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兩邊的景色從車窗中一閃而過,日落西沉,路燈散落的光映著陳明愈發蒼白的臉。
路雲和陳明一起坐在後排,許弋越坐在副駕,三人打車正向警局駛去。
剛剛陳明接到的電話,是婁婉的媽媽,陳明與她很早就離婚了,婁婉隨母姓。
婁母的崩潰顯而易見,陳明也好不到哪去。
麵無血色,手裡把袋子揪得很緊,塑料口袋像是被擰成了麻花,嘴裡麵一直嘀咕著:“這不可能的…怎麼會…這不可能…”
路雲無奈的歎了口氣,為人父母接到這種消息,確實是難以接受。
誰也不想在尚還新鮮的傷口上撒鹽,有什麼話還是到局裡再問。
許弋越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橘子味的硬糖遞給路雲,抬了抬下巴。
路雲歪了歪頭,兩個人開始用眼神交流起來。
-給我糖乾嘛?
-給陳明的。
-他餓了嗎?
-他都要暈了!
許弋越眼角抽了抽,對路雲的理解力表示“欽佩”。
就這麼一路聽著陳明低聲念著,不多時也回了局裡。
陳明一下車便搖搖晃晃的要往裡麵衝,路雲忙去扶他,卻被他一把揮開,摔了個踉蹌。
許弋越跟在後麵扶住了路雲,幫她穩住了身形。
“你沒事吧?”
許弋越有些擔憂的看向路雲,路雲倒是心態好,一邊笑著一邊回複。
“沒事沒事。”
不知道是因為陳明的力氣很大,又或者因為這段時間一直沒怎麼休息,路雲也察覺到自己的虛弱。
順著許弋越的手借了下力,站直了身體,牽著她走了進去。
因著在路上就已經提前跟舒悅他們打了招呼,於是在陳明踏入警局的那一刻便有人上前接應,一邊引路,一邊安撫。
“這種事還是他們更擅長。”
路雲抿了抿唇,她一向不擅長安慰人。
沒有去看婁母與陳明之間發生的後續,而是先找到舒悅要了更新的資料。
簡單講述了今天一天的經過,路雲斜靠在桌子上,指著板上的照片。
“死者的這個室友需要加強關注,把她的詳細資料找出來一份,等陳明心情平複一些之後,還有些事情要再問問他。”
舒悅應了聲好,轉頭開始繼續忙碌。
許弋越去了老楊那邊,看看屍體有沒有什麼新發現,也順便可以把陳明帶過來。
林夢,是疑似認識陳明的那個室友。
二者之間並無交集,婁婉也似乎有意避開與自己父親有關的話題,所以其他室友對此更是知之甚少。
林夢家就在本市,雖然住校,但每周末都會回家。
人長的漂亮,性格外向,學習成績不錯,在感情方麵一直單身,不知道是多少男生的白月光。
“沒什麼問題啊,路隊,方向是不是錯了?”
舒悅看著電腦上剛查出來的內容,這些看不出哪裡不對。
“婁婉呢?再查查她的。”
舒悅繼續在鍵盤上敲敲打打,不過一會,眉頭便緊緊的皺了起來。
“婁婉的…好像有些不對,路隊你來看看。”
舒悅說完便微微側身,給路雲留了個空隙。
在學校的賬號下麵,婁婉幾乎被評的一無是處。
學習差、性格差、窮酸、自甘墮落,這些詞彙層出不窮。
路雲滑動著鼠標,在一條點讚最高的評論處停了下來。
“人儘可夫的婊_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