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窩囊了 小渣渣(1 / 1)

礦山中,黑衣男子驟然睜眼,魔氣肆虐。

被綁在一旁的礦工,看他醒了,嚇得哆嗦了一下,那些本還想掙脫逃跑的人也頓時泄了氣。

這個男人突然出現,把他們綁在這裡卻不殺他們,也不給他們吃食,一開始還以為是想要餓死他們。

“嗬,來了。”

男人話音一落,揮袖間,四處亂竄的魔氣頓時進入數名礦工的體內,凡人之軀無法承受翻湧的魔氣,一時間,哀嚎遍地,麵容痛苦不堪,在地上扭曲蠕動著求饒。

男人並沒有理會他們,冷笑著走到一塊巨石前,揮掌擊碎,瞬間化為細碎的石子落下,塵煙散儘時,刺眼的白光頓時溢滿了整個礦洞,持續了僅僅半刻,便消失不見。

隨之消失的,被壓製的磅礴力量。

男人在礦洞消失後,負傷的蠱雕正好拖著殘破的翅膀走來,一進洞口,就看見蜷曲在地上哀嚎的礦工。

赤紅的獸瞳散發著瘮人貪婪的光,鼻孔呼出的熱氣像是要把人吹翻,沙塵漫天。

它猛地撲向地上的人,一口便是生吞活剝。

黑色的魔氣頓時入體……

絳雲門中,正想溜出去的夏餘,似預感到了什麼,臉上笑容一頓,眸中漫上凝重,掐指算著,比以往慎重了些許。

“不妙啊,小師妹這凶卦……”

另一邊的蘇清,感受到了禹州的陣法消失,眉頭一皺,禦劍的動作停下。

陣,破了。

蘇清眸中染上幾分凝重,垂眸思索著什麼。

見狀,絳仙其他弟子也甚是疑惑,石時上前,道。

“仙尊?”

蘇清沒有回他的話,目光掃過其他幾人,最後落在一個容貌清秀的弟子身上,對他道。

“你叫什麼?”

被蘇清點到,那人也受寵若驚,但立馬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回仙尊,弟子華名。”

“若吾未曾記錯,你是顯陣峰主賈易的徒弟。”蘇清道。

華名點頭,又聽到蘇清開口。

“可會困靈陣?”

聞言,華名急忙開口:“會的,會的,在來前碰巧學過。”

蘇清本就是絳仙門弟子推崇的對象,有機會能被她賞識任誰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等會兒到了金礦,吾去解決蠱雕,你們且配合他畫陣。”

“是,仙尊。”

得了命令後,其他任便何蘇清她們兵分兩路。

“我都說了前麵很危險,是你不聽。”花瀾看見她又皺眉,頓時不滿地開口。

蘇清愣了一下,想起對方確實一開始就告誡了她。

思至此,蘇清之感覺心臟被輕輕撓了下,暖暖的。

“我知道,但禍害不除,天下不寧。”

但沒有想到,在她的話音剛落的時候,花瀾突然就生氣了。

“你是想保護誰,那些所謂的天下人嗎?你明明最該保護的是你自己。”

蘇清被她罵的愣住,花瀾自己說完那番話後神情有些迷茫,喃喃自語。

“我在說什麼啊?”

蘇清歎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目光看向了遠處,眸底情緒讓人看不懂。

她們到了礦場,這裡已經被狂化的蠱雕夷為平地,那隻被魔氣圍繞的巨獸,口中還叼著半截人身。

見到傷過它的兩個仇敵,淒厲的啼哭響起,在耳邊環繞,刺破耳膜,帶來陣陣強風撲麵而來。

吞下殘肢,獸瞳中布滿恨意,猛地衝上來,企圖把兩人撕碎。

蘇清帶著花瀾躲開,眸中閃過冷冽,壓迫感襲來,掐訣,控製絳雲劍與之纏鬥。

一招一式間,蠱雕被絳雲刺出許多傷口,卻又在魔氣包裹下瞬間愈合而變得越發強大。

數根藤曼破開地表,瞬間長出數米,朝蠱雕纏去,與絳雲相鬥的蠱雕不免要分心打掉身上的藤曼,但藤曼太多,且比這個大塊頭要靈活的多,扯不斷,斬不斷,很快就把對方纏成了球。

花瀾正想要求蘇清誇獎,怎料那邊的藤曼被魔氣腐蝕過後,蠱雕鋒利的羽翼將其輕而易舉的絞碎破出。

草木一體,花瀾本體本就是花,自己幻化的藤曼被魔氣侵蝕,自己也不免收到影響。

突然的劇痛讓花瀾皺了皺眉,粘稠的鮮血從嘴角溢出,她抬手沾了後,看見一手的血,頓時委屈死了,對蘇清哭喊道。

“疼死了。”

然而,她所幻化的藤曼卻還在想要繼續纏住蠱雕。

蘇清看過去,之覺得對方嘴角的的那抹殷紅過於刺眼,把人攬到懷裡,抬眸看向空中猖獗的蠱雕,眸中閃過狠戾,就連周圍空氣都下降了些許。

絳雲飛回她的身邊,她眼眸微眯,金色的瞳孔漫上血色,清冷被暴虐無情所替代,薄唇輕啟,僅僅兩字,卻帶著令人臣服的力量。

“劍,來。”

尾音剛落,風起,絳雲青光耀眼,萬劍劍靈瞬間出現,寒光閃爍,似有排山倒海之力。如雨點般,密集落下,刺穿巨獸。

強大的威壓令山體都為止顫栗,鳥獸都為之驚慌逃竄。

“仙尊,陣要成了。”

石時腳下禦劍,卻因絳雲的劍氣而靠近不得,被氣流阻隔在外,無法,他隻能朝那邊大喊。

蘇清瞥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傷口緩慢恢複的巨獸,冷漠無情。

她伸手取下花瀾腰間所佩戴的荷包,從中取出一張靈符,朱砂描繪,施法祭符,開啟陣眼。

龐大詭譎的仙家字符瞬間而起,字字晦澀難懂,磅礴的力量蘊含其中,金光之中隱隱藏著青色的劍芒,將整個陣法推崇至了一個無法匹敵的高度,天地震顫,綿延萬裡。

陣陣殺氣侵露而出,陣眼之中的巨獸更是痛苦在地上翻滾,吼聲震天,頃刻間爆體而亡,黑色的血液沾染上所畫陣法。

魔氣侵蝕和異獸鮮血澆溉下,陣法扭轉。

蘇清神色一凜,手中快速掐訣,企圖阻止將要發生事情,卻還是晚了一步。

陣法轉動,生生改變了原本的軌跡,困靈陣也變為了……

絞仙陣……

以妖獸精血為引,魔氣助陣,這分明就是針對她的陣。

思至此,蘇清神色越發淩厲,餘光瞥見花瀾正看著自己,皺眉將喉間的血咽下,把微微顫抖的手背到身後。

她蒼白著一張臉,更襯得其拒人千裡,另一隻手卻仍緊緊摟著花瀾的腰,麵對對方的擔憂,她下意識地開口溫柔的安撫道。

“沒事。”

花瀾眸中神色變了變,沉默地看著她,淡紫的眼眸逐漸變深,帶上了幾分冷色,卻並不是對著蘇清的。

“該死。”冷聲開口,帶著的殺意讓人招架不住。

聞言,蘇清眉頭微蹙,因為受傷,她無法壓製對對方的殺意。

“花瀾……”

她想讓對方跑,可是喉嚨湧上的血卻讓她無法說出接下來的話。

對方嗬笑了聲,餘光瞥了一眼天際,眸底帶上了幾分不屑,伸手握住對方藏在背後的手腕。

觸感細膩,溫熱的體溫伴同靈力傳來,片刻,蘇清變感覺自己好了些許,又被她如數調動壓製那股殺意而覺得困倦。

花瀾反手把人攬入懷中,輕輕的開口,幾分責備,幾分不滿。

“你就不該多管閒事,睡吧。”

她的聲音像是有什麼魔力一般,安撫著蘇清的情緒,就連那滔天的殺意也淡了些許。

似乎隻有對方在身邊時,她才能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麵展現出來,在對方麵前,她不是什麼絳仙門的仙尊,隻是一個需要保護的普通人。

意識模糊前,她用儘最後的力氣,抓住對方的手腕,問對方。

“你到底是誰?”

她或許在心底有答案,可她更想聽對方親口說出來。

對方卻隻是愣了一下,後笑著道,聲線清脆。

“花瀾啊,你親自取的名字,我很喜歡。”

蘇清昏迷後,石時帶著其他絳仙弟子趕了過來,隻是身上負傷,明顯經曆過一場大戰。

“仙尊,有魔……”

話未說完,其他人便看到了蘇清在花瀾的懷中昏迷不不醒,頓時也急地不行。

“怎麼回事?”

花瀾目光冰冷,淡聲開口:“她累了。”

“這怎麼行……”

看著大批魔族前來,這時他們唯一的靠山蘇清也昏迷了,這些弟子頓時慌了神,甚至不合實際的想要把蘇清叫醒,但被花瀾冷冷瞥了一眼後,又憋屈地把要說地話咽了下去。

他們怎麼覺得,這個可愛的師妹變得有點凶了。

若不是有其他人在場,花瀾更是恨不得先親一口蘇清,現在看來,隻能戀戀不舍地把人交給其他弟子。

她修長好看的食指抵在唇邊,嬌俏地眨了眨眼,望著蘇清的睡顏滿是溫柔,道。

“彆讓她醒了。”

弟子門愣愣地點頭,就看見那高挑妖豔的身影,緩步行至陣眼之上,伸了個懶腰,開口滿是嫌棄。

“絳仙門真是越發的窩囊了。”

桃花眼輕挑,妖冶惑人,散發的威壓卻似地獄而來的閻羅,眼前衝來的魔族像是同時間被暫停了一般,隻聽她再次幽幽開口。

“可不能讓你們把她吵醒了。”

尾音剛落,然後絳仙弟子們就不知道怎麼的,眼前突然強光大作,他們就被強行送出礦山,回到了青祀鎮。

愣愣轉頭往礦山的方向看去時,就聽得轟隆一聲,山體徹底崩塌……

而那個黑衣人,饒有興趣地看著發生的一切。

“老家夥這次倒是沒有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