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來到夏油傑家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九點左右,看的出來夏油家算得上是中產,這一片全都是類似他們家這樣的房子。
到了夜晚,房屋四周的路燈都亮亮堂堂的,照的路十分清晰。
屋內客廳的燈光柔和的照在外麵,應該是他的父母還沒有睡。
早見春茗不斷的打量著眼前的屋子,眼睛裡的好奇擋也擋不住。
五條悟更是放飛天性一樣,在人大門口跳來跳去,試圖不走門,從牆壁翻過去。
“悟,我帶鑰匙了。”夏油傑有些無語的說,一把拽住五條悟的後脖領把他拽了下來。
五條悟撅著嘴有些不開心的說:“可是你不覺得在這種時候,翻牆過去更有羅曼蒂克的感覺嗎?”
這很難評,羅曼蒂克不羅曼蒂克她們不知道,但是確實是偷感十足。
趁著夏油傑開門的功夫,家入蛸子有些擔心的問:“這個時間點,你帶我們來你家,真的可以嗎?”
沒聽說過誰大晚上回家不通知父母一聲的,還帶了這麼多朋友,尤其五條悟,看起來簡直像一個染了頭的鬼火少年,忽略掉他那張臉的話。
不過,早見春茗又看了看夏油傑耳朵上戴的耳釘還有那一撮長長的劉海,可能夏油家也比較開放包容?
大門打開的時候,客廳門也開了,夏油媽媽看著一行人,震驚的捂著嘴巴說:“怎麼這個點回來了,這是你的同學嗎,快進來快進來。”
夏油媽媽穿著一身白色的家居服,長長的頭發編成魚骨辮披在腦後,狹長的眼睛和夏油傑的一模一樣,看來是像媽媽多一點啊。
早見春茗實在沒忍住,看了一眼夏油傑的眼睛,換來的是夏油傑疑惑的回視。
“叔叔好,阿姨好。”他們三個人整整齊齊的向夏油父母打招呼。
夏油媽媽一邊招呼他們坐下,一邊去廚房拿了一些小零食碼在果盤裡。
“小傑,你帶同學回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家裡麵也沒準備什麼東西。”夏油媽媽有些嗔怪道。
平時最不正經的五條悟此時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帶著平日裡沒有的客氣,直直的坐在沙發上,向來隨意伸展無處安放的大長腿也規規矩矩的並攏。
整個人就是一個大寫的禮貌乖巧。
從未見過這樣的五條悟的家入硝子眉頭一緊,捅了捅旁邊的早見春茗,發現兩個人現在的表情幾乎一致。
這還是五條悟?
怕不是被鬼上身了吧。
夏油傑坐在沙發上對著父母解釋道:“今天也是遇到一些特殊情況,我們可能要使用一下家裡的閣樓說一些事情,不用管我們。”
孩子大了,夏油媽媽有些欣慰的看著他,夏油爸爸也點了點頭,表示他們可以隨意使用,如果要在家裡住下的話,夏油媽媽會幫他們收拾房子的。
閣樓
“接下來我說的話,都是真實的事情,所以哪怕你們覺得我是在開玩笑,也一定要聽完。”
早見春茗嚴肅的看著她的同期。
三人都表示理解,麵上一派輕鬆之色,意氣風發的少年,自詡咒術屆最強,完全沒把問題當問題。
早見春茗緩緩的向他們敘述著,她所知道的一切,雙人組接下星漿體任務,被天與咒縛的伏黑甚爾阻撓,造成星漿體死亡,五條悟被連捅幾處致命刀學會反轉術式。
總監部忌憚兩人的實力,又有千年術師羂索在其中作妖,不斷的給夏油傑發布任務,不斷的摧殘他的精神。
他的學弟因為窗的觀測失誤死亡,他遇到了折磨年幼術師的山村眾人,理智崩解,殺害整個村莊普通人,並殺死了自己的父母,叛逃。
麵前的三人從一開始的輕鬆,到沉思,到憤怒。
故事還沒講完,五條悟已經坐不住了,他將帶著的墨鏡摘下,天空一般的雙眼充滿冷肅,語氣也冷的仿佛寒冰一般。
“玩笑到此為止吧,春茗。”
他是覺得,她剛剛說的都是玩笑嗎?不,真是玩笑的話,他怎麼可能會露出這種表情和神態。
夏油傑伸手將站著的五條悟拽回沙發,摟住他的肩膀安撫道:“沒事的悟,我們先聽春茗說完。”
閣樓的窗戶被拉開,習習微風透過紗窗投了進來,家入硝子不知道從哪拿了一個煙灰缸,給自己點了一根。
想來這樣的劇情,她也無法接受。
已經講了很多劇情的早見春茗,端起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平靜的說:“我知道,你們可能不會相信,但是,確實是這樣的。”
剛剛他們所見到的,熱情禮貌的夏油夫婦,會被他們的兒子親手殺害,咒術屆最強的兩個人,也從摯友到殊途陌路。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亦不知道我來是為了什麼,如果說救贖?我覺得我配不上這個詞。”
“我成為了危險的咒術師,我想逃離,但我無法離開,就像今天一樣,所有機票售罄,所以我選擇,將所有事情告訴你們,能改變自身命運的,隻有你們自己。”
早見春茗對他們說,外麵的雲層散開,清冷的月光照射在她的臉上,整個人似乎多了一層神性。
萬事開頭難,從星漿體開始,她的語言組織越來越快,也越來約不委婉的講了,將所有的血淋淋的劇情擺在了明麵上。
夏油傑成了盤星教教主,五條悟當了高專教師,家入硝子成為了醫生,三個人每天忙的腳打後腦勺。
乙骨憂太的青梅竹馬祈本裡香成為特級咒靈 ,夏油傑在搶奪過程中受重傷被五條悟處決。
千年術師羂索偷盜夏油傑的屍體,虎杖悠仁吃下宿儺手指,五條悟被羂索在涉穀封印於獄門疆。
總監會處決虎杖悠仁,夜蛾老師被殺,五條悟被腰斬,家入硝子同意將憂太的腦子放進五條悟的屍體。
這一切的故事,如此荒謬,如此陰間。
早見春茗將所有內容講給他們後,整個閣樓死寂,家入硝子麵前的煙灰缸內堆滿了煙頭,夏油傑沉默的攬著五條悟的肩膀。
確定自己沒有遺漏什麼劇情的早見春茗暗自點了點頭,這就是她穿越之前看到的所有內容了,再後麵的,就得看薛昭君什麼時候發給她了。
在早見春茗胡思亂想的時候,她聽到了夏油傑有些低啞的聲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辛苦了硝子。”
靠在窗邊的家入硝子將煙霧吸進鼻腔又緩緩的吐出來:“知道我辛苦的話,你們兩個人渣就給我好好活下去啊。”
默不作聲的五條悟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拉著夏油傑一起擁抱了家入硝子“辛苦了,硝子。”
他們在一起抱了很長時間,早見春茗也沒有出言打擾。
“春茗已經告訴了我們這麼多事情,如果我們還想原作裡那樣,可就太遜了。”五條悟拍了拍夏油傑的肩膀:“聽到了嗎傑,我可是你的摯友啊,你居然什麼都不跟我說。”
夏油傑倒是能理解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那副樣子,他甚至覺得最後在小巷子裡,他的死亡是一種解脫,但是他完全沒想到他死後給悟造成了這麼多的麻煩。
現在,他們已經搶占了先機,知道了後續的劇情,不搞點事情,簡直對不起兩人的名頭。
夏油傑拿了一張白紙平鋪在閣樓的茶幾上,其他三人都低頭去看。
“其他的事都可以先緩緩,首先,我們要解決的第一件事是去救美美子和菜菜子,提前兩年知道這件事,她們的母親應該還活著。”
白紙上用黑筆寫著剛剛早見春茗說的各種事件,夏油傑又用紅筆將山村圈了起來。
這件事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但確實他們目前可以輕而易舉就能解決的一件事。
早見春茗突然想起一些事情,突兀的笑了出來,見眾人不解,一邊笑一邊向大家解釋。
她先指了指夏油傑說:“夏油傑帶娃,他陪著菜菜子和美美子去買各種他不了解的食物,給兩個女孩子打扮的漂漂亮亮。”
又指了指五條悟:“五條悟帶娃,伏黑惠或者就行,他第一次見惠惠的時候,惠惠以為他是人販子來的。”
因為笑的太厲害,所以整個笑點沒有講的很清楚,但深知五條悟本性的家入硝子和夏油傑隻細細一想就明白了。
是五條悟養伏黑惠還是伏黑惠養五條悟,還真不好說。
五條悟,屑啊!
不明白他們在笑什麼的五條悟茫然的摸了摸腦殼,很好笑嗎?笑點在哪裡啊。
他對著早見春茗說:“我有個想法,明天讓五條家包機送你去種花。”
“你懷疑是逼著你加入劇情,那麼如果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順利落地,會發生什麼呢。”
五條悟囂張又得意的揚起貓貓腦殼。
早見春茗雙眼一下子充滿了星星,亮閃閃的看著麵前這個得意貓貓:“這就是鈔能力嗎,也太酷了,太帥了。”
五條貓貓在被誇獎後更放肆了,整個人的背景似乎都變成了花花,他揚起一個油膩的笑容:“會說你就多說點。”
家入硝子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腦殼,指了指白紙上黑色字跡的總監部,看著麵前的夏油傑:“其實,我覺得你們可以在這裡動點手腳。”
總監部啊,又是老橘子又是羂索,本來就是一個打怪必經的關卡,他們現在雖然不能明麵上對總監部有什麼動作,但背地裡動點手腳還是可以的。
夏油傑看向還在大力吹噓五條悟的早見春茗,氣運遞減的用途,這不就來了嗎。
“那麼,明天悟先帶春茗去一趟總監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