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粟(1 / 1)

秦垢被陸瀲一個漂亮的擒拿帶倒在床上,再一個反鎖直接禁錮住。兩個人的身體幾乎沒有空隙地貼在一起,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的節奏。

秦垢看到了一雙像灰色星星的眼睛看著他。

陸瀲盯了他一會兒,鬆了力道,但依然壓著他:“你乾什麼?”

其實這個力道秦垢完全可以掙脫開來,但他好像怔住了一樣,一錯不錯地看著的陸瀲。

陸瀲:“?”

秦垢眨了一下眼睛,然後把頭扭過去:“我還要問,你壓著我乾什麼?”

“沒有人告訴過你,不能隨便進彆人的房間嗎?”

秦垢聞言又偏過頭來:“這好像是我的房子吧。”

“我休息的時候不要靠近我。”陸瀲終於卸了全部力道,從他身上起來,“如果你不想受傷的話。”

秦垢看著陸瀲站直準備轉身,突然伸手一把拉過他的肩膀,陸瀲也沒想到他來這一出,一瞬間失去平衡,重新倒在床上。

秦垢趁機猛地翻身,讓位置徹底互換。

陸瀲隻在失去平衡的時候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反扣秦垢的手,麵對強硬的力道秦垢卻眉頭都沒皺一下,直接壓過去。

陸瀲看了一眼,放開了秦垢的手。

這下秦垢徹底占據了主導權,他牢牢壓住陸瀲,鋒利又桀驁的眉眼在陸瀲眼前放大。

秦垢:“怎麼,怕我受傷?”

“隻是想看看你到底想乾什麼罷了。”陸瀲被壓在男人身下,卻依然沒什麼表情,“說吧,想找什麼?”

秦垢笑了:“我想找的東西太多了。”

陸瀲看著他。

“想找找你從卡百利那裡拿了什麼?”秦垢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陸瀲,依舊是那張冷冷清清的臉。

秦垢湊近了臉,兩個人幾乎鼻尖就要碰到,秦垢幾乎能感受到陸瀲平緩的鼻息:“還想找找你來戈爾戈納島的目的。”

說到這裡,他的頭偏了一下,鼻尖擦過,灰色的發梢碰到秦垢的臉頰,秦垢的手隔著睡衣的布料摸到陸瀲的胸口,他湊近到陸瀲的耳邊,用沉沉的聲音說:“還想找一找你的禁核,到底在不在這裡?”

陸瀲的身體非常明顯的僵硬了一瞬,但他的表情還是沒什麼太大的變化:“秦少應該知道,探查公民禁核位置是違法的。”

“哈。”秦垢挑了一下眉,“在戈爾戈納島,陸少還和我談法律。”

陸瀲語氣平平的說:“那談什麼,武力嗎?”

秦垢看了他一會兒,從他身上起來,甩了甩手:“那還是算了,主星唯一登記在冊的S級禁核擁有者,我可不是陸少的對手。”

他看著陸瀲聳了聳肩:“我每天都在害怕被陸少殺掉呢。”

“是嗎。”陸瀲慢條斯理地從床上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從你的行為上似乎完全看不出來你有害怕過。”

“說明我更相信我們的合作。”秦垢說。

“我們的合作沒有說明我需要向你交代任何其他的事。”陸瀲站起來,打開了臥室的燈,灰暗一瞬間被驅逐,光亮打掉了每一寸地方,“做好你該做的事,我們就是暫時的夥伴。”

“啊啊啊確實。”秦垢點頭,“但我大概猜得到,你來戈爾戈納島,和卡百利有關。”

“正好,我找到了一點卡百利的線索,想聽聽看嗎?”

……

除開“weeds”,島上第二大的酒吧在西南部的居民聚集區,與weeds不同,“紅粟”這裡聚集的人更多是三不管的黑戶,在紅粟,相對來說調製酒少非常多,廉價的烈酒更受到人們的喜歡。

酒吧的服務員也不再是精致的男生,相對來說粗拉得多,秦垢隨手在吧台點了兩杯招牌的烈酒,然後走回座位,對一位藍灰色頭發,穿著黑t,帶著鋼圈項鏈,看著挺酷的男生勾肩搭背。

“白醫生有這麼好的技術,不早點拿出來用,讓咱們陸少白戴這麼久的口罩。”秦垢吊兒郎當地說。

經過白羨之最新研製的納米易容技術調整後,陸瀲的麵容有了非常精妙的變化,不僅頭發和眼瞳換成了藍黑色,冷冽的眉眼也有了輕微的調整,變得好像更生動又富有表情一些。

“更酷了!”秦垢吹了一下口哨。

“你覺得這樣更好看?”陸瀲難得問了一句。

“陸少原來也挺在意外貌嗎?唔……”秦垢抱臂思考了一下,“你現在這樣看著更通人情一點,不過……”

“我還是更喜歡你原來那雙灰色的眼睛。”

陸瀲斂眉,低頭看著,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好了,這一次計劃還得靠你呢。”秦垢攬過他的肩,“迪恩告訴我,大概近一周,卡百利都在這附近活動。”

“很奇怪,他之前一直在weeds附近活動,為什麼會突然換了地方?”秦垢轉頭看向陸瀲,“陸少知道嗎?”

陸瀲:“你把他抓過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秦垢打了個響指:“好主意,我們先把他引出來吧。不過我這個沒有禁核的廢人估計沒法引起卡百利的注意了,還得你來。”

陸瀲對他這句話不置可否。

秦垢把一杯酒遞給他:“這杯酒味道一般,我去點一杯彆的。”

說完兩人就分開了,秦垢走到吧台,重新點了一杯酒,但沒有再回去的意思,坐在台上小口啜飲起來。

紅粟的人流量實在是太大了,來來往往的人群幾乎要遮擋住秦垢的視線,藍灰色的頭發隱隱約約淹沒在人群裡。

還是灰色更好看,秦垢心裡想。

過了一會兒,有一個漂亮的紅發女人端著一杯酒靠近了那抹藍灰色。

秦垢定睛看過去。

“帥哥,一個人嗎?”漂亮的女人撩了一下她一頭鮮豔的紅發,顯得魅惑而妖豔。

陸瀲抬眸看過去:“本來是。”

女人撐著頭看他,一抹發絲垂到了臉頰邊,獨有一番風情:“本來是?”

陸瀲伸手,輕輕把女人散落的發絲撩起,本該如冷泉的聲音卻像被釀成了酒一樣,有一種誘惑人醉而不自知的魅力:“現在不是了。”

秦垢一口飲儘了手頭的酒。

“哈哈哈……”女人眯眼,似乎這句話對她很受用,她舉起了手頭的酒,仰頭淺淺地喝了一口。

然後她把紅色的酒液遞了過來,玻璃杯上沾上了她殷紅如火的唇印,印上了一層朦朧的誘惑:“帥哥,想嘗嘗嗎?”

陸瀲抬眸看過去,盯了那個淺淺的唇印一會兒,伸手過去,唇角帶著一層模糊的笑意:“卻之不恭。”

酒吧五彩的燈光閃爍,人頭攢動,一大批喝得紙醉金迷的人們簇擁著從秦垢麵前經過,遮住了秦垢的視線。

秦垢皺了皺眉,扣著酒杯的手不經意地點了點桌台。

直到最後一個人過去,秦垢重新望向陸瀲所在的方向。

那抹藍灰色的身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