都是,可禦遣到聯盟主星也需要七十二星時,星星間的距離,漫長又遙遠。

嚴臨息睜眼望著身邊已經熟睡的席成,而後又將自己的眼睛閉上。他喜歡這一刻的寧靜,喜歡到已經想要去安排未來。

想法一但產生,便像洶湧的海浪一樣一遍遍撲上嚴臨息的心。

總有辦法的,他們總有辦法擁有未來。

席成對此刻嚴臨息的想法一無所知,他在第二天頂著渾身的酸痛進行著工作,心裡不知道把嚴臨息罵了多少次,可逐漸穩定的信息素又讓席成把這份埋怨化解在自己的肚子裡,甚至在想明白了為什麼嚴臨息會在同一時間標記自己那麼多次後,他還把給嚴臨息帶的飯裡多加了一份菜。

勉強算是感謝吧。

日子一天天過下去。

有了嚴臨息的陪伴,席成覺得自己的運氣越來越好,先說餘入間的那個案子,早些時候餘入間粘著自己求自己幫忙,最近席成試探了嚴臨息的態度,發現嚴臨息真的不介意自己和餘入間接觸後,他才將那個案子重新拿起來看。

但他發現這個案子的翻案證據已經完善得差不多了,他隻需要做一個最後的彙總與上交,最後等待結果就行了。

“當然,餘入間入獄的那份證據是我提供的,但我並沒有把東西全部交出來完,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幫你推翻我自己。”

這是嚴臨息對席成說的原話,而嚴臨息也確實做到了,在嚴臨息的幫助下,這份證據材料僅一次就通過受理,成功判定餘入間的無罪。

餘入間的出獄證明下來之後,席成卻並不是很高興。

席成並不了解嚴臨息的過去,而向來話少的嚴臨息也很少主動和他說些什麼,席成隻能靠著自己去問去猜,去一點點了解嚴臨息的過往。

“你給的證明資料是假的吧?你為什麼要幫餘入間?”席成百思不得其解,“你不會還對他餘情未了吧?”

席成覺得自己的懷疑非常合理。

但嚴臨息隻是輕飄飄翻閱席成第二天的工作內容,平靜至極得說:“你怎麼知道我是在幫他,而不是在送他走上絕路呢?”

“把人送出監獄是在幫他走上絕路?哪有這種怪事。”席成絲毫不信他,越想越覺得其中有鬼。

“那如果我是真的想幫他,你會吃醋嗎?”直白的話被嚴臨息直接說出口。

席成瞬間紅了臉,他想辯解自己才不會為嚴臨息吃錯,彆以為你標記了我,我就任你拿捏。

可這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了。

席成知道嚴臨息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怕要是自己真這樣說,嚴臨息也真的以為自己就是這樣想的,這不是他想要的發展。

“我會。”席成望向嚴臨息,說得十分認真。

嚴臨息與他對視,兩人視線交會。

“嚴臨息,我說我會。”

席成再次重複,他表達著這個行為對自己的影響,清清楚楚將自己擺在嚴臨息麵前。

嚴臨息眉眼微彎,放下手裡的各種文件資料,走過去輕輕將席成摟進懷抱。

席成是個很容易就會產生不安的Omega,嚴臨息比誰都清楚這一點。

“彆擔心,我隻會站在你這邊。”

“與其去想餘入間,不如說說明天還需要我乾嘛。”

嚴臨息已經在席成身邊窩了一個多月,當了這麼久的宅男,席成覺得他該出去走走了,不然這棵蘑菇就要在牆角裡發黴了,於是嚴臨息被塞了很多任務。

這些任務最多的還是去幫一些窮凶極惡的Alpha囚犯采集身體信息,席成的信息素剛剛變得穩定,這樣的的工作會對席成造成很大的影響,於是這活落到了嚴臨息的頭上。

席成忘不了嚴臨息抱著巨大的醫療器材,走到那個凶神惡煞絲毫不打算配合工作的Alpha囚犯麵前,二話不說直接放出信息素壓製,強行讓那個Alpha躺在地上,任由嚴臨息各種采集信息的動作。

囚室門一進一出,時間不超過三分鐘,這件事就搞定了。如果換席成來,估計得對那個囚犯威逼利誘,走一套流程才能把這件事辦完。

“嚴臨息,我聽說主星會對每個性彆的信息素做一個嚴格的分級,你到底是哪個等級的Alpha?”

“這種事,到了主星再問吧。”嚴臨息當時是這樣回答的。

到主星,這樣的推脫很容易讓人覺得嚴臨息是在敷衍自己,但席成知道,這話在不久的將來即將成為現實。

席成提交的升職報告被審批通過,他將迎來人生的轉折點,他將第一天離開禦遣,去往聯盟主星任職。

這是席成在禦遣從一個什麼都不會,連性彆都被嫌棄的小破孩開始,一步一步得來的。

靠著他自己得來的。

在拿到這份通知的時候,他激動得抓不穩紙質文件,一旁和他一起查詢結果的焦禹順勢扶了他一把。

與席成不同,焦禹雖然也是一個在禦遣工作了很多年的獄警,但這次的升職名單裡並沒有焦禹的名字,據說焦禹被刷下來的最大原因,是因為他的在獄榮譽不足。

本來話多又聒噪的焦禹破天荒得一直沒有說話,隻是將席成扶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坐著休息。

席成深呼吸幾口,終於找回來自己清醒的思考方式,可大腦思維一但開始活躍,他便不可避免得開始多想。

他在一周後即將去往主星,而嚴臨息的刑期也即將服滿,嚴臨息就要走了,甚至他自己也要走了。

那走了之後呢?離開禦遣之後呢?

他還能見到嚴臨息嗎?

分離的問題讓席成後知後覺得難受,真是這幾天過得太過於順利了,讓席成忽視了這麼重要的問題。

沒了禦遣監獄作為中介,他和嚴臨息之間還有什麼能見麵的理由?

巨大的不安再次籠罩,席成為即將出現重大變化的生活而感到恐慌。

不是不安,而是恐慌。

他現在一想到有可能跟嚴臨息形同陌路,他的呼吸就不可抑製的艱難,禦遣外麵有著太多的東西。

比禦遣更廣闊的海,比禦遣更耀眼的夜空,甚至有著一望無際的浩大星河,出獄的嚴臨息還會留戀貧瘠禦遣星嗎?

換句話說,嚴臨息會留戀自己嗎?

席成並沒有這個自信。

“席成。”一旁的焦禹突然出聲,“你是Omega吧?”

“誒?”

腦子裡裝了太多東西的席成在聽到這句話時,短暫得懵了下,隨後湧上心頭的,是超越一切不安情緒的恐懼。

宛如一道驚雷劈向席成的腦袋,什麼升職的喜悅,對嚴臨息出獄的不安全都被拋在了腦後,餘下的隻有一個想法:

他暴露了?!什麼時候?!!

焦禹臉色異常陰沉,本來攙扶著席成的手緊抓住席成的胳膊。趁著席成還沒反應過來,一根細小的針管刺穿席成的手背,冰涼的液體進入席成的身體,寒冷讓席成止不住顫抖。

“你乾什麼?!”席成立馬推開焦禹,憤怒的想去掏自己腰間的粒子槍。

可剛一動,身體瞬間疲軟,仿佛靈魂被剝奪,席成感覺到自己用不上力氣,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我早就在懷疑了。”焦禹露出一抹惡意的笑,“你的信息素都跑出來了,席長官。”

席成想回話,可癱軟的身體連振動喉嚨發聲都已經做不到了,他隻能躺在地上惡狠狠得瞪著眼前這個人。

“憑什麼呢席成,憑什麼你的升職申請就那麼順利得通過了。”焦禹像是想起來什麼,他的神色異常扭曲可怖,“我聽說你幫那個叫餘入間的Omega翻案,利用他得到了這次升職的機會。可餘入間本來是我隊伍裡的人啊。”

焦禹歇斯底裡抓住倒地的席成,雙手緊緊掐住席成的脖子。

不能呼吸的感受讓席成想要乾嘔,氧氣逐漸稀薄,席成脖子那一片瞬間被掐紅。

“那本來應該是我的機會!”焦禹眼睛瞪大,血絲布滿眼底,他陷入癲狂,“憑什麼讓你一個Omega得到這次機會,你知道我等這次機會等了多久嗎?”

焦禹的手指即將靠近席成後頸上的腺體時,被席成腺體上殘留著的嚴臨息的信息素攻擊。

指頭像是觸電般麻痹,高等級的Alpha信息素宣示著主權,警告著靠近的人。

焦禹收回手冷笑,他騎做在席成身上:“Omega始終是Omega,你看起來很需要Alpha的安撫嘛。”

“如果我把你身上的那個標記掩蓋,你也會哭著向我張開腿嗎?”

焦禹興趣盎然得舔了舔嘴唇。

“來試試吧,席長官。”

不......

毫無反抗力的席成想站起身將眼前的人一把推開,可現在的他連拒絕的話都沒有辦法說出。

絕望一點點爬上心頭,這樣的局勢讓席成慌了神。

怎麼辦...怎麼辦...誰來救救他?

無法解決的困境讓席成的腦袋不自主的想要尋找依靠,而浮現在他腦海裡的,隻會有一個人。

嚴臨息...嚴臨息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