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百川的臉色不太好看,準確的說,現場所有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路雲等人這時候剛上樓,被定為分屍現場的那間房門正開著,站在樓梯間都能聞到那股腥臭味。
“路隊。”
董百川率先發現了路雲等人,快步走來,引著他們向房間走去,路雲一邊穿戴一邊聽董百川彙報。
“就目前來看,應該是殺了人之後直接在衛生間放的血,衛生間那裡麵有個浴缸,滿滿一池子血水都在那了。”
“分屍現場在廚房,裡麵亂得很,也沒怎麼收拾,看不出有想掩蓋的意思。”
“高壓鍋裡還燉著肉…”
董百川說到這的時候頓了頓,路雲瞧了瞧他,身後的許弋越接了一句。
“是人肉?”
董百川點了點頭,他的停頓讓鍋裡的肉類是什麼不言而喻。
隻不過…
“我在裡麵看到了半個頭骨。”
這才是他未完的話,也是在現場有些老刑警都變了臉色的原因之一。
半個頭骨還有大腦,今天在現場的這些人可能有段時間都不會想吃腦花了。
屋子不大,說話間路雲他們已經來到了廚房,血腥氣息愈發濃厚。
確實如董百川所說,這裡看不出來一點遮掩的意思。
廚房的台麵上、地板上,有血跡有拖拽過的痕跡。地板上留下一條供人通行的道路,剩下的地麵像是有人拿肉當抹布在地上擦了一遍一樣,現在血跡已乾,倒是能更清楚的看到留下的印痕。
拖著屍體當抹布用?
見過變態的,但沒見過這麼變態的。
這屋子裡門窗都封的嚴實,門打開之前董百川他們也沒想到味道居然這麼大,再加上那些擾人的蚊蠅。
路雲看了其實也有點犯惡心。
擺了擺手,讓其他人該乾活的乾活,自己也開始查看現場。
臥室、客廳、廚房、衛生間,一共就這麼幾個地方,凶手像是有強迫症一樣,乾淨的地方相當乾淨,有血的地方也鋪得整整齊齊。
付睿和王一平兩人現在一個在臥室一個在客廳,許弋越則是在廚房研究起了那口沒人擺弄的鍋。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有點,但不多。”
許弋越也沒抬頭看湊過來的路雲,隻是指了下鍋裡。
“你看這個切麵,鍋內的屍塊切口並不一致,主要看骨骼處,這人力氣應該蠻大的,但耐心不太好。像這一塊,就是拿刀一刀切到底的。”
許弋越解釋著切麵,又指了下更下麵的一塊。
“而這個切麵就比較粗糙,位置也不對,跟剛剛那塊用的工具應該也不是同一種,有點像…”
“鋸子?”
路雲接過了話茬,許弋越這次點了點頭,肯定了她的想法。
“是有點像鋸子,而且還有一些奇怪的地方,你看到台麵上剩下的那些屍塊沒有,那上麵的肉缺失了一部分,我大概算了下屍塊的量,應該還有一部分不在這。”
許弋越說著話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神色裡也多了幾分不確定。
路雲的目光掃過廚房,掃過許弋越的臉,又盯著台麵上的符號看了好一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沉了下來。
那是路雲在這間屋子裡第三次看到這個符號了,衛生間的浴缸上有、臥室的床上有,現在廚房的台麵上也有。
“許法醫。”
這句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許弋越抬起頭看著路雲,輕聲應了下。
“那些缺失的肉,是不是都是…”
“最嫩的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