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討完大事,四人在夏油宅住下,五條悟開開心心的抱著杯子去擠夏油傑那張不到一米五的床。
“我有點磕你兩了。”本為夏油傑單推的早見春茗神色複雜。
夏日的夜晚,讓人難免有些燥熱,或許是認床,亦或許是水喝的太多了,早見春茗在床上像條蟲一樣翻來覆去,轉頭看見家入硝子的睡顏,小心翼翼的翻來覆去。
最終放棄睡眠,輕手輕腳的穿起拖鞋決定上個廁所。
屋內的走廊沒有開燈,隻有月光勉強照亮前方的路,她又怕打擾到陷入沉睡的眾人,也沒敢開燈,隻打開了手機的閃光燈,摸索著洗手間在哪。
待解決完大事以後,她發現二樓的露台有著一道火星子亮著,是硝子被她吵醒了嗎?她走了過去,發現是夏油傑。
他披散著自己的長發,看起來發質極好,此時隻穿了一件黑色的短t和短褲,露出修長健壯的小臂和小腿,他的中指和食指處夾著一支煙,卻沒有任何動作,任由這支香煙燃著。
聽到了她走來的聲音,夏油傑轉頭看她,眼神裡是平日裡沒有的淡漠。
早見春茗下意識一驚,這個神態,太像後期的盤星教主夏油傑了。
夏油傑將手指上的香煙在露台欄杆處碾滅,又輕輕吹了一下,煙灰順著微風被吹走。
她走到男人的身旁,揚起腦袋看他,他已經恢複了平日裡的神態。
“還不睡?是在這裡不習慣嗎?”
聽到夏油傑關心的話,她暗暗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應該思考著思考著有些鑽牛角尖了,還能救。
早見春茗毫不客氣的踮起腳,伸手抱住夏油傑的腦袋,強求他看著自己的眼睛。
夏油傑下意識想揮開她的手:“怎麼了?”
早見春茗又加了兩分力道,雙目四對。
“夏油傑,你知道嗎?日本應該頒布一條法律叫:不許夏油傑思考!”
???
莫名其妙的夏油傑露出了疑惑的豆豆眼,整個人變成一張迷惑小人紙片。
但麵前的少女神態格外的嚴肅,她鬆開了夏油傑被她強製壓下來的腦袋,雙手撐住露台,輕輕一條坐到了半人高的露台上,勉強與夏油傑視線齊平。
“我今天,告訴你們這些劇情,可不是為了讓你想東想西的,如果你再次鑽牛角尖變成什麼盤星教主,那我就天天給你下debuff,讓你天天倒黴,成為世界上最倒黴的教主。”
夏油傑聽完麵前少女的話,輕輕的笑了出來。
好美,這就是蠱王夏油傑嗎?
她手疾眼快掏出自己的手機,對著男人連拍十張。
“這是什麼?”夏油傑有些疑惑的問,眼裡有些許的好奇。
早見春茗就在露台上細細的給夏油傑講了接近一個小時的手機發展史,並說明這都是猴子們做出來的,要是沒有猴子,你以後可玩不到這麼高科技的手機。
夏油傑:就這麼好玩?
隻能說教主大人對手機未來的發展一無所知。
早見春茗:關於我手把手帶教主愛上猴子科技,成為網癮少年這件事。
第二天早晨
精神奕奕的五條悟在夏油家的廚房裡,十分客氣的想要給夏油媽媽打下手。
起碼夏油傑下樓看到的就是這副場麵,他那在學校裡無敵中二的摯友,在此刻乖順的像一個小貓咪,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還是五條悟嗎?
昨天晚上他就意識到了,五條悟這家夥在學校裡和在他家的差彆有點太大了吧。
此時的五條悟用無下限隔絕掉熱度,把滾燙的湯鍋端在餐桌上,笑著對夏油傑說:
“早上好啊,親愛的~”
一個一米九的,高大修長的男人,平時跟你在學校裡一點正行都沒有,現在對著你一口一個親愛的。
夏油傑隻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幾乎是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
五條悟走上前去,伸手將他並不存在的衣領擺正,溫柔的像大和撫子一樣:“親愛的,人家臉上是由什麼東西嗎?怎麼一直盯著人家看,人家會不好意思的。”
說完還害羞的扭頭用雙手捧住自己的麵頰,右腳在地上跺了跺。
被家入硝子強製開機,昏昏欲睡的早見春茗此時也感覺不到困倦了,她隻想掏出手機來截圖。
“哢嚓”一聲,隻見身邊的家入硝子已經拿出手機對著兩人猛拍了。
-------
吃過早飯以後,他們開始分頭行動,夏油傑帶著家入硝子去解救被霸淩的菜菜子和美美子,五條悟帶著早見春茗去總監部找那些老橘子的麻煩。
總監部所在的位置在京都,早見春茗有想過這群人古板封建,隻是沒想到都21世紀了,他們的辦公地點居然是在一座古建築內,就是古代日本會住的那種小院子,她有些不敢想麵前的院子有多少年的曆史。
她暗戳戳的想,怪不得五條悟喊他們老橘子呢。
總監部的大門外有幾個類似安保人員的咒術師守著,看見五條悟來了,隻瞥了一眼,連聲招呼都不打。
“總監部的人,都這麼傲慢嗎?”早見春茗悄悄拉拉五條悟的衣角,輕聲說。
五條悟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隨著這兩年他加入高專後,總監部這些人越發囂張,不斷的安排任務,態度也越來越差勁,究其原因也隻不過是,他加入了高專,沒有成為總監部的狗。
從正門一路走了進去,無人阻攔亦無人在意,就好像他們兩個人是空氣一樣。
明明整個咒術界都是在靠著五條悟作威作福,卻在他還是學生的時候就以這種態度對待,還真是順他者昌,逆他者亡。
早見春茗走在五條悟的身後,仗著他個子能擋住自己,悄悄的在手裡結印就要給這些總監部的狗一些教訓,剛伸出手,就被連頭都沒回的五條悟一把握住。
他大手一揮,摟住早見春茗的脖子,巨大的身高差讓她直接貼到了五條悟的胸口處,聽到了他平穩的心跳。
男人俯下身,絲毫沒有顧及周邊咒術師的眼神,幾乎將嘴唇貼在了她的耳朵上:“春茗啊,我知道你很想做點什麼,但是在外麵的這些也都是依附於總監部的普通人罷了。”
溫熱的呼吸讓早見春茗的耳朵一下子變得又燙又紅,她伸手將耳邊的人推開,裝作鎮定的說:“知道了。”
身邊的男人突然輕笑起來,胸腔不斷地發出震動。
耳邊傳來一些嘀嘀咕咕的聲音,是總監部的一些咒術師在竊竊私語。
一個穿著暗青色和服的長發中年男人從屋內走了出來,雙手抱在懷中,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五條悟,你來乾什麼。”
早見春茗的理智回籠,想起今天來總監部的任務。
“我來做什麼?當然是來看看你們這群老橘子什麼時候死了。”五條悟學著他的樣子,雙手包庇,語氣裡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變臉變得還真是快啊,對待依附於總監會的咒術師五條悟雖然不喜但也理解他們,麵對這些早就該去死的老橘子,他又是另一幅麵孔了。
院裡的咒術師很快集結到一起,站在男人的下方,兩人的對立麵。
看到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五條悟嗤笑一聲:“開個小玩笑,今天隻是來帶我的好友領她的咒術等級的。”
哪裡會有人信他的話,都覺得他今天是來總監會找事的。
中年男人聲急厲色的說:“我不管你今天的目的是什麼,現在從這裡離開。”
就在這時,屋內突然亮起了火光,一支支蠟燭在屋內亮了起來,整個房間內除了蠟燭以外,隻有各式各樣的屏風,想來,那些老橘子平日裡就是躲在屏風後麵議事吧。
她將目光收回,看向了身旁翹著嘴角的五條悟,伸手結印,術式-氣運遞減。
黑色的氣運悄悄地,在眾咒術師毫無察覺的時候,滲透了進去,沾染在沒一個人身上,然而此刻,他們的關注力都在五條悟身上,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身上有黑氣縈繞。
“啊啊,那既然這麼不歡迎我們,我們就先告辭了,不用送了。”五條悟笑嘻嘻的衝著他們揮手,轉身就離開,早見春茗也一路小跑緊跟其後。
總監部內的咒術師們不解其意,但人都走了,自然沒有站在那裡的道理,一時間四散而去。
卻沒人發現哎,那兩個說走了的人,此時身上紅光圍繞,就蹲在總監部外的一顆枝葉繁茂的大樹上。
小山村內
夏油傑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枷場夫人,和縮在媽媽身邊身上有著大大小小傷的菜菜子和美美子,幾乎是怒火中燒。
雖然昨晚就已經聽早見春茗說過這個故事,但事實血淋淋的出現在他麵前時,他才真切的感受到為什麼夏油傑要屠殺村莊眾人。
家入硝子與病床上的枷場夫人打了招呼:“夫人好,很冒昧的打擾你們,我是一名醫生,可以讓我看看你的病情嗎?”
女性在這個時候會顯得更親切一點,尤其是聽到家入硝子是醫生以後,美美子和菜菜子眼中的害怕和警惕已經消散了大半。
床上的枷場夫人捂著嘴巴不斷地咳嗽,不好意思的看著這兩個看著像高中生的孩子。
“不知二位來這裡是為什麼,但我的病怕是好不了了,若我家裡有二位需要的東西,就拿走吧,但煩請二位可以照顧我的兩個孩子。”
她強撐著坐了起來,蒼白的麵色充滿悲憫,她將兩個孩子一左一右的摟在懷中。
見她似乎誤會了什麼,家入硝子忙道:“我們來並不是這個原因,您的兩個孩子是不是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家入硝子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她怕這位夫人是真覺得他們為圖什麼來的。
卻不曾想病懨懨的枷場夫人瞳孔猛地一縮,美美子手裡出現一根繩子和一個稻草紮得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