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距離和說實話 蔣黎住進了彆……(1 / 1)

向宇黎明[短篇] 風青末 2125 字 11個月前

蔣黎住進了彆墅,住在二樓的客房裡。

這事兒比我想象得快。

把公司的事情丟給姐姐,我在榮城親曆親為照顧蔣黎,喂他吃飯,給他擦身體,幫他洗衣服。

我從老板變成老媽子,眼見他的羞赧一點點消失。

等蔣黎傷好些,妹妹的離婚手續辦完,我就拖家帶口回到宜城。

本來蔣黎和妹妹一起住公寓,但小寶寶一腳踢到了蔣黎叔叔的傷口,疼得蔣黎小臉煞白,再借口耽誤了很多工作,我連哄帶騙地把蔣黎拐進了彆墅裡。

彆墅一樓健身、二樓臥室、三樓畫室,剛夠一人生活,姐姐曾問我“是不是打算在這個房子裡孤獨終老”。

現在蔣黎在客房睡得正香,我頗為得意地否認了姐姐的話。

我請了營養師,把很多工作帶回家做,在逾矩邊緣把太多目光放在蔣黎身上,以至於忘了蔣黎也在看著我。

那天我剛洗完澡,裹了條浴巾坐在床邊,滿腦子我被棄養的錄像畫麵和蔣黎憤怒表情。

“向宇,你的小腿怎麼傷這麼重?”

我嚇了一跳,浴巾抖動著露出了大腿,一旁的手機上蔣裕強要求見麵的信息。

蔣黎穿著圍裙,眼睛裡的擔心像無數鉤子,鉤出我的狼狽。

“飯好了,我在樓下叫你幾聲,你沒答應,我上來看看。”

我拒絕蔣裕強的見麵,直到穿好衣服與蔣黎麵對麵吃飯,才想好怎麼向蔣黎“撒謊”:

“我小時候頑皮,到處瞎跑,一不小心摔雪地裡了,摔的地方偏,大人找了好久才找到。靠在地上的左腿凍得厲害,離截肢就差一步,全靠父母砸錢才保下我的腿。”

漫長且痛苦的治療過程讓我生不如死,給我留下磨滅不掉的陰影。

畏寒,可怖的疤痕,說不上原因的腿疼,被逼著考駕照卻不敢開車……

後麵的話我沒有跟蔣黎說,蔣黎就已順著瓜藤找到了我的主治醫生。

不知是不是蔣黎生病時,我對他管得太嚴苛,以至於他現在似乎也想知道我的一切,我不得已告訴他後麵的話。

蔣黎聽後沉默良久,說起他被逼替大哥還債的難堪過去,看著我的眼睛,一遍又一遍給我洗腦:“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活在當下最重要。”

我想先吻上他的褐色雙眼,再受下他的溫和、他的控製欲。

即使我們的生活節奏保持高度一致,我們精神上的距離如此接近,我也沒敢提出“情侶”的請求,因為蔣黎開著玩笑告訴我“公司最近都在議論你比廖時生帥太多”。

公司裡有謠言就沒有秘密,廖時生年紀小,瞞不住事,到我麵前陰陽怪氣:“哥,員工們都議論你和爸長得不像呢。”

本來就不是親父子,怎麼可能像。

我看都沒看他一眼,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晚上蔣黎端著熱氣騰騰的飯,勾著頭盯著我看,看了好一會嘴角蜷起笑意:“他們不說,我還發現不了你是你家最帥的那個。”

我硬著頭皮點頭,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笑出來,手腕上的天價豪表重得連碗都快端不住。

蔣黎仍在看著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等我說。

可沒等我想好要不要說,廖時生已經聯係上了蔣裕強。

公司門口站著的兩個人直接在這把“廖向宇像不像廖華”這事澆上汽油。

這兩個人自稱是“廖向宇的親生父母”,他們舉著橫幅在公司一樓默默無語,隻在我經過時,眼神如針錐般釘在我的身上。

我打電話給蔣裕強,蔣裕強說他缺錢,有人買消息,他就賣了。

我聯係廖時生,廖時生說有人找兒子,有人有消息,他隻是撮合而已。

廖華打電話給我,叫我趕緊把事情壓下去,不要再推行公司內部改革。

我坐在副總裁辦公室的軟皮椅上,好像回到了被拋棄時裹在身上的小被子裡,一樣寒冷得難以忍受,一樣讓人感到絕望。

我胡亂摸了顆藥送進嘴裡,並不看蔣黎。

“你在這裡待著,我去處理。”,蔣黎的聲音依舊沉穩,“在這等我回來。”

以蔣黎今時今日的能力,很快把事情壓下去,但他壓不住廖家親信組成的董事會。

我把手機調成靜音,拒絕廖家人的電話,蔣黎開車到彆墅,彆墅門口都是人,隻好變道去公寓。

我們坐在書房裡,妹妹在廚房張羅著飯菜,叮呤哐啷的,蓋著一屋的沉默。

第一次見麵時,蔣黎以保護者姿態保護工友,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蔣黎又以保護者姿態保護我。

雖然他沒說,但我堅信是“保護”而不是“拋棄”,隻是現在保護者的神情嚇人。

“有什麼是不能告訴我的,嗯?我這麼不值得你相信嗎?”,蔣黎不似謠言剛開始時玩笑。

我深吸一口氣,真正的審判終於來了。

我摩挲毛衣高領邊緣,挺闊的西裝像一身笑話。

許久,我輕聲說:“我不是非要瞞你……我確實不是廖家親生兒子,我是被廖華領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