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見麵時目光都是一閃。

羅軍兵先吹了聲口哨：“不錯哦！”

時昕破天荒回了句：“你也是。”

羅軍兵打量她緊身仔褲包裹下的優美曲線，讚道：“不錯，不錯，看來咱們倆真是很有默契。”

時昕咧咧嘴。

羅軍兵晃晃悠悠向車子走去，褲子上破洞流蘇一蹦一蹦，還掛著條粗銀鏈子。

時昕上了車問：“去哪兒？”

羅軍兵：“想吃燒烤，你找個地兒吧。”

時昕不再說話，打著火開了出去。

羅軍兵一直在低頭翻手機，好像很忙，也沒用多久，車子就停在一家店前，泊車員上來招呼。

羅軍兵這才抬頭：“串吧？也——行吧。”

口氣很嫌棄似得，時昕又抿起了嘴。

羅軍兵回頭看見：“還以為咱們要去夜市。”

時昕：“現在沒夜市。”

羅軍兵已跳下車等她。

他們要了二樓火車座，店挺大的，也很暖和，羅軍兵脫下外套，裡麵隻穿了件T恤，暗黑朋克風格，胸前印著大大的吸血鬼，時昕不禁多看了兩眼。

羅軍兵認真點菜，又要了兩瓶啤酒。

倒酒時時昕才說：“我開車。”

羅軍兵：“叫個代駕。”

時昕看著他倒滿兩杯，冷冷道：“我晚上還有彆的事。”

羅軍兵：“推掉。”

時昕：“推不了。”

“嘶——”羅軍兵齜牙：“是不是聽不懂話，不是叫你把晚上時間空出來，很難理解嗎？”

時昕：“先約好的。”

羅軍兵瞪她，時昕表情平靜，但寸步不讓。

食材上來，兩人都不動手。

羅軍兵催她：“開始吧？”

時昕：“服務員！”

羅軍兵擺手叫那齊劉海帥哥退下，對她說：“自己來。”卻又不動手，支下巴看看爐子，又看時昕

時昕也坐著，好像在運什麼氣，過了一會兒，才抬手去拿東西，姿勢彆扭，看起來僵僵的。

羅軍兵欣賞什麼似的靠在座位上，心情很好道：“這就對了，自己動事的味道才好，我們小時候胡同兒邊上全是燒烤攤，晚上比白天熱鬨，夜市不撒人不散，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個味兒，你們現在這些小孩就隻能來串吧，真可憐。”

時昕烤好一份遞過來，羅軍兵衝她舉杯。

時昕摸著杯子猶豫。

羅軍兵：“沒想到吧，是不是以為我從小住彆墅？”

時昕：“……”

羅軍兵：“我小時候就住那兒——”指指遠處一片小區“一親戚家，住到快上學才搬走，那片現在改歸北裡社區了吧，你熟嗎？”

時昕抬頭，發現他正在看自己，眼神怪怪的，好像在研究什麼，她有點不自在，放下杯子道：“你說你認識高——”

“噓——！”羅軍兵製止她：“先吃東西。”

他胃口很好的吃了起來，邊吃邊催她加快動作。

時昕壓下火氣，耐心侍候。

等他吃差不多了，舉起酒杯。

“羅總，您說您認識——”

“噓——”羅軍兵再次伸手打斷，時昕一下沒繃住火，眼睛也瞪圓了。

羅軍兵：“小姑娘怎麼不好好聽人說話，現在我是老板，由我先問，先說，懂嗎？”

時昕嘴唇抿得緊緊的。

羅軍兵：“還有，彆叫我羅總，叫……哥？。”

唇抿得更緊了，繃成一條細細的線。

羅軍兵：“手機拿來。”

時昕不動。

羅軍兵：“不想請高律師了嗎？”

猶豫片刻，手機推了過來。

羅軍兵擦手，拔號，桌上手機亮起，來電顯示：“羅淨身”

羅軍兵瞪眼抬頭。

時昕麵無表情。

羅軍兵命令：“改。”

時昕不動。

羅軍兵：“不想請——”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時昕忽然開口：“你隻是個剛回國的留學生，再說高律師在接彆的案子，就算你認識也不能保證能請到。”

羅軍兵哂笑：“知道的挺多啊。”

時昕冷笑：“不少。”

羅軍兵：“我說認識，當然是真的，能讓你見，就能讓你用。”

時昕：“怎麼證明。”

羅軍兵盯了她一會兒，舉起電話，拔號，對方很快接通。

“嗯，哥，是我，什麼時候開始。”

“……可以，沒有問題，我想知道，羅氏我能調用的資源支持都有哪些？”

“………，好的，

……全部是嗎，好的。”

“財務，法務，媒體……嗯，好的，權限呢……”

“直線，好的，……，明白，謝謝，……，好的，我會的。”

時昕聽得很認真，羅軍兵打電話時兩人目光一直對視著，似乎對電話內容和她的反應都很滿意，羅軍兵掛斷電話，拿在手裡對著她晃了晃才放下，揚著的下巴又抬高一截。

對峙片刻，時昕拿起手機。

羅軍兵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片刻手機推回來，屏幕亮著，上麵備注姓名：羅軍兵。

羅軍兵笑了一下，沒再多說。

時昕：“什麼條件？”

羅軍兵：“抽煙嗎？”

時昕：“戒了。”

羅軍兵：“嗯，這才是乖孩子。”

時昕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又問了一遍：“怎麼樣才能請到高律師，多少錢，什麼條件，說吧。”

羅軍兵轉動手中酒杯，看著她沉吟。

時昕拿起來就喝，被他伸手按住了。

他的手整個覆在她手上，傾身向前，麵對麵盯住她眼睛。

時昕被看得發毛。

羅軍兵：“不是還要開車嗎？”

時昕：“……”

羅軍兵鬆開她，抓起手機丟了回去：“送我回酒店，”他咧開嘴，和胸前吸血鬼一起獰笑著：“慢——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