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魈口下奪少年 雙乳充當雙目,肚臍充……(1 / 1)

碎魂之熱寂 茶包好香 4458 字 11個月前

再次睜開眼睛,屈九歌正躺在一片軟和的稻草席上。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稻草,此時太陽已下山,暮色降臨。

四下無光,屈九歌從乾坤囊中取出一張熒符,口念咒語點亮了它。草屋頓時被光亮填滿。

這間屋子想來是一富戶人家的糧倉,一堆曬乾了的稻草,幾袋糧食,尋常百姓連填飽肚子尚且都做不到,更不會有餘量存在糧倉。

哢嚓哢嚓......

屈九歌心下一沉,儘管沉睡七百年,但野獸嚼骨頭的聲音太熟悉了,仿佛刻進了靈魂。讓她止不住的興奮......興奮?

來不及深想,她便捏著瑩符衝出糧倉,猶如一顆流星劃過黑暗,朝著聲音的源頭奔過去。

幾隻兩人長的怪物正圍著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它們臀部呈紫色,一條尾巴足有五指寬,旁邊乾樹枝上有幾片被撕破的布衣,有些地方因沾了血而成了深色。

屈九歌伸出手,一把亮到發白光的長杖出現在她的手中——這是她的本命法器,炎陽杖。

周遭的黑暗瞬間被光驅散,怪物紛紛轉過頭,它們鼻梁至鼻頭皆是紅色,兩邊的臉骨凸出,呈現白色,整張臉紅白交加,十分恐怖。

被人打斷了進食,它們暴怒非常,臀部因憤怒顏色變深,瞪大的眼睛足有成年男丁拳頭般大,眼裡充血,赤紅嚇人。

突然,其中一隻大吼一聲,吼聲令山嶽都跟著抖了抖,有一個帶頭,接下來便有怪物接二連三的跟著它叫。

這種怪物叫山魈,生活在山野中,以活人為食,成群活動,但它們有個弱點便是怕火。

衝天的血腥味讓屈九歌忍不住味蕾大開,在上天庭中,仙氣充裕,她隻需用仙氣維持仙體便好,但凡間仙氣稀薄,她也需如同凡人般食五穀......可她斷不可能對生肉感興趣的。

雖不知自己為何會產生這些變化,但現下已來不及深思,一隻山魈便朝她撲來,屈九歌握緊炎陽杖,嘴裡念著咒語,炎陽杖一下子竄起了火苗,杖身發白,像是一棵點燃的巨木枝條。

山魈怪叫了幾聲,慢慢的退回到山林中。

待到聲音越來越遠,直至聽不見後,屈九歌方收起炎陽杖,捏著瑩符走進那團血肉模糊走去。

走近後發現這並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疊在一起,上麵那個人死死的護著下麵那個,其後背已被山魈啃得露出白色的蝴蝶骨,見骨的手指死死地抓著地上的枯草,旁邊甚至有一小堆枯草被連根拔起,他脊椎骨下的內臟已被掏空吃儘,但他意識還是清醒的。

屈九歌蹲下身,道:“我救不活你,但你若是信我,我定將你身下之人護送至安全之地。”

那人似乎聽明白了屈九歌的意思,他慢慢的鬆開了抓著草根的手,用儘力氣翻身讓開,屈九歌這才看清他護在懷中之人。

是一位十三四歲的少年,此刻他雙目緊閉,嘴唇無疑是的緊抿著,眉目下意識的皺著,裡麵盛著化不開的愁。

“求......求仙人......保他......一命。”那人意誌頑強,現在還存著一口氣。

屈九歌看著他的眼睛,應道:“我答應你。”

似是最後的執念已解,一直憋在他胸口的一口氣呼出,那人笑著閉上了眼睛。

她看著那屍體良久,再次重複了一遍自己的承諾後才背著那少年朝著糧倉走去。

*

次日清晨,屈九歌睜開眼睛,掀開橫於她於那少年間的簾子,少年並未躺在乾草堆上。她心頭一震,從草堆裡坐起來出門找人。

最後是在一片竹林前找到他的,少年跪在一塊無名碑前,垂著腦袋,撐著膝蓋卻並沒有哭。

屈九歌就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好半晌之後,那少年方才撐著土地重新站了起來,朝著屈九歌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兩人相對無言,少年不主動說,屈九歌也不想問,她隻完成她的承諾,其他的一概不管。

“他生前最愛竹,說竹有君子風範。我想這裡他應該會喜歡。”

屈九歌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慘烈,嗯的輕聲應了一聲。

“我父親的仇家多,所以沒法在碑上刻他的名字。”少年緩緩的說,“不過既然他信你,那我便信你,你讓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

屈九歌想了想,道:“我沒什麼需要你做的,你父親待你如何?”

“很好。”

“那他如今還活著嗎?”屈九歌問。

“活著。”

“那我送你到你父親身邊,可好?”

聽到屈九歌說要把他送到他父親身邊,少年竟突然沉默了下來。她感到疑惑,既然他父親待他很好,而他父親又尚且還活著,為什麼不願意回到他父親身邊?難道是想找仇家尋仇?

見這孩子談吐不凡,衣著也並非尋常百姓的布衣,便問:“你可曾學過什麼本領?”

那少年怔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但很快他又像是重新振作起來般:“讀過幾年私塾,但對拳腳一無所知。若是你想我幫你,那我可以學......”

屈九歌聽出來了,這孩子是想跟在自己身邊,隻是她所做之事都異常凶險,她連自己的安危都顧不上,更彆提分出神來照顧他。

她莞爾道:“謝謝你的好意,但你幫不上我。而我卻還要分出時間來照顧你。”

聽屈九歌說他拖了自己的後腿,少年臉漲的紅了起來。

偏偏這時,他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嚕起來,這讓他羞怯不已,隻能默默地背過身去。

外麵太陽已升的很高,屈九歌道:“時間不早了,我帶你出去吃些東西吧。”

“你叫什麼名字?”

“叫我阿吉就好。”

“吉祥如意的吉?”

……

兩人剛出來,便見到村民將他們這個糧倉給圍了起來,屈九歌暗叫不妙,她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麼解釋一下。

那些村民看是她們將手中的農具放下了。

一名看起來像是村長打扮的男丁朝她們走了兩步,眼裡滿是愧疚:“對不起,昨晚不是我們不願意收留你們......而是,收留了你們,死的就得是我們村的村民了。”

屈九歌疑惑,難道昨晚他們是有機會能活下來的?

村長放下農具繼續道:“這山上有位魈神,每月月初便要我們獻上一對男女,周圍的幾個村子都輪過了,這個月剛好輪到我們村。我們本來是準備了東頭陳家的兒子女兒,但......昨晚將黑時,你們來了,我們,我們一時......畢竟那對孩子還小啊......”

阿吉從剛才開始便一直呆呆的,看起來毫無生氣。

“你也彆怪我們,你們不死,她們就得死。總得有人死。”村長身後一名九尺高的漢子補充著說。

“可是我們不是你們村子的,為什麼要替你們去死?”阿吉問。

他們隻是路過,他們並不是這個村的,為何要承擔這個村子每月得死一對男女的倒黴命。

“為什麼?”屈九歌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為什麼非得有人死,為什麼不能大家都活著。

漢子一愣,黑著臉嚴肅道:“不為什麼,魈神說的。”

屈九歌道:“神?若是神做了這等事,那便是連吃人的惡鬼都比不上。”

身邊的村民聽她這麼說,皆是又驚又懼。

村長好心提醒道:“小姐切莫亂說,恐招來殺身之禍啊!”

他們見她氣度不凡,想來是富貴人家的小姐,可她這話隨便說說,說完便拍屁股走人,留下他們去承受魈神的怒火。

到時,又不知得用多少對男女平息神怒啊!

“此事不平我亦不能安心,你等放心,我定幫你們解決了這個麻煩。”屈九歌向他們保證道。

神仙下凡渡劫本質上就是幫助普通百姓脫離苦海,行善積德。

逢山開路,遇水架橋!

村民聽完卻不知如何是好了,也曾有不少道士自稱仙人想收魈神,卻都是有去無回。

更何況麵前這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姑娘。看著一陣風都能把她吹走。

見村民質疑,一直沉默的阿吉開口了。

“昨晚,就是這位大人在山魈手下救了我。”

“她?”

“這位小姐看著也就二八年華……”

“可那孩子看起來確實沒事,也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

這些村民當著她們的麵議論了起來,屈九歌也並不在意,隻是在一邊淡淡的看著他們。

她已經下定決心要管這事,不管他們答不答應。

過了好一會兒,村長笑眯眯的衝屈九歌道:“不是我們不信你,隻是要想對付魈神就得先把他引出來,可……我們村人丁稀薄,怕是沒法出一對男女了。”

說到底,他還是擔心屈九歌像過往的道士般唱的好聽,最終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人之常情罷了,屈九歌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她本來也沒打算用村子裡的男女作誘餌。

“我跟你去!”

阿吉一臉嚴肅的對屈九歌道。

屈九歌沒拒絕,她本來也就打算自己做童女,童男隻能找這個她下凡來認識的第一個男子了。

“此事還得從長計議。還是先去吃飯吧!”

村民知道她們願意幫自己,都邀請他們到自己家去做客,拿出平時逢年過節才舍得拿出來的美酒,魚肉。

屈九歌看著桌上的飯菜,感覺村民是按照‘人生最後一頓飯’來招待他們。

吃過飯後,屈九歌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阿吉,並用神符為他設置了罩法,縱然是她們不敵魈神,阿吉也不會絲毫受傷。

夜幕降臨,北風呼嘯。

她們已經按照村長說的,扮成童男女坐在老陳家的祠堂裡。

一陣冷風刮過,風中帶著一股血腥味,夾雜著山上泥土的味道撲麵而來。

屈九歌勾了勾唇。

來了!

果然不到半炷香,便聽到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

那聲音不大不小,但卻能感覺大地在顫抖。

屈九歌一隻手背在身後,掌心裡一柄短小如針般的短劍正在她手心中打轉。

炎陽杖可隨主人心意變換成各種形狀。

當那怪物出現在她視野裡,屈九歌有些怔住了,魈神竟然不是山魈!

它竟然沒有頭,而是以雙乳充當雙目,肚臍充當嘴巴。

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它肚臍現下正“嚼著”一隻帶毛手臂。那手臂連接的手掌酷似凡人手掌,那正是一隻山魈的手臂。

他肚子裡居然也能生出一尺多長的獠牙!紅色帶血的涎水順著肚臍流下,印在路上落下點點痕跡。

“阿吉,一會兒你自己找個位置躲起來。”屈九歌對阿吉道。

阿吉點了點頭,他明白自己在這裡隻會讓她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