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蔣先誠,他們班的羽毛球代表的實力也是非常強悍,都來在校羽毛球隊,羽毛球是他們班的強項。
“沒事。也就隨便打打。”蕭景軒向來不會乾以卵擊石的事情,他們班從來沒在羽毛球這個項目上放心思,算是休閒養老項目,一般都是進不了決賽的。
田徑項目占大頭,主要還是看這個的得分。
其實據蕭景軒觀察,他覺得唐一更加適合來參加田徑長跑項目,唐一骨架小,長的高高瘦瘦,又常年鍛煉,非常適合。但既然他想要參加彆的項目,蕭景軒還是選擇尊重他的個人意願。
運動會第一天,舉行了開幕式之後,比賽就浩浩蕩蕩地拉開了帷幕,祈臨一中人頭攢動、熱鬨非凡,每個班都為此準備了很久。學校裡的銀杏樹已經黃澄澄一片,兩旁的高大的路燈掛著紅底黃字的橫幅,寫滿豪情萬丈的標語口號,掛滿了氣球彩帶,好生熱鬨。
室內和室外的項目同時展開,室外項目首先是男女子的短跑項目、跳高和跳遠。
秋高氣爽、豔陽高照,運動會學生可以自由活動,能帶手機,也成了大型相親現場。每年運動會一結束,全校老師都會高度警戒,加大巡查力度,大力打擊早戀行為。
唐一去羽毛球館檢錄,他的羽毛球在上午,跳高在下午。羽毛球和乒乓球,第一天是的預選賽,第二天是晉級賽,最後一天是決賽。蕭景軒忙得找不著北,要隨時關注各組、各運動員的情況。
每年都會有運動員有突發情況,比如受傷、女生生理期、賽事安排衝突等,涉及到替補、調整賽事問題,都等著他來處理。臨時店鋪的生意也時好時壞,他也要想辦法多賺點錢。
今年馮欣怡提議加入COSPLAY這個營銷手段,總店鋪留下兩個人值守,其餘銷售組成員可以自由選擇COSPLAY的角色、妝造,兩人一組拉著小推車在校園的每個地方推銷點心糖果,有所得利潤百分之五十的提成。不選擇COSPLAY也可以,隻要能把東西賣了,手段不限。點心和小推車以外的成本自費。
因此流動銷售組的成員具有很大的彈性,沒有項目的運動員、沒有工作安排的誌願者都可以參與進來。
蕭景軒繼續以身作則他穿著顯眼的淺棕色小熊玩偶服,方便自家同學可以在人群中一眼認出他來,單手拖著小推車在各個賽點轉悠,確認沒什麼問題後,開始四處推銷糖果。
本來秦慕秋,銷售組的組長,建議蕭景軒可以穿得人模狗樣點,好好做一個造型,光他那張臉,就可以吸引一大票迷妹過來照顧生意。按理來說,蕭景軒這種條件的男生,在女生群裡是相當炙手可熱的,但是蕭景軒居然保持自己單身貴族的身份一直到現在。
他從來不和任何女生搞曖昧,關係和距離都控製得當。高一的時候,秦慕秋覺得這男的就是裝純、中央空調;高二的時候,秦慕秋覺得這男的有點東西、在憋大招,高三的時候,秦慕秋覺得這男的怕是發育不良、對情事不感興趣。
追蕭景軒的很多,死纏爛打的也很多,都被蕭景軒客客氣氣地處理了——蕭景軒在這方麵是有些手段的,他善於拿捏人心。
如果是喜歡他的臉的,他就會做些毀形象的事;如果是喜歡他的性格的,他就做一些破人設的事;如果是喜歡他的能力的,他就會搞些烏龍出來……反正就是,不斷地打破彆人的幻想,沒了濾鏡支持,蕭景軒又成為一了一個普通的男生。
特彆執著的腦殘粉,蕭景軒要麼就親自牽她和彆人的線,不攻自破;要麼就躲著……
但是吧,他往往又不會因此避嫌和女生的接觸,他一視同仁,對誰都一樣。
最後他的粉絲群成了全校最大的暗戀團體,她們怕蕭景軒知道了要處理自己,開除粉籍,眾多女友粉也變成了媽粉、姐姐粉之類的。
蕭景軒連自己也不知道的就是,他畏懼和彆人建立親密關係,那種若即若離的狀態就是他的舒適圈。
雖然他這樣遮遮掩掩,他的小粉絲們還是裝作了不認識他的樣子來和他買糖果點心,甚至有膽子大點地請求合照的。
整個上午都很順利,現在就剩男女子一百米和五百米就可以結束了。
蕭景軒頂著太陽逛了一上午,出了一身汗,小推車上的東西也掛得差不多了,推車上裝飾著一大束五顏六色、形狀各異的氫氣球和這種可愛的小動物玩偶裝飾——秦慕秋不想放棄蕭景軒這份流量,特意幫他裝飾了一下。
他通過玩偶腦袋嘴巴上的縫,看著賽場的情況。
這時來了個穿著淺粉色小豬玩偶服的人走了過來,提著袋子,裡麵裝著補充的糖果、點心和兩瓶礦泉水——他們班有四套這種玩偶服,另外兩個是胖嘟嘟的企鵝和淺綠色的青蛙。
這隻豬應該是班裡的同學。
蕭景軒向他揮了揮手算是打了招呼——田徑場上太過吵鬨,還隔著人偶頭,說話聽不清楚。
小豬沒搭理他,先上來裝貨了。
蕭景軒白了他一眼,不識抬舉,然後也不幫忙,就看著他自己忙活。
小豬把糖果和點心都擺得整整齊齊,蕭景軒的心跳不自覺快了些,收回剛才的評價——是他自己不識抬舉了。
蕭景軒非但不幫忙,還去扯小豬的尾巴,晃來晃去。
還好小豬同學大人有大量,沒和他計較,拿出一瓶礦泉水從小熊嘴裡塞進去——蕭景軒差點被戳死。
他摘下來玩偶頭套,用胳膊肘夾著,一仰頭,一口氣喝完了一整瓶水。他營業了一上午,都還沒休息過。被小豬同學用礦泉水戳了後才發覺自己渴得嘴皮都乾了。
小豬的臉一直對著他。
蕭景軒意會,喝完水後,抽了幾張推車上的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汗,用手把被蹭得亂七八糟、沾滿汗水的短發往後抓了抓,算是整理了自己邋遢的外表。
小豬如釋重負地偏開了視線。
蕭景軒忍不住笑了一下。他覺得唐一自己也是他的強迫症的受害者。唐一剛剛有些看不慣蕭景軒亂七八糟的頭發,眼珠都要盯冒火了。
女子一百米進行到一半,出了事情,高三四班的運動選手馮欣怡跑到中途摔倒了,扭到了腳。負責馮欣怡的誌願者是兩個女孩子,蕭景軒脫下了玩偶服,放到了小推車上,等她們扶著馮欣怡從賽道上出來後,背上馮欣怡往校醫室趕。
田徑場的臨時醫療已經攢了些人,蕭景軒覺得去醫務室還要快點。
唐一拖著小推車跟在後麵。
“彆嫌棄啊,我現在一身汗,委屈一下。”蕭景軒扭頭道。
看了眼唐一跟在後麵,也不說話,蕭景軒在內心光速地猶豫了一下,還是讓他跟著。本來這件事他一個人就可以辦好的,唐一可以繼續在操場上賣東西。
如果被秦慕秋知道了這兩人占著資源不乾活,肯定要數落一番。
“嗯。”馮欣怡疼得厲害,把頭埋在蕭景軒背上。
田徑場的喧鬨被拋在身後,越來越遠,蕭景軒感覺他的後背濕了一片。
“疼很正常。我打籃球的時候也經常受傷。高二的時候還扭了膝蓋,記得不?”蕭景軒閒聊似的安慰道。
“嗯。”馮欣怡的音變了調,帶著哭腔和沙啞。
靜寂的道路上隻有唐一拉小推車的聲音。
唐一跟了上來,扭開了一瓶礦泉水,遞給馮欣怡,淡淡道:“喝水嗎?”
“謝謝。”馮欣怡抬起頭接過來,喝了幾口,繼續用手背擦止不住的淚水。
唐一接著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
現在靜寂的道路上,還多了擤鼻涕的聲音。
“好啦。過幾天就好了。”蕭景軒聽著她哭了半天,安慰道。
“我是覺得可惜。”馮欣怡壓抑著斷斷續續的腔調,“我練習了好久。今年最後一年了,卻拿不到獎了。”
“你前幾年不都拿了獎了嗎?誒,人生總有不完美的時候。你大學還有機會呢。”
馮欣怡的百米短跑成績優異,第一年拿了四等獎,第二年拿了二等獎,她本想著今年要衝刺一等獎的。
聽到蕭景軒這樣說,她哭得更大聲了。
蕭景軒一陣慌亂,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補救道:“我叫林肖給你補一個最佳選手獎好不?”
“哇……嗚嗚嗚!不好!我就要跑第一名!哇!嗚嗚嗚……”
唐一又給她抽了幾張紙。
到了校醫室,馮欣怡終於哭夠了,鼻子和眼睛都通紅。
兩人坐在外麵候著。
蕭景軒腦一抽,也不知道想到什麼,湊到唐一小豬腦袋的嘴上小聲道:“我警告你。你羽毛球打輸了,可不能這樣耍脾氣,又哭又鬨的啊。我可處理不來這種情況!”
唐一唯一的透光口被蕭景軒的臉堵住,視線也被遮擋,一瞬間有了失去方向感的焦灼感,伸著毛茸茸地手上去就是一拳,把蕭景軒的腦袋揮開。
明媚的光線和新鮮的空氣又湧了進來。
蕭景軒結結實實挨了一下,唐一的力度不算大,但也夠蕭景軒疼一會兒了。他見唐一不說話,乾脆把唐一的小豬腦袋摘下來。
剛剛拿到頭頂,就被唐一伸手拽著——既然要穿,就要一整套的!
“我剛剛說話,你聽到沒有?”蕭景軒湊過去,臉對著臉,壓著聲音道。
“我會贏的。”他給了蕭景軒另一個選項,說完又把腦袋帶回去了。
蕭景軒覺得自己剛剛可能是多慮了,但他也知道唐一會敗得有多慘。這家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麵對的是什麼樣的對手。就算他言簡意賅地表明了自己校隊的身份和長達五年的比賽和練習經驗,但蕭景軒也沒有動搖過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