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其實是個城中村,以前改建改到這就推進不下去了,不知怎麼的還剩了口井在這。
有人嫌它礙事,有人覺得用它省錢,久而久之的就放在這也沒人去管它。
不過也幸好剩了一口井,路雲一邊打水一邊想著,不然連個洗手的地方都沒有。
抖了抖衣服又嗅了嗅,覺得味道散的差不多了,路雲才帶著許弋越去隔壁街吃東西。
董百川跟付睿他們一起回了局裡,車上位置不夠,路雲便說自己吃了飯再回去,許弋越不知怎麼想的也跟著留了下來。
旁邊這條街,飯、麵,小吃是應有儘有,正值飯點,人來人往好不熱鬨。
“吃啊,不餓嗎?”
路雲端著又加了一勺臊子的麵回來坐下,忙了一上午,現在胃裡空的不行。
許弋越呆呆的看著麵前已經開始大口吃麵的人,不禁有些疑惑。
“你…還能吃下肉?”
路雲笑了,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屍體時的狼狽樣子,但那已經過去很久了。
“見得多了就能吃下了,我也不是頭一次出現場。哦對,你那碗是素的,不用擔心。”
許弋越想反駁,好歹也做了法醫,這點心理素質還是有的,隻是還沒等開口就被路雲打斷。
“屍檢暫時也不用操心,老楊回來了,在局裡檢著呢,你等下跟著我一起就行。”
“好了,快吃吧,等下麵都坨了。”
一下子被路雲堵住了話頭,許弋越便也埋頭吃起麵來。
她和路雲已經很久沒見了,在她的印象裡,路雲還是那個愛哭鼻子的小鬼。
怕蟲子、怕黑、怕痛,世界上好像就沒有她不怕的,一被嚇到就能哭上半天,還非要人來哄著。
許弋越想著想著還有點感慨,當年那個愛哭鬼已經長大了。
路雲卻是愈發疑惑,許弋越整個人都讓她感到格外熟悉,可這個熟悉感又是哪來的呢?
小路雲托腮沉思.jpg
兩個人一邊在腦海裡天馬行空,一邊嗦著麵,倒是一點沒耽誤了吃。
還沒等路雲想好該說點什麼,手機就震動了兩下。
在屏幕上劃了兩下,皺著眉看完了消息,許弋越也剛好放下筷子。
“怎麼了?”
路雲拿起桌上的東西,用眼神示意許弋越跟著自己。
“邊走邊說。”
是老於那邊來了消息。
老於是警局的老人了,為人親和,還長了一張憨厚的臉,看著老實巴交的,在溝通這方麵有著先天的優勢,走訪一般都是他在做。
雨是前天下的,案是今早報的。
今天上午老於帶著人把周圍那一圈住戶都走訪了一遍,這些人基本上都說出了一個共同點——前天夜裡比平時困些。
一兩個人困可以說是偶然,都困,那就該是人為了。
怎麼做到的呢?
是散播在空氣裡,還是入了口?
許弋越一邊聽路雲講一邊思考,兩個人邊走邊溝通。
“那天夜裡下了雨,中招的人數也不在少數,如果是一個一個去下藥,那麼所耗費的時間與精力就很劃不來,還會有暴露的風險。”
“都能想到讓人睡沉,不大可能會再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那就隻可能是把藥下在大部分人都能接觸到的地方。”
兩人頓了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倏的偏頭看向對方,說出了一個共同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