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不來我不放心啊!”魯修遠說著,端起湯藥,讓葉羽眠喝下。
“好苦!”葉羽眠喝完,不禁感歎。
魯修遠寵溺地笑著,從懷裡拿出一包羊角蜜點心。葉羽眠小時候生病,魯修遠總是拿這個哄她。
看著普普通通,月牙兒一樣的形狀,裡麵裹的都是甜甜的糖稀。葉羽眠小時候第一次吃,便喜歡上了。
之後每次吃藥,都想吃這個羊角蜜。
魯修遠也知道她的小心思,每每她生病吃藥,必定要給她買了吃,當作乖乖吃藥的獎賞。
葉羽眠看著魯修遠捧著的羊角蜜,拾起一個放入嘴裡,頻頻點頭,“嗯,好甜,你也嘗一個!”
說著,葉羽眠將一個羊角蜜放進魯修遠嘴裡,“甜,真甜!”
銀珠在一旁捂嘴笑著,生怕自己發出聲音,影響了二人的甜蜜互動。
晚飯,葉羽眠要下床吃,魯修遠卻不讓,將飯菜端了過來,非要親自喂她。
這下,葉羽眠徹底羞紅了臉,趕忙掉轉頭說:“哎呀,你這是乾嘛,我又不是傷了雙手......”
魯修遠見葉羽眠不好意思,覺得有些好笑,同時也想著自己是否太過了些,畢竟他還沒有表明心意,如此這般恐怕的確不妥。
“好好好,我這是關心過頭了,那你自己端著吃,多吃點!”魯修遠將飯碗遞到葉羽眠跟前。
葉羽眠這才緩緩扭過頭來,接過碗,一口一口地吃起來。
魯修遠沒再說話,隻靜靜地看著她吃,看著看著又笑了。
葉羽眠吃得差不多了,抬眼望見魯修遠在笑,便問道:“你笑什麼?”
“往日見你吃飯都狼吞虎咽,沒有個大家閨秀的樣子,今日卻是細嚼慢咽,有點像大家閨秀了,哈哈。”魯修遠笑著說。
“哎呀,我要休息了,你快出去吧!”葉羽眠被她說得又不好意思了,趕緊躺下,拉起被子,將自己的臉遮住。
魯修遠怕她悶著,趕忙將被子往下拉,“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
之後兩人一直在房間裡聊天,從小時候的趣事,到軍中事務,仿佛總有說不完的話。
眼看著夜色已晚,葉羽眠多次催促下,魯修遠才回了威遠侯府。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如此,一大早,魯修遠過來跟葉羽眠一同吃早飯,吃完後去軍營。下午,林氏會過來看她,傍晚時分,魯修遠又從軍營回來陪她。
這天,京城亂哄哄的,一打聽才知道:有個府衙牢房裡關押的流寇跑了。
這群流寇真是之前蜀地那幫人,因他們不服管教,沒法收編軍用,隻能依律關押。
可沒成想,這群賊人很是狡猾,趁著衙役送飯間隙,殺了人,劫了獄,衝出府衙,四處亂竄。
一時間,街上炸開了鍋似的。
葉羽眠與魯修遠聽聞此事,趕忙去街上抓人。
齊易陽逮著機會,早早偷下了葉羽眠的腰牌,去了城外軍營,趁亂想要去救安樂寨的兄弟們。
可他到了軍營,發現空無一人,無奈,時間緊急,他隻能折返回城內。
剛到城內,便看到安樂寨的二當家向虎。
隻見他穿著鎧甲,騎著一匹馬,揮動斧子,正在與幾名流寇廝殺。
齊易陽是等他成功製服那幫流寇才喊道:“虎子!”
向虎循聲一看,興奮地喊了聲:“大當家!”
齊易陽示意他到偏僻的巷子去,向虎立刻會意,將馬騎到那邊,然後迅速下了馬,奔向齊易陽。
“大當家,你怎麼在這?!”向虎笑著說。
“回京後,我一直在尋找你們的下落,好不容易發現你們在葉羽眠的軍營,便趁著今晚城中動亂,想要救出弟兄們,可我方才去城外軍營未曾看到你們。還好,碰到你了,其他弟兄呢?”齊易陽慌亂中,說話的語速都不自覺地加快了。
“弟兄們都在城內抓流寇呢!”
“抓流寇作甚?你快讓兄弟們聚集到此,我速速帶你們出城!”齊易陽焦急地說。
“大當家,我們為何要出城去?還有,你剛剛說要救我們,這是為何?”向虎有些疑惑地看著齊易陽。
“那日我去軍營看到你們都在被士兵們欺負,這些時日我都在想辦法,為的就是救你們趕緊逃離苦海。今晚就是絕佳的機會!”齊易陽將雙手緊緊握住向虎的手臂。
“哈哈哈哈~~”向虎發出一陣大笑,“大當家,你誤會了。葉將軍得知我們寨子的兄弟並沒有做什麼十惡不赦之事,便給我們一次機會,讓我們改邪歸正。這些日子我們一直在與士兵們比試武藝,葉將軍看我們可堪重用,就將我們收編了。”
“什麼?!”齊易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瞳孔都放大了,“你是說,葉羽眠沒有欺負你們,反而將你們收編軍用?”
向虎用力點點頭,“沒錯,現在我們那些兄弟們都穿著鎧甲,可威風了!”
向虎說著,便拍拍自己身上的鎧甲,這是他們改變身份的象征。
“以前在寨子當土匪,被人瞧不起,看上的女人也嫌棄自己是土匪,不願意。如今,弟兄們都是為國效力的將士了,從今以後,可以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做人了!”
向虎說得慷慨激昂,熱淚盈眶。
“那你趕緊去抓流寇吧!對了,葉羽眠還不知我的真實身份,日後見了我要注意些,跟弟兄們也說一聲。”齊易陽囑咐完向虎,然後轉身離開了。
得知真相後,他才知道自己又誤會葉羽眠了,還因此給她投毒,害她身體有恙。
羞愧萬分,他失魂落魄地騎馬走在街上,覺得自己真是惡毒到了極點,想出那些自以為聰明的招數,對待一個心地善良的好人,自己真的不配為人!
“抓住那個女將軍!”
一聲呐喊,將齊易陽的思緒拉回。他定睛一看,葉羽眠似乎受了傷,一瘸一拐地跑著,後麵跟上來一群流寇。
很快,葉羽眠就被幾人包圍。
“弟兄們,都是這個女人,害得兄弟們好苦,今日,我們好好收拾她,讓她也嘗嘗受苦的滋味!”領頭的流寇摩拳擦掌,慢慢地向她靠近。
齊易陽一看葉羽眠有危險,騎上馬不管不顧地衝了上去。
趁著人群被衝散,齊易陽趕緊抓住葉羽眠的手,將她拉上馬。正當馬兒想走之時,一支利箭射向馬腿,馬兒突然一驚,隨後,人仰馬翻。
齊易陽和葉羽眠雙雙落地。
齊易陽忍著身上疼痛,趕緊跑到葉羽眠身前,扶起她就跑。
“還想跑?看你們今天往哪兒跑!”流寇說完,便又射出幾隻箭。
齊易陽擋在後麵,後肩和右腿都中了箭。
“你沒事吧?”葉羽眠見他中了箭,關切地問。
齊易陽隻頓了頓,隨後忍著疼痛,拖著受傷的右腿,對葉羽眠說:“沒事,快走!”
剛走幾步,齊易陽的左腿也中箭了,這下他徹底倒在地上,沒法再走了。
“你沒事吧,齊兄!”葉羽眠趕緊將他扶起。
“我沒事,將軍,你快走,快!”齊易陽將她推開,讓她趕緊逃,生怕她被那群流寇抓住會有不測。
“不,不行,我不能不管你!要死就一起死吧!”葉羽眠又回到齊易陽身旁,將他扶起。
“你快走,然後找人來救我,快!”齊易陽忍著疼痛,將葉羽眠推得很遠。
隨後,齊易陽撿起地上的一把大刀,四處揮舞,試圖拖住這群流寇。
“快走~~”齊易陽見身後的葉羽眠還沒有走,再次喊道。“將軍,隻有你安全了才能想辦法救我,快走!”
葉羽眠聽齊易陽這麼說,隻能拖著受傷的身體走了。
流寇見齊易陽耽誤他們的大事,異常氣憤,將所有怒火都發在他身上。
齊易陽身受重傷,卻依舊死死抱著他們的腿,不讓他們走,直至他暈厥過去。
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葉羽眠。
“你醒了!”葉羽眠見他醒來,激動地快哭了出來。
“將軍,這是在哪兒?”齊易陽麵色蒼白,感覺身上哪哪兒都疼,說話也使不上力氣。
“在我府上,這是你的房間。”
齊易陽的眼睛望了望周圍,確實是自己的房間。
“將軍,你沒事吧?那群流寇抓到了嗎?”齊易陽隻記得自己昏迷之前拖住了那群人,至於之後發生了什麼,他就不清楚了。
“我沒事,還是多虧了你,拖住了他們,我才能找人抓住那群人。如今,這群作亂的流寇都被問斬了,你放心。”葉羽眠說。
“我睡了很久嗎?”齊易陽又問。
“有三天了。大夫說你受傷嚴重,又失血過多,左腿傷到骨頭了,得休養幾個月才行。”葉羽眠這幾日每天都拖著病體來看望齊易陽,非要等他醒來才能放心。
“好了,小姐。你看齊公子都醒了,該放心了吧。大夫說你腳上的傷是舊疾,也得好好養著才行,不然,日後要落下病根的。”銀珠見齊易陽醒了,便勸葉羽眠趕緊回去休息。
銀珠見葉羽眠不聽勸,再次說道:“小姐~~齊公子這邊我安排好了人全天伺候著,你就放心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