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的默許 小薑浣溪被接回老宅住……(1 / 1)

小薑浣溪被接回老宅住,在老宅裡他從剛開始的畏手畏腳到後來慢慢熟悉了環境,也暴露了小淘氣的屬性。

老宅的阿姨們都很照顧他,知道他喜歡吃葡萄,每天都會洗好許多備著。

小薑浣溪最喜歡捧著碗葡萄到處跑,有時侯圍蹭到收拾家務的阿姨們身邊,用一口小奶音軟軟的說 “溪溪可以來幫忙奧 ”,一會又耐不住性子跑到院子裡去擺弄一些花草。

一天之中小薑浣溪最期待的事莫過於坐在門口等薑道國回家。

小孩子雙手托腮歪著頭一瞬不瞬的盯著門口,今天在花園裡精挑細選的花朵們照例被一根狗尾草纏住放在一邊。

小薑浣溪悶悶的想,“爺爺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慢”,他皺著小包子臉,拿起自製的簡易版花束像個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好想好想爺爺哇。”

薑道國被公事絆住了腳,會議室裡意見相左的各層乾部,或陰沉著臉或粗著脖子正在爭論,夾槍帶棒,言辭激烈。

omega平權運動越演越烈,最近更是爆發了大規模的遊行活動,下麵的人處理不當,直接選擇暴力鎮壓,造成了一部分人受傷。

這件事情很棘手,聯邦政府高度重視,啟動二級預案,但消息還是不脛而走,且傳播的速度極快。

輿論沒控製住,並且已經來不及往其他方向引導了,或真或假的言論鋪天蓋地而來,無一不傳達著一個消息:政府不作為。

民眾在行使正當權利的時候,其生命,財產安全並沒有得到保障,而這威脅還是來源於政府,這是一件極其嚴肅的事。

加之被在野黨利用,這件事發酵的很快,直接鬨到了薑道國麵前。

百年前地球時代,社會飛速發展的同時帶來資源分配不均等問題,有限的社會資源要優先分配給各方麵都有優勢的alpha。

打壓omega成為社會一個隱晦的共識。

政府方麵出台各種生育優惠政策,鼓勵omega在家相夫教子。同時又從文化方麵滲透,通過出版相關書刊以及進行各種言論引導,企圖從思想文化層麵潛移默化的規訓omega。

omega總是被打上“脆弱” “敏感”等標簽,omega的發情期更是被拿來大做文章。

好像他們隻是一個不理性,易摧毀,會在特定時期失去理智必須依附於他人才能存活的生物一樣。

可實際呢,omega感性卻堅韌,處事待人更加細致入微,相較於alpha來說反而更能與他人共情。

在戰爭期間,omega是每個小家庭的核心,溫暖的小家是alpha們為守護國家而衝鋒陷陣的底氣和勇氣。

在和平年代,omega是社會運轉的潤滑劑,是鋼鐵秩序之下國家內裡最柔軟的部分,是構建理想國度堅韌不拔的力量,是社會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聯邦時代經濟再次有了質的飛躍,時代紅利普惠到每一個人,omega就更不可能被邊緣化。

會議室裡那些人你一言我一句吵的人頭疼,薑道國板著臉直到會議結束,就立即讓司機把他送回了老宅。

家裡還有個惹人疼的奶團子呢。

“爺爺你回來啦,溪溪好想你!” 還沒等薑道國站穩腳,軟乎乎的小孩就跳到了他身上,親昵的靠在他身上撒嬌。

這誰能扛得住呢,薑道國堵在心裡的一口氣不著痕跡的消散了,疲憊感都減輕了幾分。

薑道國自從把這個小孩子帶回來之後就越來越喜歡,不隻是因為隔代親的定律,更重要的一部分原因是小薑浣溪實在是可愛,雖然愛淘氣但軟糯粘人又很懂事,很難不招人疼。

李家的女兒做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自己兒子什麼脾性他也最清楚不過。

他們母子可憐,但是寧素已經去世了,談補償也毫無意義,當下最重要的是把這個小孩子照顧好。

薑道國抱著小薑浣溪往屋子裡走,一邊往上顛一顛,一邊慈愛的問 “溪溪今天認真吃飯了嗎,淘氣了沒有。”

小薑浣溪甩著小短腿咯咯笑,“溪溪今天認真吃飯啦,也很乖,還給爺爺留了葡萄呢。”

小孩子語氣歡快,言語間的歡樂十分具有感染力,薑道國語氣也不自覺放的更軟 “既然溪溪喜歡吃葡萄,那爺爺幫溪溪搭一個葡萄架,讓溪溪親自種葡萄好不好?”

又有葡萄吃又可以玩,對小薑浣溪的吸引是很大的,當即就歡歡喜喜的點頭:“好呀好呀,爺爺對溪溪最好啦!”

葡萄架很快就被搭建起來,小孩子求知欲旺盛,對自己在意的東西總是有那麼多的喜歡和好奇。

小薑浣溪剛種下葡萄種子就急不可待的問,“爺爺葡萄什麼時候長出來啊”,語氣天真可愛好像自家家長能控製葡萄生長一樣。薑道國被小孩天真的語氣逗的發笑,“隻要溪溪每天認真照顧它們就好了。”

將近夏末,纏在葡萄架上的藤蔓掛滿了半熟的葡萄,小薑浣溪最近的注意力也全部轉到了這些果子身上,每次都纏著薑道國去看自己的勞動成果,一遍又一遍的小聲念叨“葡萄葡萄快點長大吧,我想和爺爺一起分享甜甜的葡萄呀!”

但是到最後小薑浣溪也沒能實現這個簡單的願望,就在葡萄完全成熟的初秋,他失蹤了。

毋庸置疑李曼如就是那個始作俑者。人是在薑家老宅失蹤的,薑老爺子的住所雖不至於說是固若金湯,但也是層層守衛,但是小薑浣溪被帶走的過程十分順利,就好像是……被默許一樣。

“咳咳” 沙啞細弱的咳嗽聲在一間灰塵漫飛的倉庫裡回蕩,小薑浣全身僵硬發麻癱在地上,神經係統被藥物麻痹,四肢像消失一樣是感應不到,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倉庫連通風口都沒有,四周漆黑一片,小薑浣溪眨了眨眼,小手無意識的抓了抓,在不能視物的無邊黑暗裡,恐懼不安會被無限放大。

眼眶發酸無聲無響的流淚,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總是這樣,總是在他以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時候,就有各種各樣的出其不意,打碎他的幻想,把他拽至冰冷泥潭。

在黑暗裡時間的流逝變得沒有痕跡,小薑浣溪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久,隻是覺得剛開始劇烈跳動的心已經趨於平靜,倉庫的溫度降得更低,或許是晚上了。

好冷,好冷,小薑浣溪蜷起身子,思緒混沌,恍惚間竟然看到了爺爺來接他,攬著他的背抱進懷裡柔聲哄著……

但是爺爺沒有來找他,一切都是溫暖易碎的幻想。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厭棄,弱小無力一無是處,沒能照顧好媽媽,分化成劣質的omega,以後可能也不會有什麼作為。

他太平凡太弱小了,是不是越是孤弱無力的人越容易被反複磋磨,越平凡越透明,越不值得被愛,不值得擁有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