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說出那句話後,我又搬著東西跑到了他的身邊,沒辦法,誰讓這個位置給的銀子多呢。
老實說,本來我是不想回來的,你想想看,雖然在他身邊的工作,比掃地工作給的還要翻上一番,做的是也清閒,但是做人也得有命去用這些錢啊,就憑借著慕容衝的喜怒無常,我覺得我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
這次回來,他也不主動找我說話,也不讓我做事,甚至安排也是其她宮女做不完的才讓我去,我覺得他是在膈應我,但是我很開心,不做事也能拿錢,真好。
我也不知道他在彆扭什麼,總之我遵循的是,敵不動,我不動。
就這樣,兩人對峙了許久,久到我都以為他已經忘了我這號人的時候,苻堅又來了。
前兩次來,我並沒有看到兩人相處的樣子,這次我確實站在慕容衝的身邊,清楚地看到了他麵上的厭惡,卻還要虛與委蛇。
曾經我以為這二人的交往是你情我願的事,斷袖之癖直漢而始本就不是稀罕的事,如今看來並非我想的那樣 。
苻堅問了他一些話,諸如讀了什麼書,學了什麼東西,看上去就像一個長輩關心後輩一樣。
慕容衝思考了片刻,回答他:“在看《漢書》。”
苻堅很感興趣,問看了什麼。
這時候慕容衝被難住了,他連漢字都是強撐著學的,怎麼可能讀《漢書》。
我在他身後小聲提醒道:“【西域傳】。”
他沒有任何懷疑地照我的話說了出來,苻堅看了一眼我,然後點頭說了一句挺好的就沒有問了。
我知道,他一定是聽到了,但是看著慕容衝也不在意,我也沒有什麼糾結的地方了。
等著上菜時,我起身為慕容衝布好菜。
他低著頭,眼神空洞,像似丟了魂似的。
兩人吃好喝好,苻堅十分滿足,正要開口,就有人前來告知,張夫人有事找皇帝陛下。
張夫人是苻堅的寵妃,為人也是十分的和善,找他應當是有非常重要的事。
苻堅也沒有任何的不開心,眼前的飯也沒有吃完就離開了。
麵前的慕容衝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他回頭看向我,然後……白了我一眼。
到了晚上,剛要回去睡覺的我又被某人叫了跟前去,自從上次在那梧桐林他拆了秋千之後,這是我倆第一次在同居一室。
按照以前的做法,我在伺候他寬衣後將他的被褥給他蓋後本打算離開,就聽他說:“給我講個故事吧。”
我想了想,行吧,總歸是要賺錢的,我就跪坐了下來開始給他講起【西域傳】。
【西域傳】很長,當時叔叔手拿著戒尺逼著我一字一句地背下來,隻是當時是用漢語背的,如今我也隻能用鮮卑語將大概的意思給他複述一遍。
也許是太長了,等到我背完後,床榻上的人已經睡著了,滿室隻留下了他均勻的呼吸聲。
我看著眼前這個不過十三四歲的孩子,歎了一口氣。
有些困了……我想著,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心情,我枕在塌的旁邊,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著醒來時,慕容衝正托著他那小腦袋饒有興趣地看著我,不得不說,小小年紀,卻生了一副勾人心弦的眼睛,一張好看的臉。
見我一直看著他,他有了些不自然,坐起來嘲笑我說,昨夜某人打呼嚕就算了,還說夢話,弄得我都沒睡好。
我也不和他一般見識,反而道,昨夜講了一晚,你肯定沒有記得幾句。
他搖頭,頗為得意地說,我可都記下來了,你就放心吧,下次再有人問,我也就答得上來了。
果然還是一個孩子,我心中想著,剛要起身,卻因為蹲在那裡一晚上,腿都麻了,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他坐了起來,對我說:“今天我心情好,就由你來為我更衣束發吧。”
更衣倒是沒什麼問題,就是這束發……我一直不知道這個小孩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執意要將自己的頭發束起來,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所以這次我沒有照著他的想法去做,反而隻是簡單地梳理了一下,將他的後發披了下來。
這個過程中他也沒有製止,當我放下木梳時,從鏡子中我看見他的眉頭微微一皺,剛要開口,我就道,奴婢去看看姐姐們有沒有把早膳準備好。
他還沒應,我就逃也似地跑了,心道,開什麼玩笑,留著等著打手板嗎。
待到早膳為他布好後,就見他悠悠從簾子後走了出來。
從身邊宮女的態度可知道,我的束發功力頗好。
但是我見他好像不是很滿意,吃飯時不時地就要去弄那些留下來的頭發,最後在他第五次弄頭發後,他生氣的放下了筷子道:“不吃了。”
我看著那些沒吃兩口的菜頗有些心疼。
就在我還在糾結要不要將那些菜拿去喂狗時,他就問我:“你不跟著?”
身邊的宮女鬆了一口氣,很實在地將小孩的披風遞給了我。
我跟在他身後去了那片梧桐林中,我沒有想過他還會來這裡,從前他一點都不願意踏入這個地方,而今卻三番五次地來。
他看著那塊空地,那裡曾經有一秋千,隻可惜被他讓人給拆了。
他問我:“你真的不打算再做一個?”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是他讓人拆的,怎麼還問我做不做,那我是做呢還是不做呢,要是做了他給我又拆了怎麼辦,可是我聽他的話裡的意思分明就是讓我再做一個。
想了半天,我支支吾吾道:“也沒有那個必要。”
然後麵前的人就被氣跑了,順便還下達了一個“阿應歌不準入梧桐林”的命令。
所有人都在猜測我是把他怎麼惹著的時候,隻有我自己為自己喊冤。
翌日,苻堅又來了,這次他好像是怕再有人打擾,於是直接進入正題,將慕容衝拉入房間裡。
我不識趣地想要跟上去就被人拉住了,她小聲道:“你不要命啦?”
看著那孩子的背影,我有些不忍,但還是默默地跟著那些宮女守在最外邊。
站在風裡冷得要死,不知是誰開的頭說:“陛下這好幾天都沒有,怎麼這次這麼急?”
沒有人知道這個答案,隻說道:“這幾天可要小心伺候,免得一不高興又要挨罰。”
我這才從她們的口中得知,每一次苻堅離開後,慕容衝的脾氣都非常不好,對一些事情挑三揀四,有時也會拿人出氣。
在我來之前就有個小姑娘,因為花沒有搬到合適的地方被罰了幾月的錢還被趕了出去。
當然,這個都已經是很輕鬆的懲罰了,我又想到之前那個死去的宮女,心下五味雜陳。
過了一個時辰,苻堅就離開了,在離開前他還看了我一眼,依舊是那種溫和發樣子。
等了一會兒,似乎沒有人願意去伺候慕容衝,幾人掙紮了片刻,還是把這種差事“讓”給了我這個新來的。
我接過東西,深吸一口氣,祈求上天饒我一命,然後踏入了殿內。
與上次不同,慕容衝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袍,早上為他梳的發髻也沒了,那烏黑烏黑的長發全部搭在他的背上,有風吹來時,發絲也隨著飄動,他就像一個易碎的瓷娃娃般站在屏風的前麵,看著我的到來。
我有些失神,直到他微微皺著眉,麵露不喜,我才反應過來,將打好的水放在麵前,又去準備浴池。
當我準備好回來時,正見他一遍遍搓洗著自己的手,我想著我來幫他時,卻見他的雙手已經紅得可怕,甚至左手已經被洗破了皮,看得見血絲。
我驚呼道:“你瘋了嗎。”
然後將他的手迅速從水中拿出來,此時我才發覺,這水早已冷了。
在將他的手分開的一瞬間,他抗拒地掙脫我的束縛,他說:“彆碰我。”
我說:“行,奴婢不碰你,但您手上的傷需要擦藥。”
他不說話,就低著頭看著地上,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倆在這對峙了一會兒,考慮到浴池裡的水,我說:“您先去洗澡,奴婢去拿藥。”
說著也不等他同意,我就離開去找了自己從家鄉帶出來的藥。
我回來時,他已經不在原地,想著,我隔著屏風問他洗好了沒。
那邊沒有立刻回答,過了一會兒他才說:“你進來吧。”
我猶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跟前。
浴池中的水還散發著熱氣,我在水霧中隱隱約約地看到了他的背影。
他坐在浴池中,聽到了我的腳步聲慢慢靠近,然後將手從浴池中伸出來。
果然,在浸泡過熱水之後,那雙手已經不能直視了。
我坐在他的身邊,小心地將手中的膏藥擦拭在他的傷口上,卻聽他“嘶”的一聲,我被嚇著了,不敢做出第二步。
他咽了下了口水,沙啞道:“繼續吧。”
我這才聽出他聲音裡的哭腔,但我看不到他的眼中是否布滿血絲,考慮良久,我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一時間,整個房間內隻聽見水滴滴答答的聲音,除此,也就隻剩兩人均勻的呼吸聲。
在這時,我們都沒有說話,我不知道怎麼去表達我心中的想法,他也不知道怎麼開口,他的委屈與不甘,我心裡的心疼與苦悶都無法向對方傾訴。
直到晚上我將被子為他蓋上時,他卻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我被他拉著走不了,低頭看著他偏著頭不見我。
他張了張嘴,後又閉上,他想好了似的,放開了我的手轉過了身,徹底背對了我。
我站在他身後,看著眼前這個單薄的身體,不忍心就這樣離開,便笑著坐回了那日我醒來的地方,對他道:“奴婢今晚在您這呆著,您不介意吧。”
我瞧著他身體一震,就一小會兒後,他問我為什麼。
我沒回答他,或者說……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
得不到答案的人開始急躁了,他猛地坐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衝著我吼道:“你是在可憐我!”
這次我看清楚他眼中的紅血絲了。
我想,他想用的並不是“可憐”兩個字,可能比“可憐”的程度更深,隻是此刻,不管用什麼詞都無法表達他內心的屈辱。
他突然靠近我,用力抓著我的下顎逼我直視著他,天知道他的力氣是有多大,我被掐得留下淚水,手也緊緊地抓著塌沿,身體的不適讓我有些掙紮,他卻道:“不許動。”
沒有聲嘶力竭的吼叫和命令,他的一聲“不許動”隻是淡淡的,話裡透著深深的無力感。
我雖然可憐他的境遇,卻不願遭受這樣的,莫名其妙的懲罰,我問他:“你一定要這樣做嗎?”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答非所問道:“你是我的奴婢。”
我總算是明白了,我有些嘲諷的意思道:“你控製不了自己的人生,就想要以這般形式來彌補自己的缺憾嗎?”
他說是。
我沒有料到他能如此坦然地說出這樣的話,他比我想象中地還要清楚自己的行為,我明白,這時候再和他講道理簡直就是做無用之事。
我用儘全力掙脫他的束縛,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我說:“你真的有病。”
他頹然地坐在那裡,回味著我說的話,然後道:“如果不是苻堅,我此時應該在哪?”
我怎麼可能知道他在哪,我起身想要離開,他叫住我不準我走。
我轉過身,繼續坐回那個地方。
我們二人就這樣坐了一會兒,直到他下了塌,坐在了我的身邊。
我警惕地看著他靠近我,剛想動,眼前的人用命令的口吻道:“不許動,不然就把你的腳砍了。”
我不想沒有腳,於是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他靠在了我的肩膀,雙手環繞著我的脖頸,那呼吸吐在了我的身上讓我有些不太舒服。
他抱著我,嗅了嗅我的脖頸,然後用隻有我能聽到的聲音對我說道:“你身上真好聞。”
他說,有家的味道。
我腦子裡一片空白,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就任由他這樣抱著,直到身邊的人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然後猝不及防的,他倒在了我的大腿上,沉沉地睡去。
於是,等他醒來時,就見自己正靠在我的腿上,而我一夜未眠,思考著怎麼逃出這個鬼地方,頂著兩顆腫著的眼睛就這樣與他對視。
他起身,那被子就滑落在他的腳下。
他問我:“你怎麼在這?”
當他說出這個問題時,我是有些難受的,那種難受不是被扣了月錢的那種難受,是有種被辜負的難受。
我問:“昨晚的事你都忘了?”
他說我記得,他指著腳下的被褥問:“這個是你為我蓋的?”
我說:“是,這麼冷的天你不要的話受到風寒了又怎麼辦。”
他愣住了,又問我:“你一晚上就這樣?”
我點頭,心想看著這麼辛苦的份上加點錢不過分吧。
他卻沒有任何的表示,站了起來自己找了衣服穿上。
我也想找個姿勢能讓我起來,但腳是真的沒力氣,嘗試了幾次,就又坐了回去,我發誓,我一定要離開這個地方。
那邊的慕容衝打理好自己後,走了回來,上下打量我後,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他問:“你幾歲了?”
我還以為他要問什麼,心想我肯定比你大,沒好氣道:“十五,再過不久就十六了。”
他道了一句“哦”,也不管我有多狼狽,就離開了。
最後我還是被人攙扶著才離開他的房間。
不過好在,他給我放了一天的假,讓我好好休息,靠著這一天的假,我數了數自己身上的銀子,可怎麼算,也不能支撐著我繼續往北 ,但是現在回家又好像差一點,思來算去,隻能再苟一段時間了。
在這之後,苻堅像似著迷了一般,幾乎過不了多久就來見他,有一次甚至還說帶他出去狩獵。
我有些心動,這已經過了有半年了,就沒怎麼去過外麵,彆說去外麵了,就連離開慕容衝的宮殿都是鮮有的事情,我很想提他答應了苻堅的提議,但又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冷不伶仃地又對上了慕容衝的目光,與他對視幾秒後,他應了下來。
但是去狩獵又不是所有人都能去,慕容衝身邊的宮女有六人,此次去狩獵能帶上兩都已經很不錯了,思來想去,我決定先去探探她們的口風。
有一個比較怕慕容衝的人已經決定不去了,她說願意在宮裡待著也不願意戰戰兢兢五天。
剩下的人都很想去,縱然平時她們沒少抱怨慕容衝。
我想著,在她們之間競爭肯定沒有什麼競爭力,可直接去找慕容衝又有些害怕,便出了一個鬼點子,用五根樹枝進行抓鬮,抓到最短的兩根就去。
我很榮幸地沒有抓到,失去跟著一起去狩獵的資格。
為這這件事可沒少苦惱,就是在慕容衝的跟前伺候著也在歎氣。
他放下書,有些怨氣地看著我。
我低頭,有些心虛。
就在他拿起書打算繼續看的那一刻,我又歎了一口氣。
他實在是忍不了了,問我發生了什麼。
於是,我就將事情經過告知他。
在聽說我不去狩獵後,他明顯有些驚訝,然後問:“你們自己就決定了嗎?”
我心道不然呢?
但是嘴上還是說,您不是不管這些瑣事嗎?
他尷尬地咳了幾聲,雖然我並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尷尬,但是可見的是,他的雙耳已經紅了起來。
他說:“這件事我要自己定。”
我一聽他的話,這不就是赤裸裸地告訴我,我還有希望嗎?
我試探道:“那……您看我怎麼樣。”
他一雙美眸對上我的眼睛,然後又猝不及防地移開,嘴角微微勾了一下,但又很快壓了下去道:“你有什麼值得我帶你去的?”
我說:“那可多了,比如,我會給您講故事。”
他愣了一下,嘴硬道:“我已經不需要聽故事了。”
我心道,前幾天晚上還在給你講來著。
他放下書,徹底沒看了,然後很鄭重地看著我問:“除了這個,還能為我做什麼?”
我想了想,端起邊上的糕點道:“我還會給你做糕點?”
他問:“這是你做的?”
……感情我給你做了這麼久的糕點你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啊。
他很快恢複了以往的表情,然後道:“你很想去吧。”
我點頭。
他又道:“如果我讓你去了,是不是就欠我一個人情?”
搞了半天他是在這賣人情了?
我說:“對,如果您讓我去了,我一定會報答您的。”
他說:“我不需要你報答,你隻要答應我一件事就行。”
我說這恐怕不太好。
眼前的人肉眼可見的,臉黑了。
見狀,我立即解釋道:“您還有什麼事不能被滿足的,萬一您要我的命該怎麼辦。”
他也沒有其它的保證,點頭讓我離開他的房間。
生怕這件事沒戲,我急忙道:“我答應,但是您不能讓我做不符合道義的事情。”
他問我什麼是不道義的。
我說:“就是放火啊,騙人啊,傷害彆人的事情,總之就是我不願意的事。”
他很痛快地說好。
但我問他具體是什麼時,他卻不告訴我,隻說是留著以後說。
我覺得自己像似簽了賣身契一樣,總覺得被他一個十三歲的小孩握在手裡。
最終,去狩獵的人被慕容衝敲定了,除了我之外,還有那個有些怕他的姑娘也被他選著去狩獵。
在聽到自己要跟著去的那一刻,那個姑娘差點暈倒在地。
因為她的害怕,站在慕容衝的麵前就已經抖得不成樣了,慕容衝也不想見她,於是在狩獵期間,基本就隻有我在伺候他,這種伺候上包括早上洗漱,下包含晚上守夜,總之就是,非常勞累。
不過開心的是,自從出了皇宮,一路上都是開開心心的,這次這是一個小型的狩獵,苻堅除了帶著張夫人以及另一個妃子之外也就多帶了一個慕容衝,還有他的幾個兒子。
隻是在途中又遇到了另一個人,慕容衝看到他後臉上有些掛不住,後來我才知道,他是慕容垂的兒子慕容隆。
這慕容隆算得上慕容衝的堂兄,那慕容垂豈不就是慕容衝的叔父了,曾經在家時,聽說過慕容垂的名聲,十三歲就與其父上陣殺敵,後又因太傅的緣故,而被燕宗室所不容,投靠於苻堅,苻堅也算是對其重視,歡歡喜喜地將人迎了進來。
而在這時,我才知曉慕容衝的來頭,怪不得我說我是鮮卑人時他對我的態度一下子就好了起來,我可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竟然撿了一個這麼大的便宜。
同時,對於眼前的這個十三歲的小孩我又多了一絲的憐憫,心想,原來他真的不是自願來到這偌大的宮中,他就像一個戰利品一般,隨著他的國家被掠奪到了秦。
那慕容隆見慕容衝,沒有兄友弟恭,反而從他的眼中能看到一絲不屑。
慕容衝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等到到達獵場安頓好後,那個慕容隆又來了。
他見著我就像沒看見一樣,直接往慕容衝那邊走去。
我看他那樣子以為他要打架,急忙小跑到慕容衝的身邊。
他見我這般,嗤笑道:“你不會要女人來保護你吧。”
這招果然對小孩子有用,身後的人拍了拍我的肩,說:“阿應歌,退下。”
但是當我真的退下後,兩個人就彼此瞪了對方一眼,然後就背道而馳了……
我跟上慕容衝的腳步,雖然不理解他們的想法,但是跟上可靠的人的腳步總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