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大殿內,坐著天元宗的掌……(1 / 1)

大殿內,坐著天元宗的掌門江燕風,二長老左丘明,四長老司空,以及天極閣的長老何明,大殿中央還站著一個白衣金帶的年輕人。

同來的天極閣執事看到兩個弟子進來,忙接過他們拿來的禮物,打發他們先回廂房休息。

吳震宇好奇地看了一眼殿內,頓時覺得氣氛好像不太好。站著的那個年輕人竟然腰纏金帶,那就是跟掌門一個輩分的,可是看起來跟他年紀差不多啊,竟然沒聽說天元宗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執事知道裡麵出了什麼事,緊張的汗都出來了,忙將他趕了出去。

大殿裡確實有些劍拔弩張,天極閣的何明今日來天元宗,顯然不是來敘舊的。江燕風罰了人家孩子,孩子的大人立刻就尋上門了。

何巽是何明的同族晚輩,也是何家幾百年來,資質最好的子弟。因為天極閣沒有風靈根的高階修士,天極閣又一直與天元宗交好,所以何明就將何巽送來了天元宗,想拜同為風靈根的天元宗掌門江燕風為徒。當初也是衝著能成為江燕風的親傳弟子來的,沒想到江燕風隻給了一個普通弟子的名額。

這些也就算了,幸好何巽爭氣,入門二十年已經到了練氣後期,築基就在眼前了,沒想到竟然在這個時候被罰麵壁思過,原因還是尋釁滋事,打傷了尊長。

消息傳到何明耳朵裡,當然是不能輕易善罷甘休的,所以他特意來了天元宗,想看看這位“尊長”到底是什麼人物,竟然能被一個練氣期的晚輩給打了。

“清宇,這位是天極閣的何長老,今日特來我宗門做客。”江燕風微笑著給林清宇介紹道。

林清宇被弟子請來大殿時,還有些奇怪,聽說是天極閣的貴客,似乎明白了什麼。他上前給何明拱手行了一禮。

江燕風又給何明介紹:“這位是我的小師弟林清宇,我師叔開陽真人座下的親傳弟子。”

開陽真人?何明微愣,上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似乎是一百多年前了吧。他打量麵前的年輕人,看上去跟何巽差不多的年紀,竟然才練氣期中期,還是個雜靈根,難怪會被何巽打了。

“我沒記錯的話,開陽真人是貴宗那位傳奇老祖的親傳弟子,那位老祖如此驚才絕豔,若是讓他知道他的徒孫是這等平庸之輩,定然寒心了。”

此話一出,在座的天元宗人都微微沉了臉。林清宇的拳頭微微收緊,臉上還是不動聲色的。

何明見林清宇沒什麼反應,心道,還挺沉得住氣的。

“江掌門,今日來,順便想見見我那個不成器的侄孫何巽,不知道他何在?”

江燕風看了林清宇一眼,笑著說:“何長老過謙了,何巽這孩子天資聰穎,不日能成大器。”

江燕風沒有正麵回答何明的問題,何明有些不高興:“江掌門,既然何巽是這麼好的苗子,我送到了貴宗,你如何不重視他?”

“何長老,我聽說這個何巽已經是練氣後期了,這才入門二十年,同齡人中能有他這種修為的,可不多啊!還得是我們掌門教的好啊!”四長老司空笑著說。

“你們明知道他現在是衝擊築基的關鍵期,還將他罰去麵壁思過,你們就是這麼教他的?”何明沉下臉,厲聲質問。

“何長老要是覺得我們太過嚴苛,可以將人領回去,自行教導。”江燕風無所謂地一攤手。

何明一拍桌子站起來:“你們天元宗這是誤人子弟?”

“何長老此話怎講?”二長老也來氣了。

“我問你們,天元宗是不是允許弟子間互相比鬥?何巽又沒下死手,林清宇自己技不如人,打不過何巽,憑什麼罰他一個?”

江燕風笑了一下:“何長老,有件事你可能搞錯了,我罰他是因為他不敬尊長,還主動尋釁。何巽一直仗著自己天賦高,有些目中無人。他一個晚輩,主動挑釁師叔,還不算目無尊長嗎?難道你們天極閣都是這麼沒大沒小,視倫理門規為無物的?”

何明被氣得說不出話,“你你你”了半天。

林清宇感激的看了江燕風一眼。江燕風回了一個安心的笑給他。

何明緩過一口氣,瞪向林清宇:“好啊,晚輩不能挑釁長輩,那我總可以了吧,按輩分,我們也是同輩的。”

“不可!”江燕風和司空同時開口。

開玩笑,何明已經是出竅期的修士了,要碾死林清宇這個練氣期的小弟子,簡直比碾死一隻螞蟻都簡單。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何明放出了出竅期的威壓,林清宇原本坐在椅子上,突然感覺如山般的重力壓下來,讓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瞬間七竅流血。

“夠了!”江燕風立刻放出合體期的威壓,幫林清宇擋了一下,但林清宇已經倒地昏迷了。

“師弟!”司空馬上上前扶起了林清宇,靈力探入他的身體探查了一下,臉色瞬間有些青黑。

江燕風皺了一下眉,“師兄,你快送小師弟去瑤光峰。”

司空點頭,將人抱起來,直奔瑤光峰。

“何長老,你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二長老拍了一下桌子。在他們天元宗主峰大殿,就敢這麼欺辱天元宗的弟子,簡直是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

“左長老何必發這麼大的火,今日的事,我可都是按照你們天元宗的規矩來的。”何明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你一個出竅期修士,欺負一個練氣期的弟子,你還有理了?”

二長老一向最講規矩,在他看來,今天的事,簡直是離譜。

“同輩間比試啊,他技不如人輸了,也怪不了彆人吧!”

江燕風也沉下了臉:“何長老,何巽是我宗門的弟子,當然要遵照我宗門的規矩來。你是客人,如此打主人的臉,實在有失大宗門的氣度了,改日我定要向貴宗掌門討個說法。”

何明聽出了江燕風話裡的威脅,臉色有些發青。他拂袖而起,沉聲說:“看來何某並不受貴宗門歡迎,我還是自行離去吧,免得傷了兩派的百年情義。”

說完也不等江燕風回答,轉身就出了大殿。

“這個何明簡直欺人太甚,當我們天元宗是何地,想來就來,打了人就走,還擺出兩派多年的情義,究竟是誰把這百年的情義放在腳底踩了?”左丘明也氣得臉色鐵青。

江燕風托著頭,揉了揉太陽穴,緩出一口氣。沈木辛剛敲打過他,林清宇又在他眼皮底下被人重傷了,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去給沈木辛賠罪了。

江燕風去瑤光峰的時候,林清宇還在昏迷,他沒有什麼皮外傷,內傷卻很嚴重,出竅期修士的威壓差點震碎了他的五臟六腑。

“這姓何的好不要臉,竟然欺負一個練氣期的弟子,要是我在場,非打的他爹媽都不認識。”顧夢叉著腰說。

李燁笑著說:“說的好像你一個元嬰期的,能打得過他似的。”

顧夢抬腳就想踹他,這誰家的師兄,一天到晚拆自己人的台。

“好了,師弟沒有大礙吧!”江燕風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臉色發白,氣息微弱,看著不太好。

“我已經用了最好的丹藥,總算保下了他一條命,不過至少得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修為……可能也會倒退到練氣初期了。”顧夢歎了一口氣。

林清宇這孩子有多努力,整個天元宗的人都知道,奈何他的資質實在太差,二十年才有了那麼一點精進,一下子又打回原形了。

床上的人微微眨動了一下眼皮,江燕風立刻就發現了,他問:“師弟覺得如何了?”

林清宇露出一個很虛弱的笑:“還好。”

江燕風歎了一口氣:“今日的事,是師兄沒照顧到,我會讓你師姐找一些天材地寶,好好為你調理身體,你安心休養就好。”

林清宇又勾了一下唇角,其實剛才顧夢說的話,他都聽到了,不難過是不可能的,但是這也怪不了彆人。“師兄,今日之事,與你無關,是我技不如人罷了,你不用太過自責。”

江燕風又歎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手,讓他好好休息。

房間裡的人都跟著江燕風出去了,隻剩下林清宇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他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疼痛,雖然吃了藥,還是覺得四肢像斷了一樣,不能動彈。這就是出竅期修士的威壓嗎?差距太大了,真的差太多了,他什麼時候才能到達出竅期?

沈木辛走的早,並不知道她剛走,林清宇就在大殿裡被打成了重傷。第二天,她又跑去天樞峰找林清宇,但是仍然沒看到他。

沈木辛有些失望,隻以為他是有彆的事在忙,也沒放在心上。

隻是接下來,她又連著去找了他三次,還是沒遇上他,這是之前從來沒發生過的。

沈木辛突然有些不安,她對小狐狸說:“你的鼻子靈嗎?知道林清宇住哪裡嗎?”

小狐狸白了她一眼,以為它是狗嗎?

“喲,你這臭狐狸,在天元宗橫行霸道二十年,這宗門上下,還有你沒去過的地方?”沈木辛故意拿話激它。

小狐狸從她懷裡躍下,伸了一個懶腰,抖了抖自己的毛,回頭看了沈木辛一眼,意思是讓她跟上。

沈木辛忍著笑,跟了上去。

小狐狸一路往天樞峰的弟子房走,路上遇上不少天樞峰的弟子,看到沈木辛,大家都忍不住停下腳,打量她。

沈木辛遇上審視的目光,都裝出坦然的樣子,偶有問她有什麼事,她都說是找人。問她找誰,她就說找傅天傑。

很快,有一個漂亮的師妹找傅天傑的事,就傳遍了天樞峰的弟子房。

沈木辛還不知道自己鬨出多大的轟動,跟著小狐狸越走越偏,已經離開弟子們群居的廂房了。

沈木辛在一片梅林前停下了腳,現在才四月,梅樹都是光禿禿的,看上去很蕭條。“阿狸,你到底認不認得路啊?”

小狐狸沒理她,一頭紮進了梅林裡。

沈木辛隻好硬著頭皮,跟著它走進了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