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歲,家裡的長輩們都覺得我是女孩子,年紀大了,該結婚了,再不結婚不好生孩子了。都騙我說結婚就能知道愛是什麼,我不信,可一麵又得被逼著去見一個又一個著急結婚的男人。一個相貌普通,身高普通,一切都普普通通的靦腆男人紅著臉說第一次見我就愛上我了,想要和我結婚。嗯,他不是我的菜,以前不會是,之後也都不會是。可看著他的紅臉,我也說不出我討厭他。我總覺得要明白了愛才能結婚,才可以對自己、對婚姻負責,總覺得下一個認識的人更好,卻發現錯過了一個又一個理想型。多年的獨身生活點燃了找人一同生活的煙,卻不會發現這根煙會將森林燃燒殆儘。
在兩方家長的哄騙和攻勢下,稀裡糊塗的,我竟是成為了人妻。“什麼是愛?”新婚之夜,我問那個靦腆的男人,他隻會紅著臉看我,他的眼神很清澈,或許這就是我為什麼說不出討厭他的原因。他清澈的眼神似乎總能讓我回想起,13年前的一場荒唐。
□□的交纏,欲望的交織,我隻知道結婚的兩個人應該是相愛的,但不清楚我到底愛不愛他。在渴望下,愛脫口而出,這是愛嗎?旖旎之後的清明讓我重新肯定了我的答案,不是。他的羞澀和清澈,都隻是□□□□時候的輔助劑,是激發我戲弄他的小道具,當激素水平回歸正常的時候,我還是會感覺到這不是愛。
30歲,結婚三年的我仍舊沒明白什麼是愛,開始的新鮮感逐漸褪去,生活中的瑣事填補裂隙,讓感情在不知不覺中分崩離析,那個靦腆男人的父母不斷催促下一代的誕生讓我們兩個連搭夥過日子都感覺怪怪的,他不好意思說出口,我也沒法在他身上感受到更多荷爾蒙和激素的躁動。
重新回到父母身邊,我又問回了當時6歲的問題,“什麼是愛呢?”父母看著我迷茫的臉,不忍告訴我答案,又有可能,他們也並不知道。
回到家,靦腆男人的父母來了,想讓我們趁30歲,趕緊養下一代,我隻記得一句話“等你生下孩子,你就會知道什麼是愛了。”好可笑,好荒謬。我既不知道什麼是愛,又怎麼能夠愛我的孩子呢?生下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卻教不好他,讓他不能好好感受人間,太不負責了,不僅我這輩子乾不出,我下輩子也乾不出。
31歲,我偷偷使了點手段,讓我此生都不能生育,但又沒有告訴任何人。
也是這年,我發現了那個靦腆男人在外麵遇見了另一個女人,是一個看著年紀比我大些,但很美的女人,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讓我預見了我的婚姻應該即將結束。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有種背叛,但更多的是長籲一口氣。
離婚這天,我隻問了那個男人一個問題:“你愛她嗎?”,他看著我,眼睛仍舊清澈,遲疑之後搖了搖頭,又重重的點頭,他的臉卻沒紅,“她肚子裡有孩子。”
什麼是愛這個問題在我心中打下了一個又一個死結,這麼多年過去,也沒有必要糾結了。即使所有的問題打成了一個中國結,日子不還是一天一天的過嗎,一個問題糾結太久隻會給自己的生活徒增煩惱。
32歲的我人生重新起航,用了些積蓄開了一家花店一家女士酒吧,沒了糾結的問題和婚姻的枷鎖,日子給了我人生的答案。愛是什麼,我沒必要知道,太深奧的想不通,生活的美好瞬間已經能夠填補我空虛的心靈,比起同齡人在被婚姻PUA,享受生活才是我的人生目標。
那些結了婚的問我沒有老公不怕被人欺負嗎,那些生了小孩的說沒有後代你養老怎麼辦呀,我隻想反問,被欺負我不會自己打回去嗎,小孩要是知道還沒出生就要被你派個養老任務他還願意來這個世上嗎。但我隻會一笑而過,或者拿自己調笑兩聲,因為這才是他們想要的答案。
41歲,身邊一些同齡朋友離婚再嫁,有的一個人過,也有大部分因為子女而選擇搭夥過日子,已經活了40年了,很多性格和習慣這輩子都不會再改變了。也有一些老同學因為疾病而早早離世,留下未成年的孩子在地上思念天上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