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看到往日的兄弟們應該高興才是,可齊易陽卻充滿了憤怒,因為他的那幫兄弟正在被一群士兵們欺負!
反觀此時的葉羽眠,竟然無動於衷,眼睛隻輕輕瞥過,完全沒有理會。
這讓齊易陽對她之前已經改觀的好印象統統都沒有了。百姓的命就是命,他們土匪的命就不是了嗎?
他很想與葉羽眠當麵對質,看看這個一直愛戴百姓的將軍要如何狡辯。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不能這麼早就暴露身份。
還是按照之前預想的辦法:先解了毒,再想辦法救出兄弟們,讓他們逃離苦海,最後,給葉羽眠重重一擊!
不是說那個神醫快找到了嗎?那離他解毒之日也不遠了。
“齊兄,你怎麼了?”葉羽眠見齊易陽站在原地不動,臉色也不是很好,便關心地問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哦,是,是有點。”齊易陽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低頭小聲說道。
“那你快進營帳裡休息吧!”葉羽眠說著便要攙扶他。
齊易陽見狀,立馬後退幾步,沒讓葉羽眠攙扶,“將軍,我今日還是先回去休息了罷。”
“好,那我讓人送你回去!”葉羽眠一聽齊易陽要回府,想來定是身體支撐不住,怕他一人回去有危險,便想找個士兵護送,以免出什麼意外。
“不用了將軍,我可以的。您先忙,在下告辭!”齊易陽說著便掉頭疾步出了軍營,上馬走了。
葉羽眠不知發生了何時,剛才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不舒服了?
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命龐葛在後麵護送著。
龐葛身為副將,見齊易陽剛來就要走,想必是在將軍府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到了軍營適應不了了吧!
想想自己要護送這麼個溜須拍馬之人,龐葛心裡頓時有些怨氣。
但將軍之命也不敢不從,於是,隻能上馬,跟在齊易陽後麵,看他進了城,便沒再跟著了,想來城中守衛森嚴,應該不會發生何事了。
齊易陽見後麵沒人跟著了,便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閒逛。
他是萬萬沒想到葉羽眠會這麼對待他的兄弟,想想剛才的一幕,他不禁握起了拳頭,發誓定要讓葉羽眠好看!
晚上,齊易陽特意做了柿子餅,等葉羽眠從威遠侯府回來。
葉羽眠見齊易陽麵色恢複如常,還給自己做了柿子餅,無論如何也要給點麵子,不能浪費了他的一番美意。
沒想到剛嘗了一口,便覺得十分美味,不禁多嘗了幾塊。
齊易陽看她吃得香甜,十分開心,畢竟這正是他想看到的。
果然,夜裡,將軍府的燈都亮起,銀珠慌慌張張命人去請大夫。
葉羽眠在房裡出現頭暈,嘔吐,加腹瀉的症狀,一時間,將軍府亂成了一鍋粥。
齊易陽在房裡透過窗戶看見這群忙亂之人,心裡那叫一個得意,“葉羽眠啊,葉羽眠,往後這樣的事還有很多次,你就好好受著吧!”
將軍府的事驚動了威遠侯府,魯修遠連夜趕了過來,看見葉羽眠如此症狀十分難受,恨不得將這些都攬在自己身上,所有痛苦都讓他受著。
大夫看了症狀,隻說是吃壞了東西,並無大礙,開了幾副藥,便走了。
魯修遠聽說沒什麼大礙,頓時放心了許多,守著葉羽眠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葉羽眠醒來了,看著症狀也好了許多,魯修遠這才舒了一口氣。
“遠哥哥,我沒事了,你快去休息一下吧,還有軍務要處理呢!”葉羽眠看上去有些虛弱,但好在沒有昨晚的症狀了。
“沒事,我就在這兒陪著你。”魯修遠衝她溫柔一笑。
“不要這樣,你好好去休息,不然我會擔心。快點去,好不好?”葉羽眠請求著。
魯修遠向來拒絕不了葉羽眠的請求,隻見他無奈地替葉羽眠掩了掩被子,輕輕揉了揉她的頭說:“那你乖乖地休息,等身子好了再去軍營,我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葉羽眠笑著點點頭,輕輕道了聲:“好。”
看著魯修遠離去的背影,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
銀珠站在一旁笑著說:“小姐,侯爺昨晚聽說你不舒服,立馬趕來了,忙前忙後,直到你好些了才坐下來守著呢,這一守就是一整夜。”
“好了,你就彆打趣我了,快下去休息吧!”葉羽眠與銀珠也是一起長大的,二人雖是主仆,但感情要好的跟姐妹似的。銀珠早就看穿了葉羽眠對魯修遠的感情,隻不過心照不宣罷了。
“好,那小姐有事再叫我。”銀珠說完,便退了下去。
沒多久,齊易陽來叩門:“葉將軍,您現下可好些了?昨晚人太多,我也不便過來打攪,今早聽聞你醒了,便來問問。”
“我已大好了,多謝齊兄記掛。對了,昨日你身子不適,如今感覺如何了?”葉羽眠沒有讓齊易陽進門,畢竟他是外男,如今既然回京了,還是得稍稍注意些,否則流言蜚語傳到外邊對二人沒有好處。
“我也沒事了,多謝將軍關心。既然您沒事,那我便不打擾了,您好好休息。”齊易陽說完便悄悄退下了,到廚房給葉羽眠做點清淡的飲食。
雖然,此時的齊易陽對葉羽眠充滿了恨意,但表麵功夫還得做一下,等她身子好了再尋個機會報複她。
反正他認識威遠侯府的采買之人,昨日,他在街上看到侯府采買了幾隻螃蟹,突然想到葉羽眠昨晚定是要吃的,於是,趕緊做了柿子餅給她。
這種報複人的手法堪稱完美,即便日後被發現,他也可以說是碰巧,無心之過。
況且,知道用食物相克下毒於無形的法子,鮮有人知,他也是偶然在邊外流浪時看過那本書,大樾國從未見過此書。
這麼一折騰,齊易陽心裡的怒氣總算消散了不少,丫鬟們見他在廚房笑嘻嘻地熬著雞湯,隻覺得他是因為葉將軍沒事了,才那麼高興的呢!
下午,林氏不知道從哪聽到葉羽眠病了的消息,匆匆忙忙趕了過來。
葉羽眠此時正在休息,但總覺得有人在盯著她,微微睜開眼,看見林氏端坐在一旁。
“母親?!”葉羽眠一驚,立馬坐了起來。
“快躺下!”林氏趕忙扶葉羽眠躺著,又責怪道:“你這個丫頭,昨晚遭了那麼大罪,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母親~~”葉羽眠拉著林氏的手,溫柔地說道:“您看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嗎?我就是怕您擔心才沒告訴您的。”
林氏見她病怏怏的,不禁掉下了眼淚,低著頭用手絹擦拭。
“好了好了,母親,彆哭了。大夫看了都說沒有大礙,吃兩副藥就好了。沒事的哈!”葉羽眠說著,給林氏擦著眼淚。
“聽說是吃壞了東西,可是昨日吃了不新鮮的螃蟹?”林氏又問道。
“不知道呢,也可能是我自己脾胃不好,不然您和遠哥哥也吃了怎麼就沒事呢!”
“算了算了,以後命人不要再買螃蟹了,聽禦醫說拿東西寒涼,要少吃。”林氏說道。
“彆呀,母親~您和遠哥哥都愛吃,偶爾吃吃也沒事的,大不了我少吃點就是了,或者我看著你們吃!”葉羽眠打趣地說著。
“你這丫頭,都這樣了,還在貧嘴!”林氏又嗔怪。
“對了,我給你帶了上好的人參和燕窩,等你稍稍好些了,讓銀珠燉給你喝,好好調理調理身子。”林氏說著,讓一旁的嬤嬤打開兩個盒子給葉羽眠看。
“母親,這個留著您自己喝,我不喜歡喝這些。”葉羽眠推辭。
“不行,這是命令,我要檢查!”林氏一本正經地說道。
葉羽眠突然想起小時候,她身子弱,林氏也是這樣每日讓她喝補藥,還坐在一旁看著,不喝完什麼都不準乾。
“母親,我不是小孩子了,您還把我當小孩看~~”葉羽眠撒著嬌說。
“我不管,隻要我還在,你永遠都是小孩。”
葉羽眠一聽,忍俊不禁,“母親,您太霸道了!不過,我喜歡~~”
母女二人說說笑笑,其樂融融。
在外人看來,她們雖然不是親生,但勝似親生。威遠侯府的老侯爺在魯修遠兩歲的時候戰死沙場,留下林氏一人將幾個孩子拉扯大。兩個女兒出嫁後,能陪她談心的人沒了。
自葉羽眠到了府上,威遠侯府又有了往日的生機,看著魯修遠和葉羽眠嬉笑玩鬨,她覺得生活裡又有了陽光。
葉羽眠也很懂事,總是變著法子逗她開心,每日都得看她笑得肚子疼才肯罷休。
眨眼,十年過去了,兩個孩子也長大了。有時候,她甚至不想魯修遠和葉羽眠那麼快長大,因為長大後,他們就不能一直陪在她身邊,還得時刻為他們擔憂。
她天生就是個愛操心的命!
林氏回府後沒多久,魯修遠又來了,他是從軍營那兒趕來的。
看著他灰頭土臉的,葉羽眠覺得既好笑,又心疼,“你每日軍中事務繁忙,就不要過來了,我都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