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1)

陪讀小廝 陸貳玥 3662 字 7個月前

好久沒來學堂,再見到李安平和仲遊雲,葉如卿還有些感慨,她和他們打著招呼,當然也沒少了吳琴生。

吳琴生看了一眼葉如卿額頭上的傷,倒是愣了一下,卻也沒多理睬,自己坐下了。倒是李安平和仲遊雲,看到了葉如卿的傷口,便詢問這些日子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不知道,這些天你沒來,懷安少爺也不說你去哪裡了。倒是沒有你,懷安少爺也正經了不少,也認真聽課了。”

認真聽課了?這倒是稀奇了,葉如卿看向楚懷安,後者被看得心虛了,立刻用手揉了個團子往李安平那裡扔:“不該說的話你彆說,給我把嘴閉上!”

“懷安少爺,你怎麼還惱羞成怒了?念書也不丟人的,還有時日,還能考中的。”李安平抓住了紙團展開,裡頭隻寫了豬頭兩個字。他還要繼續安慰楚懷安,可是他的嘴很快被仲遊雲堵住。

“快彆說了。”

若是沒有仲遊雲,李安平估計都不能活著離開學堂了。

葉如卿將自己的這些天來的遭遇簡單陳述給了他們聽,省去了自己的那些悲憤痛苦,說得雲淡風輕的。葉如卿一說完,便看向楚懷安。楚懷安並未看向她,隻是淡淡地翻著書看,等葉如卿自己又轉過頭去和李安平他們講話,楚懷安的耳朵又在這時候動了動,手中的書竟然一頁都沒有翻過去。

“啊,葉如卿,你隻是葉家的堂親,這樣對你,他們瘋了吧?”李安平皺眉,“要不要我回去的時候,去和他們理論?”

“不用的,多虧了懷安少爺,將我從那牢籠中解脫了出來。寄人籬下都是苦的,如今好了,如今我也能在學堂裡,專心為少爺助力念書了。”

“說得也是,”李安平點了點頭,“以後你就跟著我們學,到時候你也去考試,我們都能考中,你也聰明的,我相信你!”

“他,也能考中?”吳琴生聽到這裡,便嗤笑起來,“這年頭真是誰都能考中啊,若是這樣,那那些販夫走卒,也彆做生意了,以後人人都入仕途,都當官人。”

“吳琴生,你這話不對,你不能因為你不用去考取功名,就眼紅彆人吧,”李安平不服氣的,他站起來,“如卿是連先生都說聰明的,我看這學堂裡,若是真的考試,沒人能考得過他。”

“考得過,他考了?”吳琴聲撂下了手中的東西,雙手環胸看著李安平,“那你這話的意思,楚懷安身邊的一個小陪讀都能考中,那楚懷安也能?”

那遊手好閒的人也能考中,那他吳琴生也能了。

吳琴生這一番話的意思,已經顯露出來。他哪裡是看不起葉如卿,他是連楚懷安都看不上。他的目光直視過來,盯著楚懷安看:“我說楚懷安,弱冠之後,你整個人,也收斂不少啊,怎麼,打算以後做個聽話的少爺?”

楚懷安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本來還愁著今日沒什麼新鮮事,這時候他放下了書,嘴角嘲弄的笑看著吳琴生:“聽話的少爺,恐怕不是我。吳琴生,你這麼大的怨氣,難道是不想看我好,還是說,近日裡,你父親給你安排的流水一般的親事,不稱你心啊。”

一個是戳著用功讀書人的心窩子,一個是戳著被家裡安排婚事的心窩子,誰都不讓誰,不相上下的。眼看著兩人就要打起來了,仲遊雲這時候站了出來:“你們二人都消停些,彆惹事,先生馬上就要來了。”

仲遊雲說話,是有些分寸的。

楚懷安冷哼著彆過臉,吳琴生繼續撫摸著自己的琴,隻有葉如卿,偷偷問了李安平,這倆又是怎麼不對付了。

李安平側過身來,和葉如卿說小話:“是這樣的,男子弱冠後,都要開始著意婚事。吳琴生的父親,最近都在幫他相看,所以他脾氣大了些,咱體諒體諒吧。”

李安平的話還沒說完,吳琴生揉著的紙團子,又砸中了李安平的後腦勺。

“哎呦喂,你們怎麼都衝著我來啊,我不說了行了吧。”李安平揉著自己的後腦勺,對著他們撇了撇嘴。

葉如卿見狀,也不能再多問什麼,隻能乖乖坐在一旁,幫著楚懷安磨墨。

楚懷安較之從前,的確認真了不少,葉如卿看了一眼他在書上做的注解,也是有見地的。她放下了不少的心,如今她自己做的事情越來越少了,本來應該楚懷安做的事情,也都楚懷安自己來了,一切看起來都步入了正軌。

葉如卿也能托著腮,偶爾發呆,聽著先生講的那些道理。

她啊,是不能去科考的,若她是男子,也許真的會如李安平所說,她也能去闖蕩一番。隻是可惜,她是女子,她什麼事情都不能做,倒是吳琴生家中給他相看的事情,入了葉如卿的心。

按著道理的話,男子弱冠成年,就要看著挑選正妻,那麼楚懷安是不是也快了。她目光一寸一寸移動到楚懷安的身上去,偷偷看著楚懷安的眉梢眼角,這樣的一副容貌,配著的正妻也不會差的,葉如卿又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自己做的那個荒唐的夢。

楚懷安若是成了婚,對她也有好處的,楚懷安就不會執著讓她穿女裝,也不會隨意亂動她的身子。她應該開心的,可是她又一想到楚懷安的身邊有了旁人陪著,她就得慢慢疏遠,她心裡又湧現出一些不具名的難過。

她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麼,也許是難過自己的婚事沒著落,因此看著彆人的甜蜜,她也會悲傷吧。

若是這一生有幸,她能也穿上嫁衣,那麼她的夫君會是誰呢?

不知道,是無解的。

也許是仲遊雲將楚懷安和吳琴生二人爭論的事情告訴了先生,散學的時候先生特意說了十日之後要有一次考試,看看這學堂中這些日子以來,大家都學到了什麼。李安平摩拳擦掌,吳琴生也不是很在意,隻是臨回家前,對楚懷安道:“若是你不考第一,我是看不起你的。”

這是將楚懷安架在了火上烤,逼迫著他考第一。

葉如卿開始擔心起來,楚懷安若是考不到第一,必然會被吳琴生嘲笑。她不想要讓吳琴生嘲笑,但她也不能舞弊,讓所有人都讓著楚懷安。

她滿心的憂慮,回家的路上,在馬車裡,仍然是憂心忡忡的樣子。可是楚懷安並不這樣想,楚懷安還在玩著書篋上的桃木符,等他玩膩了,看著葉如卿這才開口:“葉如卿,你怎麼不說話?”

“少爺,十日後就要考試了,您不擔心嗎?”葉如卿看著不知憂愁的楚懷安歎氣道,“這次考試,員外一定會看重,吳琴生那話的意思,是是他要看您的笑話。若是您沒能考中第一,那麼您就是要受到雙重的打擊。”

“至此,您還能這樣悠閒嗎?”葉如卿臉色越說越沉重。

“能啊,為何不能?”楚懷安揚起嘴角,他說,“我問你,若是我擔心,便能在十日後的考試上,考中第一嗎?”

“不能。”葉如卿如實說道。

“對,不能,那我再問你,若是我努力了,可是隻有十日。之前那些日子我渾渾噩噩過去了,即使我這十日,茶不思飯不想,隻專心讀書,我一定能考中第一嗎?”

“那也不一定的。”葉如卿如實說道。

半路認真,也比不過李安平那個會念書的。努力一些仲遊雲應該不相上下,可是那也不是手拿把掐的第一名啊。

“那都不能,為何我要努力,我要自尋煩惱?”

話,好像是這樣說的沒錯,可是總覺得哪裡很奇怪。

葉如卿看著楚懷安,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說。

楚懷安卻像是勝券在握的樣子,他學著葉如卿的樣子,彎下腰來,湊近葉如卿:“若是小陪讀想要勸學,不如我教你個彆的法子。”

“什麼?”

“我這個人,吃軟不吃硬,你若是哄著我些,讓我考中第一了,能得到什麼好處,或許我能逆轉翻盤呢?”

楚懷安饒有興趣地看著葉如卿,手托著腮,將翻盤的事情說得輕巧,易如反掌。

“可是你要怎麼翻盤啊?”葉如卿從來不願意做不能實現的夢。

“這是我的事情了,葉如卿,不如這樣:你許諾我,若是我考第一了,你就告訴我一個秘密,如何?”

“一個秘密?”葉如卿還以為是什麼呢,她想過許多無理地要求,可沒想到楚懷安隻要一個秘密,她搖了搖頭,“這個聽著就沒有意思,你去確定這個就能激勵你考中第一?”

“那你就拿一個刺激的秘密,告訴我不就好了?”楚懷安向後仰,翹著二郎腿,雙手環胸看著葉如卿,“最好是那種誰都不知道的,那種聽了之後我會震驚的,最不可能的。”

“葉如卿,你想一想,有沒有這樣的秘密。我給你舉個例子打個樣,就比如,你說你是個女子這類的。”

這,還真是個秘密。

葉如卿愣了愣。