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毀了它們 所以這是報複(1 / 1)

蘇清平常不愛來器宗,隻因為器宗裡糙漢子居多,品味也一般,倒不如她的清玉峰漂亮。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整個宗門的劍都是他們來打造,其中藏劍閣更是有著如絳雲一般的神器,卻都未認主。

器宗宗主李應再接到蘇清的傳音說要過來時,不明所以還有一絲驚恐,趕緊讓名下弟子整理著裝,還派了個最體麵的人過去接人。

這個人,也就是剛剛入門沒幾天的羽棠言。

羽棠言遠遠便瞧劍了禦劍而來的青衣女子,身後探出腦袋好奇的四處看的人,也自然是花瀾不錯。

羽棠言施然一禮,恭敬開口。

“清羽仙尊。”

蘇清收起絳雲劍,微微抬眸打量眼前人,容顏姣好,眉目帶著幾分銳利,不是個好相處的人,但就她能義無反顧站再花瀾這邊而言,她並沒有和那些人同流合汙著一點,蘇清還是認同的。

蘇清收回目光,開口,嗓音淡淡。

“李應既已經收了你作親傳弟子,你也不必喊本座仙尊,喚師叔便可。”

羽棠言點頭,從善如流地喊了一聲。

麵對蘇清,她也隻敢再心底感歎蘇清的絕色,與她見過那般美豔的花瀾不同,蘇清是自寒冰上生長的雪蓮,冰清玉潔,所有人都在期待她的盛開。

“師叔?”蘇清身後的花瀾疑惑地重複了一遍羽棠言地話,轉頭就去問蘇清。

“那是什麼,能吃嗎?”

說完,她自己也沒有覺得又什麼問題,倒是羽棠言有些驚駭,就見蘇清溫柔地摸了摸對方的頭,語氣也不似方才那般的冷,帶上了幾分溫和。

“你不能吃人,但是這個師叔你有六個。”

“好吧。”花瀾語氣懨懨,甚至還覺得有些可惜,沒有在意自己到底有幾個師叔這個事情。

蘇清朝羽棠言微微頷首,語氣再複冷淡,好似剛才那般溫柔的不是她一般。

“羽師侄看笑話了,帶路吧。”

羽棠言回過神,隻當花瀾是被蘇清養的太好,性子難免不諳世事了些。

“跟弟子來吧。”

不得不說,曆屆器峰峰主是多光明磊落,著仙峰都多少年了,還是被煉器的高溫腐蝕的寸草不生,溪水不流,有種四通八達的荒廢感。

她們走過了演武場,徑直過了幾間算不上富麗的屋舍後,才到了一個更不起眼的屋舍。

它仿佛經過了歲月的洗禮,在時間的見證下,身軀已經變得腐敗,岌岌可危的像是隨時回倒塌一般,屋頂的裂縫透進幾縷陽光,讓昏暗的屋子可隱約得見滿屋得劍器折射的冷光。

上萬把劍的威壓,都在蘇清踏入的拿一刻,回歸了安靜。

蘇清腳步輕盈,並未一步揚起漫天飛塵,地上厚厚的灰,是被花瀾踩得漫天而起,眼前視線也模糊了些許。

上下打量這裡,沒有多少意外,隻是看到這突然揚起的灰塵時微微蹙眉,但並沒有責怪花瀾得意思,怕對方因此嗆到,所以施了個除塵術後,淡淡開口。

“這裡比上一次見到還破了些許。”

羽棠言禮貌笑了笑,略帶歉意的開口。

“還請師叔多多海涵。”

其實這也怨不得器宗,他們也想來修繕打掃,可尋常弟子,根本抵擋不住這萬劍的威壓,曆屆宗主又極為擺爛,以名劍就要要吸收日月精華為理由,也不派人打掃了,日日破敗後成了這個樣子。

蘇清目光掃過,萬把名劍麵前也似乎沒有露怯,隨即轉頭對身邊的花瀾開口道。

“可有喜歡的?”

花瀾抿了抿嘴,視線從未落在任何一把劍上,似有意躲避,她搖了搖頭,用近乎任性的語氣開口道。

“它們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它們。”

聞言,蘇清和羽棠言皆是一愣,但蘇清隨即便明白了過了。

花瀾並非凡人,介於花靈和花妖間,不知善惡,又生為天靈根,與萬物的感受更是不同。

“花師姐若是都不喜歡,也是可以讓我轉告師尊後會有弟子幫你專門煉製的。”羽棠言開口道。

在羽棠言未入門前,蘇清便承認了花瀾這個徒弟,所以也自然成了她的師姐。

“不,我不喜歡劍。”花瀾繼續搖頭,語氣認真,說道。

說著,又似乎想起了什麼,朝蘇清揚起一個笑容,雖被鬥笠上的輕紗遮住,可隱約可知,裡麵笑意嫣然,隻聽她再次開口道。

“當然,美人師尊若是讓我練我也會練劍的。”

蘇清眸子深處有幾分複雜,花瀾不喜歡劍,卻因為她的一句話,還是會拿起絳雲讓她教她。

不知為何,她心中有一絲異樣的感覺,可自己又無法說出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不喜歡便不喜歡罷。”蘇清摸了摸對方的頭,道。

“日後喜歡什麼,同我說便是。”

蘇清也發現,自己最近,真的很愛摸花瀾的頭,就像是刻入骨髓的記憶一般讓她不受控製,而她自己也習慣了。

但蘇清也知道,這是在自己意識清醒可以壓製對對方的殺意的情況下。

她也思量不清,這到底是不是那所謂的天道所為。

羽棠言驚駭與花瀾對蘇清的稱呼,但又很快接受,隻當是清玉仙尊百年隻得了一個徒弟所以非常寵愛罷了。

而後,她正要帶著花瀾離開這裡,她們麵前的劍卻突然有了動靜,不是一把,而是整個藏劍閣的劍都仿佛有了靈性一般。

萬劍而起,它們的身上是各自劍靈散發的光芒,詭異的靈力波動讓它們絢爛如星空,卻又散發著森森寒氣,像是要生生把人碾碎,讓這個本就破舊的木屋不堪重負,震顫得像是立刻要倒塌了一般。

還不等她們思考出這個異象的原由,猝不及防間,利劍朝她們襲來,又像是長了眼睛,忽略的蘇清和羽棠言,竟是徑直全部朝著花瀾而去。

狂風大作,危險逼近,也不知道花瀾是被嚇傻了還是怎麼的,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沒有絲毫要躲避的意思。

可密密麻麻的的劍,光是看著,便心生寒意了,而她一個“弱小”的花妖又如何能避開。

見狀,蘇清目光一凜,沒有絲毫猶豫,掐訣,祭出絳雲劍,青色的劍光亮起的刹那,一劍對萬劍,上古的威壓席卷而來,萬劍朝拜,也停下了攻擊,劍身顫抖,是對絳雲的恐懼的忌憚。

然而距離花瀾最近的一把利劍,卻突然掙脫了絳雲的壓製,氣勢不減反增,繼續朝著朝對方飛去,企圖一劍斃命。

“放肆。”

兩道聲音,都帶著強者不容抗拒的壓迫感,一時讓人分不清強弱。

空氣中彌漫著花香,不同往日清甜,此時像是帶上了血腥氣。

衣袂翻飛間,風吹起了花瀾的鬥笠輕紗,隻看見,淡紫的眼眸漫上猩紅,嗜血冷漠,可轉瞬即逝,讓人以為是眼花了。

蘇清看著那雙眼,像是經曆過生死的漠然,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

在極強的威壓下,萬劍已然如報廢般掉在地上,叮叮當當的堆積成山,就連這破屋也轟然倒塌。

有著蘇清靈力的保護,她們是沒有被活埋,但突然間和聞聲趕來的李應打了個照麵,遂麵麵相覷。

李應看著這一片廢墟,頭疼地捏了捏眉心後,讓羽棠言先離開了。

花瀾眸中地戾氣褪去,又恢複了往常地神情,躲在蘇清身後,就像是一個敢了壞事的孩子,尋求長輩的幫助。

李應也知道現在不是心疼他藏劍閣的時候,如今蘇清在場,按理說劍靈們是不敢造次的,除非是有什麼因素激怒了它們。

“這是怎麼回事?”李應開口問道。

蘇清沉思半響,即使知道著可能和花瀾有關,但還是搖了搖頭,道。

“它們突然發瘋,想要殺本座的徒兒。”

目光落在滿的劍時,眸中寒意閃過。

“不應該啊。”

李應也疑惑了,他看著花瀾那般樣子,懵懂無知如孩童,怎麼可能同時惹怒所有劍靈。

他在皺眉思考時,花瀾靠近蘇清的耳畔,用隻有她們可以聽見的聲音,開口道。

“它們沒有發瘋,是我,把它們都銷毀了。”

還帶著笑意的聲音,這般說著,旁人也隻會當她是在開玩笑。

但蘇清聽完後,深知這可能不是對方隨意的一句玩笑話。

她麵上不顯,拿出一袋東西給李應後,道。

“裡麵的天材地寶應該夠賠了。”

蘇清早年愛收集花種,也順便收集了各類寶物,眾所周知,這絳仙派裡,最富有兩人,一人是靠算命騙財“騙色”的夏餘,二便是蘇清這個有收集癖的人。

所以蘇清隨便給出的一個儲物袋裡的東西,何止是勾了,還可能超了,畢竟,這些劍靈在蘇清的手下留情下也沒有消散,需要的隻是把藏劍閣重新修繕而已。

自知撿了便宜的李應,也沒有再糾結下去,收了東西就看見蘇清帶著花瀾一副準備要走的架勢,開口攔住她們道。

“蘇師妹,方才我再掌門那邊,過來時讓我轉告你過去一下。”

蘇清腳步一頓,應了聲後,讓絳雲劍把花瀾帶回清玉峰,而自己隨意撿起了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