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蟲俱樂部其實還不像伊迪絲想的那麼沒意思。有樂隊表演還有很多好吃的,她點了一首David Bowie的Young Americans,她本來沒指望能被選中的,那些老古董們都瞧不起麻瓜的藝術,而事實就是搖滾樂的魅力可以超度全宇宙,或許以後她沒事會常來這裡玩玩的。
在她和斯拉格霍恩成功爭取到了NEWTs的魔藥學課程之後(其實確實就像萊姆斯說的一樣簡單,老海象甚至很開心她來參加秋季舞會並且鼓勵她多來),就沒有節製地灌了很多馬天尼,最後以在二樓女生盥洗室裡嘔吐來收場,清理好自己後在返回舞會的路上遇到了雷古勒斯·布萊克,他是今年的斯萊特林級長,他們平常在學校裡遇到常會打打招呼,但伊迪絲猜想自己一定真是爛醉如泥了才會問他:“你的魔藥學學的好嗎?”
他的答案好像是還可以,但他旁邊有人補充說豈止是還可以。
第二天早上伊迪絲收到了一摞厚厚的筆記本的時候都蒙圈了。
“你不記得了?”傑斯挑了下眉:“這可是你叫雷古勒斯·布萊克借給你的一到四年級的魔藥學筆記。”
“我叫雷古勒斯·布萊克借給我的?我叫雷古勒斯·布萊克借給我的?”伊迪絲的聲音變得異常尖銳。
迪婭雙手抱臂,說道:“我很奇怪啊,你要借為什麼不叫我們、伊萬斯或者盧平借給你,人家還比你小一歲呢,你還找人家借書。”
“我——”伊迪絲禁不住扶額,“我昨天晚上喝醉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她飛快地說完,極不願意承認這件事一樣,“我是不是應該把這些書還給他?他今年應該要考OWLs了,他比我更需要的。”
傑斯開始笑得渾身發抖:“你真厲害啊!彆人喝醉了和不熟的學弟上床,你喝醉了和不熟的學弟借書!不愧是你——”他突然停了下來,尷尬地縮起了身子,因為他意識到一但在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裡大笑就會收獲很多人的怒視。
“彆再說了,彆再說了。”伊迪絲揉著自己的眉心,“我等下就去把書還給他,這他爹的也太尷尬了我去。”
“不行啊,你有學妹要見,我幫你約的。”傑斯搖了搖頭。
伊迪絲目瞪口呆:“我去,什麼學妹?你乾嘛幫我約啊?我什麼時候男女通吃了?”
“咳,守門員啊。”迪婭提醒她。
愛米琳·萬斯,拉文克勞三年級,作為一名麻瓜出生的女巫,她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拿到好成績順利畢業然後回到麻瓜世界去成為一名隱形巫師。
“你要抓住這個機會啊,你可以和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一起打球呢!這多酷呀。”她在這所學校裡最好的朋友,赫奇帕奇的旺達·蘭伯特說,她們是在那輛不知道幫忙編了多少友誼手鏈的火車上認識的,從那以後她們一直都一起上課,一起寫作業,一起去霍格莫德。
愛米琳有過運動員經驗,小學的時候,當足球門將,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打得好還是不好,總之打了三場正式比賽就被年級主任的女兒換下來了,但她記得點球比賽的時候她是沒有失過手的。
她從未在電視上看過女子足球的比賽,20世紀50年代,女子足球才在歐洲各國興起,1957年,第1屆歐洲女子足球錦標賽在柏林舉行,女子足球正式登上曆史舞台。1971年,國際足聯正式將女子足球列入發展議程,這些她都不知道,她隻在老家見過剪短頭發裝成男孩去踢球的大女孩們。
然後她發現在這裡,在霍格沃茨,一支球隊裡可以有男孩也可以有女孩,而且她們不需要剪短頭發,她無數次看到過伊迪絲·夏瑞恩從廊橋經過,她的頭發很好看,細細密密的,像針織一樣的,風把它們吹起來,是愛米琳家鄉稻麥的波浪。
她在球場上飛的時候會把它們盤起來或者變成兩股辮子,這個時候有一點像鵝黃色的報春花。
“啊,你不需要緊張,學姐人很好的,她還鼓勵我明年再去試試呢。”比她低一級的吉德羅·洛哈特滿臉洋洋自得地告訴她,如果她沒有從彆人那裡聽說他是因為握球入環這種蠢到不行的犯規行為被迫下場的話,還以為他是雖敗猶榮的實力選手呢。
“學姐,你不覺得三年級的守門員年齡太小了嗎?”愛米琳問。
“叫我伊迪絲就好。”她笑著說,她個子很高,甚至比很多男孩都高,但是她在和她講話的時候會微微彎下些腰來,愛米琳能看清她眼下有一顆痣,她曾經很想擁有一顆那樣的美人痣,十一歲生日的時候還許過這個願望,“運動員就是應該有更多年輕人來當,我們上屆的隊長——沃倫·戴維斯學長就是在和你一樣的年紀當上守門員的,他也很出色啊,不是嗎?”
“容我提醒你一下。”站在她旁邊的張學長小聲說:“戴維斯是個男的,而且他是四年級的時候當上守門員的。”愛米琳理解張學長,她確實個子很瘦小,根本就不像是一個運動員。
“彆理會他,女孩和男孩沒有差彆,有時候甚至更強。”夏瑞恩學姐很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喂喂喂——”
“你他爹的再說一個字我就把你的名字從首發隊員名單刪掉。”夏瑞恩學姐狠狠地一掌拍在張學長的後腦勺,“她就知道偏心學妹。”他呲牙咧嘴地捂著後腦勺歪著身子和佩蒂爾學姐咬耳朵,但佩蒂爾學姐表示很嫌棄地避開他抱著胳膊對她說:“讓我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吧。”
伊迪絲把一把學校的橫掃五星遞給愛米琳,湊近她用說悄悄話的語氣說:“沒必要緊張,好嗎?我聽霍琦夫人說你小學的時候是足球門將對吧?我也打過這個位置呢,你知道我第一場比賽讓人家進了幾個球嗎?”
愛米琳搖了搖頭,然後伊迪絲伸出了四個手指對她苦笑了一下,愛米琳瞪大了眼睛。
其實這種點球大賽的考驗模式看上去很簡單,但如果兩個追球手都是這所學校裡最精明的球員之一,就不那麼簡單了,愛米琳儘了自己全力,但還是有幾個球沒有守住,她發現三個環好像比一個球門難守多了。
可是最後伊迪絲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她說:“恭喜你成為霍格沃茨近幾十年來最年輕的守門員。”
伊迪絲麵如死灰地盯著坩堝裡泛著珍珠母光澤的液體:“不要告訴我,我這個學期來上的第一節魔藥課就是講這玩意。”
莉莉捂著嘴笑說:“彆這麼嫌棄啊,還是挺有趣的。”伊迪絲下定決心要好好學魔藥學,所以選擇和這位魔藥天才一組,她還是這輩子第一次坐在魔藥課教室的第一排。
“有趣個屁。詹姆在看你。”
莉莉轉過頭去看詹姆他們坐的位置,過了五秒後她轉回來一臉困惑地說:“沒有啊。”
“那就是你偷看他。”伊迪絲補到,然後忍不住放肆地笑撲在課桌上,她能想象到莉莉是怎麼樣麵紅耳赤地揪她的耳朵的。
直到斯拉格霍恩走進教室開始講課,她還在為那個“你偷看他”的笑話抿著嘴憋笑,小腹生疼,蘋果肌也很酸痛,結果斯拉格霍恩微笑著叫她:“歡迎回來,夏瑞恩小姐,所以你願意來告訴我們你聞到了什麼嗎?”
伊迪絲的笑凝固在臉上。她用餘光瞟到莉莉側過頭去不想讓斯拉格霍恩看出來她在偷笑。
“教授,這樣是不是不太好。”這是一個肯定句,她發誓。後排傳出來一些低低的笑聲,她甚至不用回頭都知道是哪幾個人。
傑斯·張、詹姆·波特、小天狼星·布萊克,你們待會兒一個都逃不了,她在心裡想。
“怎麼會呢?”老海象慈祥地笑著誘導她,伊迪絲尷尬地低頭,看到莉莉在她的桌子上遞了一張小紙條:“為了你的偶像斯卡曼德先生,你就忍一忍吧。”
伊迪絲站起來很不情願地乾巴巴開口:“白蘭地。”確實,也不能是彆的味道了不是嗎?
“啊,那看來下次我的聚會要多準備點白蘭地了呢,謝謝你的配合,夏瑞恩小姐。我相信很多人都看得出來了,我們今天要學習的內容就是迷情劑,非常強大,但是非常危險——”
伊迪絲坐下來的同時,後排有三個人的椅子倒了,發出轟天巨響還有三個不同的痛苦的□□聲。
“三位先生,你們就不能坐好一些嗎?還是這椅子有問題?”斯拉格霍恩歎了口氣對後麵的三位男士說。莉莉再次轉過頭去,她和正狼狽地扶著椅子重新坐好的詹姆·波特撞上了視線,詹姆臉一紅,低下頭去了,莉莉收起了嘴角怯怯地轉回去。
她的桌上是那張剛剛傳給伊迪絲的紙條,那上麵現在多了一行字:“你剛才又看他了。”
莉莉眯起眼來看伊迪絲,伊迪絲假裝很認真地瀏覽課本,桌子底下的手緊攥著她的魔杖。
“為什麼是白蘭地?”等下課了之後她故意這麼問她。
“呃——其實是卡朗的“為他而生”。”伊迪絲把課本收進書包裡,莉莉饒有興趣地挑了下眉,看來她得關注一下學校裡有哪個男生是用這款香水的,結果伊迪絲把包甩到肩上,很瀟灑地補了一句:“那是詹姆斯·迪恩生前最愛用的香水之一。”然後她開始自顧自地大笑。
“神經病。”莉莉送了她一個巨大的白眼。
“你真的一定要去看看《無因的反叛》吧,你會知道他比你那個詹姆帥上億萬倍,真的好帥好帥好帥。”
“喂!”莉莉追上她一掌拍在她的肩膀,詹姆他們還沒走,大概是從伊迪絲口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有些期待地看過這邊來,伊迪絲牽住莉莉的手繞過他們,順便對剛才在課上大庭廣眾之下從椅子上摔下來的兩個人說:“喜歡我的無聲咒嗎?詹姆和布萊克?是不是很厲害?”
詹姆“切”了一聲,小天狼星則是對她鐵青著個臉,像是有一百句臟話要罵一樣。
是啊,詹姆和布萊克,確實挺刺耳的,她知道小天狼星因為這句“布萊克”一直都挺不爽的,她早在暑假的時候就發現了,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很喜歡看他耍小孩子脾氣,而且還不能說出耍脾氣的原因,這就是渾然天成的很有趣的一件事,某種程度上來說,她之前說的把他當成一隻經常炸毛的小狗來逗,這確實是真的。
她一出教室門恰好遇見雷古勒斯,她正想著把他的筆記還給他,並和他解釋道歉,但他反倒是又給了她一本五年級的筆記本,還說:“沒事的,我用複製咒給自己留了一份,你可以拿去看看,對你應該會更有幫助。”他的目光掃到莉莉的時候頓了頓,伊迪絲微微側過身擋住他那道視線。
“謝謝你,真的很抱歉,害你這麼麻煩。”
“不客氣。”他卻很客套地微笑一下,目光又飄到她背後的某個地方去了,表情有些傲慢,她相信她從小天狼星臉上也經常看到這個表情,“咳,如果沒有彆的事的話,我就先去上課了。”
“好,再見。”伊迪絲點點頭,抱著他的一摞筆記。
“我不喜歡他的眼神。”等他走遠之後,莉莉說,“你怎麼就和他那麼熟了?”
“其實不算熟。”伊迪絲停下來,把書都塞進書包裡,然後壓低了嗓子在莉莉耳邊說:“他們那些人一直都想拉攏我爸爸,我想這個是他願意借我書的原因之一吧。”
“那你爸爸,他——”莉莉也放低了聲音。
“他不太喜歡在家裡聊這些,但我想他是要保持中立的,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好不好?你餓了嗎?”
“早飯時間才過去多久啊,伊迪絲。”
“起太晚了沒吃早飯。”伊迪絲揉了揉肚子,“好想吃蘋果。”
“等等。”莉莉開始在自己的書包裡摸索,然後從裡麵掏出一顆蘋果,“你應該早說的,我留了一個。”她笑起來,祖母綠的杏眼很好看。
“啊,我好愛你。”伊迪絲接過了蘋果,想伸手去抱抱她,然後就有一隻手越過她的頭頂把蘋果拿走了,再次放回她手上的時候上麵多了一個牙印,露出裡麵的果肉。
小天狼星把她的蘋果嚼得哢嚓作響,鴿灰色的眼睛不帶任何色彩地看著她,就像倫敦的霧霾天氣。
“嗬。”伊迪絲不屑地冷笑一聲,然後把蘋果換了個麵,在他沒咬的那一麵咬了一口。“嘿!”這引來五個格蘭芬多激動的驚叫,她這才發現自己被紅色包圍了。
“你們乾嘛?哈哈哈哈!”她覺得他們的反應很好笑,忍不住笑彎了腰。“我咬過的啊!”小天狼星很是震驚地指了那個蘋果好幾下。
“哦。你咬過我就不能吃了啊,誰規定的?你咬的是這邊,我咬的是這邊,有什麼問題嗎?”她把蘋果翻了一個麵,再翻一個麵。
“那——那我咬的呢?你咬的呢?那怎麼辦?”
伊迪絲聽不懂他說什麼,她隻覺得他語無倫次的樣子好傻,忍住沒大聲笑出來“那你咬的我就不吃唄。”
“很浪費啊!”
“那我還能怎麼辦?難道你要我吃你咬過的嗎?還是你來吃我咬過的?”
“我、我——”
“我什麼呀?你害羞啦?那你早開始就不該吃的呀!犯什麼嘴饞搶我東西吃?”
“我那是——誰、誰知道你會吃啊?”
“我餓了我還不能吃嗎?那是莉莉給我的,她給你了嗎你就吃?詹姆,你看他這個人啊,真是居心叵測,等等,我咬的是哪一邊來著?”
最後那個隻咬了兩口的蘋果還是被丟掉了,掠奪者們給伊迪絲去廚房拿了夠吃一個月的量的蘋果,看來這個月都可以賴床了。
周六早上,迪婭沒有叫醒她去補作業,她的哥哥要來接她回家,她的父親去世了。
拉文克勞六年級的女級長總是很安靜,黑色的頭發堅硬順直,來自恒河流域的紫銅色皮膚,黑曜石樣的眼睛透明透亮,總是緊閉著薄薄的嘴唇,毫無疑問,她不愛說話,但是很剛強,很美,伊迪絲一直這麼覺得,她們其實是在分院儀式過後的第二天早餐桌上認識的,因為同時叉中了同一塊南瓜派,黑發的印度姑娘當時怔了一下,伊迪絲覺得她的眼睛漂亮極了,她給了她第一個微笑,然後用刀把南瓜派分開,她們一人一半。
她臨走前的那天晚上,伊迪絲半夜起床上廁所,然後看到迪婭窩在飄窗握著羽毛筆。
她鑽進去找她,“你乾什麼?要嚇死我嗎?”迪婭在羊皮紙上寫東西,大概率又是論文作業。
“沒有啊。”迪婭說。拉文克勞人本來就比較少,這間寢室隻有她們兩個人住。她抬頭看了下伊迪絲,光線很暗,她要眯眯眼睛,“你有沒有看過布格羅畫的《寧芙與薩提爾》*裡的寧芙?你有點像最中間的那個。”
伊迪絲笑著凝眉搖搖頭:“我不知道,但這個畫的名字不像是在誇我。”
“沒說在誇你。”迪婭歪了歪腦袋,月光很淡很淡,染在她的黑頭發上,“但也不太像,其實。”迪婭堅定地搖了搖頭,“其實更像莎樂美*或者《虛榮》。”
“哦,那你就像阿黛爾·雨果。”伊迪絲聳了聳肩,“但我覺得你比阿佳妮好看,因為我喜歡你的皮膚,更健康,而且更喜歡你的黑眼睛。”她在75年聖誕假期有去電影院看過《阿黛爾·雨果的故事》,她爬到迪婭的旁邊,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她們就這樣沉默了一會兒。
“你沒事,對吧?你知道什麼都可以和我說的。”
“能有什麼事呢?”她也把腦袋靠在伊迪絲的腦袋上,用羽毛筆撓了撓她的鼻尖,輕飄飄的,伊迪絲打了個噴嚏,扯下一根羽毛,讓它飄進窗外躊躇的夜色裡去了。
“我爸早就和我媽離婚了,我是跟我媽和繼父長大的。”
伊迪絲摟住她,像爸爸媽媽通常做的那樣順順她的頭發,她了解迪婭,她不是彆人說的冷淡,她隻是低調內斂些而已,但她不是滴水不漏的,談話間仍然不經意地流露出敏銳的聰明和激進的頭腦,但她不知道伊迪絲因為她的露餡感到被信任,她隻是習慣了每天監督她起床、包庇她的違紀行為、阻止她抄作業、還會把伊迪絲偷偷改短收緊腰線的校服襯衫縫回去而已,但現在,伊迪絲發現自己也不太了解她,她都不清楚迪婭的家庭,隻是知道她有個哥哥罷了。
“對不起。”她一下一下地摸著迪婭硬硬的發根。“我知道這麼說很怪,但我發現我好像一直都不夠了解你。”
“有些事情我沒想告訴任何人,你不用道歉,也不用說不夠了解什麼的,你隻要接住我就好,我也會接住你。”
“接住你?像羅密歐接住朱麗葉一樣嗎?”伊迪絲被逗笑了,但迪婭沒有笑,她看著窗外的塔尖。“隻是想著你會懂。”
“好,我會接住你,一直。”
第二天,迪婭提著她的朱伊紋手提箱走出了霍格沃茨,裡麵總是有一種廣藿香的味道,她從正門出去,回頭看滿滿當當裝了六個年頭的古城堡,天文塔上好像是她的莎樂美在和她揮手,看不太清楚,但是她也揮了揮手,希望她知道。
伊迪絲等著她回來,可是一周過去了,她沒有回學校來,也不會再回來了。第二周的時候,傑斯和伊迪絲收到了她從法國寄來的信,她和她的家人留在了巴黎,她會在那邊完成麻瓜高中的學業,然後上大學,或許會去當個政務服務員或者會計師,並鼓勵他們好好學習,畢業了找個好工作,特彆叮囑了伊迪絲,她沒告訴他們她為什麼走,也沒告訴他們還會不會回來,她一直都是這樣,疏離他們,但是又願意接住他們。
現在不會再有人監督伊迪絲起床、包庇她的所有違紀行為、阻止她抄作業、並把她偷偷改短收緊腰線的校服襯衫縫回去了。
寢室裡隻有她一個人,她現在很想把那天晚上飄走的那片羽毛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