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城是南方的一座城市,司機不明顯,年溫差小。
在文人墨客眼裡,風花雪月,山山水水,悠閒自在,怡然自得。
傅詩意抵達荔城前早早做好攻略,知曉荔城陽光明媚但紫外線比西京強,購買了兩套防曬服與兩瓶防曬霜,因著隻待一周的緣故,旅遊景點安排得適中,不感興趣的刪除掉。
定的民宿是那種獨立彆墅帶小院,靠近著名的歸海,暫且住一塊兒。
“紀老師,住一塊兒,你就不怕我圖謀不軌?”
傅詩意知曉他訂購那院子時還很驚訝,覺得他竟然敢隨隨便便跟交往一周多的女友同居。
紀斯年笑得眼睛彎彎的,扣著她肩膀一步步把人逼到牆壁上,然後伸手直接隔著衣服摸她腹部,望向她笑得人畜無害道:“我覺得,你最好還是擔心我會不會圖謀不軌?”
傅詩意感覺那隻手柔軟又纖細落在腹部,呼吸粗重了三分,下意識扣住他手腕,耳根因他的話燒得緋紅,又羞恥又矛盾道:“彆鬨。”
“你看,還沒乾嘛你就這樣。”
紀斯年瞧她又羞又惱立馬抽回手,聳了聳肩,覺得小女友還蠻好玩兒的,挺不禁逗,麵上很是憂心故而語重心長道:“所以說啊,危險的是你,不是我。”
這樣的結果是。
傅詩意直接把人抱起來放在洗手台上吻了一通,紀斯年怎麼躲都躲不開,從反抗到乖乖承受Alpha熱情的吻,期間壯著膽子伸手鑽進她T恤摸摸她硬邦邦的腹肌,滑膩又緊實的皮膚讓他心臟砰砰跳著。
嘗試,紀斯年現在什麼都想嘗試。
他想他確實被傅詩意傳染了,大膽,好奇,渴望打破了無生趣的生活。
以前他可不敢這麼撩撥alpha,但他想要撩撥傅詩意,想要親近她,看她被逗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傅詩意呼吸粗重,顫抖著嗓音鬆開他柔嫩的唇瓣,野獸般的眼神盯著他,發現懷裡的Omega眼神迷離,臉頰緋紅,她喉嚨滾動了下,愈發口乾舌燥:“紀老師……你先去穿衣服吧。”
紀斯年稍稍回神,也察覺到傅詩意不對勁,脊背僵了僵,忙跳下洗手台竄出洗手間。
……雖然他是蠻喜歡逗逗小女友的,但他還沒真想失身。
更何況,第一次得慎重。
他可不想這麼隨隨便便。
不一會兒,他聽到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
Alpha在洗冷水澡。
抵達荔城這晚,紀斯年和傅詩意稍稍修整了下。
荔城租住的獨棟彆墅古色古香,裝修是中式風格,石頭壘的牆麵,木質結構的框架,麵積不算大,院子裡樹木鬱鬱蔥蔥,裝飾著精致的假山,缸裡有錦鯉,一排排多肉植物很是治愈。
彆墅有兩層,環境優美,內裡裝潢多古樸,低調奢華。
紀斯年瞧著還挺喜歡。
他跟傅詩意住對門,有什麼動靜很容易聽得到。
外出在附近購買了些許日用品、特色白酒,回到彆墅後用了晚飯,紀斯年接連奔波了兩周困得不行,洗了個澡就睡覺了。
次日九點。
傅詩意洗漱完畢,在外麵晃了一圈提著早餐回來,見他還沒起來推門進去叫他。
“哎呀不行,我好困啊……”紀斯年翻了個身繼續蜷縮在被子裡不出來,跟個蠶寶寶似的:“再睡會兒。”
傅詩意坐在床邊看他賴床模樣,拿手裡的桂花糕湊到他鼻尖上去。
“這是什麼?”紀斯年嗅到味道,眯著眼睛瞧了眼,聲音黏糊糊的問。
“吃吃看。”
傅詩意跟要表揚的小孩似的,眼裡掩飾不住激動。
紀斯年瞅到她手裡還提著四五種小吃,這味道勾得他饞蟲上來了,裹著被子盤膝坐起來,睡眼迷離道:“喂我。”說完張嘴等吃的。
傅詩意被他可愛到了,把手裡的食物遞了過去。
沒想到,紀老師還有這麼幼稚的時候。
紀斯年閉著眼睛吃掉桂花糕,沒有了也不願意掀開眼睛看看,沒有了就表示還要,嘴裡吃著東西,嚼著嚼著,吃飽了朝前麵噘嘴,要傅詩意幫他擦嘴。
傅詩意望著他閉著的眼,沾染上油漬微微嘟著的唇。
她抽了紙巾,半跪在床上,幫他擦了擦唇,細細看著他眉眼,Omega毫無防備又懶洋洋的模樣,還是初次見。
“好累,我要繼續睡。”
紀斯年感覺擦得差不多了,倒頭又繼續睡。
這兩周接連旅行耗費體力,且多數時候他們遊玩的時間長。
傅詩意隔著被子抱抱他,吻了吻他額頭,眼底無比溫柔與寵溺,聲音低低的道:“晚安,紀老師。”
然而紀斯年這一睡,直接睡到下午兩點才昏昏然起床。
傅詩意正在院子裡晾衣服,是他們穿過的臟衣服,瞧見他頂著雞窩頭赤腳揉著眼出來,精神顯然好得多了,她繼續晾衣服,笑著問:“餓了麼?收拾一下帶你去吃飯。”
紀斯年靠著門扉,瞧著院子裡晾衣服的Alpha微微笑了笑。
院子裡陽光明媚,清風吹拂,樹葉沙沙作響,魚兒時不時遊動發出聲響。
不知道怎麼,他驀然生出種彆樣的感覺,心情前所未有的寧靜。
荔城有知名的歸海,適合騎行看海。
傅詩意上午去租了兩輛自行車,他們吃完飯後就騎自行車往歸海而去。
環海公路公路寬敞,山與海與天連成一片。
海水翻滾聲一陣接一陣,海風吹得他們發絲淩亂。
“故事的小黃花。”
“從出生那年就飄著。”
“童年的秋千——”
“……”
“……”
他們一路環海騎行,一路唱著歌,拍拍照,走走停停。
回到民宿,他們在附近超市買了菜,在廚房裡下廚搭配乾活做了一頓飯。
紀斯年沒想到傅詩意廚藝還不錯。
他的話,打打下手還是行的,但是做做像樣的菜就不行了。
“你說你做的黑暗料理,那你平時在家怎麼吃的?”
傅詩意炒菜時忍不住打趣問:“總不會天天吃泡麵吧。”
紀斯年倒也沒藏著掖著:“冰箱裡會放菜,我一個人,會研究一個人吃飯的做菜視頻,就那種15分鐘做出來的……而且,我對食物沒那麼多要求,所以我隻能做給自己吃,沒法做給彆人吃。”
傅詩意聞言有些心疼。
紀老師一個人生活,一個人吃飯,肯定很孤獨。
不過,以後她會陪著他的。
晚上在院子裡吃飯,吃完飯他們坐在秋千上依偎著賞月。
荔城的天空沒什麼汙染,能望見頭頂閃閃爍爍的星星,明月高掛,到處是灑滿的月華。
“傅詩意,我們在這裡旅居吧。”
紀斯年腦袋靠在她肩膀上,望著如洗的天空。
傅詩意略微意外,扭頭朝他望去旅居?”
“今天在路上我問了民宿老板,一個半月的話,租金是2500塊……”紀斯年抓著她的手,滿是希冀望著她道:“我很早,就想試試在其他城市生活。”
傅詩意鮮少見到他這樣強烈渴望著什麼。
無論是在蒙山還是京都,他看起來對什麼都好奇,什麼都想試試,可縱然沒有也不會多遺憾。
然而這次不同,Omega很期待留下在這裡生活。
“嗯。”她也沒試過旅居。
以前旅行都是匆匆忙忙的,看完風景就走,從來沒停留下來感受過什麼。
紀斯年眉開眼笑,湊上去吻了下她的唇。
旅居生活開始了。
他們不慌不忙看著荔城的景色,逛逛博物館,體驗體驗非遺文化。
紀斯年閒暇時候喜歡練練毛筆字,喂喂魚,寫寫教案,翻翻教材解讀,為開學做準備,傅詩意則喜歡倒騰當地的美食做法,很喜歡跟附近的鄰居聊聊天,每天跑出去給附近青年旅社的樂隊當吉他手了。
日子閒閒散散過著。
紀斯年無聊時就會逗逗傅詩意,親親她,抱抱她,看她麵紅耳赤,惹火些抱著他親吻,眼底彌漫著懊惱與克製,他越是看她這樣越覺得有意思,感慨女大學生清純又好撩。
不過,紀斯年覺得他膽子真是肥得不行。
在京都也就敢偷偷摸摸腹肌,現在都敢鑽她衣服裡摸腰線了。
迄今為止,傅詩意就敢扣著他的腰抱來抱去,撩撥的過火些她把他往床上扔,扔完急匆匆跑回去洗冷水澡。
紀斯年在後麵哈哈大笑。
女朋友有時候過分可愛,也是煩惱啊。
傅詩意衝他再三強調:“年年,彆總這麼撩撥我,我怕我真忍不住。”
交往日長,總喚對方名字顯得生疏。
紀斯年倒深思熟慮許久讓她叫他年年,據說以前也沒人這麼叫過他。
至於傅詩意,紀斯年叫詩意叫順了,乾脆點叫她十一,傅詩意不滿,追著他鬨,要他改,紀斯年就是不乾,還鄭重表示如果她不讓他叫,他以後就不親她了,傅詩意還能怎麼辦?妥協了。
紀斯年敷衍性點頭,暗想這家夥哪裡可能忍不住,事後依舊我行我素,反正就逮著一隻羊薅。
後來他發明了新玩法,跟她親密些要掏出相機挑角度拍一拍,傅詩意漸漸被他鬨得沒脾氣。
許是過分悠閒了。
偶然跟隔壁旅居的夫妻聊天,了解到他們是數字遊民,靠著自媒體賺錢生活。
紀斯年在這樣春光明媚下實在閒不住,拉著傅詩意要去附近集市擺攤,傅詩意提醒他會虧本,血本無歸那種,可是紀斯年就是想去。
當天,全是傅詩意巧舌如簧賣掉的。
至於紀斯年,社恐發作,坐在攤位前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介紹商品。
不過他倒不覺得挫敗,於他而言是種新奇的體驗,再說看傅詩意熱情招待顧客,他收錢的感覺還挺奇妙的。
晚上,他們去了趟踩過點的小酒館。
酒吧裡光影閃爍,有駐唱歌手唱歌。
傅詩意倒對這種地方不陌生,跟舞台上的司儀聊了聊。
紀斯年單手撐著頭坐在角落裡,喝著酒看她抱著吉他上台,握著吉他唱歌。
熟悉的伴奏響了起來,是他們在歸海邊唱的《晴天》,傅詩意唇瓣一張一合朝他望來,滿是柔情蜜意與依戀。
“故事的小黃花。”
“從出生那年就飄著。”
“童年的秋千——”
“……”
紀斯年跟隨著節奏搖著頭,嘴裡跟著低低哼唱,一杯接著一杯喝得十分享受。
甜甜的,還挺不錯。
一曲結束。
傅詩意站起身來,一步步走下台,之前的駐場歌手抱著一大束玫瑰花塞給她,還拍拍她肩膀。
紀斯年還挺驚喜的,想問問唱唱歌就能獲得那麼多玫瑰花,在考慮要不要讓傅詩意多唱點,擺攤賣花算了。
傅詩意抱著玫瑰花走到他跟前,深情款款望著他。
紀斯年看她眼神心臟砰砰跳了下,總覺得有重要的事情發生,“十一?”
“年年,”
傅詩意單膝跪地,虔誠又緊張看著她。
他右手從褲兜裡掏出一個絲絨盒子打開,露出裡麵雕刻精致的指環,“你願意,嫁給我麼?”
這問題,問得紀斯年猝不及防。
他懵了,傻了,心跳得很慌。
求……求婚。
“這枚戒指,不是真的鑽戒,是我這段時間去找手工藝師傅學的,做了二十天才完成。”
傅詩意見他一動不動,緊張得不行道:“我知道我年輕,我不成熟,可是我真的有想過跟你結婚,生孩子,過完剩下的漫長歲月。”
女大學生捧著一顆真心求愛。
原來隔三差五外出是為了學做戒指啊,準備了很久吧。
可是,他們明明沒認識很久很久。
紀斯年坐在凳子上微微彎腰,吻了下她的額頭,退開後望她滿是希冀的眼,把右手遞給她很瀟灑與爽快道:“看在你這麼勤奮的份兒上,戴上吧。”
如果原驚羽知道,恐怕都不敢相信他會做這麼離譜的事情。
可若是彆的誰求婚,他不會這樣,可這個人是傅詩意,他的小女友,與眾不同的Alpha。
他對她,也有占有欲的。
他對她,也想象過結婚。
然而在理性的考慮版本裡,他拒絕年少輕狂、毫不深思熟慮的婚姻。
可是感性在這瞬間占據高地,他願意跟Alpha試試,願意放手一搏,縱然慘淡收場。
傅詩意緊繃的神經頃刻間鬆懈。
她笑逐顏開把指環給他戴上,隨後把人抱起來,激動得轉圈圈。
小酒館裡響起“啪啪啪”的鼓掌聲。
夜色逐漸深了。
傅詩意背著醉醺醺的未婚夫回民宿。
“十一,今天好好玩兒啊。”
他親親她臉頰,腦袋蹭蹭她脖頸,像貓貓似的撒嬌道:“以後再來好不好。”
傅詩意脖頸癢癢的,嗅著他身上混雜著酒味的橘子味。
月色將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晚風輕輕拂過,頭頂的路燈清晰照著腳下的路。
她一步步朝前走著,笑著“嗯”了一聲,扭頭看了看他醉醉的樣子道:“但是,不能喝酒。”
“要喝。”
紀斯年抱住她脖頸,逼著眼睛執拗道:“就要喝。”
以前他總覺得有什麼在拴住他似的,從來沒過過像現在這樣寧靜又有趣的生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嘗試新的事物就嘗試新的事物。
此外,還有小女友陪著,這樣的生活簡直跟做夢一樣。
傅詩意不跟醉貓爭。
她笑笑,不說話。
抵達民宿,小院子裡的燈光亮了起來。
她背著紀斯年上樓,把人放下推開他的房門。
還沒開燈,她就被紀斯年推到陰暗的室內,渾濁的暗夜裡男友的唇瓣貼著她的,淺淡的酒精味彌漫著。
傅詩意摟著嬌嬌軟軟的男友,差點沒瘋。
她化被動為主動,把他推到對麵牆壁上,扣著他下巴回吻著他,汲取著他唇齒間的芬芳。
一時間津液糾纏,難舍難分。
紀斯年口腔裡的空氣一點點變得稀薄,呼吸困難,他雙手環著她脖頸,雙腿不知道什麼時候纏住了她的腰。
待這吻結束。
傅詩意隔著黑暗粗喘著氣,望著他勉強鎮定下來:“晚安。”
“十一,”
紀斯年唇瓣靠近她耳邊,聲音沙啞道:“今晚,彆走。”
說著他手指從她T恤下擺鑽進去摸著腹肌,他輕輕咬了咬她耳垂。
這年紀,誰還沒看過一兩本小黃文?
他確實沒實戰經驗,可耍耍小花招還是會的。
畢竟,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助跑麼?
傅詩意腦子裡那根弦繃斷了。
衣服陸陸續續散落在地上。
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伴隨著低低喘息和輕聲呢喃。
紀斯年腰被Alpha緊緊扣著,他雙手撐著牆壁,渾身像過電流般,腳趾羞恥得蜷縮著。
空氣中彌漫著濃厚的酒味和橘子味信息素,混雜著讓他神經更為混沌,腰軟得一塌糊塗。
他像跌進海浪的一葉扁舟,狂風暴雨中找尋著什麼,渴望海浪溫柔,得到的確實疾風驟雨,渴望掌舵卻連航向都不知道,前方仿似旋渦般不斷拉扯著他前行。
這就是年輕的女大Alpha麼?
紀斯年原本也沒醉幾分,這下徹底醒的差不多了。
Alpha未免太能了。
還不結束麼?體力這麼好。
夜,還很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