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居然往我褲兜裡放套!”羅軍兵壓低著嗓子咆哮。
明日飛升:“安全第一咩……”
羅軍兵:“安你媽!人家會把我當什麼你知道嗎!”
剛才時昕那一眼差點沒給他頭皮看掉一層,老臉都著了。
明日飛升(委屈):“誰也不知道你想泡你妹啊!”
羅布斯:“你妹!”
明日飛升:“吼的呀。”
羅軍兵閉了閉眼,一頭撞向牆上。
明日飛升:“我妹乾嘛呢?”
羅軍兵看了眼窗外,陽台上沒有燈,靠外一邊亮起一個小紅點,一明,一暗。
是時昕在抽煙。
羅軍兵瞪大眼仔細看,時昕沒有換衣服,還穿著那身黑裙,黑暗中曲線玲瓏,莫名有點孤單。
明日飛升:“讓我看看。”
兩人正視頻,羅軍兵把鏡頭翻轉向外。”
臨街的光線還算好。
明日飛升:“我擦!我妹這麼正點!”
羅軍兵氣的掛了。
不確定對方遇上了什麼事,但肯定跟剛才兩個電話有關,看樣子情緒不高,有點歉意也有點好奇,他本來想偷偷溜走的,拿起外套又放了回去。
想了想,拉開陽台門走了出去:“還沒睡?”
時昕吐出煙影,“熱水在廚房。”
羅軍兵走過去伏在欄上:“倒時差,我也睡不著,你呢,出來透透氣?”
時昕看了他一眼,把煙盒往這邊推了推。
羅軍兵這才看見她手上還有杯紅酒。
“我還是喝酒吧,有杯子嗎。”他其實不會抽。
時昕沒有說話,對著窗外又吐了口煙。
羅軍兵差點被嗆到。
“喏!”時昕把手裡杯子往他手上一放,轉身舉起了瓶子。
羅軍兵嚇了一跳。
但她並沒有猛灌,隻喝了一小口。
“什麼事兒啊這麼煩心?”羅軍兵也喝了一口:“不介意的話隨便聊聊,說不定……說不定聊聊天就想開了呢?”
他假裝品酒,透過杯子偷偷觀察她。
時昕把玩著一個金屬火機,眼睛看往彆處,機械齒輪在手裡發出輕微的哢哢聲,動作很穩,好像喝得不多。
如果不是剛才那張照片,他一定不會改變對這女孩的印象,就是現在也覺得她更像個另類少女,經常離家出走那種。
想到這個他反而放鬆了點,又喝了一口。
紅酒的酸澀從口腔流入腸胃,一股暖意升起,緩緩流向四肢。
他舒服地靠在窗台上,扯了扯襯衫領子,挑了個話題:
“我也最煩人放我鴿子,辦不到的事兒就先彆滿口答應,就為顯得夠張羅夠意思,瞎耽誤工夫,比不幫忙的還可恨!”
時昕目視前方:“事情本來就分辦得成和辦不成的。”
羅軍兵心中一動:“遇上什麼難事了?說來聽聽。”
時昕沉默片刻:“錢哪,當然是錢,世界上還有比缺錢更難辦的事嗎?”
羅軍兵也沉默,片刻:“那要看你看重什麼了,除非生老病死,也沒有什麼更大不了的事。”
時昕轉頭:“說的有理。”
羅軍兵指指她手裡打火機:“抽幾年了?”
時昕:“第一次。”
睜眼說瞎話,羅軍兵心想,嘴上卻說:“還是彆沾了,聽說毀皮膚。”
“好!”時昕拿起煙盒丟進花盆,往裡麵倒了點酒,抬起頭把剩下的一氣灌完。
嘴角殘留一點暗紅,黑暗中眼睛很亮。
“也不用這麼聽話吧?”羅軍兵愣了一下,勉強笑道,覺得很不適應這一類型,頻道差得有點遠。
話沒說完就見她打著火機丟了進去。
羅軍兵:“我去!”
自從大學網球隊退役,他還從來沒有這麼矯健過。
動作太猛,直接把對方撲倒,兩人一前一後拍在牆上。
時昕在他懷裡。
她裙子是那種羊絨一類的麵料,連身上的氣息一樣溫軟。
羅軍兵目測她將近一米七,沒穿鞋額頭也快到自己下巴,壓在身下,感覺胸前被柔潤的曲線托頂著,深身都繃了起來。
時昕哼笑了一聲:“你們有錢人,不是都喜歡聽話的嗎?”
羅軍兵退後半米舉起雙手:“對不起,我沒彆的意思。”
時昕靠在牆上沒動,嘴角卻全是譏笑:“是嗎,那是我想多了。”
羅軍兵忽然反應過來,差點給自己腦袋一下,真是蠢到家了,還釣魚,被釣還差不多,他怎麼能玩得過人家這種老手,從在車上扔出那一疊現金開始,他就說不清了。
他想著,索性放下雙手,又落了回去,支在她腦後兩邊,慢慢靠近……
氣息越來越近,她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和他的混在一起。羅軍兵感覺她屏住了呼吸,便傾起上身,把她整個圍住,他高出一頭多,胸厚,肩寬,斜方肌和頸背間繃成一個極具侵略性的弧線。
快要碰上時,時昕伸手抵住了。
羅軍兵心裡冷笑,臉上卻裝出不解的樣子,挑起了眉毛。
時昕伸出手掌。
羅軍兵:“什麼?”
時昕:“東西,我的。”
羅軍兵舉起打火機晃了晃:“剛才不是說要聽話……嗎——”
下麵的話他沒說出來,因為時昕用伸出的那隻手覆在他拿打火機的手背上,另隻手探上他胸前,順著襯衫領口緩緩向下。
羅軍兵吸了口氣,身體瞬間繃起。
她手指細長,指腹柔軟,劃過胸前的皮膚又涼又滑,羅軍兵說不出是什麼感覺,血氣被冰意激射而出,雞皮疙瘩一直起到了腳尖上,好像被人用劍開了膛。
他想掙開,握在他腕上的那隻手忽然加了力。
指尖滑向第二顆紐扣,
時昕:“你知道這種老小區左鄰右舍有多少熱心市民?隻要我喊一聲,”回頭看牆上掛鐘:“這個點兒,至少還有不下二十個護送你去派出所。”
羅軍兵穩住呼吸:“是嗎,剛回國,還真不太了解。”
時昕盯了他片刻,忽然張嘴:“來——”
羅軍兵一抬手,把她後麵的聲音捂在口裡:“彆激動,我可是被這間房子的主人從大門口請進來的,並沒有非法行為,而且這樣——”他低頭,看著已經搭在皮帶上的瑩潤指尖:“去派出所的不應該是我吧?”
時昕狠狠瞪他,羅軍兵放開手,
“這樣才對,你也說了是自己想多了,交易純屬自願,各取所需不是很公平嗎,有話說清楚,何必玩這種套路。”
看對方閉嘴,他不由有些得意:“你呢,是不是嫌少,還有彆的要求,乾脆一起說說——”
真有這麼缺錢的話,也不是不能幫點。
他朝屋裡努努嘴:“現金就這些了,要什麼可以先提,咱們慢慢商量……”
他低頭俯下,邪笑道:“怎麼樣?還有嗎……”
叭嗒一聲,皮帶扣被拔開,與此同時一塊冰涼掉進衣領,順襯衫滑進長褲。
羅軍兵瞬間石化,寒毛根根倒立。
“有,”時昕已走開,打開拉門側頭道:“好好睡你覺!”
小腹滾燙,金屬冰涼。
時昕的聲音如寒霜薄冷:
“再不老實點了你!”
陽台門被拉開,關上,剩下他一個人愣在外麵,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羅軍兵發了會兒呆,才想起把打火機從褲子裡摸出來,狠狠攥住。
四周一片黑暗,照片在桌子上對著他看,
環顧四周,屋子忽然不再陌生,奇怪的感覺在心底慢慢滋延……
隔著玻璃窗,手機在床上狂震。
羅軍兵回屋,拿起手機機械點開。
一長串小紅點同時蹦出來……
明日飛升:“怎麼啦怎麼啦?發生什麼了!”
明日飛升:“給你兩分鐘時間,不回就是有情況!”
兩分鐘後。
明日飛升:“哥們說錯話了先倒個歉,其實你知道我是個紳士,一般不說臟話,剛剛是被嚇的了。”
明日飛升:“呐呐呐——,我辛辛苦苦打字是尊重朋友隱私,不是犯賤啊。”
明日飛升:“你哪怕回個屁呢!”
明日飛升:“咱妹在乾嘛?”
明日飛升:“咱妹想乾嘛?”
明日飛升:“真是咱妹?”
兩分鐘後。
明日飛升:“聽我說哥們兒,大腦是個非常討厭不確定性的器官,有時候你接收到的信號不一定真實存在,有可能是情緒波動短暫性發生的條件反射,也有可能是神經聯想回路遇到意外刺激產生的幻覺,簡單來說,有時候你硬不是真的硬,而是麵對不確定性因素產生的緊張反應,和多巴胺釋放瞬間上頭三分鐘一個道理,還不一定有它時間長。”
明日飛升:“總而言之一句話,你跟我不一樣。”
羅布斯:“怎麼不一樣?”
明日飛升:“你是一個擁有理智的人,有智慧。”
羅布斯:“你呢,有智障?”
明日飛升:“剛才那畫麵確實挺上頭的是吧,我非常理解。非常非常地理解。”
明日飛升:“做為朋友,你有反應我非常欣慰。”
明日飛升:“雖然而且,但也可是。”
明日飛升:“聽哥們一句話,要真是咱妹就算了。”
明日飛升:“你是素太久了,不太好忍,我明白,不過你試試,剛開始難受點,一會兒就過去了。”
羅布斯咬牙:“謝謝你,我忍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