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打皮猴(1 / 1)

哎……

她歎氣地皺著眉,提衣穿鞋,勸慰自己勞碌命,多勞多祿。

趁著夜色未深,她拽著宋餘這個老登去勸架,斜楞他一眼,沒好氣,“你真是個惹禍精。兩個女人為你打群架,你心裡定然很得意嘍~”

宋餘無故惹火上身,惹了一身腥不說,還有理沒處說。

他啞巴似的走在傍邊,悠然自得,不像是勸架的苦主,倒像是遛彎的大爺。

池年:……

您是真行。真行,真行的。

老6…

池年這會想的是,有丫環在還能惹出亂子不成?也不想,那兩個憨貨。。。做出什麼意想不到的事來再過正常不過了。

宋餘拉住她的手,涼意透過手心驅散她心中的燥意,她抬頭望向那人,天空中的遠月,貴不可攀的折枝。

“彆惱。”

“沒惱。”

一個不會講話,一個不想講話,尷尬冷場。

兩人都是臉皮厚的,也不覺得有什麼,想的也是一會兒等到了怎麼處理宋書韻和柳旭春。

丫鬟低眉順眼,瞧著夫人和老爺一副恩愛的模樣。

心裡自知猜的不錯,小姐和表小姐兩尊大佛自然得罪不起。交給他們兩人頭疼去吧。

宋書韻和柳絮春兩人打的不可開交,鬢發散亂像極了幼兒撒潑時的無賴勁兒。

兩人打上一架,累了就歇歇,歇完繼續打。按照他們的勁頭若沒人勸架打上一整夜,似乎也尋常。

宋餘帶著池年好一會兒散步,可路程才走了一半。若再不加快速度,興許等他們到了架都打完了。

相較宋餘的淡定,池年就顯得尤為著急。

畢竟夜裡的時光才剛剛開始,浪費在這調解勸架上,還不如趁著興頭摸幾把麻將。

她最後還是死乞白賴的夫君趕走了,一個男人在那兒,小姑娘們臉皮薄。這事兒反倒不好辦,不如將他趕了去。

這戲台子搭起來也得好好拆了才是。

可卻缺少一個契機,缺點什麼呢?

池年邊走邊想,清場失意,賭場得意。她一下恍悟,這不就是缺少點樂子嘛。

池年提起玉石牌,心裡直癢癢,也來了興致。

於是笑著發問道:“青柳那事兒辦的怎麼樣了?”

青柳剛剛就不遠不慢的跟在夫人後頭,這時聽見夫人叫她,連忙回話:“這事兒我親自看著呢,那鋪子我下午去了兩趟,催著師傅趕工。”

青柳:“知道夫人心急。但幸虧那圖紙清晰明亮,匠人瞧了圖紙也是喜不勝收。”畢竟這圖紙可不外傳,今兒他瞧了去指不準就學到了。

“那師傅直誇想出這物的人心思靈巧。那玉石圓潤光滑擊打在一起,發出清脆悅耳之聲。光聽著就不是一般的享受。匠人得了便宜也並未收咱們多少銀子,方才送到門房上了,就是,我還沒來的及取。”

池年:“那你現在取來,送到絮春住的院子。快去快回。”

玉石牌就是換了名字的麻將。這麻將的曆史悠久,就是在現代人們也愛不釋手。更彆說在這意趣不多的古代,葉子牌就頗為風靡。

她畫出圖紙來,就是為了找個樂子。本就是用了前人的經驗,做自己的獨家產品倒是有些不要臉。

工匠那裡還是要敲打敲打,合理地收些加工費到可行,若是拿著方子去討好權貴倒是失去池年的本心。

玉石牌流傳出去定要在世家貴族的娛樂上掀起一股潮流。

池年這點信心還是有的,宋書韻看著文靜內心也是時刻在遵循世俗對女子的教導,柳絮春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不如在賭上上一笑泯恩仇。

於是她不愁了,有什麼事,都不如來摸一把麻將,嬴了也快活,輸了也爽快。小賭怡情,拿個彩頭,他們兩個還能不上鉤?

“書韻,絮春。”池年踏著輕盈的步子,進了院門,語氣輕快,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宋書韻和柳絮春瞬時分開,神色無措,聽見池年的聲音像老鼠見了貓似的。

“嗯,在呢。”兩人異口同聲,彆過腦袋。

池年進了院子,書香和流雲都站在屋門口,神色慌張,在她眼皮底下使眼色。

她心裡偷笑怎麼覺得自己很有當教導主任的風範,抓住偷懶不愛學習的小學雞。

池年:“書韻,絮春,你們發生了什麼?怎麼感覺有些淩亂、不堪。”

“嗯...沒什麼。”宋書韻和柳絮春給丫環們使眼色,兩人麵上帶著假笑的互相給彆人梳理頭發,整理衣衫。

丫環們看的也是有些炸裂,這兩位主子剛剛恨不得撕碎了自己,現在呢,姐妹恭親,一對姐妹花,各自臉上帶著青紫,一笑一疼。

“快坐,快坐。”宋書韻咬著牙去倒水,柳絮春爭搶著去做陪聊。

人尷尬的時候,手腳思維都不受管控,越忙越亂,越亂越忙。

“年姐兒,你怎的來了?”宋書韻問。

“是呀,怎得過來了。”柳絮春瞪宋書韻一眼,這可是她的院子,她擺著主人的架勢,到顯得她很多餘。

池年垂眸,“瞧你們的樣子是不想我來了?我得了副好東西,這是心裡惦記你們我才過來的,沒想到反被人嫌棄...既然你們都不歡迎我,我倒是白費心思,還是回去吧...”

說完就要起身,柳絮春擠開宋書韻,給池年告狀:“年姐兒,誰說我不歡迎你。”她意有所指的看向宋書韻,這院子也就宋書韻和她的丫環是外人。

要走也是她們走。

宋書韻不甘示弱,“年姐兒,一個外人哪裡需要你費心,彆好心當了驢肝肺。”

“你說誰呢!誰是驢?誰是外人?”

宋書韻歪著頭,“誰問說誰,驢驢驢,我和年姐兒是姑嫂,你不是外人誰是外人。”這話紮心,親嫂子沒法比。

柳絮春腦筋一轉,不就是姑嫂,那個老爺文弱書生,有甚用。她們鄉下可是喜歡豐碩健美的男人,小美人配糙漢子,才是最佳拍檔。

“切,這男婚女嫁,結了還能離。年姐兒,你不想和他過了,我們就重新找個年強力壯的將軍。”

柳絮春是個傻大膽,無絲毫顧忌。這話她腦袋不拐彎直接就說了出來,驚呆了丫環們還有池年自個兒。

乖乖,池年感歎初生牛犢不怕虎,這要是宋餘知道...宋書韻也不由得楞住,這,她一個情敵還想讓我嫂子和兄長和離?

氣氛一下降至冰點,荒誕、無聲,就連針落在地上都聽得見。

直到青柳回來。一生把眾人的思緒都喚回來。“夫人,東西我拿回來了。”

池年尷尬的一笑,解圍道:“剛才我說的好東西,你們瞧瞧。”

青柳將玉石牌小心翼翼地放在桌案上,裡頭墊了一層牛皮軟布,怕走路時碰撞給磕到了。

丫鬟柳雲和書香都湊過來腦袋,十分好奇的看著小小的玉石塊兒,上麵刻著各種各樣的圖案,有小鳥兒、有花兒、還有白板。

青柳:“這就是夫人想出來的新點子,要四人成對才行。”

四個人?

主子也就是夫人,小姐,表小姐,最後才是姥爺。

不會吧…宋書韻和柳旭春才不想和宋餘一起找樂子。

真跟他一起,不知道是找樂子還是找茬子。

“年姐兒!你知道的。”宋書韻暗罵他兄長,柳絮春這個事她還沒找他算賬呢!

她從前襟摘下燕子花樣的熏香手帕,扭扭捏捏地夾起嗓子,往池年懷裡靠,嘴裡被她模仿出抽抽噎噎地聲音,真是甜的人心都化了。

“年姐兒,你就行行好吧。人家可還是你的心肝。”宋書韻捧心做嬌羞狀。

柳絮春嫌棄地咦一聲,朝她翻個白眼,話紮心又難聽。

“不要臉。就你這樣的綠茶我見多了,年姐兒,彆理她,她可是裝的!”柳絮春隻顧著拆台,直接把宋餘那個魔頭…忘了,“哼,矯揉造作,怪不得沒男人娶你。”

這人怎麼還人身攻擊起來了,宋書韻手絹也不遮掩方才笑場的眉眼,眼神轉冷。

“哼,你個豆芽菜。前平後癟,任你有三分姿色,我兄長也不為你所動。你也是個不要臉的,你也沒人要。”宋書韻躲在池年後麵,朝柳絮春做起了鬼臉。

柳絮春:“你…”

宋書韻:“你什麼,難道你有人要?”

柳:“好像是哦,你說得有道理。”

這下真的證實了,柳絮春真的沒心眼,是個實誠孩子,賣了她都要給人家數錢……

宋書韻:這人腦子是不是進水了,罵她呢,聽不出來?

池年完全淪為了兩個皮孩子爭搶的玩具,躲開躲去,眼看她的發簪要被打散。

士可忍,醜不可忍,打落發簪她精心擺弄的發型就要畫作虛無了。

“停下!”

池年將兩人拉扯的胳膊從她身上取下,又將她們兩人的疊在一起。

她看著兩隻呆鵝,嘴角勾了勾,腳步往後連續退了幾步,確保自己離開會被波及的範圍。

池年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著,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不解:“我都騰好地方了,請開始你們的表演。”

柳:表演?

宋:和誰?那個臭屁精?

“不要。”

池年眉梢一挑,兩個熊孩子,作為家長終於可以無痛教訓這些鬨的雞飛狗跳、烏煙瘴氣的彆人家的小孩了。

“過來,一人敲五下。”池年抽出鎮紙的竹木條,竹木是空心的,但這種狠狠敲一下手心立馬疼痛難忍,她自然不會那麼狠心,但也算小懲大戒吧。

“啊?”

“啊~你怎麼跟兄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