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似笑非笑的目光，輕輕落在不遠處的傑森身上。

蝙蝠崽子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同位體。

有意思。

誰不喜歡看熱鬨呢？

康斯坦丁根據自己多年的‘戀愛’經驗，現在十分篤定，眼前這兩人之間現在也許沒什麼貓膩，但以後可說不定了。

不，更準確地說，是男的那位，更為口是心非的蝙蝠boy，現在心裡大概是是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

至於女的那位，他又觀察麵前的傑西卡，她好像隻覺得這遊戲十分有趣。

他吹了聲口哨，同樣故意拔高音量：“親愛的，我對原來的你可沒什麼想法，但我很保證，在某些方麵，我絕對更喜歡你。”

傑西卡自然看出康斯坦丁故意的成分，但她可沒有戳破的打算。

雖然他們沒有把話說出口，但很明顯，他們想到一塊去了。

某種意義上說，口是心非的男人，確實很好玩。

她單手托著腮，邁開步子向前，與眼前男人更進一步，她揚揚重新上色的紅唇，笑容像是烈日一般燦爛：“我以為，你並不在乎對象是男是女。”

她餘光瞥見遠處的傑森，隻覺得他頭頂燃起看不見的火焰，大抵比烈日還要滾燙。

康斯坦丁十分隨意地打著傑西卡的肩膀：“我不僅不在乎男女，甚至不在乎對象是人是鬼，所以我很肯定，我更喜歡的是你本身。”

傑西卡並沒有掙脫他胳膊的打算，反倒是特意靠近他，湊到他的耳邊，輕輕呼出一口氣。

康斯坦丁是個英國人，但可不像是其他的英國佬，他的節操在歐洲人裡都算是最末等的，但現在嘛，他十分清楚，懷裡的黑發美人隻是想玩玩不遠處的蝙蝠崽子。

他望向一旁緊皺眉頭的傑森，隻覺得和蝙蝠有關的人，一個比一個有意思。

他的同位體倒是毫無顧忌掀起旖旎氣氛，湊到他耳邊輕聲道：“很遺憾，我和你不是一類人，無論是現在的你，還是平行世界的你，都不是我的菜。”

康斯坦丁的順其自然，自然也包括被‘甩’的時候，大大方方當做無事發生，或者說他本就沒想下一步會怎麼樣，更多的，也是因為他覺得，看蝙蝠崽子情緒起伏十分有意思。

他用帶著笑意的語氣調侃道：“真可惜，平行世界的我和你沒能來一段，那叫什麼來著，曠世之戀？”

傑西卡從不評判魔法師的節操，隻是輕輕翻了個白眼，便覺得這樣的遊戲太過無聊。

然而，當她眸光瞥見正朝他們走來的傑森，瞬間又改變了想法。

還是很好玩的。

隻不過她雖然抽煙，但著實不愛太靠近滿是煙草的味道。

康斯坦丁也在蝙蝠崽子，無情從兩人之間穿過之時，結束了這場短暫的遊戲，單手托著下巴，笑道：“好可惜，平行世界的我竟然還是個男人，我還真想知道，我要是變成女人會是什麼樣子。”

傑西卡從傑森走進快餐店的背影上收回目光，上下打量著康斯坦丁，認認真真思考之後給出了回答：“我覺得如果你是個女人，肯定不會是這個性格。”

康斯坦丁恰好抽完手裡的煙，兩人肩並肩走進快餐店裡，傑西卡想也沒想就挑了一個，鄰近傑森的位置坐下。

她背對著傑森，雖然看不到背後男人此時的模樣，但她打賭一定十分精彩，要不然康斯坦丁這幅笑吟吟的表情。

兩人默契沒有在此時提起傑森，反而又把話題扯會原來的閒聊。

他問道：“你為什麼會覺得，我要是個女人就會改變性格？”

傑西卡哈哈笑了兩聲：“其實，在見到你之前，我確實有過這個想法‘天哪，如果平行世界的約翰是個女人，那一定會酷到我想和她來一段’。”

康斯坦丁哇哦一聲：“所以你也是無所謂性彆的類型。”

傑西卡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看不出是奉承還是實話：“僅限女版的你。”

康斯坦丁哀聲連連：“真可惜，我竟然不是個女的。”

麥克斯走到兩人身邊，將菜單擺在桌上，笑道：“兩位沒有緣分成為蕾絲邊的家夥，你們需要吃點什麼？”

傑西卡指了指對麵的男人，說道：“和他一樣。”

康斯坦丁推回菜單：“和以前一樣。”

麥克斯動作飛快朝著廚房吆喝一聲，又看向兩人說道：“雖然我很想坐下來，和你們兩個有趣的家夥一起聊天，但很遺憾我現在還在工作中。”

傑西卡單手托著腮，朝麥克斯眨眨眼：“Baby，你要是願意，我可以為你變成蕾絲邊哦。”

麥克斯雙手捧著臉，十分捧場：“真的嗎，你會迎娶我進豪門嗎？你要是因此被家裡趕出來，我也願意和你一起撿垃圾度日，或者你擠掉我的金發同伴，和我一起成為，這個可憐地方的可憐服務員。”

傑西卡朝她拋了個媚眼：“我會好好考慮的。”

玩笑歸玩笑，麥克斯將要繼續回歸她的服務員生活，以及蒸蒸日上的小蛋糕事業。

康斯坦丁背靠在椅子上，總算打算進入正題：“我們聊了這麼多無關的話題，現在也該快點進入正題。”

傑西卡單手托著腮：“你確定要在這裡聊魔法側的問題？”

康斯坦丁滿臉無所謂：“放心吧，如果我們聊殺人犯，他們或許會戒備我們，但如果我們聊魔法話題，他們大概隻會覺得，我們是兩個沉迷於龍與地下城的死宅。”

傑西卡砸吧了兩下嘴：“我可沒有用來偽裝的二十麵骰。”

康斯坦丁哈哈笑了兩聲，真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水晶骰子放在桌上。

傑西卡哇哦一聲，雙指捏著骰子放在半空之中，透過裡頭流光溢彩的顏色，再看著這破爛快餐店的天花板，都覺得美妙無比。

她忍不住驚歎道：“真漂亮的骰子，說吧，這又是什麼魔法道具。”

她清楚聽見，身後的傑森嘟囔了一句：“魔法側無聊的小把戲。”

康斯坦丁聳聳肩膀：“一些用來占卜天氣的無聊道具而已，順帶一提，某個漂亮惡魔送我的。”

傑西卡把骰子推回康斯坦丁麵前：“雖然我很想要一顆漂亮的水晶骰子，但我可不想出賣我美麗的靈魂，才換來占卜天氣的能力。”

康斯坦丁挑挑眉毛：“拜托，你覺得我會為了一顆占卜天氣的骰子，就出賣自己的靈魂嗎？好歹得要一台老式電視機吧！”

傑西卡嘴角抽了抽：“看得出來，你的靈魂可能真的很不值錢。”

康斯坦丁嚴肅道：“你知道的，越是被爭搶的東西，絕對越是容易產生溢價，所以——我的靈魂還是很昂貴的。”

傑西卡對此不可置否，但還是滿臉無情：“你還是把這些話，留給那些會在你死後，爭搶你靈魂的惡魔聽去吧。”

康斯坦丁搖搖頭，一本正經道：“我說了，我不會死的那麼隨意。”

傑西卡哼哼道：“你應該擔心擔心，你因為抽煙產生的後遺症。”

康斯坦丁又搖搖頭：“你知道的，這是我身上最不值一提的麻煩，還是一個解決的麻煩。”

傑西卡細細一想，覺得事情好像確實如此，肺癌不會立刻馬上要了他的命，而且‘好心’的惡魔，還會因為‘壞心’的目的，順便給他治治病。

但旁的麻煩，卻是會會立刻要了他命的。

她吸了一口麥克斯端上來的飲料，並未對眼前這位和惡魔打交道的家夥，產生多餘的憐憫情緒。

她可見多太多太多，超級英雄死去又活來，再次無情死去，永遠和你say goodbye那天，他其實壓根來不及說再見。

她會為此感到悲傷，但沉溺於痛苦之中無法自拔不是她的習慣。

她想要一直向前，直到她也窮途末路為止。

她眼珠子在眼眶裡打轉的同時，她自認為已經成功，給這個世界的康斯坦丁，進行了正確的側寫。

方才奉承的話是一回事，她可不會真覺得他對自己有意思。

她與平行世界的康斯坦丁算不上至交，但也算了解彼此，如果他真的有那種想法，他們是不太能夠心平氣和坐在這裡談話的。

至於傑西卡，她雖然不著急回家，但也沒有浪費時間在無意義事情上的樂趣。

她一口氣喝掉大半杯飲料，摸摸才填滿一半的肚子，她沒有刻意控製身材的打算，但也不希望漂亮的馬甲線隨意消失。

於是，在開始用餐之前，她決定和往常一樣，用出一些絕讚的克製食欲的方式。

比如，說些倒胃口的事情。

傑西卡雙手捏著漢堡，看向對麵的男人笑道：“約翰，我們就不要彎彎繞繞了，吃完這頓，你打算帶我去做什麼。”

男人在某些時候是很喜歡打直球的。

他說，

“我是來帶你下地獄的。”

傑西卡微微睜圓眼睛，發出一聲略帶震撼地：“啊？”

她身後的傑森反應更為激烈，雙手一拍桌子，猛地起身走到兩人身邊。

他對上傑西卡困惑的眸子，彆開臉低聲道：“讓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