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馬 ……(1 / 1)

“大哥,就是這兩個小娘子了。”那名馬夫對身邊一個麵相凶殘的中年男人道,中年男人沒作聲,隻是警惕地盯著顧依隕二人,倒是他身邊的一個瘦高個□□著走向顧依隕。

“倒還是個小美人,我說大哥,能雇得起馬車從柳州直奔盛京的,這兩位身份定然貴重,要麼誰家普通百姓出門雇馬車而不是套輛黃牛車,隻有那些富戶狗官了!”瘦高個在顧依隕身邊蹲下。

“我說小美人,這好好的柳州你不待見,偏帶這麼些個東西奔盛京,這是套上哪個高官老爺了?正巧我們也是往盛京去的,不如……”瘦高個伸出一隻大手往顧依隕臉上撫去“來伺候伺候本大爺……啊!”

不等他說完,顧依隕已經一把握住了瘦高個伸過來的手腕,反身一扭,瘦高個的手便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垂了下去。

竟是生生折斷了!

那名麵相凶殘的男人似是這群旱匪的頭目,見瘦高個被顧依隕折斷了手,眼神也由警惕變為氣憤,他使了個眼色,身後七八個旱匪一齊向顧依隕攻來。

顧依隕一把將菩提推進了倒地的殘斷馬車裡,她是會武,可菩提並不會,以她的武功,一下對抗七八人,還儘是常年務農之人,顧依隕並不敢保證勝算。

顧依隕拾起馬夫丟在地上的馬鞭,並不算結實,但好在還能抵禦一時。

顧依隕的動作很快,菩提也知道顧依隕會武功,自己留下來隻會給自家姑娘添亂,因此菩提也順著顧依隕的力道躲進了馬車裡,但這一切動作還是被一直作壁上觀的匪頭瞧見了。

顧依隕很快便與旱匪們打作一團。

匪頭看著無暇他顧的顧依隕,按了按褲腰下的東西,繞到了馬車後,隨即刀光一閃,木質馬車應聲斷裂,菩提也隨之從馬車裡滾了出來,被匪頭一把捉在了手中。

“菩提!”顧依隕一急,她知道匪頭的那把彎刀,是農戶專門用來收割莊稼的,鋒利無比,剮在人身上,不會傷及肺腑內臟,卻能活活剮下一大塊肉。

她絕不能讓菩提毀在這裡!

顧依隕一轉馬鞭動向,去卷匪頭手中的彎刀,匪頭似乎早有感應,迅速將彎刀倒手,見匪頭躲過一劫,顧依隕曬然一笑。

下一秒,馬鞭猛地調轉方向,竟直衝匪頭門麵而去。

“啊!”匪頭慘叫一聲。

其餘幾名旱匪聞聲紛紛停了手,看向匪頭,隻見匪頭左眼眶處已變得血肉模糊,一些紅白的東西從他臉上緩緩流下。

“老大!”旱匪們瞬間慌了神,菩提也借機從匪頭手中逃脫出來,縮在了顧依隕身邊。

似是見識到顧依隕不好下手,匪頭捂著眼睛,踹了那名馬夫一腳,馬夫會意,拾起馬車外散落一地的包裹,有些畏懼地對顧依隕道:“遇上你這女瘋子算我們倒黴,我們老大饒過你們了,趕緊滾!”

“這還差不多,今後少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自己做個小營生也是好的呀。”

顧依隕還未來得及回應,菩提已經一臉自豪地走上前去,伸手要接馬夫手裡的包裹。

“菩提!”

顧依隕想攔已經來不及了,馬夫在菩提伸手的瞬間拽倒了菩提,匪頭隨之舉起了彎刀。

“你的主子毀了老子的眼睛,那便由你的命來償吧!”

顧依隕一急,如今她身邊並沒有趁手的武器,唯有一根不算結實的馬鞭,但顧依隕知道這支馬鞭根本撐不住彎刀的壓力,方才假意用馬鞭卷彎刀也無非是轉移匪頭的注意力,好營救菩提。

匪頭的彎刀已開始下落,再不出手菩提必死無疑,顧依隕一咬牙,撲了上去,壓在菩提身上,她在心中默默計算著刀落在身上的位置,以至於不會要了她的命,顧依隕閉眼。

“堅!”一聲兵器碰撞的聲音。

痛感並沒有隨之席卷全身,顧依隕睜開眼,麵前站著一人,一手牽著馬,手中持劍,穿了一身玄青色箭袖騎裝,卻不顯得粗曠,反而因他俊美的容貌及臉上冷淡的神色平白添了幾絲貴氣,他並不言,隻是提劍擋在顧依隕麵前。

再向前看,匪頭手中的彎刀隻剩下刀柄和小半截刀刃,剩下的大截刀刃掉落在地上,顯然是被生生震斷了。

好強的內力!顧依隕心中感歎。

“不過是幫烏合之眾,世間既無人可以掌控天災,便老實本分地過自己的日子,便是要討要說法,也該向那些扣押賑災糧款的貪官汙吏,而不是將刀刃劈向柔弱的女子。”那人掃了一眼匪頭幾人。

“澤川。”那人在空中隨意的掐了個響指,下一秒,一名黑衣夜行服的暗衛單膝跪地到了那人跟前。

“滅了他們!”

不懂得在困境中求生,反而將自己的痛苦加倍奉還到他們能隨意欺負的人身上,這樣的人活著又有何意義?

“是!”澤川低頭應是,隨即拔出劍來,一時間紅光乍現,不一會兒便隻剩下滿地狼藉。

澤川默默收拾起殘局,隻剩顧依隕與那人對視著。

顧依隕拉起菩提,走向那人。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顧依隕低頭一拜。

“無妨,順手搭救而已。”

“公子武功可好?”

“略通。”

“輕功可會?”

“會。”

“那不如,公子再幫我一個忙可好?”顧依隕湊近那人。

似是聞到了顧依隕身上的女兒香氣,那人皺了皺眉,握著馬韁的手也鬆了些,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回道:“說。”

顧依隕也不惱,又向那人湊了幾步,將臉湊到他麵前,一雙丹鳳眼微彎,露出一個極儘魅惑的笑容,然後……

迅速以肘擊向那人胸前,那人始料未及,後退幾步,馬韁也脫了手。

顧依隕飛快地拽起菩提跨上馬匹。

“既然公子武功卓絕,便讓讓我這弱女子好了。”顧依隕微笑著對那人道,然後一夾馬腹,飛奔而去。

“借馬一用,來日定當奉還!”

收拾完旱匪屍首的澤川回來隻看到了還未落下的馬蹄卷起的沙土,以及狼狽地站在原地的主子。

“主子,這……”澤川一臉尷尬,看到主子這樣的形象,回去又免不了被主子無故責罰了。

“有意思。”那人拍了拍身上的沙土,似是極為嫌棄。

“澤川,把你的馬牽過來。”那人突然開口。

“主子,這……那屬下怎麼辦?”澤川硬著頭皮問。

“輕功。”那人隨意道。

澤川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