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怎麼能和柳絮春這種人當朋友呢?”青柳恨鐵不成鋼地瞧著她,鬼鬼祟祟的繞到屏風後頭,做賊似得探出頭來,一驚一乍地差點嗆住池年。
剛吃飽,把肚子裡的寶貝疙瘩嚇出來了怎麼辦,她揉了揉肚子,沒什麼在意的,想想柳絮春的表現,倒也蠻有趣。這下打葉子牌也有人了,她、書韻、青柳再加上柳絮春,終於不用她一人試兩角色了。
四個人,能玩的就多了。“青柳,你替我尋個師父將這幅紙上的花樣做出來。”池年寥寥幾筆就畫出了麻將的雛形,叮囑道:“記得讓她打磨的光滑些。”
麻將啊,之前社畜的時候,隻能偷偷瞞著上司打開網頁,腳步聲一響她就趕緊把桌麵打開,現在她可算能可勁玩了。
她自覺還是能察覺屬下心思的好領導,她將這張圖紙鄭重的交給青柳,語重心長:“青柳,我能信任的就是你了。”
她眼睛眨了眨,簡簡單單地任務被她忽悠成一個重於泰山的重任,青柳還就吃這一套。
但為了讓她把這件事做的更好,她打著包票,“你放心,柳絮春我自然會處理,殺他個落花流水。”
青柳感動的哭了,夫人,夫人她還是信任我的。我是她最信任的人,她交給了我如此非同尋常的交代,還答應我解決柳絮春。
士為知己者死,我定要守護好夫人。
這一切,等到她與柳絮春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她心情轉為悲憤,柳小姐,對不住了,你口袋裡的錢是我的了。
宋書韻好不容易從宋母那裡探來口氣,原來就一個老家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還當什麼人物呢。
她鬼精靈的纏著宋母,非要追問到底:“柳絮春,要給哥哥做妾嗎?”
宋母看透了她那點心思,這宋餘一直未有子嗣,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她心裡確實有這個打算,但並非選中了絮春。
宋書韻瞧見母親遲疑,越發確定,定是要給哥哥納妾。
她非常不高興,嫂子這麼好的人。溫柔、體貼、總之在她心裡樣樣都好。
宋書韻:“嫂子那麼好,哥哥也喜歡。”
這點才是宋母擔心的事情,有時候兒女情長太過難免耽誤公務,最近越來越早的下衙時間,宋母不由得不擔心啊。
柳絮春這孩子雖說是個有心眼的,但不多。碰上池年無私無欲的,反倒不美。那點算計落在宋餘眼裡,太過下乘。
反倒是書香,姿色也有也比柳絮春拿得起,放得下。不過一個奴婢也好拿捏,多給些銀子就打發了翻不出天,宋母雖然是想壓製池年,可沒想著把兩人拆散了,她對池年的印象還行,這孩子是個穩當的性子,有她在身邊,宋餘總要收斂些。
“這麼好?”
宋書韻連連點頭,“自從進門後,年姐兒想的這些好點子,哪一回沒先給咱們送過來。她是個實誠性子,被欺負了都不敢跟咱們說。還是底下的丫環找來的,您說,這樣好的人,您可不能學哪些惡婆婆...”
宋書韻說到這處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這樣子倒似把宋母也罵了進去。她連忙找補,“我可不是說您。”
此地無銀三百兩。
宋母不惱怒,笑眯眯地摸著她的腦袋,“韻兒,長大了,會疼人了。你嫂子那,我另有安排,不會欺辱了她。”
宋書韻看到宋母做了承諾,自然心中大定,摟著她直說娘真好。
如此結束以後,宋書韻出了門,問流雲:“柳絮春真有如此劣跡斑斑?”
“怎得娘好像一點兒也不生氣?”
流雲是梁婆子的乾女兒,有些事自然是她去問反倒合適,於是她請纓晚上去乾娘那,詢問究竟。
柳絮春這個人,流雲倒是羨慕。一樣的出身,與老太君攀上關係後,反倒一身輕。背靠大樹好乘涼,老爺那般的人物,夫人尋覓一個上進的夫君也不是難事。
*
書香拿著裹發巾給柳絮春擦頭發,悶聲悶氣的說:“小姐,你怎麼能和敵人成為朋友,還如何掙搶老爺呀?
柳絮春不過腦子的說:“你瞧我來了宋府,有吃有喝還有住。這比在家的日子不知強了多少倍。宋餘再好,那也是年姐兒的丈夫。我柳絮春又不比彆人差,憑什麼隻拿彆人有的呢?”
書香心中深處不滿,這事兒本來就是兩人商量好的。現在柳旭春撂攤子不乾,哪還有人襯托她呀?且還有什麼借口去找老爺送吃食、打照麵。
“小姐,您不能這樣想。外麵那些人再好,可有您表哥的官職大?你想老爺一年連升三品,外麵哪個青年才俊有老爺的本事,咱們跟著他隻管吃香喝辣。出了宋府又要為生計忙活,豈不劃不來?”
書香生真的生怕柳絮春放棄,放棄宋餘這條線。柳旭春還有老夫人,夫人為他尋覓夫婿。自己呢,最多也就配個小廝。這與他自己的宏圖大誌相差甚遠。
那小廝平安明顯還有相好的。難不成要她做小?一個小廝而已,憑什麼?
她不甘心她要往上爬。如果柳絮春真的不頂用,那那就彆怪她書香了。柳絮春,既選了我與你一同來這宋府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也跑不了。
柳絮春有些糾結,畢竟今晚才吃完人家的嘴短。如若臨時反悔,豈不給人她柳絮春是根牆頭草,隻為利益。那還是那誰還願意與她絕交?
書香這丫頭也忒煩人。哎呀,知道她性子好囉囉嗦嗦的。什麼是為她好,她還能不知道?
正當兩人嘀咕時,門兒被宋書韻一腳踢開。
咣當一聲,劈啪作響。
“好哇,我就知道。你們來宋府心懷不軌。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來蹭來喝西北風也就罷了。”宋書韻是嫂子控,欺負她兄長行,欺負她嫂子不行。
“臨了還打算打我兄長的主意,也不看看欺負我嫂子,先過我宋書韻這關。”她帶著流雲像兩個強盜頭子,勾起柳絮春的下巴。
她迫使柳絮春抬起頭來,去掉那些濃豔的脂粉。柳旭春比白日的三分姿色又多了兩分。總得來說就是還像個人樣兒。
人模狗樣的,吃了熊心豹子膽。
隨後,圍著柳絮春打量,上下其手。宋書韻心裡有些不好意思,摸女人身子這事兒,她隻在年姐身上試驗過,還被她兄長嗬斥。
宋書韻的耳根都紅了。強裝凶狠:“就你豆芽菜的身材,我兄長可看不上你。你最好有些自知之明。哼,要是你老實些。我宋書韻也不是不能與你做朋友。”
柳絮春覺得宋府的人都是些好玩兒的,好相處的,心善的。不像書香表麵一副為她好,善解人意的體貼樣,實則心底光想忽悠她。
明擺著就是害自個兒,要是真如了她的意,他把這事兒往他自己身上一推。她還有什麼臉麵?
是以,柳絮春壓根兒不害臊,挺起身子,靠近宋書韻。她嘴裡說著不要臉的話:“雖說沒有那二兩肉,女人家的身子也是水做的。你摸了我的身子,我就是你的人了。”
這般不要臉的人。宋書韻也是第一次見。她話語一噎:“你說什麼?什麼我的人,你的人。我們可是、可是…”
宋書韻:“你,不要臉。”
柳絮春自得:“要臉還能乾出來白吃白喝的事嗎?”
她這話讓宋書韻傻眼了,一琢磨可不就是。
宋書韻:......
柳絮春驕傲得像隻孔雀,“你這下沒話說了吧。我還以為你戰鬥力多強呢!”
挑釁,明晃晃的挑釁,宋書韻忍不了。她也不知怎麼想的,抓住柳絮春的頭發,就往頭皮上揪下一縷頭發。
疼的柳絮春嗷嗷叫,書香趕緊去攔住她:“小姐,小姐,我來了。”
流雲看不得她幫腔,之前她可是粗使丫頭,力氣大著呢,攔住書香讓她寸步難行。
書香看著乾著急,給柳絮春加油使勁。
柳絮春也毫不示弱,扭著身子,拿腿勾宋書韻的腳,瞅準時間踩上兩腳。
宋書韻臉上皺成一團,嘴裡喊著:“你使壞,看我讓你疼的哭爹喊娘。”
一時間無人製止,兩人扭打起來,一個撓臉,一個抓頭發,看的流雲和書香都替他們疼的慌。各自拿著手絹為小姐加油,兩人也越大越有勁。
渾身是汗,鑽進眼裡都被對手抓住時機,趁其不備用爪子偷襲。
“放手。”
“你放手。”
“你先放。”
“你先放我就放。”
...
柳絮春說:“作為主家,自然要謙讓客人。”
宋書韻聞言手揪得更緊了,“作為客人,狗嫌貓憎的算什麼客人。”
聽見動靜的丫環往裡一探,貼身丫環都站在一邊,小姐還好臉上沒受傷,那位表小姐可就慘了,嘖嘖嘖。
臉上都被撓花了,她才不敢去拉架,要是被波及了,可沒人給她請大夫。
這兩人也估計不會聽勸,要是論這府中誰的話最有用,那還得是夫人。
“夫人,小姐和表小姐打起來了。”丫環進來院子就大喊,“打得激烈著呢,我們都拉不住。這天也晚了,打擾老夫人...”
池年歎氣,這怎麼比上班還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