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路隊你怎麼知道?”
“猜的,行了,等會回去說,先掛了。”
電話那頭舒悅還在追問,路雲卻已經掛斷了電話。
陳明還在繼續向前走,路上也多了些學生的身影。
陽光透過樹葉零零散散的打落,牆頭嘰嘰喳喳的鳥鳴,伴著少年人的朝氣。
許弋越伸出手拍了拍還在愣神的路雲,有些擔心。
“你怎麼了?”
“沒怎麼,想起一些以前的事。走吧,看看陳明到底要乾嘛去。”
路雲被拍的一晃神,也斷了思緒,便叫著許弋越繼續跟著陳明。
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麼了,總是會想起以前的事,即便是在路上,也會時不時發愣。
拋下這些不去想,還是正事要緊。
陳明此時已經站定,這是一條小吃街,對麵就是學校的西門。
他也不乾彆的,站累了在路邊的椅子坐一會,就這樣一直盯著學校。
“咱們就這麼一直等著?”
許弋越雙手環胸,用手肘懟了懟身邊的路雲。
她們盯了一下午,陳明一直沒挪過地方,也沒人跟他接觸。
路雲把手機放回兜裡,繼續盯梢。
“再等一會兒,就快了。”
時間已經到了吃飯的點,陸陸續續有許多學生走出。
陳明站直了身體伸長了脖子四處找尋,終於,他像是找到了目標一般盯住了某一處,仔細看了會又泄氣似的坐下。
路雲順著他的目光找過去,正好看到了那人還來不及收回去的目光。
一種令人發顫的惡趣味。
“你看到了嗎?”
許弋越突然出聲,她對人更敏感,所以找得更快,也看到的更多。
陳明的目光剛剛聚焦在三個人身上,正是路雲發給她的截圖裡的三人——婁婉的室友們。
許弋越本以為三人都沒有注意到陳明的視線,可當陳明收回目光時,走在最中間的那人卻看似不經意的掃過了陳明,嘴角扯起又平複,留下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看見了,很奇怪,她們應該不認識陳明才對。”
“怎麼講?”
“下午的時候,我給舒悅發了消息,詢問了婁婉室友報案的細節。”
“據當時接待的民警所言,三人是早上聽說了分屍案的事,又聯係不上婁婉,所以才報了警。”
“關於婁婉的家庭情況這些也問過,三人隻知道婁婉是單親家庭的孩子,連婁婉的母親他們也隻在開學的時候見過一次,更是不認識婁婉的父親。”
“但你看剛才中間那個人,她像是不認識的樣子嗎?”
路雲說的沒錯,婁婉的室友沒有理由撒謊,而剛剛那個人的眼神…
許弋越想了想,最後肯定了下來。
那是個瘋子。
路雲和許弋越對視一眼,聳了聳肩,向著陳明走去。
剛剛舒悅發消息說,老楊已經努力把屍體複原,婁婉的母親已經快到局裡,讓路雲他們把陳明也帶上,一起來認認。
不管是因為陳明可能是死者的父親,亦或是陳明夜裡的清醒,路雲都要把陳明帶回局裡。
老人機的鈴聲很響,在這種喧雜的環境下也不會被遮蓋。
路雲和許弋越站定,看著陳明笑著接起了電話,表情又一瞬間僵住。
電話的聲音傳的很遠,路雲二人也聽得清。
是一個女人在痛徹心扉的哭喊,聲音嘶啞,喘息聲一聲大過一聲,上氣不接下氣。
“你快來啊…”
“嗚…婉婉,我的婉婉沒了!”
“你快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