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和同情 蔣裕強打電話來:“小宇,……(1 / 1)

向宇黎明[短篇] 風青末 1196 字 11個月前

蔣裕強打電話來:“小宇,我在工地受了傷,手頭有點緊,能給我打十萬塊救急嗎?”

我把電話錄了音,虛偽的謊言引得我一陣反胃。

三年前,我通過養父的同學會偷偷認識了蕪城退休警察鄭豪,在鄭豪勉為其難的幫助下找到蕪城當地人蔣裕強。

蔣裕強準確說出了我被拋棄的位置和身上棉被的顏色。

我欣喜之下認下了這位救命恩人,幫助他於債務水火之中。

是報恩,也是想從他口中得到一些親生父母的信息。

然而三年後風雲聚變,我提前在國外完成學業,在廖家最需要人的時候站出來,誰都愛金錢和權力,我也不例外。

可廖家傳統,叔伯們一旦知道我的養子身份,一杯羹都不會分給我。

蔣裕強無形之中成了我最想埋葬在蕪城和過去的人。

偏偏蔣裕強了解到這一點,像狗皮膏藥一樣用他無窮的債務來勒索我。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我隻能滿足蔣裕強的要求,一直到今天。

“好。”,我說道。

蔣裕強,蔣黎,真是兩個不同的人。

秘書效率很高,不僅找來蔣黎很有競爭力的求職簡曆,還找來一份他在蕪城漁場打工的新聞視頻。

蕪城,那個我被丟棄、又被救起的地方,那個我現在不願意提起的地方。

我興致缺缺地打開視頻。視頻是一段有些年代的監控,十八歲的蔣黎穿著寬大的防水服在漁場做工,接著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視頻沒聲音,但我好像聽見了蔣黎的痛呼,一字不提蔣黎被打的新聞標題異常紮眼。

棄嬰長大後會很敏感,我仿佛看見十八歲的我在蕪城如螻蟻般艱難存活。

我立即打電話給蔣黎,趁我還能控製公司之前,開出優渥的條件把蔣黎硬留在了副總秘書職位上。

聊工作安排那天,蔣黎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我的安排,我沒忍住拿出廖家大公子的身份對他冷了臉。

我私情上願意幫助蔣黎,如果被拒絕太多次,棄嬰會沒有安全感。

我理解蔣黎,脾氣倔,拒絕我是不想欠我太多。

我不在乎他有沒有欠我,我用金錢換等值勞動力的公式,下意識地擺出商務談判的姿態,直直地盯進蔣黎的眼裡,從那雙深褐色的眼睛裡尋找答案:“你有留在卓合的能力,如果你的簡曆沒有作假,那你就應該相信自己,也相信我的判斷。”

蔣黎硬邦邦地笑:“行,我努力不讓你這單虧本。”

我欣賞蔣黎,他努力、強大、自信,很快贏得周圍同事的尊重,成為我的得力助手。

為了公司內部改革案,我們朝夕相處,但除了工作上的事,幾乎全都閉口不談。

我一直以為是那天對他冷臉的影響,後來想想,還是因為兩個人對自己的生活都太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