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1)

愛瑪小姐 叢霜 4370 字 6個月前

許知意和唐錦茵打了幾個來回,難分伯仲。

唐錦茵體力不如許知意,有錢人的鍛煉方式五花八門,平時打得多了,兩人自然也能比一比。

許知意雙腿爆發力強,交手的閨蜜很快落了下風。

唐錦茵雙手一鬆,毫不心疼地扔掉了手中的球拍,網球在地上滾了一圈。

“親愛的,休息一會兒,我脖子要扭斷了。”

許知意放下球拍,用手遮了遮刺眼的太陽,“我們去彆的地方走走,讓他們在這裡打球。”

唐錦茵氣喘籲籲地說:“哦,好。”

許知意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謝玉成,餘光中,唐清淑沒接住球,謝玉成體貼地繞了一圈去撿球。

進展不錯,她想。

唐錦茵坐在了高爾夫球場休息室裡休息,陽光折射進玻璃房,整個球場收入眼底。

許知意無聊地擺弄著高爾夫球杆,她抽出一根長鐵杆,上了訓練場。

另一邊,寂靜的球場隻有打球的聲音,網球偏離了軌道,以刁鑽的角度衝過了對麵。

唐清淑又沒接到,她挫敗地抓了抓手中的球拍。

謝玉成彎腰撿球,目光往遠處一瞥,“許小姐她們怎麼把您一個人丟下跟我打球,唐小姐緊張得發揮不好了。”

唐清淑的雙手垂下去,她臉頰發燙,手心出汗,好一會才說:“是我球技不好,見笑了。”

謝玉成扔掉手中的球,球在地上彈起,劃出一道半圓的弧線,“沒關係,我陪唐小姐去找朋友。”

唐清淑誤會謝玉成曲解了她的意思,胡亂地否定說:“我不用知意陪著,沒關係。”

“許小姐囑咐過我,您性格太害羞了,跟陌生人在一起會不舒服。”謝玉成的語氣不容拒絕,“走吧。”

不是這樣的,唐清淑很願意跟謝玉成相處,哪怕會緊張得出汗。

謝玉成逆光走到高爾夫球場,見許知意撐著球杆熱身,腰部柔軟得輕易地彎折了下去。

許知意的熱身像在跳舞,伸張的雙臂如展翅,動作緩慢而柔和。

唐靜茵拍了拍身下的沙發,朝後麵張望著說:“堂姐,過來坐。”

許知意靈敏地回眸,眼波流轉,對視上謝玉成深邃的眼神。

怎麼來得這麼快,簡單的第一輪熱身都沒完。

許知意斂下思緒,心念一轉,“阿茵,叫唐姐姐來打高爾夫。”

唐錦茵收到信號,立刻回應說:“堂姐,去和知意打高爾夫嗎?我們不打正式的,就在練習場練習長杆之類的。”

唐清淑弱弱地說:“高爾夫我不行,我在這裡看就好了。”

許知意將矛頭轉向了謝玉成,撐著球杆說:“謝先生一表人才,高爾夫對你來說必定不在話下。”

她借此製造機會道:“不如,你來教一教唐姐姐,多鼓勵鼓勵她。”

唐清淑坐立難安,堂妹跟她事先說好了,許知意是謝玉成的婚約對象,但是許知意不願意聯姻。

唐清淑為了自己的幸福,決定抓住這次機會。

話說到這個份上,她不能扭捏地拒絕彆人好意,

唐清淑點頭,默認同意謝玉成來教她打高爾夫。

“不了,唐小姐剛打完網球需要休息一會兒。”謝玉成順手揪起一根七號鐵,若有似無地帶著點冷意說:“我來和許小姐一起練吧。”

唐靜茵聞言坐直了身體,這是要比一比的意思?

許知意談笑自如地說:“好啊。”

練習台上,許知意兩腳與肩同寬,膝蓋微屈,身體前傾,瞄準了目標點揮動把杆。

金屬與實心球碰撞,越過了一百五十碼的指示牌,向前滾動了幾圈。

唐靜茵朝外麵喊道:“知意,打得漂亮。”

許知意收了球杆,拎在手裡掂了掂。

謝玉成的神色色跟身上的深藍色運動服一樣,沉靜得晦暗幽深,他雙手握住把杆,通過轉髖帶動肩膀向下旋轉。

坐在休息室的兩人屏氣凝神,許知意也注意著謝玉成的動作。

高爾夫球的軌跡近乎呈一條直線,打出了一百八十碼的低彈道球。

唐錦茵張著嘴,腦中循環播放打球的畫麵,“好厲害。”

謝玉成將球杆物歸原處,高爾夫球場廣闊,他俯瞰著如滄海一粟的白色高爾夫球。

許知意壓下心中驚訝的情緒,“謝先生不打了嗎?”

謝玉成的聲音沒什麼溫度,輕描淡寫地說:“今天就到這了,我不打了,許小姐可以和唐小姐練一練。”

望著謝玉成的背影,唐錦茵呆呆地說:“他是不是生氣了?”

唐清淑臉色一白,想著是不是她太笨了,打球都打不好,謝玉成生氣了。

許知意顧及唐清淑,滿不在意地嘀咕:“他不是對誰都這樣,說話都跟人隔著十萬八千裡似的。”

唐清淑低頭喝水,因為許知意的話寬慰了一點。

許知意調整姿勢,重新打了一球,球越過紅色指示牌,卻到不了謝玉成的位置。

……

演出將近,許知意跳舞的時間長達幾個小時。

主演和群演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演出訓練,一上午跳完,大家累得大汗淋漓。

許知意腳上的粉色舞蹈鞋磨損得不成樣子,灰蒙蒙的粉色上沾了地板的塵土。

“知意姐,彆喝白開水了,尹丞給我們買了咖啡。”

同團的演員掃視到提著幾個咖啡紙袋的尹丞,開心地說:“知意姐,我幫你拿過來。”

尹丞手持一杯咖啡,徑直朝許知意的方向過來。

頓時,要去的女生發出了意味不明的一聲“哦”,走時還不忘興奮地回頭看了許知意一眼。

合著不是給她們買的呀。

尹丞放下那杯咖啡,“知意,喝咖啡。”

許知意躺在地板上休息,她太累了,“不用,我喝過水了。”

尹丞意識到她可能是在在意上次的事情,他蹲下身說:“知意,我給我們幾個人都買了,你不用有負擔。”

落到地板上的咖啡加了冰塊,凝結的一顆顆水珠冒出來,軟化了紙杯。

他想送你一朵花,所以他給全班人送了花。

許知意頓了頓,她把咖啡拿在了手裡,放到了尹丞的手心上,“你喝吧,我想先去洗澡,涼了就不好喝了。”

尹丞笑著的嘴角僵在原地,晾著的手掌被加了冰的咖啡往下一壓,水珠在上麵彙成了水漬。

許知意已經站到了櫃子麵前,她找出洗護用品一次性抱在懷裡。

舞團的洗澡間狹小,許知意進去後把洗護用品放在了架子上。

洗著洗著,她發現了不對勁,手心處的護發素質地變了。

靠近鼻尖聞了聞,許知意果然聞到了刺鼻的氣息。

洗澡間蒸汽氤氳,許知意放下頭發,眯眼去看護發素的瓶子。

透明瓶子,黑色標簽,是她的東西不錯。

水流衝走了手上的染發膏,許知意撚了撚指尖,一塊紫色印跡留在了手指內側,衝了多少遍也無濟於事。

她的護發素被人換成了廉價染發膏。

許知意無心洗澡,她用毛巾擦了擦身體和頭發,換上了新的舞蹈服。

用自帶的吹風機把頭發吹到半乾,許知意披散著長發闖進了舞蹈室。

她亮出護發素,憤怒地質問沈璐,“是不是你乾的?”

沈璐挑眉嗬斥,“你發什麼神經,我乾什麼了?”

“你把我的護發素換成了染發膏,承認嗎?”許知意舉高染成紫色的手指,審視的目光宛如鋒利的刀子。

沈璐懶懶地看了看手指,咬牙說:“我不知道,彆問我。”

許知意的黑發鋪蓋了後背,打濕了衣服,她猛然將護發素瓶子扔到了沈璐身上。

裝滿了染發膏的瓶子打到了沈璐的小腿,她痛得尖叫出聲,臉漲得通紅,“許知意!”

周圍沒有一個敢上前去勸,瓶子在地上滾落,許知意撿了起來。

“我的護發素價格大概在三萬塊到四萬塊之間,故意損壞他人財產,稍後我的律師會和你聯係。”

許知意撿回瓶子,不過是當做證物罷了。

她極為珍視自己的頭發,洗護用品一律是皇室禦用品牌。

沈璐臉色煞白,哆嗦著說:“許知意,你夠了。”

她換成容易發現的染發膏,其實也沒想下狠手,隻是讓許知意長個教訓而已。

“我的訴求是道歉賠償,這個數目可以進去了。”許知意不留情麵地宣告說:“沈璐,我們法庭見。”

許知意走了,團長進來了。

“沈璐,這件事團裡會查清楚,做錯的人會受到團裡的處分。”

沈璐揉了揉疼痛的小腿,不就是警告處分嗎,“知道了。”

“沈璐,”團長在門外聽到了“法庭”等字眼,恨鐵不成鋼地說:“你不會以為許知意會放過你吧,她要準備告你了,你贏不了她。”

“許知意怎麼可能真把我送進去,頂多我賠她幾萬塊就是了。”沈璐咬緊嘴唇,“她在乎團裡的名聲,不會這樣對我的。”

團長怒不可遏,“你知道許知意是什麼身份嗎?”

上班豪車換著玩兒,把頂級奢侈品包包當收納袋。

她護發素的價值都能把人送進去,這都不是普通的有錢人了。

像許知意這種豪門裡的大小姐,處理個人把自己摘出來不是輕輕鬆鬆,團裡誰敢議論她。

團長好聲好氣地勸沈璐,“我勸你去求她答應和解,不然被追究了刑事責任,團裡怎麼還敢要你。”

沈璐見團長如此重視,心上也壓下一塊石頭,越想越怕,“怎麼可能……”

無法承擔的後果猶如一條陰冷的蛇爬過,凍得她發抖,“團長,你要幫幫我,我求你了。”

團裡不免會勾心鬥角,可是沈璐的卻太過分了。

馬上就要演出了,許知意要是染了頭發,還怎麼上台。

團長哀歎道:“她正在氣頭上,我的作用不大。我隻能求她緩幾天,剩下的表演之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