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不錯,”來人走近,寬鬆浴衣下線條利落,肌肉堅實緊繃,像一個雕像,吳昌鵬欣賞地看著,指指大落地窗:“好久沒見你這麼支楞了。”
羅軍兵回頭看看:“那叫帥。”
“嗯,帥!”吳昌鵬靠在水邊,衝他舉一下大拇指,舒服地眯起眼,““跟你說倒時差就得這麼整,熬就完了,電耗完自動重啟,這叫大充大放,比你抱著枕頭較勁好使去。”
“什麼時候到的?”人被熱氣蒸著,聲音也飄忽不清,羅軍兵脫了浴服下水,靠在霧氣裡懶洋洋地。
吳昌鵬:“早上,你看起來很累啊兄弟,一到就忙上了?你老子這麼資本家?”
羅軍兵伸著長腿:“沒,上了趟山。”
吳昌鵬張了張嘴:“哦……”
羅軍兵:“你呢,著急回來乾嘛?”
吳昌鵬:“你不在,哥們心都空了。”
羅軍兵:“滾蛋!”
吳昌鵬雙肩抖動:“那個,咱妹,還是大侄女,你們倒底怎麼回事兒?”
羅軍兵揉腦袋:“我也不知道。”
吳昌鵬:“輩呢?怎麼論出來的?”
羅軍兵:“她媽是羅良表嫂。”
吳昌鵬張大了嘴。
羅軍兵:“你那什麼表情!”
吳昌鵬:“真是大侄女啊……,那個,不是……,過於大了吧?”
羅軍兵揉著腦門:“我都不怎麼認識,看她也沒當回事。”
吳昌鵬:“那是,物種都不是問題,睡了?”
羅軍兵瞪眼:“你大牲口啊!腦子裡長沒長點彆的?”
吳昌鵬:“說實話哥們,我也不在乎她是咱妹還是大侄女,主要是你,你要是真動了心當我沒說,要是為彆的,勸你慎重。”
羅軍兵瞥他:“什麼?”
吳昌鵬皺眉:“那誰,聽說現在還惦記你,和回來的人打聽過。”
“你他媽——!”羅軍兵笑罵,抬手擊來一臉水:“一直磨磨嘰嘰的就琢磨這個!”
吳昌鵬:“不是那天大李說起這事兒,你才決定回來的嗎?”
羅軍兵:“沒一點關係,我回來有彆的事。”
吳昌鵬:“搶家產?”
羅軍兵:“你搶一個我看看!”
吳昌鵬嘀咕:“我怎麼那麼不信呐……”
羅軍兵笑罵:“你怎麼那麼操心哪!”
看他心情不錯,吳昌鵬也放了點心,點點頭道:“咱們這麼多年,彆的還用著多說嗎,我對你可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誰敢傷你,哥們豁出命也把他廢了,不惜代價。”
羅軍兵眼神淡了下去,嘴上卻笑道:“沒事吧你?”
吳昌鵬沒笑:“包括你自己。”
羅軍兵轉頭,他也正看過來。
眼睛對上,眼底裡都深深的。
羅軍兵咧了下嘴,一拳打去:“差不多得了!”
吳昌鵬捂住胸口:“我——心——光——明——!”
羅軍兵笑罵:“你光死吧!”
吳昌鵬笑道:“說真的,咱大侄女真是不錯,僅次於上品——就都有意思唄?”
羅軍兵白他一眼:“輩攀挺快啊!”
吳昌朋笑嘻嘻地:“咱倆誰跟誰,我當然隨你論,哎,我也多餘問,看你這樣也開唱完事了。”
羅軍兵:“沒你想那回事兒,齷齪!”
吳昌鵬瞪大了眼:”沒有?真假的!就這——,腹肌胸肌人魚線,這姑娘不瞎吧?”
羅軍兵也瞪眼:“你要我見麵就脫啊?”
吳昌鵬:“你妹脫啊?”
羅軍兵:“脫你妹啊!”
吳昌鵬笑出吃吃吃:“都可以。”
羅軍兵狠狠瞪過一眼。
吳昌鵬:“說真的,這姑娘算是我救命恩人,我本來都準備好為你獻身了。”
羅軍兵又要罵,他緊接道:“她跟上品之間沒事兒,你放心吧,純閨蜜。”
羅軍兵:“這麼快搭上了?”
吳昌鵬得意:“哥們誰呀!”
羅軍兵:“消息都哪兒來的?”
吳昌鵬:“那你彆管,絕對可靠,這姑娘沒問題,要真說毛病,脾性傲了點,有點硬,話說回來誰攤上這麼些破事兒也都夠受的,爹坐牢媽改嫁,叛逆點很正常。”
羅軍兵:……
吳昌鵬:“姑娘挺能扛事,寧願賣房子想轍也不求人,出櫃那事兒也沒實證,都是謠傳,不過她沒交過男朋友倒是真的。
羅軍兵:……
吳昌鵬:“我們家上品不一樣,我們家上品純女人,沒毛病。”
羅軍兵鄙視他:“這就你們家的了,人知道你姓啥叫啥嗎?”
吳昌鵬:“長得洋妞屁股的國產仙女兒,我要跪著給她做飯!”
羅軍兵上上下下打量:“你不會也被人潑了下來的吧?”
吳昌鵬:“不能,我沒那麼窩囊。”
羅軍兵起身出水,
吳昌鵬:“你急啥!”
回到貴賓室,吳昌鵬已躺靠在沙發上,身上裹著大浴泡,見他走近坐起來點:
“現在開始說正經的,想怎麼著一句話,哥們絕對挺你。”
羅軍兵挑了幾件衣服扔在一旁,坐進沙發擦頭發。
吳昌鵬急道:“隻要你過了心裡那坎,叫哥們去死都行!”
羅軍兵:“可以,去吧。”
吳昌鵬:“我急死!”
羅軍兵:“我不走了,留下看看。”
吳昌鵬:“慢慢玩?”
羅軍兵閉上眼靠進沙發:“今天進山,去了趟禪院,真是好地方,長這麼大我第一次有點感悟。”
吳昌鵬:“感啥啦?”
羅軍兵:“佛說,普渡眾生,我不入地獄誰入?”
吳昌鵬:“你要渡誰啊?”
羅軍兵:“眾生。”
“眾——”吳昌鵬盯了他半天:“神性了哈!”
羅軍兵踢他一腳:“借我件衣服!”
付瑞寒把櫃子裡的衣服全都拿了出來,擺在床上排成一片:“隨便挑。”
這是套酒店公寓,開放式客廳,打開雙向隔門,從衣帽間連接盥洗室的通道就是一整麵牆的落地鏡。
時昕搖頭:“這身就行了。”
付瑞寒看著她腿上那條半舊牛仔褲直搖頭:“我來!”
不由分說拿起件短裙就往她身上比。
時昕無所謂地站著。
付瑞寒比了幾件終於挑中件不太暴露的,她們倆個頭差不多,時昕更瘦一些,腰細,穿短裙彆有韻味。
付瑞寒點頭:“就這件,迷不死他!”
時昕拔開長發:“至於嗎。”
付瑞寒:“你呀,四不四傻!爹重要還是媽重要?”
時昕:“這怎麼選,都不想要了。”
付瑞寒:“這話對!誰也沒有你自己重要。”
時昕又拔頭發。
“你彆打岔!”付瑞寒扳過她腦袋:“早就跟你說了犯不上跟自己爹媽賭氣,誰生氣就是誰先輸,看看吧,您貴親媽人家那邊一山又一水的,什麼都不耽誤,您先把自己糟蹋夠嗆,合算嗎!”
時昕:“我怎麼著啦?說那麼難聽!”
付瑞寒:“好好!你個人生活我不乾涉,您頂那雷太大我身單力薄也幫不上什麼忙,現在絕處逢生出了個大救星,多天公顯靈阿彌陀佛的呀,我都想給他燒大香拜拜了,叫你換身衣服又怎麼了!”
時昕:“我總覺得他是在耍我。”
付瑞寒:“耍你乾嘛!因為你假裝不認識他?因為你搬家沒給他打招呼?”
時昕:“這人剛開始還想黑我來著,不像什麼心胸寬廣的。”
付瑞寒:“韓磊孫晨人都不錯,都挺心胸寬廣的,你挑一個。”
時昕不答。
付瑞寒:“嘶——還彆說,真有這個可能哈。”
時昕把頭發梳成一個大馬尾盤在腦頭,露出雪白的脖頸。
付瑞盯著那處好看的弧線,沉吟道:“也不排除他對你真有意思,那就更好了,剛剛好一舉兩得的呀。”
時昕氣笑:“你怎麼算的?”
付瑞寒:“裝什麼傻,這人看著不錯,你給我去,好好處,談正事兒不耽誤享用美食,萬一廚藝不錯也是道正經藥膳,挺大個姑娘,也不看看成乾巴成什麼樣了,失調了都!”
時昕捶她一下:“去你的!你才失調!”
付瑞寒:“你不能老這樣,人生苦短,唯美食與做/愛不可辜負,你就聽我的吧,人生苦短帥哥也一樣,你得試,記得禮尚往來,彆虧著人家。”
時昕哭笑不得:“你倒不怕我吃虧。”
付瑞寒:“我先走了,你再畫點淡妝,哎你乾脆搬過來住得了!”
時昕:“回頭再說吧,那邊離學校近。”
付瑞寒已穿好衣服往外走,對著門廳鏡子勻眼線:“這種人我太了解了,頂多勝負心強點,壞不出圈,看他們家敢讓他管項目就知道了,有錢人其實更規矩。”
時昕:“總覺得這人怪怪的。”
付瑞寒:“放心吧,他敢使壞你就大家一塊掀蓋,想氣你媽還有比這更爽的嗎?一舉三得啦!”
門關上了,屋裡安靜下來。
時昕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看了一會兒。從桌上打開的幾支口紅裡挑出一支,比了比,又放下了,皺眉看著四周攤了一堆的衣服。
冬日午後的陽光照進房間,在鏡前投下一層金粉,照得鏡中的她點點閃亮。
臀腰相接處被柔短衣裙包裹得起伏有致,略一探身,胸口和裙擺下就露出一片誘人曲線,如果燈光再暗些,那裡還會蜿延的更加幽豔。
時昕認真看了一會兒,目光移向手邊一雙黑色絲襪。
黑襪絲滑,被手上口的紅顏色映襯得格外誘惑,像一個魅影,她猶豫片刻,放下口紅,伸手挑過那抹長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