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天和斯溫敲定了一大筆投資合作,又收到了心頭好的紅寶石,索樸今天起床時的心情相當不錯。
連他看到辦公室門口被圖南放了一束鮮花都沒有生氣,隻是順手把花扔到了樓道的垃圾桶裡。
“滴滴”光腦收到新信息。
斯溫:索樸教授,不知今天上午是否方便我拜訪您,谘詢具體的治療方案?
索樸很快回複:可以。
回複的信息剛發出去沒一會兒,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索樸驚訝斯溫怎麼來的這麼快:“請進。”
門被推開了,走進來的卻並不是斯溫。
索樸皺眉:“杜緹亞,你怎麼來了?”
杜緹亞穿著一身聯邦軍服,細看卻和以前的並不完全一樣。他無視索樸的冷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走到索樸身旁。
“啪”杜緹亞動作乾脆利落地跪倒在索樸麵前,上身挺的筆直,如同鬆柏。
他抬頭仰視索樸,眉眼彎彎:“閣下,我是來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我這次因軍功卓著,已經升為了中校。”
他掏出來一枚勳章,獻寶般雙手遞給索樸:“這是聯邦授予我的至高榮譽,也是我最重要的東西,我想要將它送給您。”
他的雙眼亮的如同在發光,就像這枚金色鑲邊的勳章在光下耀眼奪目,堅毅的麵龐上此時滿是討好的笑容,目光中帶著祈求,癡癡望向索樸。
索樸垂眸看了眼杜緹亞手中捧著的勳章,又看了看他。杜緹亞見索樸的視線掃過他的臉,笑得更加用力。
“杜緹亞,”索樸開口。
見索樸喊他的名字,杜緹亞眼睛更亮了,目不轉睛地盯著索樸,等著他的答複。
“抱歉,我不能收下這枚勳章。”索樸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杜緹亞瞬間雙眼都失去了光彩:“為什麼?您是覺得它配不上您嗎?”說著,他就發狠要將手裡的勳章扔到地上。
索樸連忙握住他的手腕,將勳章救了下來。
杜緹亞以為索樸是接受了他的禮物,正要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卻沒想到索樸將那枚勳章一絲不苟地掛在他的胸前。
“撲通”“撲通”。
索樸的手是如此靠近他的身體,讓他不禁屏住呼吸低頭看去,心臟卻控製不住地在胸腔中亂撞。
“索樸閣下……”他伸手想要去握住索樸的手,卻被索樸避開了。
索樸語氣有些嚴厲:“杜緹亞,這枚勳章是你在星際戰場上拚命搏殺換來的,承載的是你的榮譽和聯邦對你的認可,怎麼能如此兒戲地對待?”
“而且,我已經明確地告訴過你,我不喜歡你,所以我不會收下它,你應該將它保留好送給你以後的雄主。”
杜緹亞並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他邊觀察索樸的神色,邊小心翼翼地拽住索樸的褲腳,輕聲說道:“閣下,當我被告知升為中校的時候,第一反應並不是慶賀即將擁有的前途和權力,我隻是單純地為從此有資格站在您身旁而欣喜。”
他抬眼望向索樸,雙目中全是渴求和愛意:“我不奢求成為您的雌君,隻要一個小小的雌侍之位就好,隻要能成為您的合法伴侶之一就好,不,哪怕是雌奴也好。”
說著,他虔誠地俯下身,就要低頭親吻索樸的皮鞋尖。
索樸驚得瞳孔都放大了,連忙用腳抵住他的胸口將他推開。
杜緹亞被索樸的皮鞋抵住胸前,整個蟲卻更興奮了。他悶哼一聲,讓索樸渾身雞皮疙瘩都顫栗起來。
索樸想要收回腳,卻被杜緹亞一把抱在懷裡。
杜緹亞微眯雙眼,一臉陶醉地蹭了蹭。他本想取出隨身帶著的甩棍遞給索樸,卻隻在身後摸到一根早上匆忙間拿起當早餐的法棍。
硬度倒是夠了。他看著手中的法棍頓了頓,勉強塞到索樸手中:“閣下,如果這樣可以讓您對我滿意,就請您懲罰我的魯莽冒犯吧。”
“您可以儘情地懲治我,無論多用力,我都不會反抗。”杜緹亞滿臉真誠地看著索樸。
索樸隻覺得額角的青筋亂跳,唇邊的肌肉也不時微微抽搐。
他剛想怒斥杜緹亞,辦公室的門卻被推開了。
“斯溫先生,您先在辦公室等一下吧。”希凡邊說邊帶著斯溫進來。
他以為索樸還沒來,就沒敲門,沒想到卻撞見眼前這一幕。
一時間,整個辦公室連空氣都安靜了,所有蟲都愣在原地,麵麵相覷。
斯溫最先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索樸教授,我去外麵等您。”
希凡也跟著反應過來:“對對,教授,我先回實驗室工作了。”他順帶把門也給關上了。
辦公室又隻剩下索樸和杜緹亞兩個。
索樸再也無法忍受,用另一隻腳踹開還抱著他腳的杜緹亞,怒吼:“滾!”
說著把硬塞到他手中的法棍扔到杜緹亞懷中,順帶怒斥一句:“不要浪費糧食!”
杜緹亞被他嚇到了,他從未見過索樸如此生氣,加之剛剛被索樸的學生和另一個陌生蟲撞破的尷尬,他再顧不得說些什麼,驚慌失措地從地上爬起來,握著法棍跑了出去。
索樸閉上眼睛,他被杜緹亞氣得肝火上湧,過了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
他打開門出去,就看見斯溫老老實實地站在不遠處等他,對視上索樸的視線後,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你進來吧。”索樸冷著臉對斯溫說道。
斯溫進來後關上門。
索樸指了指對麵的椅子:“坐吧。”
斯溫看了一眼索樸,見他臉上沒什麼怒氣才小心翼翼坐到他對麵。
“你說你想接受第一種治療方案?”索樸問道。
斯溫點點頭:“是的。”
“哪怕是風險極高,過程痛苦,失敗率也不低,也依然要進行?”索樸再次問道。
“是的。”斯溫堅定地說道。
索樸見他下定了決心,在光腦上打開一份合同推給他:“這是無責申明和相關費用,你看一下吧。”
斯溫接過,看了一遍後果斷簽字,順帶直接用自己的賬戶將全部預估費用直接打給了索樸。
索樸看著已經打進到他賬戶中的一大串數字,嘴角勾了勾,心情愉悅了不少:“走吧,跟我去實驗室,先檢查一下你的精神力狀況。”
“現在嗎?”斯溫詫異問道。
“當然,你以為你剩下的時間還多嗎?”索樸同樣詫異。
斯溫跟著索樸來到實驗室的一個房間,擺滿了儀器的房間裡僅有他們兩個蟲。
索樸拿出一個頭盔遞給斯溫,自己則戴上了另一個:“等會兒我的精神力會在儀器的輔助下查探你的精神海,你儘量不要抵抗。”
想了想,他又說道:“我以前也沒給彆的蟲試過,可能會發生一些意料之外的情況。如果你覺得難以忍受,一定要及時告訴我,不要逞強,我會立刻停下來。”
斯溫點了點頭。
檢測正式開始,索樸的精神力一點點侵入斯溫的精神海。裡邊空蕩蕩的,很符合書上關於D級精神力的描述。他展開精神力,在其中慢慢摸索。
斯溫的手指忍不住撐在身下的坐墊上,索樸的精神力覆蓋在他的精神海上時他並非毫無感覺,而是有一種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癢和酥麻在體內作祟。
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在他的脊椎反複摩挲,一點點探究他的血肉。這種異樣的感覺前所未有,讓他的神智在刹那都不禁陷入恍惚。
直到突如其來的刺痛從精神海傳來,讓他忍不住驚呼出聲:“啊!”
索樸聽到了他的叫聲,快速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他摘下斯溫的頭盔,就見斯溫臉色蒼白,額間冒出冷汗。
“你還好嗎?”索樸擔心斯溫出了什麼問題,他剛剛觸碰到斯溫緊縮的精神力就聽到他痛出聲。
斯溫輕輕搖頭:“我沒事,隻是剛剛沒做好準備,請您繼續吧。”說完,他又戴上了頭盔。
索樸這回更加小心地探出精神力,他先是輕輕包裹住斯溫的精神力,才分出一絲精神力慢慢向裡滲透。
儘管索樸的動作已經足夠溫柔,但是斯溫的精神力太過敏感,哪怕隻是細微的一點外來精神力的入侵,就有極其強烈的異物感鑽入他的身體深處。
他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手指都痛的發白了。但這種折磨又不僅僅是疼痛,還有一種無法言述的酸麻腫脹感,詭異地讓他在痛苦中產生了愉悅的感覺。
他的身體微微顫栗,牙齒緊緊咬住下唇,才遏製住喉嚨間快要溢出的細碎嗓音。
汗珠從他的額間滲出,蜿蜒而下,打濕了他的睫毛,他隻好閉上雙眼,默默忍受難熬的檢查過程。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索樸替他取下頭盔,他才意識到檢查結束了。
索樸隔著頭盔看著斯溫滿頭汗水,碎發都帖服在臉頰兩側,眼睛像被水洗過一樣清澈透亮,睫毛上還掛著不知是汗珠還是淚珠,如同碎鑽般閃爍。
“你可以先回去了,等數據分析結果出來,我會為你製定治療方案,然後發到你的光腦上。”索樸的聲音一如既往。
“好的,謝謝您索樸教授。”斯溫蒼白著一張臉,笑得卻很愉快,“那我就先告辭了。”
索樸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等斯溫離開後,他才摘下頭盔。
“呼。”他靠在椅背上,長長呼出一口熱氣。他的臉頰到耳後脖根都是一片緋紅,鼻尖也滲出了些微細小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