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這親事應下了(1 / 1)

“愛卿快快請起。”陳懷瑾從順如流的起身將打探來的情報,簡略說明。

皇帝背身在殿內來回走動,有些恍惚又有些猶豫。沉吟開口:“懷瑾,你說朕這次能順利找到阿夏嗎?”

“臣必定儘心儘力。”陳懷瑾暗下神色,想必京城中又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了。

這頭柔嬪在宮中坐立難安,嘩啦啦的玉瓷寶盞碎了一地,有些頭疼,豔麗的指甲輕點眉心。

“楊儘忠!”柔嬪提高聲線,朝著門外喊去。

“娘娘。”楊儘忠弓著身子跑進來,嘴裡吩咐下人:"沒點眼色趕緊把這些都收拾乾淨,免得娘娘看了煩心。"

柔嬪緊皺著眉頭,讓那些伺候的人都退下,這才壓低聲音:“沒被人發現吧。”

楊儘忠從椅子上拿過一個紫金狐裘披風搭在她的肩膀後頭,替她揉了揉眉心,“哪能呢,這次多虧了小宋大人,要不是他及時給我們遞了口信,保不準就被陳將軍壞了好事。”

“嗯,這人勉強算是個可信的,告訴他,找人將那女子看管好,我有大用。”柔嬪雙眼假寐,在殿內的嫋嫋梨花帳中香,煙霧繚繞,神色不明。

白日,宋書韻按時提著一籃芙蓉荷花酥,芙蓉花碎做點綴,散發著荷花的清新,賣相極佳。

“哥,娘讓我告訴你一聲。”宋書韻仰頭看他,狡黠地笑了,“她找媒人替你求親去。”

宋餘手一頓,神色幾番變換,還是詢問道:“怎地不跟我提前說一聲。”

他最近忙於看管從蘇州抓到的一名罪犯,回家次數銳減。宋母這番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宋書韻吐了吐舌頭,心中暗想你整日不歸家,娘說找個媳婦貼身照顧你,情投意合難遇,不如早日成家給她生一個大胖孫子。

“晚上回家吃飯!”

“嗯。”宋餘打算回家與宋母說個清楚,他與那鄉野村婦此生無緣。

這頭宋母喊上媒人,帶上婚契,雙手提的滿滿當當,麵容撲麵,喜氣灼人。

“親家。”宋母靦腆的笑開懷,上前滿意的打量他家的院落和眼前這漢子。

院落打掃的一塵不染,雜物擺放的井井有條,主人家定是個勤勞齊整的。

再瞧眼前這漢子,高大魁梧,龍馬精神,隻是這腳有些不麻利卻不耽誤日常生活。

池父疑慮的瞧著這白皙的婦人,麻衣粗布但有著不同常人的氣度,不像小門小戶的主母倒像是高門大戶的管事婆子。

他接話:“這位、婦人,稱呼可不能亂叫。”

“這可是池家大房?年姐兒是你閨女?”宋母問道?

“自然。”

宋母倏地一笑,吩咐媒人將東西擺進堂屋。直往屋子裡進,“親家,你也進來吧。”

到底誰是這院落的主家?怎麼還反客為主呢?池父摸不著頭腦。

池年瞧著幾人神色不一,屋裡堆滿了各色各樣的物件。看向宋母:“伯母。”

“年姐兒,快讓伯母好好瞧瞧,出落的這麼水靈,怪不得我兒惦記你。”宋母拉過她,愛不釋手,左瞧右瞧直接無視了池父。

說話間,宋母從手腕上褪下一個山青翠色的鐲子,水頭足,一眼望上去水汪汪的,透亮到人的心尖。

不給人拒絕的機會,一套就滑到池年滑嫩的玉臂上,相得益彰。行走間,靈動飄逸的翠色,襯得人出水芙蓉似的。

這姑娘動如脫兔,靜若處子。雖是農戶出身,但這般模樣,舉止自然,看的宋母心頭舒坦。她注意到那姑娘見到那鐲子,目光清澈透亮,眉目間的喜歡不似作偽卻無半分貪念,是個好的。

宋母越瞧越滿意,略帶風韻的眉眼間和藹慈祥,拍拍池年的手:“收下吧,都是一家人。”

媒人見機行事,借機誇讚打開話題。

“親家,咱們兩家好好商議。您坐您坐……”

從宋母踏入大房院落中,池老太就關注到兩隻手都拎不完的乾貨補品。

上次被轟出來後,池老太賊心不死。還想給池父另娶一房,把池年草草大房嫁了出去,可惜沒得逞。

她扒著牆角,偷聽屋裡的談話。脖子恨不得伸進大房的堂屋。

池二嬸也注意到了此現象,躡手躡腳地走到池老太後麵,配上腰胖腿粗的模樣,猥瑣地冷不丁發出聲音:“進去多久了。”

池老太差點嚇暈過去,翻個白眼就往後倒,撞到池二嬸身上又頓時清醒過來。小聲怯懦地說道:“一盞茶的時間。”

池二嬸從池老太身上搜刮來那扇還未及時堵住門的鑰匙,三兩下撇下鎖,快速逼進。

“不行,我絕不同意!”池父聲音響震天,宋母和媒人都有著呆住了。

“這…孩子們…兩情相悅…”媒人有些尷尬地找補。

“這等好事,怎得不叫上我,好歹我可是她親二嬸呢。”池二嬸手中拿著粗布手巾,學著扔手絹的做派,學貓不成反畫虎,是個四不像。隻她自己沒了自覺,還在那和宋母找個話題。

聲音尖利刺耳,動作粗俗不雅,反觀年姐兒,兩者相差十萬八千裡,宋母真聯想不到一處去。

池父冷眼瞧著池二嬸浮誇的動作,不由讓他聯想到夏氏生病那些時日,也是如此這般。

“你來做什麼。”池父防備的姿勢,冰涼冷淡的聲音,這些池二嬸都當看不到。

不趁著今日破壞掉,等年姐兒成婚,她二房豈不是輸給大房?池耀祖不中用,二丫又被年姐兒藏了起來,她二房後繼無人,憑甚這大房歡天喜地的辦紅事。

池二嬸扯扯嘴角,和宋母套近乎:“您是不知道我這侄女性子一等一的好。良順體貼,善解人意。命也好極了,夫君儀表堂堂,學富五車。”

“喲,這衣服…是煙娟緞提花麵料,不便宜吧。這鐲子…”池二嬸有些挪不開眼,嫉妒的扁扁嘴。

話裡話外哪是誇池年的,分明是上眼藥的。

良順體貼是說她榆木腦袋不善變通,娶回家隻能當花瓶;命好是說她沒真本事,隻能靠男人提供不了助力,衣服首飾更能說明她不是個安分的,貪慕虛榮。

“您說是不是?”

“親家,這樁婚事我應下了!”池父腦袋一熱,臉色鐵青,池二嬸這幅有持無恐的樣子看得他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