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青祀 在路上了(1 / 1)

“怎麼不見兩位仙子。”馬盂摟著兩個美嬌娘,一臉醉態,見那些絳仙來的人都悶頭不說話,這才環視了一圈,發現沒有蘇清喝花瀾時才問道。

其他人不屑與同馬盂這種人打交道,隻有石時這個操碎了心的人,禮貌作揖後,替蘇清她們尋了個理由。

“她們不太舒服,過後便到。”

蘇清給他傳音玉牌傳過話了,說是看這縣令府有些古怪,帶著花瀾去查看了,讓他不要聲張。

馬盂臉上是醉醺醺的兩坨紅,打了個酒嗝,酒氣熏的身邊兩位偷偷掩鼻,許是醉的厲害,手指著前方某處,癡迷猥瑣地笑道。

“仙子真乃人間絕色。”

其他人抬頭看向這個大言不慚,還不怕死的人,竟敢宵想清玉仙尊,當真是嫌命太長了。

他們淡色目光中有著嫌棄,有著不屑,具不說話,心底暗自諷刺。

然而都沒有人注意到,馬盂指著的方向,蘇清和花瀾真的出現了,出塵的氣質讓人豔羨,即使遮住了容貌,卻掩飾不住底下的絕世容顏。

蘇清冷冷瞥,一眼拿手指著她們的人,眸中不著痕跡地閃過一絲厲色,但很快便恢複平靜,拉起花瀾地手就要往她們地位置去。

然而花瀾看到了馬盂的動作,眸中不知閃過了什麼讓人看不懂的情緒,下一秒,一個響亮的巴掌聲便響徹了整個廳堂。

聽到的人身子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自覺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臉,查看是否是自己被打了。

真正臉上出現一個巴掌印的人,“啊”的叫了一聲,酒瞬間醒了大半,憤怒地環顧一圈,吼道。

“是誰?敢打本大人。”

花瀾偷偷笑了下,邀功似的捏了捏蘇清地手心。

蘇清看了一眼大呼小叫的人,那張長滿橫肉的臉上鮮紅的巴掌印,可見動手的人用力多大的力氣。

眸子深處閃過一絲隱晦,沒有說話,帶著花瀾到了位置坐下,沒有要理會的樣子,可是卻拿著帕子,垂眸,仔仔細細地擦拭著花瀾白皙如玉的手,好似對方碰了什麼臟東西。

見沒有人承認,本就喝了酒醉的一塌糊塗的馬盂,也不管在場的人裡有絳仙的人了,把身邊兩個美姬踹下,惡狠狠地罵道。

“是不是你們?本大人給了你們那麼多銀子,不過是賤人,竟敢打本大人。”

美姬顧不上自己的疼痛,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顫著聲音搖頭道。

“不是,不是我們啊,大人……”

馬盂怎麼聽地進去,臉上的刺痛讓他越發惱火,下腳就要再踹。

這時,蘇清目光冷冷地看了過來,不含一絲一毫的感情,淡金色的瞳孔神聖而疏離,驟然降下的威壓讓人心悸恐懼。

馬盂停下了動作,可他絲毫不敢同蘇清對視,強大的威壓像是要把他寸寸碾碎,想到這,他驚恐地跪下,把頭狠狠磕到地上,開口是掩飾不住地害怕。

“仙師仙師,小人不是故意的,小人這就放了她們。”

說著,就朝哪兩個美姬吼道:“還不快滾。”

聞言,兩個美姬也回過了神,嚇得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這裡。

其他下人見馬盂跪下了,也不敢再站,跟著對著蘇清她們跪下,戰戰兢兢不敢抬頭。

“大師兄,這……”石時身旁的弟子驚疑地開口。

石時搖了搖頭,示意對方這不用管。

會意後,他噤了聲。

蘇清拿著帕子擦拭花瀾的手,本就嫩的肌膚,一下子就被擦紅了,花瀾噘了噘嘴,小聲呢喃道。

“我沒碰他。”

蘇清“嗯”了聲,又擦了擦才滿意了些許,施法燃了手中帕子,待帕子化為灰燼隨風飄走,這時聽到一個聲音出來指控她。

“清玉仙尊,你這是欺人太甚了。”

蘇清看過去,見又是那個自以為是的黃宜,冷笑,微眯眼眸,帶著幾分淩厲,道。

“你何時看見本座欺人太甚了?”

是啊,他們是跟著馬盂跪下的,跟蘇清沒有半點關係。

黃宜找不出證據,漲紅了一張臉,半響憋不出一句話。

其他人倒是覺得他同那個縣令一般地沒腦子,張口救暴露蘇清地身份,還真是不怕死。

“清玉仙尊……”馬盂喃喃重複了一遍,瞬間醒悟了過來,可更加恐懼了,自己先前不知死活的稱呼調戲稱對方叫小仙子。

馬盂嚇白了一張臉,肥胖的身子因為害怕,抖如篩糠。

“黃宜,多日不見,倒是越發的不要臉了。”

嘲諷的聲音傳來,隻見走進一名少女,名貴的綾羅綢緞,昂貴的首飾,是旁人如何努力都得不來得東西,嘴角掛著諷刺得笑意,目光冰冷地看向黃宜。

“若思侄女你可來了。”馬盂像是看見什麼救星一般,也不顧形象了,連滾帶爬地爬過去。

“你和黃宜可是私定終身了的,你快讓他救救我,我,我是無意惹怒清玉仙尊的。”馬盂沒有聽見方才許若思諷刺黃宜的話,還以為他們還是以前那般的情誼。

許若思朝蘇清點了點頭,示意已經準備妥當,後看向了臉色難看的黃宜,嘲諷意味更濃。

“什麼私定終身,不過是年少的不懂事,隨意說說罷了,畢竟……”

她頓了下,自嘲著道:“畢竟,我可沒那麼多名陪他玩。”

“若思表妹……”黃宜還想解釋什麼,卻被地上的馬盂的鬼哭狼嚎打斷了。

“彆管這個了,快救我……”

馬盂被許若思的侍女攔在一米開外,根本近不了對方的身。 許若思似善解人意地笑了笑,開口道。

“縣令不必擔心,侄女在院中偶遇仙師,聽聞她們對青祀鎮頗給感興趣,侄女便安排了車馬帶各位仙師過去,也算替縣令大人賠罪了。”

蘇清看了眼石時,他立馬會意地起身,作揖後,道。

“縣令大人,既然如此,我們便不作陪了。”

聽到青祀鎮的馬盂,瞬間不嚎了,眼神中是掩飾不住的慌張,結結巴巴地道。

“不是,不是要去金礦嗎?我,我現在就帶你們去,仙尊若是喜歡,也可以獻給仙尊。”

被嚇軟了的腿想要掙紮起身,卻隻能爬著企圖阻攔他們的去路。

“不必。”

蘇清雲淡風輕地扔下兩個字,隨即帶著花瀾徑直往外走去。

絳仙的弟子也在告辭後,紛紛跟了上去。

隻有黃宜看著不斷遠去的許若思,神色複雜,隱在衣袖下的手不斷攥緊,恨意在眸中一閃而過,隨後才不甘心的跟了上去。

“愣著作什麼,快扶我起來啊。”馬盂大吼道。

下人門這才手忙腳亂地把他肥胖地身子扶起來,戰戰兢兢地不敢多說話,生怕惹怒對方。

“快準備馬車,跟上他們。”

……

初次坐上馬車的花瀾有幾分新奇,拿下了頭上的輕紗鬥笠,就左看右看,哪哪都摸摸,因為許若思準備的馬車都過分豪華了。

四麵裝裹著的昂貴的絲綢,虎皮座墊,窗牖鑲金,一簾輕紗垂下,讓人無法窺見裡頭的華麗。

花瀾想要撩開簾子去看,但是在要碰到簾子的瞬間,被一股莫名的阻力阻攔。

她黛眉輕蹙,不信邪地去碰,但都沒有用,有些泄氣,坐回位置後,轉頭看見蘇清在閉目養神。

女子容顏如玉,乾淨無暇,一襲青衣飄然若仙,身上幽幽清香似安撫著她的情緒。

花瀾光是看著這張臉,便覺得歡喜,開口呢喃了一句什麼後,轉身便抱住了對方。

蘇清沒有掙開對方,也沒有斥責,鼻尖嗅到一絲酒氣後,蹙眉,睜眼便對上了對方那帶笑的眼眸,一雙眸子似天上星辰,裡麵有她,也好似隻有她。

有一瞬間,蘇清閃過一個極為自私的念頭。

她想,讓這雙眼睛,永遠隻看著她一人。

但很快她反應過來,搖了搖頭,企圖把這個不切實際的的想法拋出去。

感受道身上的手在作亂,蘇清瞥了一眼後,被無形地靈力困住的對方就老老實實地坐到了旁邊。

花瀾掙了掙,沒有掙開,聲悶氣般不理人。

蘇清伸手捏住對方的下巴,迫使對方與自己對視,待看清對方臉上不正常的紅暈時,眉頭蹙的更深,帶上了幾分擔憂,開口道。

“喝酒了?”

怪她沒有看住對方,當時桌案上的酒樽裡被倒了酒,花瀾聞著那個味道一時好奇就喝了。

對方眸子迷離,勾人的桃花眼越發惑人心弦,濃鬱的花香藏不住,混雜著幾分酒氣,讓人無法拒絕。

花瀾沒有回答她,卻一個勁的喃喃自語,對她傻笑。

“美人,你真好看……”

說完,趁蘇清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突然靠近,兩方氣息交織,曖昧旖旎,隻感覺到,自己的臉頰上落下了一個微涼但柔軟的吻。

蘇清愣了一下,但回過神後,猛然推開了對方,神情複雜難辨,就連她自己都無法確認那是什麼感覺。

許是她詫異之下太用力,花瀾撞到了車壁,哪怕有布帛包裹,可這是從小嬌養的花,哪裡經受地住疼,當即扁了扁嘴,眸中泛著淚花,道。

“疼。”

蘇清知道她嬌氣,也知道自己下手重了,心中頓時生出幾分愧疚,把人抱過來,就像是天生就會哄她一般,輕聲開口道。

“是我不好。”

話說出來就連蘇清都沒有覺得哪裡不對,懷裡地人兒被安慰好了就哼唧唧地“嗯”一聲,過來一會兒大抵是酒精上頭睡過去了。

空氣的花香越發濃鬱,蘇清抱著人兒歎了口氣,越發覺得自己像是在照顧個孩子。

馬突然嘶鳴,馬車驟然停下,猛地晃了下,饒是蘇清也猝不及防地撞到了車壁上,可她抱緊了懷裡地人兒,這才沒有讓對方因為這個小事故而醒來。

“怎麼回事?哪來的孩子?”有人的馬受驚了,跌下馬後就罵罵咧咧的。

蘇清把熟睡的花瀾放到一旁,蓋了個毯子後才掀開一旁車窗的簾子,往前一瞧,便看到了個爬在地上的孩子,穿著舊衣,樣子不過三月有餘,在這荒山野嶺裡,竟是長得粉雕玉琢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愛。

孩子也嚇到了,坐在那“哇哇”大哭。

一個身穿褐色粗布麻衣的婦人突然衝出來,把那孩子抱在懷裡就是一頓安撫,警惕地看著他們。

石時走過來,向蘇清稟報道。

“仙尊,這孩子是突然出現的,我們的馬是為了躲避他才受了驚。”

蘇清“嗯”了聲,目光停留在那個孩子身上,眸子深處情緒意味不明。

怎料那孩子停止了哭泣後,睜著一雙大眼,直勾勾地看著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