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去了 又跑了(1 / 1)

女子一襲紫色衣裙,頭戴帷帽,輕紗珠簾落下,遮住了她的容顏,隻能依稀辨認出,那是一張傾國傾城,妖豔惑人的臉。

帷帽彆花,掩飾了她所行路上不經意間散發的花香。

女子伸手,廣袖下是冷白的肌膚,修長的修長好看的手揉了揉帷帽上彆著的花,嬌嫩的花瓣在她的手上被扯下。

她有些嫌棄地丟掉,但轉念一想著帷帽是誰親手給自己做的後,嘴角又微微勾起,心情好了幾分,連看著被自己摧殘的同類也順眼了些許。

迎麵碰上來人,她背著手,一副驕傲神奇的模樣。

因她腰間所掛玉佩上的“清玉”兩字,讓旁人對她畢恭畢敬。

花瀾的腳步歡快,一會兒便站到了一座古樓閣下。

建築古樸,如閣似塔,高聳入雲,其周圍結界卻蘊含的力量讓人感覺到氣勢非凡。

幾名低階弟子掃著地,其中一人有些麵熟,但花瀾並沒有在意,徑直就要踏入結界。

蘇清所給的玉佩,默許了她可以進入任何地方,這個藏書閣自然也不在話下。

但這時,一把掃帚攔在了她的跟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花瀾有些不悅,抬眸看向這個膽大包天的人。

“花師姐,沒有藏書閣的令牌是不能進去的。”羅風看出了這人就是讓他身敗名裂的花瀾,他一直不甘心卻又無法在蘇清的命令下擺脫低階弟子的身份。

家族以他為恥,他的後路差點斷了,所以他恨極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

直到那位的出現,給他指明了方向,所以他今日才會出現在這裡,給了他機會。

花瀾看過去,這人身上雖然穿著低階弟子的衣服,可是衣料好似又有所不同。

她對於對方的靠近,腳步退了一步,皺眉,疑惑開口道。

“那是何物?”

也不怪她不知道,因為蘇清是直接告訴她有這個玉佩自己可以隨意出入絳仙門所有地方。

羅風一看她的樣子,便知道對方果真如傳聞中一般被蘇清養的天真,暗自冷笑,隨後裝出一副好心的樣子道。

“花師姐若是沒有,那我這剛好有一塊。”

說著,從懷裡拿出了一塊玉牌。

那便是藏書閣的出入玉牌,羅風自己也是搞了許久才搞到一塊。

花瀾看著對方手中的玉牌,白色的玉周身似圍繞著若有若無的黑氣,花瀾玉尋常人不同,能聞到上麵發臭腐爛的氣味。

頓時,她的眸中閃過嫌惡,後解下了腰間的玉佩,拿到跟前,帶了幾分驕傲地開口道。

“沒它好看。”

蘇清的玉佩自帶著蘇清的靈力,又被蘇清施了法保護花瀾,故剛一拿出來,一股強勁的風瞬間把她麵前的人掀翻在地。

羅風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堪堪停下,身上整潔的衣服也被一番動作弄皺,手上的玉牌也因疼痛驟然鬆手,落在地上清脆的響聲,待查看時,已經出現了裂紋,裡麵的黑氣差點藏不在。

羅風被摔的疼的齜牙咧嘴,可摸索了一圈周圍,摸到玉牌時,裝作沒事一樣,把玉牌遞上去,,隱去眸中的陰沉,扯出笑容,樣子諂媚,道。

“師姐還是帶上吧。”

卻不料,花瀾僅僅是瞥了一眼,就搖了搖頭,語氣認真,道。

“你不是好人,你的東西我不要。”

聞言,羅風臉上掛滿黑線,臉色極其不好,在聽到旁人彆不住的笑後,狠狠瞪了一眼那些看熱鬨的人。

“花師姐。”

身後傳來清脆的女聲,她轉頭看去,見是羽棠言禦劍而來。

羽棠言的師傅對她是極好的,這才多久,便已經送了一把極品靈劍出去。

這讓羅風看見,嫉妒得快瘋了。

羽棠言身姿高挑,眉眼間儘是淩厲,也就對著花瀾時才多了幾分恭敬。

她落地後,收起靈劍,目光一瞥狼狽的羅風,神情裡的諷刺更加不加掩飾,氣得臉都綠了。

“花師姐是要進去對吧?”羽棠言看見了花瀾手中屬於蘇清的玉佩,隻詫異了一瞬,便開口道。

“嗯。”花瀾走到羽棠言旁邊,顯示了對羅風的嫌棄。

空氣中彌漫著花香,羽棠言看了一眼對方,便以為是對方帷帽上的花氣味過於濃,便也不多想,隨即目光掃了一眼羅風手上的玉牌,心念一動,玉牌便到了她的手中。

突然感到指尖刺痛了一下,但很快便消失不見,也沒有讓羽棠言多疑,她對羅風冷笑一聲後,對花瀾小聲開口。

“莫要被他騙了,仙尊的玉佩能讓你隨意出入所有地方。”

花瀾眨了眨言,眸中閃過一絲俏皮,道。

“我知道。”

她才不信羅風的鬼話,她隻相信蘇清的話。

所以方才,她是故意的。

羽棠言笑了下,也知道了花瀾是在耍羅風,略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那個狼狽的人,後道。

“我來過幾回,如今正好也要進去,花師姐若是不嫌棄,我可以帶花師姐進去。”

花瀾的確不識路,況且藏書閣這般高,這般大,她還不知道要找到自己想要的要到幾時,有人帶路她自然是樂意的。

“好。”

說著,她徑直踏入結界,毫無阻攔。

羽棠言隨後也跟著進去了,卻注意不到手上拿著玉牌黑氣鑽入了她的體內。

羅風沒了玉牌,一個低階弟子,根本進不去了。

隻是,他目光閃著陰毒,看著羽棠言手中的玉牌,嘴角勾起算計的笑意。

突然,他還在得意時,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他的臉上出現了一個鮮紅的手印。

被打蒙了的他,在回神的那一刻,目光四處尋找著打自己的人,但身邊的人都離他少說也有米,他的身邊根本沒有人。

待他再次看向那走近藏書閣的身影時,看到了花瀾被風吹起的帷帽,露出了裡麵絕世的容顏,微微偏頭一瞥他,自帶風情眸中,有著不屑,嬌豔欲滴的唇輕啟,無聲地吐出兩個字。

“廢物。”

閣得太遠,羅風看不清 ,卻知道那是對方對他的挑釁……

一進藏書館,花瀾便被圈圈圍繞,密密麻麻的書籍卷軸看迷糊了。

但她沒有急著先找自己想要的,而是看向羽棠言,開口,帶了幾分嚴肅。

“玉牌給我。”

她伸出手,向對方索要方才羅風的玉牌。

羽棠言見到語氣冷漠的對方,一愣,覺得對方似乎哪裡不太一樣,對方不容拒絕的語氣,讓她鬼使神差地把手中的玉牌放到了對方手中。

然而,花瀾在接過時,隻看了一眼,便驟然鬆手,玉牌再次落地,一聲響後,裂紋增大,但還未全然碎去。

花瀾抬腳,用靈力碾碎成粉末,殘留的黑氣瞬間想要逃竄,卻立馬被花瀾的靈力消去。

“這……”羽棠言疑惑,她並沒有看到上麵的黑氣。

羽棠言有器鋒長老的令牌,倒是用不著這個玉牌,拿走也隻是為了不讓羅風繼續跟進來。

“無事。”花瀾搖了搖頭,隨後指尖化出一枝花瓣透明的花,淡淡開口。

“拿著吧。”

羽棠言依言接過,卻覺得有絲絲涼意,猶如清冽的泉水將她包圍其中。

花瀾目光轉向那一排排整齊的卷軸,羽棠言剛想詢問這花的用處,便見對方轉頭,方才的漠然和妖媚消失不見,隻聽到她笑著開口。

“哪個是寫治病的?”

久久不見回答,花瀾疑惑地回頭看她,見對方欲言又止的樣子,越發疑惑了,道。

“怎麼了?”

“你方才……”羽棠言想要說什麼,但回過神後閉上了嘴,搖了搖頭。

花瀾也不看她了,自個去找了。

羽棠言看著她的背影,心下雖疑惑,但花瀾畢竟是蘇清的人,仙尊都未曾說什麼,自己這個外人更沒必要提了。

花瀾走到書架前,未曾伸手去拿任何一本,心念一動,數以萬計的淡藍卷軸虛影圍繞在她的身邊,漂浮著像是任她挑選。

“花師姐第一次來便知道是用靈識調動他們?”羽棠言伸手輕點開一冊,垂眸查看時開口道。

花瀾沉浸在尋找卷軸中,指尖似熟練地點著留下相關了幾冊,對於羽棠言的話,她也隻是隨意地回答道。

“我進來後就覺得是要這麼做的了?”

至於怎麼知道的,她自己也說不上來,就感覺,自己來過很多次,對這些卷軸的位置都爛熟於心了。

花瀾翻開一冊卷軸,目光一掃,粗略一看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字眼,便扔道一處,如此翻看了數十冊後,已經有些犯困,她打著哈欠,眼角稍紅,泛著淚花。

隨後,眸光一亮,指尖順著冊上的內容,小聲低喃。

“橫公魚……驅邪去病……”

“我要去抓一條。”花瀾語氣興奮,跑到羽棠言跟前抓著她的衣袖,問道。

“哪裡有?”

羽棠言:?

花瀾雖戴帷帽,但羽棠言知道對方正期待地看著她。

她接過了對方手上的卷軸,仔細看去,道。

“極寒之地……這並不在絳仙門中。”

“那就出去找。”花瀾鐵了心要弄一條給蘇清燉來吃。

羽棠言有些為難,道:“這,花師姐若是要出絳仙門,你的師尊可同意了?”

“剛剛說了。”花瀾道。

……

正在洞府之中閉關的蘇清,腰間血色玉佩變得溫暖,突然便聽到花瀾帶著笑意的聲音,說出的話卻讓她驟然睜開的眼睛裡如淬上了寒霜。

【我要出去給你找條魚燉。】

她開啟靈識,卻沒有在絳仙門中發現花瀾的蹤跡。

【回來。】蘇清冷冷開口。

可是對方好似生怕她不同意,直接給她切斷了對話。

得不到回應,她周身的花草都被她所散發的壓迫感給嚇得瑟瑟發抖。

她對著傳音玉牌,語氣冰冷,毫無感情的對那邊悠閒的不知道花瀾偷跑出去了的夏餘開口。

“滾過來。”

突然聽到這一句,夏餘嚇得手一抖,手裡的茶杯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