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謀計劃(1 / 1)

沈清低眉沉思,很快心裡有了主意,陰霾一掃而光。她想到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問道:“之念,為何許夫人如此熱情,一定要把我們留在這裡?”

“她一項這樣熱情的,你嫁過來之後也不必擔心。”

“誰說要嫁與你了。”沈清嬌羞地嗔怪了一下。

“哦?”許之念挑眉,俯視著沈清,“夫人有貳心?”

“討厭!”沈清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隻能答非所問。

許之念看沈清真不理他了,接言道:“母親預感到沈夫人定是遇到了難處,才會帶著兩個弱女子搬回曲家老宅,心生憐惜。而且她說天下女子本就不易,嫁與夫君,夫君人品如何全憑運氣。沈夫人敢掙紮,跳脫禁錮,是天下女子的表率,她心裡佩服,說是一定要幫沈夫人在這場夫妻之戰中取勝。”

沈清沒想到前世軟弱的母親,今生都成了天下女子表率了,沈清也不禁替母親感到高興。

可沈清轉念一想,感覺還是不對,問道:“那為什麼許夫人一定要你留下來陪我們?”本朝雖然風氣開明,但男女畢竟有彆,這樣過多接觸怕還是會惹來非議。

許之念狡黠一笑:“因為我和她說沈家小姐甚是美豔,性格也活潑開朗。她一直愁我喜歡男人,見我第一次誇女人,甚是歡喜,非要把你留下,讓我過來再多接觸接觸,我再佯裝不願意,她當場都要拿大棒子趕我過來了。”

沈清笑得前仰後合,沒想到當初一個誤會,竟成了二人最好的掩飾。

許之念幽怨道:“清兒,這樣讓世人誤會也不是事,不如我去提親吧,嫁給我吧。”

沈清微微頷首,沉思了一會,道:“現下你剛吃罪於公主,我又被桓王糾纏上,沈許兩家在朝堂上前途晦暗不明,這時候成親,怕是會引起震蕩,怕還是要等上一等。”

沈清看許之念略微有些不快,於是羞著臉,微微踮腳,在許之念的涼唇上輕啄一口:“這樣心情有好些嗎?”

許之念一把將沈清擁入懷中,轉身將她抵在牆上,用力地親吻,手指輕柔地上下摩挲,半晌才願意放開,道:“這樣才好些。”

沈清被鬆開後,嘴唇都更加紅豔了,腿腳酸軟,渾身無力。卻聽許之念還是略帶醋意地說道:“清兒,我要給你留下印記,你是我的,不許桓王染指。”

沈清心想都快和他融為一體了,他居然還在吃醋。沈清覺得即使在深秋,四周的空氣都帶著熱浪,一陣陣向她身體襲來。她意識到再不把許之念推出去,勢必要發生些什麼,許之念姑且算個公子,但自己已經快把持不住了。

於是沈清把許之念連哄帶騙地勸出去,然後喊春桃進來,打了盆冷水,把手心在冷水中使勁沁了沁,然後敷在臉上,方覺得好受了些。

春桃不知道小姐近日怎麼這麼大火氣,經常要用冷水敷一敷,於是擔心地問:“小姐,你最近是不是肝火旺盛,要不然找個大夫給您瞧瞧吧。”

“好春桃,我不是肝火旺盛,我是……罷了,說了你也不懂。”

“小姐知道自己是什麼病嗎?”

“嗯,就是內火發泄不出去。”

“啊?那可要喝些藥補一補?”

“不必,越補越糟糕。好春桃,我有一事說與你聽,你可千萬保密。”

春桃鄭重地點點頭。“我和許之念在一起了。”

“可是許家小將軍。”沈清害羞地點點頭。

“啊,啊,啊!!!”春桃眼眶都快瞪裂了,長大了嘴巴,欣喜地跳著。

沈清看春桃這失心瘋的模樣,倒像是她自己戀愛了一般,趕緊捂住她的嘴,還一邊“噓”得提醒她。

“小姐,這可太好了!小姐得償所願,可得把大小姐給氣死呢。”

沈清覺得春桃的關注點真是挺獨特的,這個時候還不忘氣著沈玥。春桃湊到身邊來,興奮地小聲問:“那小姐是如何和許將軍定下關係的?有沒有……有沒有……”

沈清羞紅了臉,敲了春桃一下腦袋:“瞎想什麼呢!”其實背地裡又回憶起那侵略性地吻,不覺得又舔了舔唇。

“對了春桃,你這次從沈家出來,有沒有帶錢?”

春桃笑著,一副等著沈清誇獎的模樣,說道:“小姐,春桃雖然笨,但在小姐身邊待久了,還是有點長進的,我從小姐的鏡匣裡摸出了不少銀票。瞧,小姐,我還帶了這個。”

春桃把沈清領到包袱邊,是男裝,這可太方便行事了,沈清直誇春桃機靈,春桃就一直滿意地點頭回應。

沈清百無聊賴地等到天黑,許之念今日又被召回巡防營操練軍隊,正好沈清閒得一個人,便換上了行裝,讓春桃在家守著,自己便來到了賭坊。

沈清霸氣地往賭場一站,便吆喝道:“讓你們老板出來。”這幾個打手見一個文弱書生來到賭坊也不賭,就找老板,覺得是來找事的,便招呼一聲就齊上陣,衝向沈清。沈清也不含糊,一躲一閃一摔,僅憑三招,就把幾個彪形大漢撂倒在地,像疊羅漢一樣疊放在一起。幾個大漢站起來,也不敢再衝上前,一旁的顧客也都怕被殃及,便都跑了,跑的時候還不忘順走幾兩銀錢。

大漢對視了幾眼,便讓領頭進去喊老板,過了會,老板從裡麵橫氣地走出來:“我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來找事。”

老板個子不高,在大漢的映襯下,顯得更愛。穿著一件長長的暗紅色長袍,把腳脖子全蓋住了,顯得十分滑稽。

老板看了沈清,眼睛越眯越小,在腦海裡思索著這個人,突然眼睛越變越大,趕緊將沈清迎為上賓,然後鞍前馬後地端茶倒水:“原是貴客來了,您看小老兒有眼不識泰山,還望貴人見諒。”然後塌著腰,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不知貴客今兒來訪,有何貴乾?”

沈清斜睥了他一眼,暗示他把身邊的人都屏退,方指示道:“你知道我的來頭吧。”

老板趕緊點頭:“是是是,小老兒知道,公子與寧遠侯府許家交情不淺。”

沈清冷哼一聲:“知道便好。”沈清從懷中掏出兩張銀票,“幫我物色個人,事情要保密。”

“是是,公子你吩咐的,上刀山下火海都得給你撈出來,隻是不知公子想找什麼樣的人?”

“我要找個長相英俊,讀過些書的沒落世家子弟,人品嗎,差就可以,要貪財。”

“公子何時要?”

“越快越好。”

“那公子請稍作等待,我現下就可以給你提一個人過來。”

“如此甚好。”沈清坐了下來,輕搖手中的紙扇,品茗等待。

過了一會兒,一個彪形大漢拎了一個人上來。隻見那人唇紅齒白,身著一件略有些勾絲的素錦綢緞,腳蹬一雙白色的長靴,周邊已經有些磨損,鞋幫上沾著一些泥。

沈清走了過去,用扇子一把抬起男子的下巴,眼神淩厲地俯視著他。一雙細長鳳眼配上高挺的鼻梁,若是收拾乾淨,還算好看。男子就這樣被沈清盯著,身子微微發抖。

“公子可還滿意?這個人原是城外一個姓郭的縣丞家的敗家子,隻是郭縣丞早亡,家道也算是破落了。可這人從未吃過什麼苦,肩不能提,背不能扛的,還遊手好閒,乾脆就仗著臉麵好看,靠女人養活著。”

“還算成事,我有一美差交於你,這是定金,若是事成,可少不了你的好處。”說著沈清又從懷裡掏出了一錠銀子。

男子見錢眼開,上去就要抓錢,被大漢一腳踢翻:“貴人也是你可靠近的?”

男子被踹了一腳有些吃痛,隻好連聲附和。

沈清把銀子丟在了地上:“你不是被女人包養嗎?應該最懂女人心吧?今兒就是讓你裝大爺,去找這京城裡都夢寐以求的女人——林秀怡。”

地上的男人驚得輕呼了一聲,老板也大吃一驚。那地上的男人本就是無賴,跟哪個女人不是跟,跟林秀怡這樣漂亮的女人,還有錢拿,有這種美事,傻子才不願意,說著就爬到銀子跟前撿了起來,哈了口氣在衣服上蹭了蹭。

“那你有什麼要求,事成給我多少錢?”

“事成給你一千兩,要求就是為了林秀怡一擲千金,鬨得滿城風雨才好,敗壞她的名聲,一親芳澤,任君發揮。但是有一點可講好,若是暴露了我,便把你的舌頭切下來。”沈清將目光射向他,嚇得他一身冷汗。

“那我也有一點可講好,林秀怡那是滿京城都知道的名角,那可得準備不少錢,我也得裝闊爺,你負擔得起嗎?”

“自然,管用。隻要你能完成任務並保守秘密。否則,仔細你的舌頭!”

二人約定好,便又給了男人一些銀兩,讓他拿去置辦一身行頭,從明日起就執行計劃。

那大漢把郭“公子”拖了下去,隻剩下了賭坊老板和沈清。老板深深鞠一躬,雙手抱拳道:“公子請見諒,於某本不是多事的人,隻是這林秀怡是京城的名人,身後不知牽扯多少不為人知的關係,於某無意與她交惡,坦率地講,於某也未必惹得起她,還望公子明示,您和她是何冤仇,您與許家又是何種關係?”

沈清明白這是老板在試探她的底牌,林秀怡背後的關係錯綜複雜,老板怕得罪她,但若是沈清背後是許家,那不僅不用擔心,還可以趁此機會攀上許家的關係,老板求之不得。

沈清思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暫且不能暴露,便隻好委屈許之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