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月見同學、認識很多奇奇怪怪的人呢……”
話說,剛才他們是在天上飛吧?是在飛啊!!媽媽我看到超人了!
山本武:“啊哈哈哈哈哈!剛才天一下子就暗下來了!簡直是魔術一樣神奇呢!”
爽朗少年衝我豎拇指:“阿臨真厲害,認識這麼多了不起的家夥。”
他摸著腦袋,不好意思地說:“一想到能和阿臨成為朋友,就感覺很開心。”
“……”
江戶川亂步不滿地嘟囔:“這是天然黑嗎?這是天然黑吧!他是故意那麼說的!”
國木田獨步謹慎地說:“如果這樣的語言能夠發揮作用,那也需要進行學習……”
他們亂糟糟地說了一通,一張嘴還沒閉上,另一張嘴就開始說了。人常言三個女人約等於五百隻鴨子,而我覺得男人的威力更加可怖。
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養鴨場,我的太陽穴鼓鼓地跳著,不知應該先回答誰,或者該說些什麼——
說來說去都是我倒黴啊!為什麼他們都會在這裡啊?光是把他們一個個介紹給彼此,就已經是一項大工程了,更彆提我還要挨個回答他們的問題……
我破罐破摔道:“這是我的同學,如你們所見,我在讀書;這是我偏遠得不能再偏遠的熟人,他們公司團建正好來這裡和我碰上了。”
“嘁!”獄寺隼人說,“你這家夥把我們當傻子嗎!”
他一指存在感很低、偏偏又因為是小孩而有幾分特殊的津美紀和伏黑惠:“彆的就算了,難道現在的公司還能雇傭童工?”
抱著生薑片的伏黑惠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嗯?怎麼說呢……他們確實是被“雇傭”了,畢竟哥哥姐姐們都說他有很厲害的術式。
津美紀正想說什麼,太宰治笑吟吟地出聲:“好吧,居然被你發現了,那也沒辦法了。”
“是的,我和阿臨,”他賤兮兮地按上我的肩膀,“我們有兩個孩子。”
我們的·兩個孩子·姐弟二人癡呆地看向我們:“……”
我也:“……”
國木田獨步兩眼一黑,靈魂出竅。
你居然願意上趕著當後爸嗎太宰治!武裝偵探社、武裝偵探社的名聲怎麼辦……
還沒等他想出緊急公關手段,“咻——!”的一聲,子彈飛快地劃過了太宰治的側邊,在他身後的草地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坑洞。
Reborn摩挲著發燙的槍管,漫不經心道:“玩笑開得太過分了。彆欺負她年紀小。”
太宰治笑意漸深:“噢?您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Reborn毫不猶豫道:“我和她什麼關係與你無關。倒是你。”
他每個字都咬得清楚:“偏遠得不能再偏遠的熟人。”
太宰治裝模作樣地歎氣,他嘴角的青色經過一段時間後變得更加顯眼了:“好吧好吧,完全沒辦法反駁的形容。”
“但這和我她有兩個小孩的事實沒有衝突吧?”他攤手。
“……”
我默默地看向伏黑惠:“你的狗呢?”
小孩把生薑片交給了姐姐,不知經過了什麼樣的磨練,他眼神死而動作迅速地結下手印,頃刻間,玉犬從影子中躍出,嗷嗷地撲向太宰治咬他的屁股。
“等、等等!小惠你怎麼這樣對爹地——”
伏黑惠的臉漲得通紅:“咬他!!!”
我看著一人二狗爭鬥起來,雖然咒靈碰到太宰治就會消失,但玉犬的消失卻相當於回到了影子裡,於是玉犬聽從小主人的命令,毫無畏懼地咬向風衣男人。
“NHK電視台就該用你這種鬼話連篇的編輯,收視率會爆表的,”我抱著手臂道,“但說實話,誰信你的鬼話誰是傻子。”
真信了這鬼話的沢田綱吉臉上露出了訕訕的笑容,Reborn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錘,他小聲抱怨,突然說:“啊。”
“煙火大會快要開始了。”
“……”
撤去了帳後,天已經染成了一片橙如火焰的顏色。太陽掛在地平線上,躊躇是否離去,時間卻已飛快地流走了。
煙火大會快要開始了。
·
夏油傑和五條悟嘀嘀咕咕了什麼後走回來,倒是不急著去找少女了,而是走向了山本武。
確切地說,是走向山本武身旁的一個護身符。
“你好,剛才打擾你們了……我是夏油傑。可以冒昧地問一下,你身上的這個是哪裡來的嗎?”
相比起囂張大少爺做派的五條悟,收斂了咒靈和攻擊性後的夏油傑的神情和語氣都溫和許多。
山本武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到了自己身邊背包邊掛著的護身符。有些粗糙的製品,看上去卻很嶄新,可見主人對它十分愛護,哪怕將它掛在背包外麵,也沒有讓它被風吹雨淋。
少年有些了然地笑了起來:“所以你們也認識阿臨啊。之前是來找她的對不對?”
他摸了摸鼻子:“這是阿臨送給我的。就是收到它的時候,我覺得阿臨的眼睛裡有我呢。”
他的後桌是個很冷漠的人,山本武在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知道了這個事實。
——她的眼裡,根本就沒有倒映你的影子嘛。
使出渾身解數,也會被隨意地忽略掉;總是被拒絕的話,就會想是否自己應該退卻了。
但山本武接過護身符的時候,在少女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不太多,但她確實看到了他,所以,山本武把護身符掛在了自己的棒球袋邊,過了幾天,又掛到了自己的背包上。
但不管掛在哪裡,總是沒有離開他身邊的。
五條悟敏銳地看出了他的意思,怪叫著拍夏油傑的大腿:“哇,這小子根本就不識貨嘛!”
雖說二級咒靈在他手裡隻是順手碾碎的程度,但咒術界還有很多低等級術師會在麵對這程度的咒靈時發愁。
山本武手裡的這枚護身符,能夠抵擋一次二級咒靈的攻擊,是實實在在的“護身符”,在黑市上能賣出千萬的價格,而且還時常斷供。
夏油傑也感歎道:“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幸運兒呢。”
山本武摩挲著手中的符器,突然抬眼問道:“這枚護身符,有什麼特殊作用嗎?”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剛才除了一下子黑下來的天……我好像還看到了了不得的東西。”
哪裡會有人從天而降呢?要麼是真的超人,要麼,他們腳下就有著能夠飛起的承載物。
山本武不信錯覺,棒球手的錯覺是賽場上的致命印子。他篤定自己看到了那醜陋的怪物——打破他的世界觀的怪物。
少年的目光灼灼,像是看到了飛來的棒球,他便凝神靜氣,勢必要抓到線索。他身上奇妙的力量湧動著:和咒力不同,又有著相通之處。
夏油傑沉吟道:“你身上的力量很微妙,還不穩定……不過既然你看到了,那告訴你也沒有什麼。”
“那是我收服後馭使的咒靈,而咒靈,是能夠對人類造成威脅的非人存在,從最低級的四級到最高等的特級,威力層層倍增,”他指了指山本武手中的護身符,“你手裡的那個,能夠抵擋一次二級咒靈的攻擊。”
“原來…是這樣嗎。”
山本武垂下頭,臉上露出一個很淡的笑容:“原來真的不是錯覺啊。”
他身上的氣勢產生了微弱而關鍵的變化,夏油傑意識到,眼前的人此後縱使不成為咒術師,也絕對能躋身強者之列。
五條悟對他們二人的談話漠然不關心,在腦海中將現有的線索整理串聯,直到夏油傑把他拉走,他都是一副神不附體的狀態。
“……”他們來到了我麵前。
“抱歉,”夏油傑臉上有著恰到好處的歉意,“我們似乎打攪了你們的活動日程。”
“所以你們現在就走?”
夏油傑拒絕了:“不。不是說了嗎?煙火大會,我們本來就是來看煙花的。”
沒有人來看煙花的時候還給彆人找茬!我對上這隻黑狐狸的目光,意識到跟五條悟混的哪裡有善茬?都是狼狽為奸的臭DK啊!
“總之你們兩個,看完煙花之後馬上就回東京,”我臭著臉說,“沒記錯的話,並盛町不在你們的任務範圍之內。”
五條悟突然意味不明地說:“那可不一定。”
“……”
我盯著他,他沒有看我,而像是解決了什麼大難題一樣伸了個懶腰,驚喜地說:“哇!傑!這地方真的很適合看煙花啊!來來來我們拍照發給硝子羨慕死她~”
兩長腿DK勾肩搭背地跑去找角度拍照了,我鬆了口氣,默認他們不存在,回到了人群中。
可能是因為這附近離煙花燃放的地點較遠、又在小山丘上,需要攀爬。這裡始終隻有我們一夥人在,並沒有彆的遊客過來。
我發現不管是並盛町眾、還是武裝偵探社的人都找了位置坐了下來,隻是中間空著一點位置,表現出一點楚河漢界的意味。
太宰治對我Wink:“要過來嗎?”
我撇開了眼睛,沒提醒他嘴角的淤青看上去很蠢。
沢田綱吉鋪開野餐布,山本武把自己的背包解下來,拿出了裡麵的保溫盒:“雖然一直被拒絕,但我還是做了鰻魚壽司。”
他看向我微笑:“阿臨想吃嗎?”
鰻魚壽司……。好吃的……。而且沢田綱吉手裡還拿著奈奈準備的便當吧。完全、完全無法拒絕。
我抬腿正想走過去,江戶川亂步拉住了我,往我的手裡塞了一根美味棒:“你要過去嗎?”
他牽著我的手,跟我說:“亂步大人真的很想和你一起看煙花。”
“……”
偵探平日裡實在不著調,二十多歲的青年人還會和小孩一樣任性得隻吃豆湯小年糕裡麵的紅豆餡,是需要被哄著才能高高興興的性子。
這時候,反而是他在哄我……?
他說:“坐了半個小時的車,亂步大人頭暈腦脹!差點迷路了、紅豆不如橫濱的好吃、還有亂七八糟的人,如果不是為了看煙花,亂步大人絕不會來這裡。”
他可憐兮兮地癟著嘴,湖綠色的眸子裡都是委屈:“結果連和我一起看煙花都不可以嗎?”
我感覺被他牽著的手指有些發僵,連忙抽了回來。他眼疾手快地又一把抓住了,不肯讓我走。
“……”
沢田綱吉把東西放好之後站了起來,沒有顧上身後的獄寺隼人,他在胸腑間醞釀許久,一口氣地表達了出來:“月見同學為難的話、不如坐在我們中間吧?”
兩眾人之間,確實有一個剛剛好的空位。
山本武也走了過來,溫和而有力地道:“反正我們大家都是萍水相逢,如果不是阿臨的話我們都不會認識,所以,阿臨不要為難了,就坐在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