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1)

摘月 無月真菌 3509 字 6個月前

一邊搖著頭一邊擺著手,“我隻是一個小廢物,真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還沒等殷唯說完,大師兄突然用他的大板牙咬住殷唯的腰帶,腦袋一拱一下把她甩到了背上,一蹦三尺高,兩條後蹄蹬在身後的大樹上,一個借力跳出好遠。

大師兄剛剛落地,頭也不回的往小路儘頭的森林最深處狂奔而去,一路帶起的灰塵訴說著它的速度有多塊。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仿佛一眨眼那少女就騎著驢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幾人怔愣了片刻,隨即身後便響起了氣急敗壞的叫罵聲。

他們一邊追一邊釋放著手中的法寶和暗器試圖困住殷唯,奈何那驢子太過敏捷,速度堪比上等飛行法器,奈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驢子載著少女跑進密林之中。

幾人駐足在密林邊緣處叫罵了起來,“媽的,那蠢驢怎麼跑的那麼快。”

那人喘著粗氣恨恨的說道,“要追進去嗎?” 又一人發問。

“不必,本來此次來到這兒也隻是在外圍打探那白衣男子的下落,那人實力不可估量,冒然深入打探和他對上怕是要和其他幾個隊伍一樣全軍覆沒。”

墨綠色的眼睛閃了閃,做了個手勢,示意幾人離開此處,然而那眼睛卻不甘心的盯著少女消失的位置,仿佛要把那處盯出個洞來。

趴在大師兄的背上,殷唯用手捂著自己的嘴,怕自己的驚叫聲把後麵的人引來,大師兄輾轉騰挪,上躥下跳的躲避著後麵幾個人的攻擊。

“我真的快要吐了,救命啊!” 殷唯被顛的反胃,然而大師兄卻不為所動,還專門往樹木茂密的地方跑。

“啊~我的頭發,紮死我了大師兄。”

她被路過的樹枝和植被把頭上的發帶都刮掉了,頭發全部散開,被風吹的亂蓬蓬的。

頭發擋住了她的視線,殷唯條件反射的騰出手剝開蓋在臉上的頭發,卻偏偏這個時候大師兄一個急刹停了下來,沒有抓緊的殷唯被甩出了老遠,滾在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她翻滾了數圈一下子趴在了水潭裡。

殷唯用手扒開眼前濕漉漉的頭發,吐出口中的樹葉,整個臉都皺成了個包子。

“呸!我的天老爺!大師兄,我知道你救我心切,但是有的時候也要講究方式方法,這種傷敵零,自損一千的方式以後還是彆了吧。”

殷唯一邊抱怨一邊看了看自己沾滿泥巴的衣服和蓬亂的頭發。

大師兄用眼睛翻出了個眼白,轉過身去用屁股對著她,仿佛在說廢物沒有話語權。

殷唯歎了口氣,怨念頗深的狠狠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巴,又用手捋了捋蓬亂的頭發。

她慢慢站起身來,抬頭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身前不遠處就是一個小小的水潭,水潭周圍被各種不知名的植被環繞,水潭旁有一顆參天大樹,大到七八個人才能環抱住,周圍霧氣環繞,各種顏色的蝴蝶翩翩飛舞。

殷唯愣愣的像前走了幾步,仿佛是被什麼神秘的力量吸引般,“大師兄你看,好美啊!” 她口中喃喃著,伸出手,任由蝴蝶落在她的指尖上,她嘗試著觸碰蝴蝶的翅膀,還沒碰到蝴蝶飛快的撲扇著翅膀飛走了。

殷唯踉蹌著上前,忽的耳邊傳來一聲嗤笑,這笑聲雖然不大卻嚇了她一大跳。

她猛地轉過身去,並快速退了幾步,本以為是那幾人追了過來,卻沒想到碰見了個熟人。

她瞪大眼睛看向發出聲音的人,隻見水潭旁的大樹下半躺著個白衣白袍的年輕男子。

見殷唯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臉,男子嘴角的笑容加深,慵懶的坐起身來,右手拿起腰間彆著的折扇,在胸前輕輕擺了擺,原本垂下的雙眸緩緩抬起,一雙含情目深情款款的迎上了殷唯的雙眼。

“ 時隔數月,我是否還是你喜歡的模樣?”

殷唯吃驚的看著他這幅做作的模樣,美則美矣卻略顯刻意,尷尬的讓她的眼睛不知道往哪裡放。

“你,你,你,你 ”殷唯抬起胳膊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他。

她被氣的不輕,不覺上前兩步,“我的劍可用完了,可否還我了?”

見殷唯突然提起這事兒,男子並不搭茬,他輕笑了一聲,用手扶著樹乾緩緩站起身來,雖然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然而放在這人身上卻是一舉一動萬種風情,因著這一幕太美連殷唯也一時看呆了去。

見殷唯那呆愣的模樣,白衣男子上揚的眼角似有似無的白了她一眼。

“ 你個小沒良心的,哼!” 男子輕哼一聲,繼續說道,“我替單永日那老家夥處理了那麼大個麻煩,還被各方勢力追殺幾個月之久,你不謝謝我就算了,竟對我這種態度,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殷唯聽了他這話愣怔了片刻急急問到,“ 你認識我師傅?你和我師傅什麼關係? ”

“我和他算是……同門吧,他臨死前召喚了我,讓我給他收拾爛攤子。”

男子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見她低頭沉思,似乎在分辨他話中真假,“你大可不必這般警覺,如若我真的對你有何企圖大可以殺了你了事,又何必在這裡和你講這麼多。”

男子說完回身拿起身邊的飲月劍,“你暫時念力不足,沒辦法使用它,這把劍暫時還不能還你。” 似乎真的信了男子說的話,殷唯沉吟片刻開口問道,“那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拿起飲月劍在自己臂彎裡擦了擦,漫不經心的回答道,“我叫白竹筠,在家裡行三,你喚我三哥便可。” 說著白竹筠朝殷唯招了招手,示意殷唯過去扶著他。

“ 為了老單的事,被一群人追蹤了幾個月,現在念力耗儘,體力不支,我又無家可歸,為了報答我幫了你和你師傅的大忙收留我也是理所應當。”

殷唯抬眼看了看他,白竹筠確實衣衫微亂,臉色發白,一副脫了力的樣子。

想到自己一見麵隻顧著和他鬥嘴卻沒有注意到他狀態不對,莫名的從心中升起一陣愧疚來。

她訕笑著走上前去,把白竹筠的一條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試圖扶著他,剛直起身子,沒想到白竹筠把身子大半的重量壓在他肩膀上。

“我……!” 殷唯剛剛直起的身子瞬間彎了下去,差點兒當場表演個狗吃屎。

她強撐著站穩,一張臉帶上了痛苦麵具。

白竹筠斜看了她一眼,嘴角的弧度險些就要壓製不住,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殷唯已經將他在心裡罵了千百回了。

足足走了一天一夜才到了大爺山的山頂,然而這一路白竹筠完全不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簡直把她當丫鬟使喚,一會兒餓了要吃飯,一會渴了要喝水,簡直比大師兄還要難伺候三分。

待到了山頂,殷唯一把推開白竹筠,完全不顧形象的趴在了門前的草地上,就像是離開水的魚,嗬斥嗬斥的喘著粗氣。

白竹筠沒有被殷唯突然推開而生氣,坦然自若的站直身子,抽出腰帶上的折扇,一邊搖著一邊大步向院內走去,哪裡還有剛剛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虛弱模樣。

殷唯趴在地上瞪著那瀟灑恣意的背影,心裡哪裡還不知道自己是被耍了,嘴裡咬牙切齒的嘀嘀咕咕著,“ 沒有這副皮囊,他怕是早就死了!”

殷唯用拳頭狠狠的錘了一下地,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泄了氣般緩緩爬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垂頭喪氣的跟著那一抹白色的身影進入了院門。

白竹筠一邊欣賞著周圍的景色,一邊輕輕搖著折扇,唇角微微翹起,似乎是對周圍的環境還算滿意,

“不錯,這單永日還挺會享受,雖然簡陋了點兒,但是這山頂的美景還算入得了我的眼,” 白竹筠轉頭撇了眼殷唯,隨後扯出一個顛倒眾生的笑,這笑仿佛一瞬間把周圍的景色都照亮了。

“ 這山茶花樹甚美,從今往後我就住這兒了。” 白竹筠朝她微微頷首,心情頗好的走進了院子。

“哦……啊?” 看呆了的殷唯剛要點頭,突然反應了過來,“哎? 這是我的住處……你不能……!” 嘭的關門聲響起,殷唯的鼻子差點被突然關上的門撞到。

她不死心的拍了拍門,試圖喚醒那人的良心,然而她卻低估了白竹筠不要臉的程度。

“給我燒水,我要沐浴!” 殷唯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狠狠的踢了一腳緊閉的木門,心中吐槽,這人怎麼這麼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