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井!”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這個答案。
現場所在的那棟樓,離著井是最近的,除了個彆講究的人家,剩下的基本都是從那口井打水用。
路雲和許弋越對視一眼,愈發覺得這個猜測有一定的可能性。
“我讓付睿他們再來一趟,把那口井和昨天打過水的人家還剩的水都查一下。”
“離得近的那幾家人也都一起做個檢測吧,如果真的有迷藥,可能還沒有完全代謝。”
許弋越跟在後麵補充,藥物在人體內代謝的時間不定,與藥物本身、用藥量均存在關係。
離得近的那幾家人,算是睡的最沉的一部分,檢測出結果的可能性也更大。
“但這樣的話,陳明的口供就有些說不通了啊。”
所有人都睡得很沉,隻有陳明自己說,夜裡聽到了聲響被吵醒。
可凶手分屍的地方距離陳明家那麼近,怎麼就單單他特殊呢?
許弋越皺起了眉頭,路雲也有同樣的疑惑。
是陳明知道些什麼,亦或是他與凶手、被害人其中一方有所聯係?
如果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
兩人邊討論邊思考,已經走過了兩條街。
突然,路雲把許弋越攬到懷裡,一個撤步回到了轉角這麵牆後。
許弋越還沒反應過來這是要乾嘛,現在她們倆的關係應該也沒好到上來就攬肩吧。
她看向路雲,眼裡的疑惑呼之欲出,路雲抬抬下巴,示意她看向前麵,嘴裡輕聲念著。
“人是真不經念叨,這不就說曹操曹操到了嗎。”
許弋越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一個看上去大概在五十歲左右的小老頭映入眼簾。
襯衫洗得褪了色,搭配著一條牛仔褲,衣物雖然有些舊,可打理得乾乾淨淨。
腰背佝僂,腿有些跛,看得出在努力維持體麵。
手裡提著一個袋子,不知道裝的是什麼,現下正在公交站牌下麵站著。
“瞧著很普通,也沒什麼稀奇的啊,我們至於躲起來嗎?”
許弋越有些不解,路雲卻搖搖頭,眼睛還是盯著陳明。
“你沒看到他早上來局裡的樣子,所以才覺得他現在這樣很普通。我說的難聽點,早上的他走在市裡那都屬於影響市容市貌。”
“以前我辦案子的時候也見過他,就在南環路那個道口給人補鞋,不過補鞋的人越來越少了,他也就不再乾這活了。”
“後麵聽人說是開了個小攤,我也沒怎麼關注。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吊兒郎當才是他的常態,這麼一本正經的樣子,是真的反常。”
又一輛公交車駛入站台,這次陳明上了車,路雲拉起許弋越就跑到路邊攔了個出租車。
“師傅,跟在前麵那個公交車後麵走。”
許弋越一路被路雲拉著,現在也一起坐到了後排,還沒等說話路雲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許弋越瞟了一眼,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
是舒悅,被路雲派去排查失蹤人口的同事。
“路隊,屍源確認了,死者名為婁婉,今年剛滿18,是今天早上室友來報的失蹤。學校是連北職業技術學院。”
坐的近,許弋越也能把舒悅說的話聽個大概。
人已經失蹤三天,因著以前也有過夜不歸宿的情況,所以大家都沒在意,直到後麵一直聯係不上,這才報了警。
正聽到這,許弋越手一頓,將自己剛在擺弄的手機伸到了路雲麵前,點了點屏幕示意路雲來看。
屏幕上顯示的正是陳明所坐這輛公交車的途徑站,許弋越已經選中了其中的某一站,上麵赫然寫著——6站,連北職業技術學院。
路雲看清了屏幕上的內容,又抬頭看了許弋越一眼,不知為何突然有些緊張,舌尖從微張的口中探出頭來,掠過唇瓣。
“舒悅,死者的親屬關係你查了嗎?”
“死者的室友給了我們死者母親的聯係方式,據他們所說死者雙親很早就離婚了,一直是跟母親生活,我們剛通知了死者母親過來確認,所以還沒…我現在就查一下死者父親!”
路雲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等待著舒悅的結果。
“你覺得是他嗎?”
許弋越問到,雖然是疑問句,但聽起來卻是肯定的語氣。
路雲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隻是搖了搖頭。
“還沒有證據。”
前方的公交車已經到站,看到陳明的身影,路雲付了錢,就和許弋越跟在後麵下了車。
就在這時,舒悅的電話又打了進來,路雲剛剛接起,便聽到電話那邊傳來舒悅激動的聲音。
“路隊,我查到了!死者父親是——”
路雲稍稍拿遠了些手機,揉了揉自己被震到的耳朵,看著不遠處學校的大門,和舒悅一起說出了那個答案。
“——是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