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 / 1)

摘月 無月真菌 4202 字 6個月前

霧靄陰霾,黑雲壓城,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商越和方喆佇立在床前,目光深邃而複雜。

凝視著他們師妹衛月玲那毫無生氣的肉身。

“本來她的四肢都被打上暗釘並用絲線牽引著,我這幾日都給處理好了。”

“這群畜生這般作賤月玲。”方喆皺著眉不忍彆過眼。

“師兄,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方喆強壓下心頭的憤怒,轉向商越。

商越眉頭緊皺,深吸一口氣,手緊握成拳,一臉凝重的看著床上的衛月玲。

他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瓷瓶扔到方喆手中。

方喆疑惑的將瓷瓶打開,一顆散發著溫潤紅色光澤的丹藥靜靜地躺在其中。

方喆他瞪大了雙眼,滿臉不可思議急急的問到。

“混元養魂丹!你竟有如此至寶,這是從何而來?”

“你無需多問,隻需在施法之時,將此丹喂給師妹即可。”

方喆雖驚訝,但見商越諱莫如深,就沒再繼續追問。

“好好好!這樣的話我們成功的機率就更大了,” 方喆一臉興奮的將丹藥收入儲物袋中。

“但師兄,你確定那扶魂鈴真在殷姑娘手中嗎?此事關乎重大,不容有失。”

“她師傅與師兄皆在那秘境中隕落,我推測那扶魂鈴極有可能在她手中,不過,此事還需謹慎行事,不可打草驚蛇。” 商越眼神暗了暗,似乎不太想說起這個話題。

“現在我們手上隻差那扶魂鈴沒有到手,師兄接下來~”

“我自有主意,隻能一試。” 商越抬手阻止方喆繼續說下去。

“這件事不管成功與否,都不要向殷姑娘提起。”

方喆抬眼看了商越一眼,默默的點頭應下了。

翌日,陽光透過雲層,灑在了商越母親故居的院落中。

殷唯正忙活的熱火朝天。

自三日前商越傷愈返回宗門後,他們便約定今日在此相聚。

殷唯當時便想好了,今日要在這裡給商越做糖餅吃。

這幾日殷唯在家中試做了很多次,終於在白竹筠都拒絕再吃她的殘次品後,殷唯掌握了其中關竅。

她看著盤中那金黃酥脆、香甜可口的糖餅,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滿意的微笑。

“在做什麼?”

一聲清朗的聲音在殷唯的身後傳來,還未等她回過頭,一股溫熱的氣息便貼上了她的脖頸。

殷唯條件反射的縮了縮脖子,微微轉頭,隻見商越正笑吟吟地站在她身後,雙手環抱著她的腰肢,將頭輕輕搭在她的肩上。

“我在給你做糖餅啊,知道你愛吃,特意做給你吃。”殷唯笑著回應道。

商越輕笑一聲,俯身湊近她的臉頰,仿佛要親吻她的側臉。

殷唯見商越馬上就要親上她的側臉,連忙轉過身,和他來了個麵對麵。

商越見他轉過身,輕笑了一聲。

他看著眼前的少女,眼睛亮晶晶的,白皙的臉頰上還有細細的絨毛,他的心跳突然加快,眼睫快速眨動了幾下,喉結微滾。

他目光下移,最終定格在她的唇瓣上,那抹不經意的誘惑讓他心跳加速,喉結微動,竟不由自主地想要更進一步。

突然臉前出現了阻礙,隻見殷唯微微後仰,雙手捧著他的臉,憋著嘴笑看著他。

“你乾嘛?想做壞事是不是?” 雖是笑鬨的語氣,但她的臉頰卻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紅暈。

商越見狀,忍不住笑出聲來,用臉頰輕輕蹭了蹭她的手背,就像一隻被馴服的小動物般在她麵前撒嬌。

“我看你不像小孩子。”

“哦?那我像什麼。”

“你像一隻被小動物,就像隔壁家的大黃,總是在我手心撒嬌。” 她好像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笑了出來。

殷唯聞言,仿佛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商越趁機將她緊緊擁入懷中,久久不願放手。

“你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 殷唯見他情緒不對,出聲問道。殷唯感受到了商越的異常情緒,輕聲詢問道。

商越並不回答她,微微搖了搖頭,隻將頭嵌進她的頸窩中,感受著她的溫暖與柔軟。

“明日我和師弟一起去比較遠的地方做任務,你就好好的呆在鎮子上,我大概五天左右便會回來,到時候你來這裡找我。”

“嗯。”殷唯輕輕的回了一句,並不想打破此刻的靜謐。

她默默地依偎在他的懷裡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與幸福。

殷唯這幾日閒來無事,突然想起前一陣子答應過給白竹筠做衣裳的事。

她拍了拍胸脯,呼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突然想起來了,要是讓他知道我又忘記了,那又是免不了一頓奚落。”

說乾就乾,殷唯來到了街上,又去了夜林夕的布莊。

剛一進門便遇到了上次接待她的小廝。

那小廝一見她便眼前一亮飛快地迎了上來。

“殷姑娘,今天就你一個人過來?” 那小斯探了探頭向她身後看了看。

“額~今天就我一個人來。”殷唯微笑著回應道。

“哦~”小廝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我今天是來買料子的,但料子也是給他做衣服的。” 殷唯無語的撇了撇嘴。

“殷姑娘這邊請。”他邊說邊將殷唯引到了擺放布料的區域。

以上次的經驗來說,白竹筠穿什麼顏色都很好看,但是因為他長得太過豔麗,常服的話最好穿白色。

經過一陣精挑細選,殷唯買了幾匹月白色帶竹子暗紋的上等布料。

殷唯用手撫了撫料子上的暗紋,心中頗為滿意。

她拿著布料找上剛剛那位小斯,

“我有個不情之請,我想在你這裡找個能夠教我做衣服的師傅,可不可以讓他教教我?”

“自然是可以的,你是我們老板的朋友,自然也是我們店鋪的朋友,這點兒要求,當然是沒問題的,不過~”

“不過?”殷唯瞪大了眼睛一臉詢問

“還希望殷姑娘多帶那天那位公子多來店裡坐坐。”

“知道啦,你已經說了很多次啦。”殷唯無語道。

夕陽西斜,殘陽如血,忙活了半晌已然到了傍晚。

殷唯拿著布料,往家的方向走去,抬眼看去,遠處竟然有一個帶著圍帽的白衣身影。

殷唯快速跑上前去,探頭向圍帽裡張望。

“三哥!” 帶著幾分惡作劇得逞的喜悅,試圖嚇對方一跳。

似乎是早就發現了殷唯鬼鬼祟祟的身影,白竹筠並不意外,隻一臉無奈的笑看著她。

"買的什麼?" 白竹筠眉梢輕挑。

“做衣服的布料啊?”

“給誰做?”

“還能給誰啊,也不知道當初是誰硬是要我給他做衣裳。”

“哦~”聽了她的話白竹筠好像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殷唯見他神色頗為愉悅,趁熱打鐵的問到。

“三哥,那你剛剛出門乾嘛去了。”

“大人的事兒,小孩少打聽。” 白竹筠斜了她一眼,不客氣的說道。

"嘖,我就是關心關心你,彆被人騙了。"

“你還有臉說我,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讓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呢,到時候被騙了彆又回來找我哭。”

殷唯的心頭微微一凜,心虛之情瞬間湧上心頭,但她嘴上卻不肯示弱。

“我才沒有被騙呢,你少危言聳聽了!”

白竹筠嗤笑了一聲,並未打算繼續和她爭辯,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你怎麼又生氣了。” 殷唯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沒生氣,隻是覺得某些人,太天真。” 白竹筠看著她竟有些欲言又止。

他輕輕歎了一聲。

“沒事,等你撞了南牆,就知道痛了。”

殷唯心虛的看了白竹筠一眼,不敢分辨。

“三哥,剛剛我去布莊找了裁縫師傅教我做衣裳。”

殷唯從身後拿出一條長長的尺子,狡猾一笑。

“你想乾嘛,”

“當然是給你做衣服了。”殷唯一臉壞笑,仿佛要從以前的失利中找回場子。

她按住白竹筠的肩膀讓他坐在石凳上,把尺子纏在他的脖子上,微微用力。

“那人就是這樣教你的?”白竹筠危險的聲音傳來。

“我業務不太熟練,多來幾次就好了。”

殷唯站在白竹筠身後,用尺子繞過他的肩膀,

忽然白竹筠抓住了她帶著紅色手串的手腕。

殷唯站在他身後,並看不清他的表情,

“怎麼了?這次不耍你了,我好好給你量。”

白竹筠放開她的手轉過身來,眼睛定定的看著她。

嘴張了又合,欲言又止,最終全都化作一聲歎息。

“我剛剛在和你說笑,如果你真的哭了,可以找我哭的,你回頭看看我,我一直都在這裡。”

殷唯覺得今天的白竹筠怪怪的,但還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一陣微風吹過,卷起了殷唯胸前的發絲,散在白竹筠的身上。

陽光將她的發絲鍍了光,他伸手輕輕觸碰著她飄散的發絲,隻一瞬,又迅速的收回了手。

他自嘲的笑了笑,伸手在她的頭頂輕輕拍了拍,轉身饒過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殷唯轉過身看著他的背影,心中竟有些悶悶的。

她微低下頭,手上的軟尺也被捏的隱隱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