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
許學武忍不住開口:“你咩人啊,這麼巴閉。”
“好說,一個算命佬而已。”顧溪草笑眯眯地看向許學武,“這位小弟弟,是要你自己說出來,還是我幫你說出來?”
周秀芳等人頓時愣住,吃驚地眼神來回在顧溪草跟許學武中間來回。
“說,說什麼啊,你彆冤枉好人啊!”
許學武畢竟不過才十來歲,心性哪裡有那麼穩得住,見顧溪草那眼神好似看穿一切,便不免心虛了。
“是嗎?”
顧溪草道:“這血水難道不是你在水管裡動了手腳,隻要事先將雞血倒入管道裡,水龍頭一打開,血水就會流出來?雞血跟人血還是很好分的,隻要找個差佬來查下,就什麼都清楚了。”
???
往水管裡裝雞血,弄血水嚇唬親爹?
周秀芳目瞪口呆地看著許學武,這是哪裡來的叉燒啊?
真不怕嚇死他親爹啊。
“你彆胡說,我沒有,我沒做過!”
許學武被說到心虛的事,頓時臉漲得通紅,手指著顧溪草:“你彆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
許邵文也不敢相信,“大師,不能是我兒子乾的吧,我那車子的刹車還壞了,這要是真上路,可就得出車禍!”
“是啊,所以他沒打算讓你上路,做的小動作也很明顯,讓你很快發現刹車不對勁。”
顧溪草說到這裡,不由得眼神古怪地看向許學武。
看過坑爹的,這麼坑的還真少見。
許紹文怔了怔,他的腦海裡回想起那天自己下了車,許學武撲了上來,那個時候,他還以為是兒子關心自己。
現在想想,學武從不送他上班,那天怎麼會在車庫等著呢?
許邵文臉色越來越蒼白。
王老實忍不住好奇問道:“可是他們是親父子啊,他做這些事是為了什麼?父子倆難道還能有仇?”
“有。”顧溪草點點頭,“許學武喜歡打電動,但偏偏一打就停不下來,甚至逃課,許先生估計那天惱怒之下,將電視、電動遊戲全都砸了,他以為許學武會因此改過,卻沒想到許學武記恨在心,特地想出這些辦法報複他老竇!”
“什麼?!”王老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看向許學武,見他臉上漲得通紅,滿臉心虛,就意識到又被顧溪草說中了。
“就因為你爸爸砸了你的遊戲,你就要這麼嚇他,還在刹車上動手?”
周秀芳跟父母關心很好,因此很難理解許學武怎麼會這麼做。
如果不是她今日親自看見,彆人跟她說,她都不會相信。
“是啊,是我嚇唬他,但是是他活該,那些遊戲是我好不容易買回來的,他砸了我的寶貝,我就要報複他!”
許學武氣急敗壞,手指著顧溪草道:“這些是我們的家事,輪不到你來管!”
顧溪草看了眼許邵文,適才這個還算精神的男人這會子滿臉蒼白,整個人都仿佛一瞬間老了五歲。
“因為你爸爸砸了你的遊戲,所以你就要報複他,那你差點兒害的你爸爸被人木倉殺,這事又怎麼算?”
顧溪草冷冷地看著許學武。
許學武冷笑一聲,“咩啊,你嚇唬我啊,我老竇好好的,怎麼會被人木倉殺?!”
“是真的,你老竇今天去廟街想找人來驅鬼,結果正好撞到差佬抓飛仔,如果不是小顧拉住你老竇,那飛仔的木倉就會打中你老竇。”
王老實眼神帶著嫌惡地看著許學武。
他的眼神掃過許學武渾身上下,“你老竇唯一的錯處就是對你太好,你看看你身上穿的都是名牌,住的是彆墅,還有一間專門的遊戲房,他若不是對你太好,怎會把你溺愛成一副叉燒樣!”
許學武臉色先是一陣白,然後又是一陣紅。
他拳頭緊握,額頭上沁出汗水,眼睛餘光瞥向許邵文,嘴唇囁嚅,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砸壞我的遊戲機的!”
“不要說了!”
許邵文吼了一聲,聲音裡滿是疲憊。
許學武嚇了一跳,從小到大許邵文從未對他這麼凶過。
許邵文揉了揉眼睛,看向顧溪草:“多謝顧大師,這裡是我一點兒心意,你拿去,我們家裡有事,我就不送你們了。”
“好說好說。”
顧溪草下意思接過許邵文從公文包裡掏出的一個磚頭厚的信封。
周秀芳跟王老實兩人也不好對人家家事再多說什麼,跟著顧溪草出去。
這裡附近倒是繁華,車子不難打。
上了車,顧溪草以為周秀芳會開口問,沒想到卻是王老實:“小顧,你說那個許邵文父子以後會怎樣啊?”
“這種事不好說。”
顧溪草閉上眼睛,養神。
“我總算明白什麼叫做生子不如生塊叉燒了,”周秀芳感歎道:“我看那個許先生都是很疼那個兒子了,想不到這個兒子心胸會這麼狹窄,他老竇辛苦拉扯他,讓他過好日子的恩情他不記得,打壞他遊戲機,他就記仇了。”
“如果許生聰明,這個歲數再找個女人重新生個孩子,都來得及啊。”
王老實則是搖頭歎氣,臉上神色有些晦澀。
顧溪草回到家後,打開信封數了數,這裡頭居然足足有五千塊。
她有些驚喜,那個許先生人倒是不錯,“統統,許邵文後來怎樣啊?我看他那個兒子不像是能改過的樣子。”
吃瓜係統八卦道:“其實許邵文這些年也有個有好感的對象,是他小學同學,對方離異帶了個女兒,許邵文為了兒子,就沒想過要跟那小學同學在一起,現在受打擊後,他會改變心意,跟那女同學結婚,那個女同學的閨女倒是很爭氣,讀書好,也懂得感恩。”
“真的,那就好,今天我看那個許學武,真是一肚子火。”
周秀芳感歎的話,顧溪草何嘗不讚同。
隻記仇不記恩,用聖人標準要求父母,要最低標準要求自己,這樣的孩子真是不如叉燒,叉燒至少還可以吃。
吃瓜係統沉默了一瞬後,突然道:“有瓜,要不要聽?”
“要要要,快說。”顧溪草一下來勁了,把錢收起來,吃著蛋撻問道。
係統道:“你今天搶走那白大師的客戶,對方已經知道了,打算後天來找你麻煩。”
啊??
顧溪草愣住了,手裡的蛋撻頓時不香了。
吃瓜怎麼吃到自己頭上來了。
“不是,那白大師憑什麼啊,客戶有選擇找誰算命的權利啊。”
顧溪草窩火地啃了一口蛋撻,突然反應過來,“不對,統統,你不是說不能查我的資料嗎?”
“是啊,不過最近恢複了點兒,我發現吃的瓜越多我的能量恢複的越快,你做這行還真是做對了。”
係統有些激動。
那可不。
除了算命跟狗仔,哪一行能吃到那麼多的瓜。
難得有個好消息,顧溪草高興了一瞬後,想起正事,“那白大師什麼的,麻煩不?”
“挺麻煩的,”吃瓜係統道:“我查到那個所謂的大師黑白通吃,手腕很狠,而且有很多瓜,比如色情交易、傳播邪教還有詐騙集……”
我靠!
顧溪草呆滯了,這哪裡還是什麼算命大師啊,簡直就是邪/教啊!
怪不得黑白通吃呢。
麵對這種情況,顧溪草果斷就慫了。
她選擇——報警!
“詐騙集資,色情交易?”
如果不是跟他們說話的是顧溪草,林建義跟孫兆乾兩人都想轉身就走,一個道觀哪裡有可能有這麼些破事。
顧溪草點頭道:“對,千真萬確,我還算到他們還哄騙那些信徒讓自己的孩子賣/淫。”
聽見這句話,林建義臉色一沉,“這件事,可不是小事,如果查出來,那就是一件轟動香江的大案子,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
“我用我下半輩子掙的錢發誓!”
顧溪草豎起三根手指,“珍珠都沒有這麼真。”
孫兆乾跟林建義對視一眼,孫兆乾吸了一口鴛鴦奶茶,好奇地問道:“我們可以去查,不過你怎麼會突然想到算那個白大師的事。”
“這個嘛,利益衝突,他們想騙錢,偏偏叫我截胡了,”
顧溪草道:“我發現他們想害我,所以我就算了下。”
林建義:“……”
孫兆乾:“……”
如果不是他們倆都見識過顧溪草算命多準,現在真是想轉身就走,有沒有這麼兒戲。
“行,回頭我們會多在道觀旁邊轉轉,查看情況,”林建義道:“這種事也不是我們這些小警察能做主,要查那個道觀必須得有證據,還得請示上司。”
“那你們可得小心點,那個白大師黑白通吃,你們可彆走漏風聲。”
顧溪草提醒道。
林建義兩人算是她來香江這邊看到的比較像樣的警察,她可不希望他們出事。
“你放心啦,我跟義哥醒目著呢。”
孫兆乾信心十足。
顧溪草看著他吊兒郎當的樣子,沉默一瞬。
林建義忍不住笑道:“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那就好,我可交給你們了。”
顧溪草信任地看向林建義,“要是破了這麼一個大案,你們也能升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