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和達米安打得正起勁，又或者說，達米安單方麵，正在全神貫注揮刀十，而他唯一需要的思考的，隻有如何讓‘遊戲’變得愈發有趣。

他一麵閃躲，一麵拿出突然震動的手機查看消息。

‘By the real RedHood’

是誰？

傑森不過一個晃神，差點沒能躲過，達米安試圖砍掉他脖子的攻擊，他身子往後邊一仰，整個人向後倒去。

他一隻手拿著手機繼續查看消息，一隻手拽住達米安的衣領子，試圖和他‘通同歸於儘’。

達米安倒也不慌亂，但見他下墜途中，竟然還有空回複消息，實在忍不住對他破口大罵，

“陶德，你腦子有病嗎？”

傑森沒有理會他，手腕上鉤爪槍射出的同時，他一腳對準達米安的腹部，把他往自己反方向踹去。

他腳踩著大樓外立麵，鞋跟處用力向下劃去，恰好抵達地麵的同時，大拇指正正好按下發送鍵。

‘To冒牌紅頭罩

想要錢？去問蝙蝠俠。

By真正的紅頭罩’

他冷哼一聲收回手機，正好對上老太太年邁的臉，他收起來者不善的表情，接過老太太手裡的東西，說道：“這些東西，你還是打算放到你兒子的後備箱裡，對吧？”

他雖是詢問，但卻邁著步子走在老太太前麵。

傑西卡親眼看著傑森從樓上滑下，卻並未對此感到多少震驚。

至於他發給自己的短信。

她稍稍眯起一隻眼睛，好吧，這個短信也沒什麼好驚訝的。

合情合理。

她確實應該問蝙蝠俠要錢，但不是今天。

她收起手機的時候，金發女人雙手捂著臉，還在尖銳爆鳴：“天哪，這就是哥譚嗎，無時不刻的墜落物，隨處可見的蒙麵人。”

傑西卡收起手機，笑眯眯說道：“沒錯，這就是哥譚。”

“他沒有蒙麵。”黑發女人糾正道，“而且，我覺得他好酷，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些嗖嗖嗖飛來飛去的家夥，真的會扶老奶奶過馬路呢！”

金發女人露出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好吧，你說的也有道理。”

她又看向傑西卡，問道：“總之剛才應該是你救了我，我想你如果是劫匪，也不會給我錢，所以.......你也是蒙麵英雄嗎？”

傑西卡快速眨動眼睛，握住她手的同時，說了句半真半假，但會被所有人當成胡話的話：“我是從異世界來的超級英雄，AKA異世界仙女教母，錢是特地給美人的福利，收下吧。”

金發女人快速眨了兩下眼睛，露出一個十分燦爛的笑容：“聽起來真像是假話，但我信了。”

她飛快將錢收進包裡，又趕緊拉上拉鏈。

黑發女人一臉震驚：“你就這麼把錢拿下了？！”

金發女人咳咳兩聲：“我以前肯定會懷疑這是詐騙，但我現在已經窮到，覺得壓根沒人會騙我錢了，所以沒關係的。”

她向著傑西卡伸出手，燦爛笑道：“不管真的假的，總是仙女教母你好，我的名字是卡洛琳錢寧，這是我的合夥人麥克斯布萊克，我們打算一起開個小蛋糕店，放心，我們不會白拿的錢，相信我，我們會讓你給我們的美金物超所值。”

傑西卡好奇問道：“你們打算讓我入股？”

麥克斯翻了個白眼：“以她的奸商程度，我覺得她隻是想高價賣你小蛋糕。”

卡洛琳尷尬道：“麥克斯！”

傑西卡哈哈笑了兩聲，擺擺手無所謂道：“沒關係沒關係，我本來也就是隨手撒幣，你要是能請我吃小蛋糕，對我來說才是意外之喜。”

要知道平行世界的美金，對她來說簡直像花不完又不能帶走的遊戲幣。

哦對，或許還有一個無可替代的用處，那就是——她可以拿來氣氣同位體。

她餘光瞥見送完老太太回來的傑森，他背靠在不遠處的牆上抽煙，似乎沒有上前的打算。

她收回目光，繼續笑眯眯看著眼前兩個女人。

回家暫時是沒指望，至於回去的辦法也沒什麼頭緒。

她不如給自己找點樂子，順便好好看看，異世界哥譚的底層到底是個什麼樣的。

於是，傑西卡主動提議道：“我正好餓了，介意帶我去你們打工的地方吃一頓嗎？”

麥克斯看著還有些猶豫，但卡洛琳當然不會拒絕。

她十分興奮，似乎是把她當成了人傻錢多的富婆，一路上對自己的生意侃侃而談。

麥克斯精準在其中插入吐槽：“隻要問到她的蛋糕生意，她對誰都能說上一宿。”

傑西卡笑道：“我倒是對你的蛋糕的口味愈發好奇，它一定很好吃。”

麥克斯哇哦一聲：“雖然感覺你在奉承我，但我喜歡。”

她打開隨身帶著的盒子，舉到傑西卡的麵前：“本來想著等到了店裡再給你，現在就來隨便挑吧，或者你想要的話，一整盒都給你。”

傑西卡喜歡甜食，也喜歡快餐之類的高熱量油炸垃圾食品，而且她並沒有說謊，她確實有點餓了，自然不可能挑剔送上門的小蛋糕。

隻不過，蛋糕盒裡的蛋糕色彩繽紛，她多少覺得有些眼花繚亂。

她的手指在蛋糕上麵來回轉動，表情有些猶豫。

“我推薦我們的假日特彆款。”卡洛琳滿臉興奮，又開始侃侃而談蛋糕的口味。

麥克斯說道：“要我說，你在糾結的時候就說明你都喜歡。”

她試圖將整個蛋糕盒都塞進傑西卡懷裡。

傑西卡也不客氣推脫，雙手抱著蛋糕盒：“你說的有點道理，畢竟異世界仙女教母，值得一整盒紙杯蛋糕。”

麥克斯雙手捧著臉，一臉感動：“哦~好心的仙女教母，幫辛德瑞拉消耗熱量呢。”

她猶豫的手指，剛準備落在某個巧克力味的上頭，一句熟悉的男聲打斷了她的動作。

“要我說，你應該再和她扯掰兩句，這樣她也許會心軟，拿出她沒放在這個盒子裡的特製版本，一個完美的，煙草味小蛋糕。”

她扭過頭，正好對上一雙熟悉的眸子。

男人穿著一件駝色的風衣，金色短發亂糟糟頂在腦袋上，臉上的胡渣看著有些刺人。

但最讓人無法忽視的，還得是他數一數二的氣質。

他嘴裡叼著一根煙，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

“煙草味小蛋糕？”傑西卡發出一聲驚呼。

麥克斯的表情有些無奈：“我說了，沒有這樣的蛋糕。”

他抬起手朝著她揮了揮，依舊一副沒精打采表情：“嗨，我應該說好久不見，還是應該說很高興認識你？”

傑西卡聳聳肩膀：“我說好久不見，你說很高興認識我。”

麥克斯左右看著，疑惑道：“等等，你認識他，但他不認識你，但他又知道你認識他？”

傑西卡眯起一眼眼睛：“對，他是我父親的朋友，我見過他，但沒有正式碰過麵。”

卡洛琳說道：“我父親也有很多這樣的朋友。”

麥克斯表示了解，一麵將卡洛琳推進不遠處的快餐店方向，一麵說道：“既然如此，你們聊吧。”

他的名字是約翰康斯坦丁，不太像是個超級英雄，但卻是個名副其實的驅魔人。

傑西卡看向康斯坦丁問道：“你來找我做什麼？”

康斯坦丁說道：“我以為，你不會對我來找你感到驚訝呢。”

她確實不驚訝，他會出現在她的麵前。

她很清楚自己到這裡來的緣由，既然是魔法側的問題，他又存活於這個世界之中，那麼他們見麵可以說是早晚的事情。

傑西卡的目光穿過康斯坦丁，落到街邊的傑森身上，他依舊遠遠站在一邊，全然沒有上前阻攔或是加入的意思。

但他一點也不驚訝。

好吧，他肯定知道一二，如果沒有蝙蝠俠的默許，康斯坦丁不會，也不樂意隨便到哥譚來。

傑西卡看著他說道：“我隻是有點驚訝，這個世界的你，竟然沒有因為，所以早早死於肺癌。”

康斯坦丁摸摸肺部位置，笑道：“雖然我確實曾經有這個毛病，但你知道的，我們這種人隻要有人喜歡，就不太容易死掉，何況最‘喜歡’我的還是魔鬼，所以，我應該不會死的這麼——隨意？”

傑西卡倒是想酷酷的來一句，凡人終有一死。

但礙於他們可能要談正事，她還是收起開玩笑的心思。

他對傑西卡抖了抖煙盒：“抽嗎？”

傑西卡也不客氣，掏了根煙塞進嘴裡，剛想點燃，思索片刻又將打火機揣進兜裡。

“放心吧，沒下毒，也沒裝奇怪的東西。”

康斯坦丁以為她不抽，是因為蝙蝠家莫名其妙的防備心，便解釋道。

傑西卡輕輕搖了搖頭：“我會平等懷疑所有人，對所有給我吃的東西下毒，但如果對象是你，我覺得你肯定不會在煙裡頭下藥，畢竟——”

康斯坦丁擺了擺手，笑道：“確實，每一根煙都很珍貴，能分給你我已經很舍不得了，怎麼會浪費一根用來下毒呢？”

傑西卡攤攤手掌：“是啊，所以我猶豫隻是因為，我們馬上要進入一個可能禁煙的快餐店。”

康斯坦丁說道：“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難道就不懷疑，我和平行世界之中，你認識的那位不一樣嗎？”

傑西卡摸摸下巴，反問道：“約翰，你呢，你覺得我和這個世界的我，有什麼不同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特地拔高音量，還把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傑森身上。

果不其然，她收獲了一枚看似惡狠狠，實則毫無攻擊力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