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啊,到底哪裡來的便當交友文化。
……很難拒絕。
答應沢田綱吉後,他像是得到了某種特定獎勵一樣,整個人的氣勢都軟和下來,洋溢著快樂的氣息,抱著書不好意思地撓臉:“嗯……剛才莫名其妙就說了好多……幸好阿臨願意聽我說完。”
“真是太好了。”少年露出一個開心的笑臉。
我:……
比天然黑還要高級的是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感情誠摯到能夠輕而易舉讓人答應請求的家夥。
第二天中午,山本武三人來找我時,我略做沉吟。
沢田綱吉緊張地等待著我的回複。
我拉長了聲音:“我很忙——”
他咽了口口水,不自覺地攥起手指,眼睛盯著我一眨也不眨。
“但吃個午飯的時間還是有的,”我說,看到他鬆了口氣,露出如願以償的笑容。
很好逗誒,阿綱。
獄寺隼人看穿了我的小計倆,速速維護他尊敬的十代目:“你這家夥!是在把十代目當狗逗嗎!給十代目道歉啊!”
反應過來後,他馬上土下座道歉:“不……!對不起!十代目!我怎麼能把狗和您放在一起比較!我錯了!”
沢田綱吉滿頭大汗地試圖把他拉起來:“不……獄寺君,沒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怎麼能把狗和您的名字放在一起!這是侮辱!太對不起了!”又是一陣狂風暴雨的道歉。
沢田綱吉感受到四麵八方同學隱晦而不失探究的目光,流下了麵條淚:“再這樣說下去豈不是會傳得更廣嗎……”
兩人混亂時,山本武悄悄和我說:“阿臨和阿綱和好了嗎?”
“隻是沒辦法拒絕便當文化入侵而已,”我麵不改色地答,“被便當笨蛋的攻擊擊倒了。”
被喊“棒球笨蛋”習慣了的山本武發出了爽朗的大笑。
我們結伴吃了午飯便當,期間有個飛機頭小弟路過這裡,看到我時,露出了奇怪的神色,猶豫著要不要上來打招呼。
“阿臨,你認識他嗎?”山本武問。
我揮了揮手:“附屬小弟,大概。”
雲雀恭彌打不過我。放在中世紀歐洲,他被打敗後就會成為我的附屬,而他的小弟遵循現代規則,也能算我的小弟。
說起來,那天和雲雀恭彌打完架後從窗戶跳下去時,好像就是這個風紀委員在旁邊目睹了全過程。
我往嘴裡扔小香腸:“好吃。是用油炸過了嗎?外麵的便利店沒有這種做法誒。”
獄寺隼人撇過頭去:“吃你的就行,管它怎麼做的?”
我默默豎大拇指:“賢惠的隼人一定能當好十代目的妻子呢。”
“……”
“……你這家夥!在說什麼鬼話!!”
獄寺隼人暴跳如雷地站起來掏出了炸彈,沢田綱吉先恐慌地看飛機頭走遠沒有,緊接著開始拉架:“不要啊會被雲雀學長抽飛的啊啊啊啊啊啊——”
在一係列打鬨中用完了便當,我們回到教室。
是無聊的國文課……太妙了,藤本催眠大師你來了。我借著山本武的影子睡了兩節課,下課鈴聲響起,我揉了揉眼睛爬起來,桌邊一個身影遮住了午後的斜陽,他扭捏著手指,看著我把桌上的東西一股腦掃進書包裡,背起來準備走了,才問:
“月見同學願意去我家做客嗎?”
這句話在我腦子裡自動過濾成了:願意去沢田奈奈家嗎……?
我鄭重地回答:“我願意!”
他被我的語氣鎮了鎮,反應過來後無力地:“不需要用這種Yes I do的語氣來回答……”
“確實是Yes I do,我說過了吧?我不介意和奈奈組建新家庭。”
沢田綱吉:“……”
他虛著眼看我:“月見同學的惡趣味比起Reborn一點都不差……”
怎麼說呢。有種微妙的被奉承了的感覺。
……
沢田宅和之前來時看到的沒有多少區彆,奈奈一邊說著“啊呀阿臨你終於來了,阿綱早就說會邀請你”,一邊把我們迎進家門,讓我們隨意後,她哼著歌走向廚房,不多時空氣中就傳來了飯菜的香味。
這回是打著“補習”的幌子來做客,所以我堂而皇之走進了沢田綱吉的臥室,除此之外,山本武和獄寺隼人也來了——前者說“不能厚此薄彼,我的成績也需要補習”,後者則“誓死追隨十代目!”,當仁不讓地跟我們一起擠進這片小小的空間。
少年的房間並不大,有著恰如年紀的淩亂和溫馨。有些舊的海報貼在牆壁,母親選的被子堆在床的一角,玩偶被踩了兩腳,癟著臉蹲在角落,書散落了一地,筆抽開了蓋子後在地上滾出一條黑痕。
我前兩天讓他買回來的書被他放在床頭,出乎意料的是,他似乎還翻了幾頁,弄得書皺巴巴的。
沢田綱吉眼疾手快——他自以為的——地把幾個紙團踹進了床底,撓著臉和我道歉:“失、失禮了,房間有點亂。”
其實邀請人來家裡做客是該提前收拾房間的。但他糾結了好幾天、原本收拾好的房間慢慢又亂了,直到今天下午下定了決心,才把人請來,導致被看到的就是一副亂糟糟的景象。
不會被以為是邋遢鬼吧……
這樣想著,少年的臉慢慢漲紅。
“……”
我看著沢田綱吉浮上紅色的臉,疑惑地問:“很熱嗎?”
“沒,沒有,”他猛地搖頭,“月見同學要喝什麼飲料嗎?”
“茶吧。”
還有些滾的茶水隔著瓷杯散出溫度,我吹起茶麵的微波,聽到一個陌生的腳步推門而入,少年有些猶豫地站定:“那個……”我是綱吉哥的朋友。
本想自我介紹的他猝然收住了未儘的話語。
回過頭,一個少年正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我,半晌,他從嘴裡擠出了一個字:“……林?”
知道我真實名字的人屈指可數,不是實力強大就是有特異能力,站在麵前的少年破綻百出,不會是前者。那就是有特異能力。
我斟酌片刻,念出一個名字:“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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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排名書的風太能夠借助排名星而界定範圍內的排名,用通俗的話語來解釋,就是他能夠把一條街最能吃的貓上下排序,排名第一的絕對是貓老大。
風太的能力讓他本人處在微妙的境地。不是強者、卻又擁有著這樣特殊的能力,注定了他會被追殺和利用。我對他早有耳聞,但不屑對一個小孩——他比我還小——動手,所以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你念錯了,”我說,“是‘臨’不是‘林’。雖然都是lin的發音,但本質上是不同的。”
風太眨了眨眼,僵硬的肌肉慢慢鬆緩下來。意識到對麵的人沒有惡意之後,他借以多次躲避追殺的腦子重新運轉起來,很快就搭上了我的思路:“原來如此,是我念錯了。因為是第一次見麵,所以有些激動,抱歉。”
沢田綱吉驚奇地看著我們兩個:“誒,你們之前就認識嗎?”
Reborn神出鬼沒地跳上了他的頭頂,敲他的額頭:“蠢綱。你的腦子是擺設嗎?”
沢田綱吉抱著額頭痛呼,我:“不算認識,隻聽聞過名字。”
“聽說你排名很準……能不能幫我排名一次?”
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我麵不改色地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