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季風六級。 沒有誰比你更重要,……(1 / 1)

熱帶季風[GB] 風辭霧隱 8059 字 11個月前

紀斯年要玩夠剩下的五十多天。

他工作六年,略有積蓄,定的計劃是一個城市玩五六天,不慌不忙的,如今旅途中有了傅詩意,計劃恐怕得稍作調整,再加上女大學生普遍窮,旅遊這經濟賬難算。

傅詩意在回程的公交車上僅僅握著他的手,提議兩人出遊統一把預算放在一起,一起用,旅遊結束後再算經濟賬。

紀斯年前腳掏了一萬放在賬戶裡,後腳就收到傅詩意發來的一萬。

收錢的時候,他頗有些震驚。

“你們大學生這麼有錢麼?”他酸了。

以前大學時期,絕對是紀斯年過得最窮困潦倒的時候。

傅詩意坦坦蕩蕩道:“我爸媽每個月給我兩千生活費,我自己的話兼職兩份家教,每個月大概三千五,有些地方需要演出的話,價錢合理我也會趕個場賺錢外快……”她摸了摸下巴,眼睛亮亮望著他道:“目前的話,還算有錢吧……”

紀斯年瞧她一幕等著她表演的模樣,尾巴都悄悄翹起來了。

他有些羨慕,由衷讚賞道:“你很不錯了……”

明明也就相隔六年,傅詩意的大學生活跟他的仿佛隔著一個世紀。

“那師兄在大學的時候是什麼樣的?說來聽聽。”

傅詩意漆黑的眼睛充滿期待,她渴望了解Omega的全部。

紀斯年微微愣了下,聳聳肩望向前麵:“不如你精彩。”

“你怎麼了?”

耳邊響起傅詩意擔憂的聲音。

紀斯年回過神來發現視野模模糊糊,下意識朝她望去。

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掉眼淚,又匆匆轉過頭去,梗著脖子道:“沒什麼。”

傅詩意把他的臉掰過來對著她,用袖子幫他擦擦眼角的淚,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有點慌:“大學沒意思的話,就不想了……”

“沒事,我就是偶然要哭,正常現象……兩分鐘就好了。”

紀斯年揚著哭腔解釋,匆匆揩著眼淚,拚命壓製著眼淚。

傅詩意從沒安慰過Omega,驀然想起小學班主任教Omega安慰Omega的辦法。

她伸手把紀斯年抱在懷裡,一下下撫摸著他後腦勺,“不哭,不哭了……”

紀斯年鼻尖抵著她胸口,嗅著那股淺淡的酒味信息素,神經舒緩了些。

不消兩分鐘眼淚沒再繼續,他擦乾眼淚推開她,見她一臉擔憂,一雙漆黑的眼似有千言萬語想訴說,他很不喜歡彆人為她操心,立即像談論天氣般微微笑道:“沒事,你彆擔心我,我也就偶然會這樣,哭兩下就好了。”

“偶爾?”

“嗯。”

“有事,要告訴我。”

紀斯年聞言微微愣怔了下,望著Alpha小心翼翼又緊張的眼,腦袋靠著她肩膀低低“嗯”了一聲。

——有事,要告訴我。

這句話,在他正式走上教師崗位時無數次告訴過學生。

在學校裡,老師仿佛無所不能般,有著解決不完的學生糾紛。也是從教開始,他才知道原來幼年要學會的第一件事是有事情要告訴老師,告訴家長,要想辦法解決,不是什麼都藏著掖著。

紀斯年知道,他今天跟謝青城跑章跑的地方太多了,再加上著急忙慌趕到海洋館太累,犯病了。

從去年下半年開始,他就察覺到自己不對勁了。

講課、說話時會漏掉一兩個字,句子不通順,他感覺到了不對勁,也很想修正過來。

可是隨著次數加多,學生在班級裡上躥下跳,他開始出現十分辛苦神經會十分敏感,一點點事情都會讓他十分抑鬱悲傷,觸景傷情,掉眼淚,需要拚命穩住情緒。

多數時候,他獨自麵對這些壞情緒。

早自習都出門了,可走到樓下不知道怎麼開始哭。

他根本無法前往學校上課,給班主任打電話讓他幫忙看著學生。

在辦公室裡,原驚羽看到過他突然哭起來的樣子,有些慌亂抱著他安慰。

他知道情況他的情況很糟糕,很糟糕。

第一天抵達蒙山市那晚,在路上哭也是因為這。

紀斯年也察覺到他的狀況不對勁,原驚羽建議他去看看心理醫生。

谘詢過程是一個小時,閒閒聊完後醫生診斷是輕度抑鬱,也給出了治療方案,還沒到需要吃藥的地步。

紀斯年得到診斷,哭了一路。

哭完之後遵照醫囑該運動就運動,該找人閒聊就找人閒聊。

幾年前辦理入職的時候,管理人事的老教師很奇怪:“紀老師,你看起來,有些想法還比較幼稚啊。”

紀斯年以前總覺得,人到了一定年紀就會成熟了。

後來才發現,不是人到了一定年紀成熟,是人得主動變得成熟,主動去改變,而不是原地踏步,他很願意改變,也很積極麵對自己輕度抑鬱這件事,他隻是需要學習該如何成長為一個堅強勇敢、雲淡風輕又精神穩定的人。

今年,紀斯年說話順暢,沒再漏字過。

可他還是會出現感情敏感,控製不住情緒的情況,他也在練如何短時間裡收掉眼淚。

第一次,有人告訴他,他也可以把事情告訴她。

抵達公交車站時,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傅詩意背著他往青旅走,紀斯年整日的疲倦像全部落在了傅詩意肩膀上,他環著她脖頸昏昏欲睡。

“傅詩意,你會不會煩我哭?”他閉著眼睛問。

傅詩意腳步穩健朝前走,定定應道:“不會。”

不知道男朋友到底是為什麼事情哭?大學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了麼?

渣A?不對不對,Omega根本沒談過戀愛,不可能被Alpha傷感情。

紀斯年掀開眼睛,忍著疲憊吻了下她的臉頰,眯著眼睛道:“那我也不煩你哭。”

傅詩意耳邊彌漫著溫熱的氣息,耳根忍不住燒了燒,挽著他雙腿的手握得緊了緊,呼吸粗重了三分道:“嗯。”

Omega逗她。

次日。

紀斯年和傅詩意坐高鐵繼續北上前往首都——京都。

因著坐車坐了8個小時,一抵達京都,他們找到酒店,簡單逛了下附近的小吃街,紀斯年回了酒店準備洗漱洗漱就睡覺。

“我今晚做攻略,不值得獎勵一下?”

傅詩意抵著門不想走,點了點唇角,很想繼續黏著紀斯年。

紀斯年拒絕得很果斷:“不值得,說的你好像不用似的。”

說著把人推了出去,把門關上。

傅詩意索吻失敗,倒也不很失望。

她回房間翻了翻今日拍的照片,心情不錯開始查資料做攻略。

在京都期間,第一天傅詩意就把紀斯年挖起來去看國家廣場看升旗儀式。

有傅詩意在,紀斯年像小尾巴似的跟著就成,需要掏錢的時候付款就成,其他由Alpha包辦,體驗各色小吃也變得沒那麼困難起來,甚至因為有傅詩意在,紀斯年都敢衝上去詢問奇奇怪怪的美食了。

傅詩意很熱衷於嘗試新東西。

紀斯年被帶著吃了不少五花八門的食物,鹵煮、炒肝、驢打滾、豌豆黃、炸灌腸、爆肚、炙子烤肉、炸醬麵等等;還體驗了不少團建活動,像劇本殺、狼人殺、鬼屋、密室逃脫等等遊戲;就連景區路邊小孩兒玩兒的遊戲,像射擊、投籃、套圈、撈魚和劃船等,他當真一項項跟著玩兒……

紀斯年的童年很少有玩這些的機會。

他並不覺得多羨慕擁有玩具的那些人,隻是偶然覺得遺憾,也會感到好奇,好像有些東西被補上了一個角,儘管不怎麼完美,但到底更為完整。

紀斯年很喜歡跟傅詩意在一起旅行。

如果說他一個人旅行是乾巴巴的白米飯,那跟傅詩意旅行就是色香味俱全的盛宴。

alpha唯一的缺點,可能是有點點黏人了,出門喜歡跟他十指相扣,每晚分彆時都撒嬌問能不能親親他,激動些Alpha動不動就抱他轉圈圈。

至於他,一天到晚臉上掛滿了笑,想乾的,沒乾過的,都很積極嘗試。

傅詩意不像他人生中遇到過的任何人,他不知道彆的Alpha和Omega談戀愛時不時,但他像是拿到新玩具般恨不得解析個透徹,既興奮又激動,喜歡逗弄Alpha,喜歡跟她度過每一天。

這日。

紀斯年跟傅詩意在外麵逛完博物館,走得腳累了,吃完飯就接到長輩的電話。

大意是他們想他,為什麼放假那麼久還不回去。

紀斯年回絕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長輩們打電話叫他回去了,細細算來,旁敲側擊的,試探的有五個吧。

放假前叫他回去,就好像嘮嘮家常似的;第二次叫他的說起孩子們等著他去補課;第三次打電話的語重心長說人總有個家,不能到處亂飄,還是得回去;第四次打來的,說有遠房親戚過世需要他去一趟;第五個說了個十萬火急的事好像非回去不可……

可是,他哪兒還有家啊?

他早就……沒有家了。

今天,紀斯年跟傅詩意逛了三個景區,一直在走。

他已經很累了,接二連三的電話打來,他內心在不算撕扯著,不知道南下前往下一個城市還是買一張回家的票,考慮的事情太多太多,思緒過分繁雜,也不知道怎麼情緒又有點繃不住,硬生生逼著眼淚不掉下來。

紀斯年匆匆回酒店,不希望傅詩意看到他這糟糕的樣子。

太沒有27歲成年人的模樣了,幼稚又懦弱。

關門時傅詩意抵住了屋門,深深看著他擔心問:“你怎麼了?接完電話就不對勁。”

“我沒事,你先回去吧。”紀斯年低著頭不敢看他,欲把門關上。

再不走,他肯定又要犯毛病了。

傅詩意察覺他嗓音變了三分調。

她強勢推開門擠了進去,捧著他的臉迫使他望著她,這才望見他眼圈裡紅紅的,溢著一層層薄薄的生理鹽水:“紀斯年?”

紀斯年眼淚大顆大顆滾落下來,望著眼前模模糊糊的Alpha控製不住哭了起來。

“紀斯年,你怎麼了?”傅詩意上前一步把人擁在懷裡,揉著他後腦勺柔軟的發絲著急問:“你彆嚇我。”

紀斯年嗅著她身上淺淡的酒味信息素,生出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他能感覺到她的擔心,幾乎沒思考的,雙手抱住了她的腰,眼淚大顆大顆掉著:“嗚嗚嗚……我很快就好了……我很快……嗚嗚嗚……”

“紀斯年,你到底……怎麼了?”傅詩意心疼得不行。

如果說紀斯年多愁善感,可他平時活潑開朗,嘻嘻哈哈的,動不動還要發表發表Omega自立自強的發言。到底是誰給他打電話?到底說了什麼?

這回,紀斯年哭得停不下來。

兩分鐘根本不夠他調節情緒。

當眼睛被輕輕吻住,他心臟微微顫動了下。

模模糊糊裡,Alpha吻住了他的唇,溫柔地。

傅詩意看著懷裡哭得梨花帶雨的男友,遲遲哄不好,無奈下從眼睛一路慢慢親到唇瓣,她將Omega抵到屋門上,一手捏著他下巴繼續著,一手撐著門將他桎梏在方寸間。

情侶間,親吻能促進多巴胺分泌,心情會變好。

紀斯年呼吸逐漸變慢,心臟跳得很快。

唇齒間津液糾纏,眼淚逐漸乾了,待情緒恢複Alpha鬆開他的唇瓣,又擔憂又心疼看著他,嗓音低低喚他的名字:“紀斯年……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一起想辦法……”

紀斯年不知道什麼時候雙手環住了她的脖子。

他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唇瓣,主動上前吻住她的唇,堵住了她後麵的話,心如擂鼓,右手有些顫抖去解她的腰帶,然而那隻手被傅詩意扣住,她腦袋一後退脫離他的唇。

“紀斯年?”傅詩意又驚又慌又羞。

縱然跟她表白得多,可從沒人解她腰帶,暗示她滾床單啊。

紀斯年胸膛微微起伏,望著她眼裡充滿希冀與渴盼:“今晚,你留下好不好?”

不想一個人。

不想一個人。

這夜,太難熬了。

傅詩意覺得懷裡的人都要碎了。

她吻了下他的額頭點頭道:“好。”

不知道紀老師,到底遇到了什麼,但肯定是很煩惱的事情。

說完,她把紀斯年橫抱起來把人放在床沿。

紀斯年坐下,心臟突突突直跳,顫抖著手去解襯衫紐扣,哪知道Alpha揪住他襯衫給重新扣上。

紀斯年:“?”

不做麼?

傅詩意耳根略微泛紅,正色望著他道:“紀斯年,我不想趁人之危。”

紀斯年:“……”

傅詩意:“你現在情緒不穩定,你沒有深思熟慮過這件事情,你隻是一時間衝動,但我希望我們的第一次,不是這樣草率的。”

紀斯年呆呆看著她。

回過神來,傅詩意已經端著洗腳水出來,幫他把鞋子脫掉,輕笑著說:“泡泡腳,去去乏。”

紀斯年雙腳接觸到溫熱的水,疲倦的神經像被輕輕按摩了一般。

眼見傅詩意起身要走,他伸手拉住她的手,罕見的黏人道:“一起泡。”

傅詩意沒推辭,脫掉鞋子挨著他坐。

兩人挑了個舒服的姿勢,她摟著他肩膀,他靠在他肩膀上,一時無話。

“我,不想回家,你知道的,我想南下去荔城。”

紀斯年閉著眼,嗓音低低說著:“我有一群長輩,總是這個期望我回家,那個期望我回家,好像我不回家就是罪大惡極,就是不孝……可是,我不想回去……”

“終於說了。”

傅詩意鬆了口氣,懸在心裡的石頭緩緩落下。

這是初次,Omega對他訴說家裡的煩惱。

紀斯年掀開眼睛,眼裡透著疲倦望著他:“他們,都是很好的長輩,每次打電話來,我都在無數次問自己,是不是該回去……”

“你還真能想。”

傅詩意還以為什麼事,甚至都沒想到Omega會為這種事情糾結。

她甚至都因為他的話覺得好笑,問:“我問你,那些人是生你養你的父母麼?”

紀斯年搖頭。

傅詩意聳肩:“那不就得了,又不是生你養你的父母,難不成對你天大的恩情,需要你把自己當牛馬賣掉去聽他們的?”

紀斯年薄唇抿了抿,搖了搖頭:“是有些恩情,但沒到那個份兒上。”

傅詩意笑道:“要是你爸媽叫你回家,你就算拖拖拉拉,但遲早要回去一趟,但如果是其他人,對於他們來說,他們那些所謂的麻煩都不一定要你去解決,你就算不去,他們也能解決,你無非是個免費勞動力,無論是腦力還是體力,他們自己不想浪費時間,然後就浪費你的時間……他們是既得利益者,動動嘴皮子就不勞而獲,難不成你還上趕著送?”

“可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紀老師,彆人幫你一個忙,你就要把自己一生奉獻給他麼?那這一生,會有很多人幫你忙,你是不是逐個奉獻出去,給人當奴隸?”

“……如果,對方真的幫了很大的忙呢?”

“那你就等待時機,幫同樣的大忙就好了。”

“你……好清醒啊。”

“我姑姑是初中老師,我當初選老師這行當她就嚇唬我,嚇唬我不行就給我傳授經驗,讓我彆隨便答應寒暑假幫親戚忙,少聖母心泛濫,活得像救世主……”

“救世主?”

“對啊,先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才是最重要的。”

“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紀老師,永遠記住,對於你來說,沒有誰比你更重要,沒有誰,更值得你自己去愛,旁的人沒那麼重要,他們自己的事情,就算沒有你他們也能處理,再迫切,比我們多二十年生活經驗的人有自己的人脈,辦法比我們多多了,而你,隻是他們選擇方案中的一個,也是成本最低的一種。”

“可是,他們不壞。”

“我沒說他們壞,是人們的潛意識裡就會找最好說話的哪個,也會不斷打標簽綁架你啊。我每年見我姑姑,隔三差五就有親戚領著小孩去我姑姑那裡說補習,我姑姑直接甩臉色,說在學校還沒工作夠,回家還有人要給安排工作,當真氣兒都沒喘上兩口,要把人累死……”

“你姑姑……好牛。”

“所以啊,你彆當救世主,會累死。”

紀斯年眼睛酸酸澀澀,聽到後麵噗嗤一笑。

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在母親過世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討好著周圍的長輩。

他將對母親無處安放的感情投射到這些長輩身上,可他們其實也沒多親,他很少拒絕他們的要求,可在逐漸相處中發現,無論是奶奶那一輩,還是伯伯那一輩,他常年在外念書,工作後又在外地,跟他們的感情都很是稀薄。

“笑了?笑了就是沒事了。”

傅詩意如釋重負。

洗完腳關燈睡覺。

紀斯年丟了個後腦勺給傅詩意,對著窗戶蜷縮著睡覺,亂糟糟的心情還沒那麼容易下去。

他翻了個身,隔著黑暗望著躺在一臂之距的Alpha,輕聲喚:“傅詩意,你睡了麼?”

傅詩意沒應。

紀斯年咬了咬唇,蠕動了幾下挪到她身側,察覺他蠕動這幾下好像把Alpha的被子給帶歪了,他略微思索了下越過她胸膛給她蓋被子,又輕輕喚了聲:“傅詩意?”

靠近alpha,對方身上的酒味信息素讓他稍稍舒服了些。

傅詩意朝向他翻了個身,幾乎要臉貼臉。

紀斯年眨了眨眼睛,大氣不敢出,好死不死的是他的手正巧摸到她腹部肌理分明的馬甲線。

紀斯年:“……”

紀斯年臉頰緋紅。

這段時間或多或少瞄到了,稍微親密些接觸知曉她身材好。

紀斯年腦海裡熱烘烘的,暗想這就是小女友的腹肌麼?他……他是不是該摸摸,檢測檢測?他還沒思考出個所以然手指就動了,隔著T恤往她腹部摸了摸,心臟跳得比打雷還響。

Alpha的身材,真好。

他摸得不夠,用食指去找腹肌的紋路脈絡,想數數有幾塊腹肌。

誰料,黑暗中alpha扣住他的手摁過頭頂,驟然翻身將他壓在身下。

紀斯年被一道黑影籠罩著,嚇得剛想說話,唇瓣已然被堵住,Alpha的氣息又凶又急又泛著股情欲,他腦袋都炸開了,掙紮著要起來,說話斷斷續續的。

“唔……傅、傅……詩意……唔……”

這吻跟此前溫溫柔柔,小心翼翼不同。

充滿侵略性、攻擊性,好像鎖鏈要將他困住似的。

紀斯年被吻得氣喘籲籲,被Alpha抱起來跨坐到她腿上時還暈乎乎的。

“紀老師,你可真會點火。”傅詩意依戀又痛苦吻著他臉頰,把人摟得緊緊的:“我也是個健康的Alpha……”

“我……”

紀斯年羞得不行:“我以為你睡著了,摸摸女朋友的腹肌不行麼?”

“行!”傅詩意要被氣笑了。

她吻了吻他的唇瓣,抓著他的手往胸口放,氣息愈發不穩,又委屈又焦灼:“那現在,你要滅火麼?”

紀斯年打了個激靈:“不行!你說過今晚不趁人之危的!”

“我不趁人之危,你趁人之危。”傅詩意咬牙切齒,扯開他衣領發泄性咬了咬他肩膀。

紀斯年疼得瞪大了眼睛:“疼疼疼疼疼!”

下一秒,Alpha起身,在黑暗裡往浴室裡跑去。

紀斯年捂著肩膀,聽著浴室裡淅淅瀝瀝的聲音,臉頰跟紅透的番茄似的。

……好像,他也不是很怕Alpha親密接觸。

再說了,女大學生又年輕又可愛又活潑,身材又這麼好,就算滾床單,他也不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