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事嗎?”早見春茗扭頭看夏油傑。
她的衣服一整個濕掉,家入硝子覺得不能讓她在這裡多呆,強行要求夏油傑把早見春茗帶回高專,小惠這裡有她看顧,旁邊的五條悟和伏黑甚爾也都不是一般人,不需要她在這裡受著冷風。
初冬的寒風淩冽,仿佛要把人的腦袋割下來一樣,夏油傑的外套被早見春茗披在身上,自己隻穿了貼身的短體恤,怎麼看怎麼冷。
夏油傑本來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但在看她有些擔心的樣子後反而換了一個表情,假裝自己有些冷的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又將雙手捧在自己的嘴邊不斷地嗬氣。
看的早見春茗立刻就要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在解開扣子的時候被反手握住手腕,她疑惑抬頭。
“有點冷,但是你掌心的溫度很高,可以讓我握著,給我一點溫暖嗎?”
手腕的觸感傳到掌心,她的掌心被撐開,夏油傑單手五指扣住她的掌心。
心跳聲像炸雷一樣響徹早見春茗的耳朵,這是她自己的心跳聲?居然能響的這麼大,她又否認了這個想法,因為麵前的夏油傑表麵笑意盈盈遊刃有餘的樣子,但是他的耳朵尖已經紅透了,他自己或許都沒有發現這一點。
什麼嘛,原來不是她一個人害羞,這種時候她反而沒那麼緊張了,隻覺得有些好笑,將自己的手指回扣回去,明顯感覺到身旁的男人一怔。
*
第二日早上
已經到了上課時間,他們之前的輔助監督老師不帶班了,換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輔助監督,長了一張娃娃臉,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說話的聲音也像小孩子一樣。
“什麼嘛?她看上去沒比我們大幾歲,怎麼會是我們的老師啊。”五條悟做了個鬼臉,一隻手撐頭,另一隻手百無聊賴地旋轉著手中的黑筆,顯然沒把講台上的老師當回事。
早見春茗有些茫然的看了看五條悟,又看了看家入硝子,五條悟不是這種看臉的性格吧,怎麼今天這麼。。。
家入硝子側頭過來,輕輕附在她耳邊說:“總監部指定的。”
這麼一說,早見春茗一下子就理解了,所以這個新老師,極有可能跟她一樣,也是總監部派下來的眼線?
“同學們好,我是你們理論課的老師,我叫渡邊真紀,以後請多多指教。”
講台上的渡邊真紀看著不到一米六的樣子,粉色的頭發被卷成大卷紮在頭頂,穿著一身黑色的職業西服,但顯小的娃娃臉不管怎麼看都像是偷穿大人的衣服一樣。
這個老師,真的能教的了這個班級嗎?早見春茗持否定態度,拋開心裡的諸多想法,跟隨著老師的聲音進入到這節課程裡麵去。
憑心而言,或許是才畢業的原因,她的教學方式還有些模板化,像課堂導入和提問式回答這種,在高專的課堂上都是很難看見的存在
,五條悟儼然一副不配合的樣子,家入硝子也是因為整節課沉浸在醫科書籍裡沒怎麼聽講不知道答案。
渡邊真紀強撐著站在台上,麵色已經有些疲憊,點了早見春茗回答問題,就在她以為這個女生會像前麵兩個學生一樣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早見春茗流利的說出了答案。
她有些驚訝,隨後從講台上拿了一板貼畫,就像哄小孩那樣貼在了她的手背上,嘴裡還念叨著:“這個小朋友是我們班級最厲害的小朋友,其他小朋友要努力了,老師手裡的貼貼紙可不多了哦。”
早見春茗:???
所以這是個幼師?
總監部怎麼回事,找了個幼師給高專上課,怎麼可能會有人因為一張貼貼紙倒戈啊。
她內心不斷腹誹,就看見身邊的五條悟正經危坐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有些許的。。。不屑?
你既然不屑,乾嘛突然這麼認真啊。
“春茗?你怎麼了,怎麼突然這個表情?”家入硝子看著早見春茗眉頭緊鎖就像看到什麼奇怪東西一樣,好奇的問。
她的視線隨著早見春茗的手指移到五條悟身上,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雖然很幼稚,但是對付五條這種幼稚高中生剛剛好。”
“傑哥呢?今天怎麼沒看到他?”
家入硝子一副怎麼現在才問的眼神看她,把她看的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這才慢慢的說:
“夏油啊,感冒發燒了,這會在宿舍躺著呢。”
傑哥生病了?剛想問怎麼會發燒,就看到家入硝子似笑非笑的眼神,張開的嘴巴又合上。
是因為她,是因為昨天他把外套給她了,所以才把自己凍感冒了。
想通這一點後,她隻感覺自己真該死啊,整個人瞬間沒心情聽課了,腦袋都開始混沌起來。
整節課因為渡邊真紀的貼貼紙開始變得沸騰起來,五條悟一個勁的舉手,生怕講台上的老師看不到他,一邊冷臉回答問題,一邊手不停的摸著貼在自己手背上的奧特曼貼畫和寶可夢貼畫。
下課後,早見春茗像離弦的劍一樣飛了出去。
五條悟舉著自己充滿貼畫的手背在家入硝子麵前顯擺:
“看到了嗎硝子,老子的貼畫可是貼滿了整張手背呢!”
“嗨嗨,五條是最厲害的。”家入硝子一點感情都沒有的說完這句話,頭都沒抬繼續翻看下一頁論文。
五條悟整個腦袋探到她的論文上,一個翻身,正好對上家入硝子的視線。
“好敷衍啊硝子,春茗乾嘛去了,鬨肚子了嗎?”
家入硝子伸手無情的把那顆腦袋推開,又撫了撫被壓褶的幾頁,確定她的論文沒有其他損傷後,才淡淡的說:
“去看夏油了。”
“她看傑乾嘛?”五條悟迷惑的歪頭,隻是簡單的感冒而已,那麼著急乾嘛。
深藏功與名的家入硝子勾了勾嘴角:“大人的事,小孩子彆管。”
“你說誰是小孩子啊。”五條悟猛地跳了起來,開始茲哇亂叫。
“誰會被貼貼紙蠱惑,誰就是小孩子。”
*
早見春茗覺得自己跑800的速度,都沒有現在這麼快,她第一次,這麼急切的想要看到一個人,教學樓到宿舍的距離並不算遠,正常走路約莫十分鐘左右,她硬生生三分鐘跑到了。
站在夏油傑的宿舍門口,剛想抬手敲門,卻又怕打擾到正在生病的人的休息,手指搓了搓又放了下來。
她笨拙地從自己宿舍陽台上往夏油傑的陽台攀爬,也幸好兩人宿舍是相鄰的,會稍微輕鬆一點,牆壁上是宿舍樓的一些裝飾物,她抓住牆壁上方突起的裝飾物,小心翼翼的踩著下方突起的橫梁往夏油傑的宿舍摸過去,橫梁很短,隻能站住她半個腳掌。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隻是,她現在很想見他一麵,隻要看看他就好。
宿舍在三樓,就算不小心摔下去,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大亂子,她不斷地給自己加油鼓氣,一步一步的往那邊挪過去。
高專的宿舍整體都是木質結構,雖然因為有新學生入內維護得當,但是外部的裝飾物一般是沒人管的,早見春茗沒有看到橫梁上的青苔,筆直的踩了過去,不出意外的腳下一滑。
她整個人掛在宿舍背麵,四根手指緊緊扣住上方的橫梁,生怕自己掉下去。
神智瞬間回籠,她居然為了一個男人能做到這個地步,她要怎麼辦,汗珠子開始從額頭上滑落,胳膊上的青筋暴起,她要怎麼辦,她堅持不住了,手指無力的鬆開,她死死的閉上眼睛,準備迎來要摔斷腿或者其他部位的結局。
衣服的領子似乎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一道很大的力量讓她不斷地向上,是他嗎?早見春茗緩緩睜開眼睛,就看到夏油傑單手抓著陽台的欄杆,單手揪著她的領子。
她怔怔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夏油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甚至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夏油傑單臂微動,她整個人被拋了起來,還沒體會到騰空的感覺,她整個人就已經貼在了夏油傑的胸膛上,他的單臂環著她的腰,托著她不讓她向下滑落,她有些害怕的環住他的脖子。
他隻輕點了一下下層的橫梁建築,整個人就抱著早見春茗騰空了起來,順利的回到了陽台上。
腰間的手已經鬆開,她毫無所察,仍呆呆的環抱著夏油傑的脖子,仰頭看他。
被盯著的夏油傑咽了口口水,喉結滾動,她被蠱惑般伸手輕撫了一下,溫熱的皮膚觸感傳遞到指尖,夏油傑瞳孔一縮,任她所動。
指尖在喉結處流連,輕輕的向下滑動,一直滑到了領口處才停下來,猛地收回手,連連向後退。
早見春茗覺得自己就像個色狼一樣,指尖處像被火燒一樣灼熱,她不自然的回握了幾下自己的手指,渾身熱氣蒸騰,明明是寒冷的室外,她卻覺得此時就像在桑拿房一樣,整個臉紅的發燙。
她,她怎麼敢伸手的啊,她在心裡哀嚎,真是色迷心竅,她真是要瘋了。
“先進去吧,外麵有點冷。”夏油傑出聲打破了此刻的沉默。
早見春茗如夢初醒一般,想起來夏油傑這會還生著病,忙跟著他進到了室內,就像個木頭人一樣坐到了沙發上,支支吾吾的想說些什麼,但是剛才的情況,不管說什麼都是她是女流氓吧,她內心瘋狂流淚。
一杯滾燙的熱茶放在她麵前的桌子上,她聽到,夏油傑因感冒有些嘶啞的聲音說:
“我教你體術的酬勞你還沒有給我。”
早見春茗點頭,是沒有給,當時他完全沒有提要什麼酬勞,現在這是?
“那我現在要兌換我的酬勞了。”
她感覺身體一沉,整個人被緊緊摟住,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邊,她緩慢的伸手摟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