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陶德,aka紅頭罩,蝙蝠俠的第二任羅賓巴拉巴拉,總之,他的自我介紹已經是老生常談,他覺得是沒什麼必要,一遍又一遍的繼續重複。
隻是,當他看見她乾脆果斷離開的背影,有那麼幾秒,他壓根沒搞清楚,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前情提要一下,他幫她阻止了惡魔崽子的攻擊,結果,她對他開了一槍,還撂下一句,
“我的阿爾弗雷德特地教我,千萬不要對男孩出手太輕。”
他僵硬扭頭,目光注視著牆上留下的彈孔,手指不疾不徐落在牆麵之上,清晰感受到子彈留下滾燙的溫度。
他並沒有劫後餘生的感覺,純粹隻是覺得——他也說不好現在的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
太、奇、怪、了!
他覺得他應該想要衝出去,還給同位體一顆子彈,或是,或是至少和她吵上一架。
‘你有病嗎?’
‘不,有病的是你。’
‘我覺得你比我更有病。’
‘明明是你更有病。’
Fuck,就連惡魔崽子都不會這麼吵架。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
達米安肯定不會是一個,樂意被人懸在半空之中的人,他討厭自己落於下風,也討厭一切失控的感覺。
於是,他出招乾脆利落地割掉被拽住的部分,一腳將滑落的披風踹到一邊。
他並沒有一刀砍了罪魁禍首,看著他的表情之中,甚至還帶上一絲憐憫,在他看來,傑森這家夥戀愛腦發作,竟然對一個奇葩女人留下的彈孔出神,是一種比小醜還要神經病的行為。
莫非,哈莉奎茵和小醜分手,是因為她覺得小醜病毒落後,新開發出一個‘戀愛腦病毒’,而傑森陶德是第一個受害者?
達米安他的猜測覺得不無可能是真的,要不然按照傑森的性子,肯定要衝出去給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一梭子。
嗬嗬。
他眯著眼睛看向依舊陷在沉默中的傑森,表情嫌棄無比:“陶德,她到底是誰?你現在的表情真的很惡心,讓我不得不懷疑,你中了某個阿卡姆神經病釋放的毒氣。”
達米安一通不客氣的擠兌,卻沒有換來一如往常的激烈反駁。
傑森在乾什麼?
他表情蔫蔫地,竟然走到沙發邊上撿起遊戲手柄。
達米安以為,傑森不過是不想承認自己的‘錯誤’,他向來喜歡‘嘲笑’自己的兄弟們,雙手環胸,笑得十分幸災樂禍,
“陶德,你難不成是啞了嗎?該不會她真是你的姐姐或是妹妹,你自己也覺得現在的你十分惡心,所以說不出話來了?”
姐姐或是妹妹。
不,她就是他自己。
傑森覺得要是現在把真相說出口,
“其實她不是我的姐姐或是我的妹妹,她是我的同位體。”
惡魔崽子必然會露出愈發幸災樂禍的表情,
“陶德,你不覺得她是平行世界的你自己,會讓這件事情變得更加變態嗎?”
沒錯,她是他本身,會讓這件事情變得更加變態。
等等,哪件事情?他怎麼徹底被惡魔崽子繞進去了!
他怎麼可能喜歡上自己的同位體?
太、惡、心、了!
他迅速調整好表情,低頭看著眼前惡魔崽子冷笑一聲:“我看是你腦子壞掉,需要老頭帶你去阿卡姆看病了。”
達米安翻了白眼:“父親知道你把來路不明的女人,帶回安全屋的事情嗎?TT,我看需要去阿卡姆看腦子的人是你。”
傑森挑挑眉毛:“我不是格雷森那種隨便的家夥,所以不可能把來路不明的女人帶回安全屋,如果你想知道她的身份,你可以——去問問小芭她們。”
達米安皺緊眉頭:“你說神諭知道她的身份?”
傑森聳聳肩膀:“所以,她可不是什麼來路不明的女人。”
達米安冷哼一聲:“她們知道又怎麼樣,父親不知道嗎?”
傑森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麵前搖了搖,他咧嘴笑道:“我為什麼要告訴老頭?好吧我忘了,需要事無巨細向‘父親’報備的人,是我們家族裡唯一未成年的,你說對吧,惡、魔、寶、寶!”
他用他所能達到最為陰陽怪的語氣,喊出惡魔寶寶的稱號。
傑森頓覺渾身上下舒爽無比,特彆是,當達米安又一次怒氣衝衝,開始拿出武士刀亂揮的時候,他快樂的心情達到了頂峰。
好吧好吧,他也沒這麼討厭他的同位體。
他必須認可她取綽號的本事,而且在惹人生氣的方麵,她可比他有天賦多了。
隻不過他的安全屋被徹底毀掉這件事,多少還是有點糟糕的。
哦,也不算太糟糕。
畢竟,他可以去找達米安的爸爸,要求一些賠償。
傑森心情不錯,另一邊傑西卡的心情也不算特彆差。
她手指繞著手槍,哼著歌走進電梯,順手還做了些好人好事,幫助十五樓的老太太,把東西搬進電梯之中。
老奶奶是個土生土長的哥譚人,她用拳頭錘了兩下老腰,上一句是‘謝謝你’,下一句便對著她的槍讚歎道:“我年輕時候也時候用這個型號。”
傑西卡哈哈笑了兩聲:“您要是覺得自己準頭還在,大可換兩把後坐力輕點的。”
老太太挑挑眉毛:“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呢?”
剩下的樓層並沒有人按暫停,所以電梯抵達底層也不過一分鐘,傑西卡有些遺憾,不能再和這麼有趣的老太太多聊兩句。
哦,也許可以。
反正最近她都都會住在這裡。
大概吧。
傑西卡剛剛邁出公寓大樓,便聽到頭頂某一戶人家之中窗戶碎裂的聲音,與此同時,窗口飛出屬於桌子的殘骸。
木頭的款式十分眼熟,隨後飛出的手柄更是似曾相識。
很好,她今晚可能真的隻能刷同位體的卡了。
以及,為了不讓同位體賠更多錢,導致更多無辜市民受傷,傑西卡覺得自己應該稍微做下好人好事。
她告彆有趣的老太太,左右觀察街上情況。
此時街上隻有兩個倒黴蛋行人,一個是金色直發的女孩,她好友長著一張可能是猶太人的麵孔。
兩顆腦袋湊在一起,正興奮說著什麼‘cake’‘cake’‘cake’之類的話題,兩位像是蛋糕一樣的甜心,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渾然不覺。
她還挺喜歡吃蛋糕的。
傑西卡目光微微上移,視線最終落點停留在,可能砸到人的金黃手柄之上。
傑西卡歎氣搖頭,為了避免關於美味小蛋糕,應該如何更快售賣的話題,變成葬禮上適合什麼口味的小蛋糕。
她快速蹲下身從長靴之中拔出匕首,手腕翻轉,匕首便從她手中飛出,此時墜落手柄距離金發女人頭頂,隻差不到一公分。
遊戲手柄被匕首劈成兩半,匕首經過金發女人的頭頂向後墜落,而手柄則是向著兩側滑落。
金發女孩後知後覺發現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她左顧右盼,有些不理解遊戲手柄是從何而來的,但她可以很肯定,匕首的作用是什麼。
她腦子飛快轉動,雙手拉開錢包舉到她的麵前,
“Oh my god!你就算拿刀對著我,我也拿不出一分錢,我現在不過是個住著彆人不交房租的房子,還隻能用肥皂包裝盒當錢包的可憐人!”
她好像確實有點慘。
傑西卡覺得這事和傑森脫不了乾係,所以毫不猶豫掏出口袋裡所有從傑森那兒順來的美金,鄭重放在金發女孩敞開的錢包之中,表情憐憫無比:“至少拿這錢去交房租吧,不然房東也怪慘的。”
她收起匕首朝她眨了眨眼。
“多,多少錢,一二,四,十五張!一千五百美金!”
金發女人盯著錢包裡,被團成一團的錢幣一臉震撼,隨後,她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痛苦道:“天哪麥克斯,我已經淪落到要讓劫匪施舍我錢了。”
黑色頭發的女人輕輕搖了搖頭,她不客氣吐槽道:“我覺得她不是個劫匪,而是拯救你,讓你的腦袋免於被砸開花的好心人呢。”
“Really?!”金發女人看起來萬分震驚。
傑西卡麵帶微笑輕輕點了點頭。
金發女人表情掙紮,表情更是痛苦:“可惡,我還以為她把身上所有的錢都給我,是因為不想讓我報警呢,她既然救了我,我還怎麼心安理得拿下這個錢呢,麥克斯,你快幫我想個借口。”
名為麥克斯的女人沒想借口,而是試圖把錢塞回傑西卡手中。
她朝她眨眨眼:“雖然我很想要這錢,但我為數不多的良心還是會痛。”
傑西卡搖搖頭,眯起一隻眼睛笑道:“彆擔心,其實這錢是我搶來的,所以放心收下吧。”
“所以你真的是劫匪?!”
金發女人捂住嘴,睜大一雙漂亮眼睛。
這錢確實是搶來的,她和劫匪倒也沒差。
唔,不過她其實比劫匪的素質還要差一點。
她拿出手機劈裡啪啦按下一條短信,
‘To虛假的紅頭罩
打架注意點,差點砸到路人。
PS:給點錢,我把從你這兒掏的現金都賠給她們了。
By真正的紅頭罩’
頭頂的打鬥聲音似乎短暫地被按下暫停鍵。
三秒之後,大抵是倒黴蛋因為分心看手機,導致被小屁孩占了上風,兩人一齊摔出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