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成對著鏡子扭著脖子觀察著腺體,上麵屬於Alpha的齒痕曖昧明顯。本就敏感的腺體因為嚴臨息用力的蹂|躪而變得更加脆弱。
席成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好一會,原本威嚴的獄警現在眉眼舒緩,長期嗬斥壓製囚犯養出的淩厲氣質已經被中和,得到滿足的身體仿佛泛著一層柔光,多了分溫和的氣質。
但隻要他嚴肅起來,挺直脊背,冷下麵龐,他依舊是那個能壓製最凶惡囚犯的獄警。
席成翻找出抑製貼,將它小心翼翼貼在自己的腺體上,輕微的摩擦感讓他想起撫摸過這裡的那雙手。
他忍不住回憶起了昨晚遇到嚴臨息的樣子。
那時他正躺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在一整天的勞累後,信息素有著隱隱失控的感覺,他剛想打一管抑製劑,窗外卻火光乍現,警報被拉響,通訊器傳來一則緊急通知,要求所有獄警緊急授命,將企圖製造混亂的囚犯全部抓捕帶回。
席成失去了注射抑製劑的機會,抑製劑使用後,身體會有一段模擬標記的疲軟期。雖然很短,但緊急的情況並不允許他的虛弱。
他跟著所有獄警一起,以蟲洞傳送點的方向為終點,清理鎮壓一路上逐漸瘋狂的囚犯,有了希望和目標的囚犯比平時更加執拗和棘手,在這片混亂中,席成也感覺到了吃力。
無數囚犯趁著這場暴動四處逃竄,找尋離開的路,他們甚至將矛頭指向獄警,想著就算逃不出去也要讓這些高高在上的獄警吃點苦頭,矛盾和對立一觸即發。要不是囚犯的武器被嚴格管製,估計會有更多的獄警在這場暴動中死去。
事情的變化出現在席成這晚收到的第二條信息。
那是餘入間向他發來的,求救的信號。
對於餘入間這個人,席成的心情是複雜的,是剛開始覺得這人像是真正的Omega一樣引人注意,讓人向往,可等這個人真的圍繞自己身邊時,席成卻並沒有將多少目光投到他的身上。
漂亮溫暖的Omega,曾經是他的向往,是在他的想象中,自己該長成的樣子,可這樣曾執著於此的理想,已經敗給了另一個與之截然相反的人。。
席成解決掉很多失控的囚犯,被囚犯釋放的信息素影響到快要失控之後,他才想起了餘入間的求救,他向著餘入間發送的地點走去,那是一處偏僻的海岸,一般除了能源開采,沒有人去那裡。
他在那裡找到了看上去並沒有危險的餘入間,聽餘入間說海岸處有一個正準備逃離的囚犯,席成讓餘入間自己回到安全的地方,向著那處長滿白色小花的海岸邊過去。他以為他會看到幾個極其瘋狂的犯人,朝著海的儘頭想方設法的逃離。
但這些都沒有。
他隻看到了一個熟悉至極的人,一個在夜的海風裡極其落寞的背影。
嚴臨息沉默得朝著海裡走去,在這片隻有唯一的哨塔照明的地方,漸漸混入黑色裡。
說來也奇怪,明明這個叫做嚴臨息的犯人總是喜歡待在角落的陰影處,可席成每次都能看他看得很清楚,目光會在第一時間找到他,眼睛會告訴自己他的所在。
席成叫他的名字,在寂靜的海岸邊,在開滿細碎的白花中,一遍又一遍。
直到嚴臨息察覺回頭,露出孤寂的臉。
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席成意外得開始心疼,但著情緒很快被壓製下去,他執行著自己的義務,將每一個試圖越獄的囚犯帶回禦遣,讓他們接受應得的處罰。
這其中也包括嚴臨息。
席成將嚴臨息帶回反省室,找到一個存在於角落的廢棄房間,將嚴臨息藏了進去。
這是他不可言說的私心。
為了他的績效考核表現,他賣力得履行著自己的義務,他得繼續加入這場暴動。
其實他與那群偏執向往外界的犯人也沒多少分彆,他不也一樣為一個目標執著到底嗎?
接著就是因為一晚上接觸太多信息素而引發的信息素失控,在意識模糊中,他僅憑著本能找到自己悄悄埋藏的寶藏,在昏暗的夜色裡,儘情擁抱他。
“想什麼呢席成?”一旁同事伸手在席成麵前晃了晃,提醒他回神。
上麵禦遣的監獄長正在總結昨晚暴動的處理結果,眾多獄警在終於結束了一晚上的緊急事件後,還要聽著監獄長高高掛起的總結評價。
“你可是被大肆表揚了?”焦禹笑著打趣他,“結果你竟然在走神?挺狂啊?”
“累了。監獄長話真多,那一大批的囚犯怎麼處置,方案出來了嗎?”席成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靠在座椅靠背上。
寬闊的會議廳坐著無數獄警,大家因為疲憊都懶散的或趴或靠,等待著監獄長對昨晚的事的處決。除了那些犯人,還有很多死去的獄警和囚犯的後事,被破壞的建築也要安排修理,以及最重要的是抑製器的係統強化,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些麻煩事。
“你今天的信息素怎麼這麼淡,沒聞到你找的那個Omega的信息素,還讓人挺惦記的。”焦禹是餘入間最開始的長官,他已經不止一次得表示過對席成的信息素感興趣了。
儘管他並不知道這信息素就是席成本人的。
“都忙成這樣了,你還惦記著Omega。”席成麵不改色的對著焦禹翻了個白眼。
席成實在不耐煩了,他想回去,想去嚴臨息邊上,他現在無比煩躁。
說起來,這間會議廳這麼寬敞明亮,可嚴臨息的囚室卻是那樣逼仄,之後給他換個地方吧,要不直接讓他住在自己辦公室裡?這樣就隨時都能見到了。
席成的思緒再次越飄越遠,導致他沒注意到焦禹反複打量他的視線。
“你的在獄榮譽又有的寫了,估計這次的升職非你莫屬了。”焦禹的聲音悠悠傳來。
席成敷衍點頭,滿腦子隻想著嚴臨息之後該怎麼安排。
等到監獄長終於總結完,指定安排好之後的工作,席成第一個迫不及待得離開。
做為一個不近人情且凶惡的獄警,看守那群越獄被抓回的囚犯是席成接到的第一個臨時任務。
離到關押那群囚犯的特殊囚室還有最後的半小時時限,席成想先找嚴臨息,或者直接帶著嚴臨息去特殊囚室也行。
他迫不及待往回趕,他要回去。
走到半路,餘入間像是在堵著他一樣,突然攔截著席成向前的腳步。
餘入間說有話要對自己說。
席成毫無耐心,拿手將人扯到一邊轉頭就要離開。餘入間急忙拽著席成:
“我找到我那場案子的可疑之處了,我們也許能證明那些指證我的證據都是假的。”
餘入間帶著些喜悅的語氣傳進席成耳朵,席成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曾經說過,要幫餘入間平冤。
餘入間涉及到的那場案子,是關於星網總負責人於仕的死的案子,那是個影響力極其廣闊的人,如果能證明這個案子有問題,以於仕對於外界的重要性來說,這將會是能寫進他在獄榮譽裡最靚麗的事件。
之前他覺得這東西無比重要,但現在誰管他。
他隻想見嚴臨息一個,就算那個叫於仕的死而複生,這對他來說都沒有吸引力。
“先放著,過幾天說。”席成大步離開,隻留餘入間一個人站在原地,望著獄警頭也不回的背影。
餘入間沉著臉,牙齒緊咬下唇,麵露不甘。
他想不通,為什麼之前對這件事那麼感興趣的席成,怎麼就突然厭棄了他一樣。
他的想法席成沒工夫去在意,而另一個原本會在意餘入間的人,更加徹底得將他遺忘。
嚴臨息背靠牆壁,坐在被鎖死的反省室牆角。
換了彆人,被關在一處滿是刑具的陰暗房間裡,估計會發了瘋一樣想逃離,再不濟也是不安的流著淚,悲戚而又惹人憐惜得等著人來解救。
但這些情況對於嚴臨息來說都太過匪夷所思。
嚴臨息覺得待在這裡超舒適的,安靜昏暗,外麵的一切似乎都不用他去思考了,全心全意的放鬆放嚴臨息愜意閉著眼昏昏欲睡。
但這樣的平靜卻並沒有能維持多久。
手腕上的通訊器亮起白光,閃爍了兩下後便又沉靜下去。
這樣的消息提示不是監獄中的信息,這是被嚴臨息改裝過信號接收方式之後,對於外麵的消息設置的特殊提示。
嚴臨息將自己的腦袋埋在膝蓋裡,有些不想接受現實,他在心裡做了很久的心裡建設,才帶著無奈將通訊器的隱藏界麵打開。
上麵是一通充滿感情色彩的信息。
發送人是曾來探監的女Beta施曉月。
“嚴臨息!你叫我安排星艦給你,現在又把星艦原封不動送回來是什麼意思?你知道那種軍事星艦穿越那麼多次蟲洞需要浪費多少能源和錢嗎?你當在院子裡遛狗呢?把星艦溜著玩。”
施曉月的責怪讓嚴臨息有了一絲愧疚。
本來星艦應該載著自己和餘入間前往一處偏僻的星球,但事情有了變化,星艦隻能原路返回,而本該嚴臨息支付的星艦賬單,也返回到了施曉月手裡。
也不怪她那麼生氣。
第二則信息接著過來:
“趕緊回來,再不回來越索的活沒人乾了。”
嚴臨息關閉通訊器,將這些消息刪除,他靠著牆壁,閉著眼,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反省室老舊的大門傳來解鎖完成的提示,門帶著外麵的光打開,嚴臨息睜開眼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