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 入林質問,真假替身。(1 / 1)

風鈴憶 珅昱 7524 字 11個月前

風之念麵色如紙心中氣極,她隻想立刻找到花千澈當麵質問。

——為什麼和陸知意解除婚約?為什麼故意和拾音閣斷了聯係?又為什麼沒有驗證真人就開始懸賞抓捕自己?

入林後的第一道法陣為“汲靈陣”,四周安全時幾乎察覺不到它的存在,但如果有人在其中危險時硬闖,它就會自動吸取妄圖擅入之人的內力來增強結界的法力,最後讓人自退回去,極其霸道。

花千澈陣修的實力遠高於她,想要解開陣法根本沒有機會,況且裡麵正在收妖。

但這陣法的漏洞風之念恰好知道,將用於自保的一成內力逼出體外,在結界汲取的瞬間跨入其中,她順利通過了結界。

滿目夜梟的屍體,或掛在樹上或被射殺在草叢中,溪流中的血腥氣撲鼻而來。和印象中鳥語花香,景色優美,堪比仙境的清澤林相截然不同。

她加快腳步向林中前行。

突然,四周亮如白晝,花千澈和陸知意的兩道劍芒在天空中飛閃,木葉震顫發出一陣颯颯聲。

花櫟正在重新排布第二道法陣,鬼火陰森森地跟在一眾弟子的身側,小師弟抱著骷髏頭走在最前麵,忽然發現一道白色的身影飛過,驚叫著回頭喊道,“師兄,有鬼啊!”

電光火石之間,如雨的袖箭襲來,風之念揮袖閃身,拾起地上的硬物,拋出後儘數擋落。

朝霧閣的弟子對突然冒出的白衣人戒備至極,林中的人已經被花染清理乾淨,第一層陣法也早已開啟,外麵的人很難進來,裡麵的人也不會隨意出去。

天上兩道劍芒頻繁交替,映照得所有人身上時紅時紫。

風之念低頭看清腳底的阻礙,發覺方才拿來抵抗暗箭的不是石頭,而是碎骨,心道:難怪周圍的腐氣越來越重。

她拍著手立馬離開了原地,同時也借著劍光發現了遠處十幾個朝霧閣弟子和八個拾音閣的人,他們麵容被鬼火照得發綠,風之念不能再用內力傳音確認他們是人是鬼,大喊道:“是我!花櫟、花染,你們怎麼抱著那些骷髏頭?”

花染聽到熟悉的聲音後放鬆了警惕,但花櫟卻令眾人出劍警惕,內力傳音問花染道:“你可曾告訴過她我們的名字?”

“沒……沒有啊。”花染依言拔劍後又遲疑道:“但……也有可能是沈大哥告訴了她吧?”

風之念緩緩靠近,見他們緊張的模樣,試探道:“方才還見過呢,現在就不認識了?”

“她就是那個……”花染確認了是自己人但還是不知道風之念的名字,著急忙慌地辯解道:“半個時辰前,在林外,她就和沈大哥在一塊兒,閣主也在,我看見她了。”

花櫟一直在林中沒有出去,更不知道風之念在清澤林外,花染說完後便示意師弟們放下了武器,告誡道:“這裡很危險,姑娘若是沒有閣主允許還是趕緊出去吧。”

汲靈陣有妖氣啟動時隻許人出不許人進,但風之念進來後就沒打算再出去,隻得編個小慌,疑惑道:“你們沈統領呢?我和他一起進來的,他說先來找你們,我沒跟上就走在後麵了。”

花染:“他去幫閣主捉妖了,陸小姐也在。”

“哦,這樣啊。”風之念看著那個被她嚇得躲在花染身後的小師弟,突然問道:“你多大年歲?”

“十……十二。”那孩子長得不矮膽子卻小,躲在花染的身後不敢抬眼。

風之念又問花染道:“你呢,你今年多大年歲?”

花染:“剛滿十五,怎麼了?”

他長了一張稚嫩的娃娃臉,身量還沒有十二歲的孩子高。

風之念怔愣了片刻,自己比花染大五歲,後知後覺地明白原來失憶的不是陸知意而是她自己。

“無事,就是問問。”

花櫟領著師弟繼續布陣,花染被安排在了原地,他看著一大半比他高的師弟從麵前走過,小聲氣憤道:“我還會長高的!我們家都晚熟,去年花櫟還比我矮一寸呢,到了十八歲我也一定能長高的。”

“嗯!”風之念肯定地點頭,彌補了他被自己誤傷自尊後再次發問:“你們這是在乾什麼?”

花染:“第二道阻靈陣被破壞了,沈統領讓我們重新補陣防止妖靈逃脫,這些骷髏腦袋還可以逼出妖獸本體。”

人和妖都以天地靈氣來修煉法力,人以靈丹運轉靈力,妖靠妖丹散發妖力,不同的是人的靈脈在體內,而妖靈卻能脫離妖獸本體。他們除了靠捕殺低等妖獸獲取靈力,還用妖靈附體掠奪人的內力。

但並不是所有的妖獸都有妖靈,他們不殺同類和人,至少需要三百年才能聚成妖靈擁有人性,而化作人形則需要千年。

沒有妖靈的夜梟就算再這林中修煉了三個月,吸取了無數人的內力,也不應該是陸知意的對手,現在看到他們的陣仗更加確認了自己的猜測,風之念道:“知道這裡麵是什麼妖了嗎?可曾遇到什麼異樣?”

花染剛要把怎麼發現屍體,怎麼製服骨怪的過程做一次詳細的總結,可突然間,不遠處傳來幾聲驚叫。

“啊——”

“啊啊啊啊啊啊!風之念離我遠一點!”

風之念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心想她這次根本沒動怎麼也嚇到他們了?但又立刻反應過來,這裡根本沒有人知道她才是真正的風之念。

法陣已經形成,花櫟下令所有人不能輕易挪動位置,她對一臉震驚的花染道:“你等著,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劍光漸弱,勁猛的晚風吹來,林間又亮起一片鬼火。

地上的人衣衫破爛,皺巴巴的深色鬥篷仿佛一片巨大的枯葉罩在身上,風吹過,那人半截淨潔的手臂露出,如玉的手指緊緊地抓住小師弟的腳脖。

她趴在地上,驚恐道:“我不是風之念,我不是風之念,求求你們救救我。”

仿若沾上了極臟的東西,小師弟更加恐懼:“師兄!先救救我吧!她和畫像上長的一樣!她就是風之念啊!”

距離小師弟比較近的人一陣哭喊但不敢亂動,花櫟大喊讓他們保持安靜。

花染看著那女子被嚇得鬆開手,褪掉帽子,露出一雙全黑的眼眸,滿麵淚痕四處張望,似乎不知道該往哪裡跑。

“你眼盲?”風之念走近後半蹲下來,看著和畫中人相差無二的女子,道:“我先扶你站起來。”

黑瞳女子聽到來人沒有惡意,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多……多謝,我們這是在哪裡啊?”

“一片林子中。”

風之念看著她脖頸上的傷痕,易容術留下的痕跡自己不會認錯,但抓住這黑瞳女的手風之念卻沒有在她體內發現易容術的法力,又問道:“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那人女子神色怯懦,緊緊抓住風之念的手臂道:“快走,我們快走吧,這裡有吃人的骨頭,好多人都被它們吃了!等天一黑它們就又出來了。”

“我一路走來並沒有發現什麼妖怪。”她脫下外衫將女子赤*裸在外的雙腿遮蓋,又回到了第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現在天黑了?”

女子比畫中還要更貌美三分,一雙全黑瞳映耀著火光如同遙掛在天上的星星。

花染斜著身子往那邊看,一時看清黑瞳女的麵貌後,咬牙切齒道:“你不需要在問她什麼了,直接抓起來綁回朝霧閣,閣主會親自處理的。”

風之念看朝霧閣的人對“她”即恨又怕,心中又沉了幾分,堵悶道:“她說自己不是風之念,而且她身上的傷痕明顯是被易容術反噬的傷痕,抓人需要憑證。”

花染道:“就憑阻靈陣已經啟動,陣中任何法術都無法實施,不管她臉上是易容術傷的還是骨怪傷的,她就是是風之念無疑,就應該抓回去。”

“然後呢?殺了她?”風之念怒力壓住心中的疑怒,嗬道:“這世上大有相似之人,要是和畫中的長得像的全都抓起來綁回去,你們和土匪流氓又有什麼區彆!”

擲地有聲,四周的人都感到了她和花千澈身上一樣的氣勢,不同的是閣主是霸道威震,而她身上的是淩冽壓迫,如夏日忽起寒風,若雪山瞬移平地。

把骷髏頭高高舉在麵前,小師弟磕絆道:“也……也許是我看錯了,她的眼睛不太一樣……”

“不可能!”花染仍舊不依不饒,道:“我仔細地查過林中每一個角落,這裡麵受傷的人全部帶了出去,她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除了風之念誰還有這種本事!”

黑瞳女渾身怕得發抖:“嗚嗚嗚……我不知道……我真得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的眼睛隻能分辨光線強弱,昨晚醒來就在這裡了……嗚嗚嗚我真得不是那個大魔女……”

風之念並不想要吵架,也沒想為自己不認識的人開脫,收斂語氣後道:“現在不是討論她從哪裡來的時候。你們先在這裡守著陣法,我帶她出去,以免被妖靈附體。等花千澈抓完妖後我帶著她和你們一去回去,審問清楚後再把人放了。”

兩人抬腳就要朝著陣外走去。

花染心中不想放走假風之念又怕得罪真風之念,他相信自己的搜捕能力,除非是黑瞳女躲在了第三道法陣裡他沒有發現,但是沈大哥和閣主都沒有命令讓放人,他寧可錯殺不能錯放,心想:“隻要她們靠近我就出手點穴,封住靈脈後就不會被妖靈附體了,也沒必要出去。”

但風之念又轉向花櫟的方向,邊走邊問道:“你們身上有沒有帶乾糧水啊什麼的,我餓得難受。”

林外的炊煙不斷,不久前的一陣強風短暫地吹散了林中的腐味,還帶來了一陣飯香。

花染沒有立刻反駁問她為什麼不出去吃?隻看著兩人一黑一白緊貼著的背影,直覺告訴自己最好先閉嘴。

花櫟道:“還有半壺水,乾糧吃完了。”

風之念道:“那隻能在忍忍了,這沈統領帶我進來後才和我說這第一道法陣隻能進不能出,早知道我就吃完夜宵再來找你們了。”

“夜梟?”黑瞳女疑惑道:“你吃夜梟?”

隻有花櫟的劍沒有入鞘。

透過劍刃,風之念精確地捕捉到了身邊人眼睛中一抹異樣的精光,那是妖獸想到獵物時下意識的興奮反應。

迅速反應,花櫟扭轉劍柄後笑道:“對,用不到天明,等閣主帶人殺了那東西,取了妖丹,我們就一起出去吃宵夜。”

風之念也附聲安慰道:“妖靈無形,你也不要太驚怖,被妖靈附體吸取內力就不好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提高聲音後提醒了周圍的每個人——妖靈非常有可能放棄原來的身體和有上百年修為的妖丹,附在一個弱女子身上或許是想逃出法陣吸取靈力繼續反抗,或許是想要騙人把它帶出去。總之,人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妖也有棄身保靈的天性,失去原本身體後可以再搶奪同類附體,沒了妖丹隻要保住妖靈,以後修煉的速度也會遠超普通妖物。

花染聽哥哥沒有指出風之念說第一層法陣是隻進不出的錯誤漏洞,又看他反常地和一起和她們聊起了宵夜,恍然大悟,猝然大喊道:“列周陣!圍住裡麵的人,逼妖靈救人!”

風之念的後頸一顫,即刻彎腰反擊:“你能喊得再快點嗎?隻顧救彆人,我的腦袋差點掉了!”

花櫟見黑瞳女貼緊著風之念,最初以為是那人眼盲不便,但走進後花染剛一喊,黑瞳女的手就從後麵快速地摸上了身邊人的喉嚨,顯然是時刻警惕著準備下手。風之念彎腰勾腿,近身和人搏鬥了幾招後,那人忽然消失。

眾弟子看花櫟持頭結印,也跟著做法。第二道阻靈陣呈半弧狀,和第三道滅靈陣嵌合組成陰陽八卦陣。現在妖靈附在人的身上,必須要閉合陣法將其逼出。

碧梢在緊急時出現,沙沙地穿行在草叢中間。風之念循著它的方向,發現在一顆杉樹後閃過的黑影。她接過花櫟拋來的佩劍,劍勢流暢,轉瞬間,刺向黑瞳女。而那女子墨發如瀑,和衣服的顏色融在一起,一張狡黠的笑臉早已沒有了任何懼意,一躍跳到樹杈上,身體蓄勢待發,直麵俯視他們審視的目光。

黑瞳女漸漸有了妖化的模樣,白皙的皮膚上若隱若現深藍色的細紋。妖靈附體後便控製了人的意識,現在侵噬靈脈吸取的內力已經讓它能夠靈活地控製這副身體,手掌扒住枝乾,不時打量著下一個可能附體的獵物。

弟子們緊隨著碧梢指引的方向,以陣中人為圓心移動,不斷變換陣法。

一人體力不支道:“為什麼要繞著打啊!姑娘你出來,我們應該也能將妖靈逼出吧?”

花染扭頭發現不是朝霧閣的人,便忍耐道:“隻要占據被附體之人的靈丹,妖靈就可以徹底占用她的身體,以肉身阻隔,什麼陣法都再逼不出妖靈。隻有和它打鬥消耗人體內的內力,讓妖靈沒有足夠的妖力去吞噬靈丹,才能保住那人的身體,也才能保住你我的性命。”

黑瞳女動作迅速,在地麵和樹上飛快跳躍,躲避著碧梢的追蹤和隨之而來的利劍的襲擊。忽然,它調轉了方向,騙過幾人的視線後,趁著移陣的偏縫,撲向小師弟。

“妖孽!把人放下!”

花染就在小師弟身邊,隻差一步就能將人推開打落那隻手,但一時沒注意,給了黑瞳女更大的空隙。妖靈的視力不是很好,它在林間依靠聲音和感覺移動,是以更靈敏的碧梢總是提前知道它的下一步方向。但花染大喊後,妖靈並沒有聞聲避開,它摸清了陣法的間隔,又疾速抓住了他身旁的另一名修士。

花千澈和陸知意還在第三道法陣裡和妖獸本體相鬥,現在還沒有趕來,隻怕那邊也不是很輕鬆。能托多久算多久,先把這妖靈周旋住再說。

風之念將劍遞回了花櫟,舉起雙手對黑瞳女道:“你放一個,換我來。”

兩人被抓,原來的阻靈陣已然被破壞,若是妖靈大開殺戒繼續吸取人的內力,他們這些人恐怕都有危險,隻有拖到花千澈和陸知意將妖丹取出,及時趕來才有可能反殺。

花櫟和花染同時攔住風之念的上前的動作,道:“我們來。”

他們作為朝霧閣弟子中的大師兄和二師兄,既要保護師弟們,也要對這些帶來的拾音閣的修士負責,兩人心中中的想法一致:“隻要近了這妖靈的身,就算同歸於儘也要滅了它。”

黑瞳女察覺到妖力增長停滯,人體的丹田內儲存著靈丹,但其深厚靈力一時難以完全吸收,她貪婪地看著手上新鮮的□□,散發的靈力雖然不及花櫟花染的充足,但是手裡的兩個一定會比他們更容易附體,在人臉上深吸了一口氣後緩緩開口拒絕:“那女的不行,太弱,靈力微弱,一點也不劃算。你們,可以,但是想換必須先拿捅自己一劍。”

那女的?不行?太弱?

風之念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兩人,氣道:“是你太傻還是覺得他們太笨了?捅自己一劍好讓你容易附體嗎?你妖力提升了又如何?妖丹還是搶不回來。你就這樣放棄奪妖丹,在樹上跳跳跳然後逃跑嗎?”

黑瞳女的眸色一閃,她自化靈以來還沒有體驗過人類憤怒的情緒,也不知道風之念的激將法,低聲嬌問道:“姐姐是說你有辦法搶回妖丹?”

花櫟花染雷得渾身麻過一遍,風之念也驚呆了,緩神後道:“對啊,你抓他們沒用,他們寧可自毀靈脈,自爆靈丹也不會讓你附體的。”

黑瞳女:“為什麼?”

風之念:它喵的,還問為什麼?知道活不成了肯定自我了斷啊,任何一個抓妖人在能選擇的情況下都不會讓妖獸了結自己。

她不想和妖廢話,但是為了拖延時間,不得不解釋道:“因為他們下定決心要滅了你,就不會給你任何吸取妖力的可能。你現在換成我,你抓著我去換你的妖丹,他們還可能放你一條生路。”

“就你?”妖靈還是看不上風之念那一副沒有內力的身體,思考了好一會兒才問道:“姐姐剛才也是決心要殺我吧?你說換妖丹就換,你又是什麼人,他們憑什麼聽你的話?”

風之念大概明白了這蜘蛛妖剛聚出來妖靈不久,反應還不像人那麼靈敏,半哄半騙道:“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你這三個月隻是用夜梟吸取了些靈力也沒想殺人,要不是他們設這三層陣法困住你,你也不會反擊殺人,這都是他們的錯,以後你改邪歸正做個好妖就好了啊,他們根本就不應該趕儘殺絕呢?對吧?”

花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花染和眾師弟的眼神如刀子般向她插來。

黑瞳女慢慢琢磨懂了她的話,讚同道:“沒錯!人殺了我們那麼多同類去修煉內力,我隻是被害妖,他們才是壞的。”

風之念後背發緊不敢回視,繼續攻略妖靈道:“我保證你抓著他們不但不能成功附體,而且,要是他們死了你還會被他們的閣主追殺到天涯海角,把你的妖靈打成碎片,更不能靠這妖靈去投胎成人,重入畜道,再入輪回,多麼痛苦啊!我這人向來不喜歡那些追殺好妖的人,你換成我,抓著我,我有辦法幫你逃出去。”

黑瞳女一時記不住那麼多句子,也不能消化那麼多的信息,將信將疑道:“為什麼?”

風之念:“你懂人嗎?你知道報恩嗎?因為我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朝霧閣欠我一份人情,隻要你拿我的命去威脅他們閣主,一定會拿回你的妖丹,再不濟,也一定會把你放出去。”

黑瞳女:“太麻煩了,那我還不如不殺他們,直接用他們的命去換我的命!”它的手掌登時刺入了一個人的胳膊裡,決定不殺但也得吸點血心滿意足後再讓風之念帶自己去找花千澈。

拾音閣的修士慘叫著暈死過去,不再掙紮。花染喝道:“今日我就算死在這裡也不會讓你離開半步!”

妖靈靠近本體後就能靠意念運轉妖丹裡的妖力,若讓它挾持著人去威脅閣主,他們甘願和妖靈同歸於儘。

小師弟一臉決然想要自斷靈脈和靈丹:“這位姑娘你先走吧,大師兄二師兄,你們也先帶著同門離開,我絕對不會死在這個妖孽手上的。”

風之念道:“那你一路走好,我們也會時常緬懷你的。”

“等等。”黑瞳女道:“既然他們都不怕死,你過來!”

“是了。”風之念邊走邊道:“早該這樣了,抓著他們很危險,隨時自爆靈丹,不像我,我沒靈丹還沒內力,多好拿捏啊,對吧。”

花櫟看著那熟悉的背影,心中的懷疑突然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和花染對視一眼都沒有選擇出手,一人帶回了小師弟,一人背著拾音閣的人,跟在了風之念和黑瞳女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