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MVP MVP(1 / 1)

第一人稱 soso是也 7569 字 11個月前

解決了鄭家這個最棘手的靠山,張若勻接下來才開始真正的動作。

她當然不會讓蕭彥好過,蕭彥一個喪家之犬能拿捏住趙家,對她張若勻來說也是易如反掌。趙家的長子不知為何被捅出來欠下了一屁爛賬,這件事連趙家二老都不知道,事情發生得突然,眼看著火燒眉毛了,兩老求著蕭彥要保住這個命根子。

蕭彥倒像是早有準備,來個金蟬脫殼,借著張若勻這個由頭,還了當年從趙家借到的錢,全身而退了。張若勻點的火,最後還是引導了自己身上。

蕭彥和張若勻是一種人,睚眥必報、傲世輕物,他思來想去,選擇了一個損失最小,但對張若勻傷害最大的辦法——他娶了張若勻的堂妹——張婉柔——一個毀了容的廢人。

張婉柔在讀大學時出了意外,傷了眼睛也壞了相,一輩子都隻能坐在輪椅上。她和張若勻一向不對付,常年互相使絆子。張婉柔看不上張若勻張牙跋扈、趾高氣昂的模樣,張若勻看不上張婉柔陽奉陰違、虛與委蛇的造作樣。

張婉柔出了事後,張若勻大擺筵席,普天同慶,好不熱鬨。之後在兩人的鬥爭中,張婉柔漸落下風,不敵張若勻平步青雲、扶搖直上,一直畏頭畏腦做人。

蕭彥千金一擲,和張婉柔辦了個轟轟烈烈、望眾矚目的世紀婚禮,為此他居然挨家挨戶地示好籠絡張家上上下下,化乾戈為玉帛,不計前嫌,喜結連理。不僅如此,和張婉柔育有兩兒一女,小女兒最受寵愛,叫蕭景柔——有他蕭彥最敬張婉柔之意。

蕭彥不允許任何人踩在他頭上,更何況是個被自己玩過的女人,他不會向張若勻低頭,他會把張若勻做過的事情百倍奉還。

蕭老爺子最後還是硬著頭皮選擇了自己的小兒子,把自己手裡的所有股份轉給了蕭彥,人脈和資源也供其使喚,放手一搏。

成囂終於在蕭彥的手裡運轉了過來,馬上有恢複了往日的神采,並高速發展著。隻是為此蕭彥也損失了不少,蕭家手裡捏著的股份已經流出去了百分之六十,蕭家上上下下一家老小都指望著他,不管蕭彥做什麼都沒人敢說半句閒話。

都說了張若勻瘋起來六親不認、玉石俱焚,她緩過來後,對自家人下了手。

世家大族最怕的就是內鬥,牽一發而動全身,唇亡齒寒,最後都隻會落地門可羅雀的下場,可是張若勻不怕,張家沒人能奈何得了她。

所以張家二老在那年把蕭景軒接了回來,期望最後,無論是張若勻,還是蕭彥,都能看在這個孩子的份上放過兩家一馬,好聚好散。

不比和她鬥了多年的蕭彥,但是蕭景軒還是自認為自己是比蕭婧更懂張若勻為人的,敢不敢來,和要不要來,在張若勻那裡是兩碼事。蕭景軒自幼跟著她,之後雖然被丟來丟去,但是張若勻一直在有意控製和影響著他,成為他揮之不去的夢魘。

蕭景軒不想惹旁邊這個女人不快,輕輕地聳了聳肩,道:“誰知道呢。”

張若勻比任何人都想看到蕭彥落草為寇的場麵。

誰知道呢。

蕭婧聽聞,微微一歎,百聞不如一見,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蕭景軒看起來就是一副軟硬不吃、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祈臨今年的雪下了很久,對吧?”蕭婧看著窗外的積雪,仿佛神思已經遊去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她很不想鬨得不愉快。

蕭景軒不做答複,和對麵的人也沒有一起賞雪的心情。

“是我太急了些。”蕭婧從前座後背的夾層中抽出一張名片,遞給蕭景軒,“這是我的名片。最好提前交給一個信得過的人。到時候再找就來不及了。”

蕭景軒接過捏在手中,等回到世洲的時候,這張卡片已經皺的不成樣子了。他一路上都在想辦法怎樣才可以不動聲色地聯係上唐一,他已經被人盯上了,不知道對方有幾波勢力,有多少人。

蕭彥從來不下沒有把握的棋。

不得不承認的是,他甚至開始懷疑,他和唐一的重逢都是有心之人在背後操縱。

不過,接下來的兩個月,居然也沒什麼動靜,他草木皆兵、風聲鶴唳地嚴正以待良久,祈臨和世洲一片祥和、其樂融融。蕭景軒還為此跑了一次醫院,他都懷疑自己產生幻覺,給自己自導自演了一出大戲,甚至可能連蕭婧、蕭彥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但是他確實有一張蕭婧的名片,就安靜地躺在他辦公室的抽屜裡,每天都可以看見。

他和唐一兩人也都忙得腳不沾地,隻能兩天打一次電話,說說最近的煩惱和開心事,然後再黏糊糊地肉麻一會兒,這就是蕭景軒這兩個月以來的生活寫照。

蕭景軒也是多次明裡暗地的問唐一在寄北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每次唐一察覺就會去遠程問候一下簡林馨,搞得蕭景軒更加懷疑自己的精神狀態了。

他如果是真的瘋了。

他老婆不會拋棄他吧?

那他後麵如果繼續惡化,會不會把兩人的事都忘了?

蕭景軒又多了一件需要分心思的事情。

今日沒有應酬,蕭景軒準時下班,溜得比自己老板還要快,這是他和唐一視頻通話的日子。唐一走前就幫蕭景軒請了一位阿姨,然後還很季一諾交代了很多關於照顧蕭景軒的細節——一些後麵被蕭景軒單獨約談後的細節。

比如:

溫水要喝四十攝氏度。——蕭景軒說他沒那麼矯情。

睡前要捏耳朵。——蕭景軒說這條不必理會,他沒有耳朵。

每天早上起來要幫他捏捏手指。——蕭景軒說這條不必理會,他沒有手。

幫他打領帶前要親吻一下那條領帶。——蕭景軒說這條不必理會,他的領帶不要臉。

早晚喂食。——蕭景軒說他可以自己吃。

早晚幫他刷牙。——蕭景軒說他可以自己刷。

每兩天洗一次澡。——蕭景軒說他可以自己洗。

每兩周剪一次指甲。——蕭景軒說他可以自己剪。

衣物床單上要噴上佛手柑的香水。——蕭景軒表示讚成。

蘋果要切成小兔子狀。——蕭景軒說這條不必理會,他蘋果都是整顆帶皮吃的。

葡萄要剝好皮,挑了籽。——蕭景軒說這條不必理會,他葡萄都是直接吞的。

……

這些都是蕭景軒給唐一找茬的血淋淋的事實,可是唐一的脾氣和耐心也是了得,沒和蕭景軒計較,蕭景軒在窩裡橫、躺著走,三天兩頭給唐一找茬。唐一也心大,以為這是蕭大爺的生活習慣,想著他的手不方便,都一一答應了去,現在又把這些交代給了他的繼承人季一諾。

季一諾看著那厚厚的一打手記被蕭景軒拿紅筆一條一條地一劃掉,最後隻留下了幾條孤苦伶仃地站在那裡。

唐先生已經和自己交代過一次了,怎麼還帶著自己一條條親自批閱?

季一諾一腦袋的霧水,並且蕭景軒辦公也沒那麼仔細認真,一般是自己看過一遍把關鍵部分標出出來,蕭景軒才拿過來隨便瞅瞅,時不時還隨便抽問抽問細節。

比如某項條款出現在哪一頁哪行,某項活動在法律上是怎麼安排的。

季一諾作為蕭景軒的助理,過得每天都像是在備戰高考,被搞得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這次蕭景軒親自帶他看唐先生臨走前留下來的手記,著實讓季一諾受寵若驚了,心道:老大果然是喜歡辦事細心周到的人!今日還親自教學……

莫不是……

嫌我以前辦事不踏實?

危!

季一諾唯唯諾諾地逐字學習,認真聽講。

唐先生果然心思細膩!

據蕭景軒口述,唐一是他的高中同學,學醫的,目前被他高價聘來幫助自己康複。

可是,這些蕭景軒照料注意事項,怎麼看怎麼矯情,不像是他這個整天板著個臉的老大會乾出來的事。果然專業的醫生就是不一樣,照顧病人都細致溫婉成這樣。季一諾甚至想聯係一下唐一所在醫院,以後自己老爸老媽病了,就請個像唐先生這般細致的醫生來照料。

季一諾默默在心裡籌劃著。

一段時間後,蕭景軒拆了石膏,可以輕度活動了,他嚴格按照唐一之前的要求規律作息、健康飲食,煙都戒了——矯正多年生活習慣,是非常痛苦和煎熬的。

但比起這個,他更受不了唐一麵無表情地對他“嘖”一聲——以前看見他有什麼不好的毛病,唐一會指出來,並認真和他說明,希望他改正,永遠隻會說一次,之後他如果再犯,唐一也隻會“嘖”一聲,也不做什麼評論。

他和唐一的談判向來一錘定音,火速解決——乾或者不乾,很難有第三個選項,也隻有一次機會。

是的,他慫,他是妻管嚴。

唐一從來不會和他吵鬨,永遠都是蕭景軒當方麵急火,但他更害怕這個人和自己沒話講——也就是放棄和自己交涉。

為此,蕭景軒可以無底線地讓步。

唐一這個人有一些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問題——他有些厭蠢。

他單向且跳躍的腦回路常常讓他自己無法共情和理解他人,他糟糕的語言組織能力也使他自己無法參與任何辯論,他在很早的時候就意識到人價值三觀的多元化,他從不辯解、從不解釋,沒有準確答案的東西,在他的腦子裡是沒有意義的。

他厭棄所有不能和自己達到共識的人,他自己也因此常常將自己置於孤立無援之地。

小唐同學為他們規定的通話時間是當晚十點半,通話時間是一小時,有時會長些,有時會短些,蕭景軒靠自己的力量爭奪到了控製時長的權利,即使不說話,兩人也會開著視頻相互陪伴。

唐一本來就話少得可憐。

如果想要他話多的話,蕭景軒可能撐不住一小時就要睡去。因為隻有在談及專業知識的時候,唐一的話才會多。

“啊。晚上好。”唐一穿著大衣,喘著氣,臉上有些紅暈,應該是剛回到家,按時撥通了電話。

“怎麼才回來?”蕭景軒躺在沙發上。

“在做實驗。”

“怎麼樣?”

“沒做完。”唐一把手機立在櫃子上,開始換鞋子。

“那你豈不是很難受?”蕭景軒覺得唐一總是有種要一口氣完成手上的事的執著。

“沒事。實驗是做不完的。我要回來和你打電話。”唐一彎下腰來,身影從鏡頭前消失。

這話聽著爽。

唐一的這些強迫症事項被他自己分了各種優先級,蕭景軒歸為規律生活一類,而保持規律的生活是唐一所有事情中最重要的一項,優先級為SSS。

蕭景軒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等著唐一換鞋子。

First blood.

“如果我突然出事,你會怎麼辦?”唐一的臉再次出現在屏幕麵前時,蕭景軒突然這麼說。

“出什麼事?”唐一臉上有爬上愁容。

“你得答應我。”蕭景軒不答反問,眼神深了幾分。

“什麼?”

“你要相信我。我可以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你隻管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蕭景軒的聲音沉沉地,一字一句都說得很清楚。

唐一拿著手機走到了衛生間準備洗漱,“好。”

他的戀人沒什麼心眼,喜歡打直球,蕭景軒常常為此哭笑不得,又苦又甜的。

蕭景軒就杵著腦袋看他做日日如此的活動——他用毛茸茸的蘑菇發箍固定好碎發,雙手攏起一灣溫水,閉著眼撲到臉上,然後拿那個蘑菇圖案的棕色毛巾輕輕按壓吸水。

薄荷味的牙膏,戴著蘑菇頭的細頭牙刷,蘑菇狀的杯子。

蕭景軒覺得這家夥全身上上下下都是讓人歡喜的點,比如非要這種一整套的工具不可,天知道這個笨蛋為了搜集到這麼風格整齊的東西廢了多少功夫。

Double Kill.

等唐一刷好牙後,蕭景軒才道:“你喜歡我什麼呀?”

“你今天中午吃的飯和我一樣。”

Killing Spree.

蕭景軒一直很好奇這個問題,他在遇到前,從不覺得唐一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玩意兒會有這種世俗情欲。

唐一會談戀愛?

這句話說出去,怕是隻見過他一麵的人都會震驚不已。簡直就是個地獄笑話。

唐一的腦子裡隻有學術研究,人間疾苦什麼的根本不關心,偶爾食一點人間煙火都是被逼無奈,給人一種被喂老鼠藥的抗拒感。

在一起之後他也愛問,每次唐一給的答案都不一樣,非常就事論事,或者說無厘頭。那更本不是什麼根本理由,隻是對蕭景軒表麵行為的樸素描述。

有時候是蕭景軒吃了西瓜,有時候是蕭景軒摔了一跤,有時候是蕭景軒沒做對了某道題……可謂是無奇不有。後來他也沒什麼心情追問了,唐一的答案敷衍到蕭景軒懷疑唐一和他在一起,不是因為喜歡,可能是想研究什麼,抑或是一種習慣的保持。

“最喜歡什麼?”蕭景軒繼續追問。

他真的叉腰思考了好一會兒,“不知道。”

蕭景軒直到現在也都還有些恍惚,不知怎麼地,他今天特彆想知道這件事,“那你為什麼要和我表白?”

“杜生說,我應該和你偷偷談個戀愛。”

Quadra Kill.

“啊?他不是認識我嗎?”蕭景軒被唐一給說懵了,如果這件事杜生知道,那他們當年何必這樣。

“嗯。”唐一似乎也不懂蕭景軒的疑惑,盯著對麵的人看。

蕭景軒整理了一下思路,提出了一個更有針對性的提問:“你給我完完整整地複述一遍你和杜生談這件事的所有對話內容,一字不漏。”

“大年初一,我們一起去爬山,我和杜生說,有人住進了你的腦子裡怎麼辦?”唐一頓了頓道,“杜生說,那就和那個人偷偷談個戀愛。我就說,好。然後就沒和這件事有關係了。”

Your team has reclaimed a crucial kill.

“你難道不會說,蕭景軒住進了我的腦子裡,或者我老在想蕭景軒?”蕭景軒咋舌,每一次和唐一談話都可以更新他的三觀。

首先要排除唐一避嫌的可能。

“因為是我的問題,不是你的問題。”唐一答道。

蕭景軒仔細琢磨這句話的含義,“你再解釋解釋。我沒聽懂。”

“我隻想解決這個問題。我不關心腦子裡住進來的人會是誰。”唐一再次用簡明扼要的話語震碎蕭景軒三觀。

Marvelous.

“那你後來,有麼有讓彆的什麼人也進來過?”蕭景軒說完耳朵刷地紅了起來,他自己都覺得這句話說出來還是很不好意思的。

“你可能把進來的門鎖了。”唐一還善解人意地比了個上鎖的動作,耐心和蕭景軒解釋。

Aced.

蕭景軒的臉從屏幕前突然消失了,他腦袋壓在了柔軟的抱枕裡。

他的心突然抽了一下,瘋狂躁動。

唐一總是會時不時飆出些讓人很不好意思,聽得心裡發癢,耳朵發麻的土味情話,蕭景軒覺得是情話,可這個對於唐一來說,就隻是簡單陳述事實。蕭景軒也發現了,他們兩個能搞到一起,全憑他自己是個戀愛腦,隨便什麼雞零狗碎都可品出鳥來,硬生生把自己掰彎,然後又去禍害唐一。

“你的耳朵好紅。不舒服?我感覺你身體總是不好。不是也常常去鍛煉嗎?好奇怪。”蕭景軒的小動作永遠無法逃過唐一的法眼。

Unstoppable.

蕭景軒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不太對勁,情緒波動大,臉也會一陣白一陣紅的,比把試管裡的所有藥水兌到一起的反應還要劇烈。唐一常常覺得蕭景軒這副樣子是病秧子的狀態。

但其實這種偏見的建立,蕭景軒自己也功不可沒。

他一和唐一在一起就嬌俏得不行,這也乾不了,那也提不動,隨便有點什麼傷痛就要死要活得鬨,活像個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唐一照顧得有些心力憔悴。世界上沒有比蕭景軒更難養活的生物了。

“那是害羞。”蕭景軒的聲音悶悶的,臉燙得厲害,心臟也蹦個不停,腦子熱得發暈,“笨蛋唐一。”

唐一同學向來不喜歡自己和“笨蛋”這類詞被聯係在一起,糾正道:“是你害羞得很莫名其妙。我不理解。”

“我也不理解。”蕭景軒歎了口氣,“我都塊三十歲了。卻還想著在街上吻你。卻還會因為你的這些廢話,高興得要死。”

“你高興的時候會害羞臉紅啊。”唐一在腦內搜尋記憶力的碎片,為這個論點找到了合適且充分的論據,準備大論一番,“怪不得。每次……”

Godlike.

“停!我不想聽!”蕭景軒突然抬起頭,他不知道這家夥會不會又要講出什麼驚為天人、少兒不宜的話來,“你懂就可以了。這也算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唐一抿了抿嘴唇,有些沒能就自己擅長的話題大肆談論一番的遺憾,“好吧。”

兩人就著手機對望了一會兒,又無厘頭地笑了起來。

“你看了我半天,怎麼不說話呀。”蕭景軒道,他耐心地等了半天還以為對方要說什麼,結果發現好像對方也是這麼想的,兩人福至心靈都被互相逗笑了。

“我也是這樣想。”唐一彎著眼。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唐一學會使用笑容這種表情工具了,但是用到的機會都很少很少。

Legendary.

“你再對我說一遍。”

“我愛你。”解決完問題,唐一開始移步去沙發坐著,他把手機靠在旁邊的扶手上直立著。在他腳邊蹭了半天的大小姐終於有機會蹦到唐一懷裡,沒完沒了地撒嬌獻媚。

Rampage.

“我的名字。”

“蕭景軒。”聽到這句話後,大小姐瞅了旁邊的手機一眼,伸著爪子想過去撓屏幕裡麵的人。

Nice Killing.

“你想我不想?”

“現在很想。”唐一伸手捏住它那隻要做壞事的爪爪,放到唇上碰了碰,吸引了大小姐的注意力,然後轉過臉也看了眼蕭景軒。

Your turret has been destroyed.

蕭景軒感覺自己的心臟也被吻了一下,漏了一拍,看著唐一給大小姐順毛。

兩人互相無言了會兒,唐一難得主動開了一次口,“蕭景軒。”

“嗯。我在。”

“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好的。”還沒聽到內容,蕭景軒就搶先答應了。

不過唐一也沒和他計較,“如果你需要我,就要告訴我。我一定會來。”

Penta Kill.

“你難道就不會有會害羞不好意思的時候嗎?”蕭景軒問了彆的問題,他發現自己根本拿不住他,每次都被搞得亂了陣腳。

他的情話對於唐一是無效攻擊。

可是每次都就會被自己的笨蛋老婆正中靶心,一擊斃命。

“有啊。”

“什麼時候?我怎麼沒見過。”

“反悔和撒謊的時候。”唐一不自覺地分出一隻手來捏了捏自己的臉,就像蕭景軒平時喜歡用的那種,鼻尖會被虎口抵住的手勢,“臉會特彆燙。心跳也快。感覺很難為情。”

蕭景軒自然認識這個手勢,一僵,身體馬上給出了反應——你媽的,唐一。我草。

他有些熱得難受。

唐一又偏頭看了一眼蕭景軒。

“要不要試試?電話的用法。”

Defe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